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府三门内的狐仙堂中,天师张先远手抱玉如意,身穿一身道袍,脸带微笑的接待着眼前的客人,他的长子张亦将在一旁袖手肃立的侍候着。
客人年纪不大,身穿一件普通的缁衣,头戴僧抱,面容俊秀,看年龄大约是四十多岁,手中盘着一串佛珠,也是一张笑脸,她便是证言的二弟子得伺,只听她说道:“张天师,如今外面风雨飘摇,不知道您是不是知道?”
张先远呵呵一笑,“老道整日里不出门,只是诵念黄庭而已,哪里知道外面的事情?亦将,你可知道?”
张亦将摇了摇头,身子向前一探,低声道:“父亲,儿子还在联系宗坛法事,对于外界俗事也是不怎么关心。”
“尽心修炼总是好的,”张先远笑着对儿子说完之后,又笑呵呵对得伺说道,“小师父,你这次上门,为的究竟是什么,我父子二人并不知晓,可否明言相告?”
这话在得伺的耳中听着就如同是当面打脸一样,你们天师府整日修行不理俗事,也就说我们慈机便是忙于俗事不顾修行了?
得伺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笑容,说道:“老天师既然不清楚,那贫尼便告退了。”
说着话,得伺便一抖袍袖,起身双手合十便要告退。张先远微一抬手,那张亦将便走上前去送客,可是见到这个情形,那得伺反倒没有了要走的意思,站在了当下,对张先远说道:“贫尼听闻,有大陆的道士来了台岛,不知道可否拜见了老天师?”
“哦?还有此事?老道眼花耳聋,倒是没有听闻啊。”张先远微微摇头,眼皮连抬一下都欠奉。
“这就是说那道士并未上门拜见了?”得伺脸上笑容更甚,“如此看来,天师府的威望还是有待提高啊。”
张亦将眉头一皱,就要开口呵斥,可是话未出口,那老天师张先远便道:“我道门和你释家不同,老道只是正一一脉,那道士若是其他宗门的自是不用来我天师府拜山。况且,我天师府如何,也用不到小道友来操心不是?”
将得伺送出了内三门之后,张亦将气呼呼的走回了狐仙堂,对老父亲说道:“这慈机真是欺人太甚!那道士也是不懂规矩!父亲,要不然儿子去给那道士教教规矩去?”
“少动!”张先远原本微眯的眼睛突然一瞪,说道,“你养气的功夫丢了喂狗吗?这慈机上门,明显是已经躁动了,正所谓一动不如一静,他们要上下折腾,让他们去折腾就是,那道士不过是是个过路的神仙而已,你去和他计较什么?咱们的根底还是在台岛!只要保住了台岛,咱们天师府就是立于不败之地!那慈机这次惹上了大麻烦,咱们且坐山观虎斗就是了!”
“儿子只是看不过去而已!”
“呵呵,”张先远笑了一声,低声道:“天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这慈机现在发展的势头可不小啊,有自己的医院、医学院、护专,有从幼儿园到小学、中学、专科学校和大学完整的教育系统,还有自己的出版社、电台、电视台,一系列完整的媒体,你说,这慈机有了这么庞大的基业供养,那所图的又是什么?”
“父亲,当年儿子也像效仿慈机,可是您却是不同意,现在羡慕却是晚了啊。”
“你就不觉得他们的模式眼熟吗?”张先远问道,“好好想一下,你觉得这是一个出家修行宗门应该有的规模吗?”
张亦将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
张先远摸了摸手中的如意,又道:“你且看吧,这证言所为,必然不小,这个时候与其牵扯了因果,我们这偏安一处的天师府可是纠缠不得啊,所以还是低调稳重些好。”
“那您之前……”张亦将有些不解的看着父亲,“您现在说要低调稳重些,可是如今的风却是您鼓起来的啊。这不是……”
“为父有说错吗?那也都是事实不是吗?为父只是让他们将事实说出去而已,又有什么错?”张先远呵呵笑着,可是还未等他的笑容消下去,脸上的表情便是一僵,身子整个的蜷缩了起来,脸色发青,肌肉颤抖着,手中如意也拿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张亦将见了父亲如此模样,连忙急慌慌的上前搀扶,可才刚走一步,那张先远便已经开始口吐黑血,这可把张亦将吓坏了,他也顾不得许多,忙将自己的真气渡过去给父亲疗伤续命。
张先远拼死一震,将张亦将的手震落之后,含着血沫说道:“蛊……虫!”
台岛人中有信仰的占很大一部分人,就连台岛王登基,都要先让天师府的人祭告天地,然后去最大的寺庙上香,最后去教堂里让主教做个弥撒给天主报告一番,所以,天师府张天师羽化,在台岛这里,算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不过,让人不解的是,就在这张天师去世一天之后,另一位台岛的信仰头面人物,证言上人,便在自家电视台上公开了将慈机精舍功德会改组成慈机宗的消息,她正式的开宗立派了!
好么,这一下,整个台岛轰动了!慈机下属各个单位开始放炮贴红,犹如过节一般!
这边挂着红布的慈机宗的僧人们和信徒们是高兴了,但是那些挂着白布的和天师府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道门中人,却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尤其是新上任的第六十五代天师张亦将!
这身在台岛的沈图,自然也是将这一切看在了眼中,他冷笑了一下,对周边的人说道:“时机到了!高军,去找一尊宇宙大觉者的像来!贫道要会一会这位觉者!”
这边沈图准备着法坛法器一切应用之物,就等高军去找的那尊宇宙大觉者像了,那高军过了有两个小时这才回来,只不过,他不仅仅是把宇宙大觉者像找了过来,他的身后,还领着另外的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