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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 暗中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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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娘,来,让娘瞅瞅~”苏老太坐在炕上,朝着苏青娘招手,“今儿可是你的好日子,可得好好地打扮起来~”

“嗳~”对着锃亮的铜镜最后又添了一分胭脂,苏青娘美滋滋地转过了身去,“娘,你看,好看不?”

“好看,好看。俺家青娘不收拾都好看的紧,这一捯饬啊,管叫那宋小子看的转不动眼睛。”苏老太乐呵呵地看着人比花娇的苏青娘,一脸的自豪,“不是俺自夸,年轻的时候,俺可也是十里八乡里数的着的一枝花,你爹娶到我啊,可是费了老劲了。”

“嘿嘿~”尽管这话苏青娘已经听苏老太说过太多遍,可今日听来却让她觉得更加悦耳,“这二嫂子送来的胭脂,就是好用,不愧是城里宝儿胡同的上品。”

“才一盒胭脂算什么?你二哥这次沾了你这么大的光,可不得把你捧起来才算完啊~”苏老太随手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上下嘴片翻飞中瓜子皮吐了一地,“更别说,还有其他的事求着你呢~你可别傻的这样就被打发了啊~”

“我晓得的~娘~我又不是没长脑子,你家姑娘我,眼睛亮着呢~”苏青娘自然是知道这苏二哥一家打的是什么算盘,这点小恩小惠的就想收买她,还是差了点。

“晓得就好。娘跟你说哈,这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德性,无缘无故对你献殷勤的,肯定是要图你啥的。”苏老太最近是抓住每个可以现身说法的机会给苏青娘补课,生怕她心思简单的嫁过去吃亏。

“嗯。”苏青娘闻言乖巧的点点头,表示把苏老太的话听进去了,“娘你就放心吧。二哥求你的事,我晓得轻重的。只是,娘啊,你还要吊着到什么时候?这我可马上定日子出嫁了啊~”

“你二哥都不急,你急什么?娘还能少了你那份不成?”苏老太伸出指头戳了苏青娘的脑门一下,“反正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带过去,到时候,悄悄地写到嫁妆单子上,后面再给你补大票都成。”

“还能这么搞?”苏青娘疑惑地看向苏老太,“这嫁妆单子咱两家不是会核对的么?到时候,没有大票,成么?”

“成不成这还不是看你的本事了?”苏老太白了苏青娘一眼,压低了声音解释道,“这宋家就她一个死老婆子,到时候你只要哄着宋康安自己来对单子,不就结了?”

“这,这行么?”苏青娘有些拿不准,有点犹豫地接着问道。

“必须能行!怎么就不行了?!”苏老太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苏青娘一眼,“我看你一个媚眼抛过去,那宋小子就恨不得掉沟里去。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你还能干成啥?”

“娘……哪有你这么说自家闺女的?”被苏老太的这番给闹了个大红脸,苏青娘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呦呦呦~这个时候知道害羞了?”苏老太可没准备就这么放过苏青娘,“要不是俺看着,你跟那宋小子,还不都得搂到一块儿去啊~”

“娘~你说什么呢?!”没想到苏老太把自己的小举动给摸的一清二楚,苏青娘心虚地又喊了一声。

“成了,就你那点儿小手段,还嫩的很。”苏老太随意地拍了拍手,抖掉衣服上的瓜子皮,“娘跟你说,这男人啊,都是贱骨头,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啥时候都是。你啊,就得吊着他,等到火候到了,再说其他。”

“……”见苏老太没有生气地斥责自己不守妇道,苏青娘偷偷地舒了一口气。

“我看这宋小子是个老实的,你稍微学几招,就能把他吃的死死的。”说到男女间的相处,苏老太此时摇身一变成了资深专家,“难搞的是那个宋老婆子,你啊,嫁过去之后,一定要多几个心眼,知道了没有?”

“嗯。”苏青娘受教得闷声答道,手里的帕子不自觉地绞成了麻花。

等到日头完全升起来,苏家老宅也渐渐地热闹开来,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反正这次苏家村的村民来的是挺齐。满满当当地把院子里都给坐满了。

“咦,今儿倒是奇了,人都哪里去了?”望着村口大树下空荡荡的阴影,松子奇怪地出声问道。

“问问不就知道了?”老彪“呸”地一声吐掉嘴里的牙签,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头皮,“随便聊几句,咱这就回了,这次出来这么久,可是累坏了。”

“累有啥呢?只能有银子赚,都是好差事~”不同于老彪,松子倒是知足的很,“干完这票,回去我就找桂花婶去讨个媳妇儿去。”

“就你?还是算了吧。”老彪鄙视地看了松子一眼,“毛还没长齐呢,想的倒挺多。废话也不少,赶紧干活去,别在这儿跟我卖愣了。”

“嘿嘿~嘿嘿~”被老彪一通挖苦,松子却一点也不受影响,脸上憨憨的笑容都不曾丝毫改变,颠颠地跑去茶铺里找老板娘打听消息去了。

对老彪跟松子来说,这次大水发的真是太是时候了。趁着这个机会,本来已经穷途末路的两人又绝地重生地复活了。而且活的还比之前要滋润了不止一星半点。

那些无家可归的灾民,稍微忽悠两句就把两人当成了救命恩人。糊里糊涂地签了死契还感恩戴德地跪地磕头不止。更有甚者,都不用浪费口舌,两碗肉粥就一切搞定。

望着那些成批成批被卖往外乡的灾民,老彪跟松子甚至都有些错觉,觉得自己真的是在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生意做的红火,这腰包自然就鼓了起来。短短月余的时间,两人的收入都快抵得上之前一年的了。现在每天,松子睡觉前都要数一遍银票,半夜还要爬起来数一次,就这早上还要笑着醒过来。

好日子溜的都是那么快。随着朝庭的赈灾物资流水般的发放出去,灾民看到了希望,两人的生意也就不那么好做了。而且,最近似乎被什么人给盯上了,每次跟下家交易的时候,如芒在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因此,出于一贯的谨慎,老彪果断地决定暂时收手不做了。这次带着松子来苏家村,就是来踩下场子,搂草打兔子,看能不能有额外的收获,没有的话,就直接回家去了。

“大哥,打听清楚了。”过了不多一会儿,松子就一副八卦脸的回来了,“今儿有家小孩儿满月摆酒,人跑去吃席看热闹去了。”

“哦~”对于这种热闹,老彪一向兴趣不大,说着就往回走,“那咱这就撤吧。走了。”

“别啊,大哥。”松子刚才从老板娘那儿听了一耳朵的奇闻异事,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我跟你说,这里面有意思的事,咱来都来了,就当去看个新鲜,找个乐子。”

“嗯哼?”老彪皱了一下眉,脚步停了下来。

“边走边说~”松子见有戏,立马上前勾肩搭背的拉着老彪往苏家老宅的方向走,“说起来,这家人,咱还是见过的,大哥啊,你听我说……”

“夫人,您听我说……”周明升硬梆梆地杵在门外,话是软话,可这语气却硬的硌人。

“我不想听!都给我滚!滚!”哪怕是隔着门,蒋秋霜的怒火也清晰地蔓延到了周明升的身上,“有多远就滚多远!一天没找到宏基,就一天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夫人,那边来的百里加急,您确定不要看么?”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周明升对蒋秋霜的暴脾气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拿进来。”果然,过了一阵,蒋秋霜恢复平静的声线传了出来。

“喏。”周明升目不斜视地推门而入,一点也没被屋内的一片狼藉震惊到。

蒋秋霜这个月砸掉的东西,早就可以再建一支十人亲卫队了。对此,全府上下没人敢有半句异议。

哪怕是有新来的多事上报给了那边,也只是得了一句“如若短缺,及时添置”的批复罢了。

只要能让蒋秋霜早日恢复正常,哪怕就是把银子当石头填了荷花池,那边也会愿意的很。多少银子都比不上琼林别院重要,而没有蒋秋霜的琼林别院,那就是一只纸老虎。

“姐姐,果然还是这么理智。”短短的几行字,蒋秋霜却看了很久很久,“什么时候,怎么做,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她总是知道的。她总是对的,从来没错过。”

“夫人有什么吩咐,还请示下。”周明升雕塑一般地站在一旁,自动过滤的蒋秋霜无意识地自言自语。

“除了薛景吾带来的那只小队,其他的人,都收回来吧。”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笺,蒋秋霜抬手就着面前的蜡烛点燃后,疲惫的面孔在明灭的火光中忽隐忽现,“以后若问起来,就说他们都殉主自裁了。”

“喏。”周明升低声应诺,转身告退而去。

“这一转眼,冬天马上就要来了啊~”被周明升带起的冷风激的打了喷嚏,蒋秋霜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干,喃喃自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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