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图离开寒羽獠之后,便回到了刚才那座公园,下午时候人渐渐的多了起来,都是些带着孩子出来玩的主妇,不过这些孩子一靠近沈图注意的地方,便没来由的哇哇大哭,沈图看着那些手忙脚乱的牵着孩子的主妇,看她们先是一脸的茫然,然后便又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谈论着家长理短,丝毫没有在意,也就松了口气。
这公园建的还不错,中间有个小型的喷泉,围了个不大的水池,用在水池下面铺底的是鹅卵石,沈图仔细分辨了几块,记好了位置便回到长椅上坐着休息,那股阴气现在只是薄薄的铺在地面上,没有一丝的异动,沈图也不担心它会伤人,这种层次的阴气顶多让人得个发烧感冒什么的,没有大碍。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些主妇也都到了回家做饭的时间,也就三三两两的散了,这时天差不多要黑,太阳整个落山了,西方的天空只剩下了些红霞,那份原本薄薄的一层阴气这时开始升腾,像是吃了不少兴奋剂一样,愈发的浓郁。
沈图快步来到水池,一个跨步跃了进去,从里面拣出之前看好的八块纯黑色石子,用前襟兜着,也不顾衣服湿透,快速的在那团阴气周围摆下了阵势,就在呼吸间一个简略的八卦拒魂阵就成了,虽说沈图用的只是一般的鹅卵石,但也经过了沈图真气的加持,而且这阴气也不是什么厉鬼,更何况已经暴晒了一天,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沈图几乎可以徒手只用铜印便收了他,之所以再摆个阵势,不过是为了练练手,熟悉一下而已,也是为了加层保险,以防有什么变化。
阵势一成,那团阴气原本还要扩散,可一碰到边缘的黑石子,便像是触了电一样,又缩了回去,几次这般试探之后,阵中的阴气愈加升腾,中间竟然凝出了一张脸的轮廓,那人脸一副狰狞的样子,无声的对着沈图嘶吼着。
沈图直接无视之,继续左手捧着铜印,双脚不停的围着阵势踏罡步走,一步一顿,在旁人看来几乎是种舞蹈,当然,如果现在真有旁人的话。
沈图的脚步圈子一点点缩小,那阴气便仿佛被无形的锁住了,一点还手的余地没有,整个就被钉死了在那,阴气可以腾挪的空间更小,也更加的凝实,那八块黑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的吸纳着零散的阴气,阴气似乎有了智慧一样,知道这样下去,过不多长时间自己就得玩完儿,索性也不管沈图,只一心的凝实自己。
沈图怎么可能让他如意,左手中的铜印一翻,右手由怀中取出一张黄纸,黄纸上歪歪扭扭的画着几条纹路,沈图将铜印往黄纸上一盖,原本普通的黄纸便像是度了层膜一样,泛起了幽光,沈图暗道,这真是好东西啊,以后给手机贴膜的活都能干了!
沈图手腕一转,黄纸符文直接贴在了阴气上,如同是火星占到汽油一般,哄的一声,把阴气聚成的小人变成了火人,蓝色的火苗四溢,火苗离开了阴气之后便化作白光,直奔着沈图手里的铜印射来。
这铜印也是来者不拒,甩开了腮帮子就对着火光一顿的猛吃,就跟开了抽油烟机一样,不一刻,阴气彻底消散,一阵凉风吹来,那几块鹅卵石直接化成了粘粉,散了一地。
沈图略微收拾了一下,又将剩下的两块吸纳了较多阴气的黑色鹅卵石收了起来,这两块石头也算不一般,能经过沈图真气的加持,再加上吸的阴气不多不少,正好能和真气达成平衡,否则也得化作粉尘。沈图将其拿在手中比量了一下,完全可以做成两块护身符用。
这时,躺在自家床上的岩崎惠突然心中一阵极痛,眼泪不知不觉就落了下来,她轻抚着心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愣愣的出神。
沈图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寒羽獠不在,不然肯定不会是这么安静,真村估计现在也回家照顾他的妹妹去了,整个公寓只有沈图在,不过也好,这样沈图也能放下心安排自己的事情了。
这道阴气被铜印吸收之后,沈图感觉到一丝中正平和的真气从左手的手掌经脉中注入气海,并迅速的融合到了先天真气里,整个过程中沈图没有觉察到一丝一毫的违和感,似乎就该这样才对。以沈图有限的见识能察觉到这丝真气已经是不容易了,所以也就没有多想。
沈图这段时间,每天天微微亮的时候便起床跑步,从寒羽獠的公寓跑到附近的公园,趁着没什么人,练习着吐纳功夫和一些基本的拳脚,身上微热就停,然后再回到公寓打坐调息。
这天早上,沈图刚要出门,就看到一身露水的寒羽獠打着哈欠进门,一身的酒气,脸上还有些没搽干净的口红痕迹。
“又去蹲点了?”沈图打了个招呼说道,“冬天晚上露水重,回去最好烧完姜汤驱寒。”
寒羽獠一脸的疲倦笑容,倚着门框,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这人好像什么都知道啊,又是占卜的结果吗?我可没看见你拿什么道具啊。”
“还用占卜嘛?”沈图笑着指了指寒羽獠的鞋子,“下面都是泥土,还没干透,应该是不久前粘上的,还有你的酒味,这味道只是在你身上发出来的,而不是毛孔中,可见你没喝酒,口红的话最是败笔,你身上一点女性的味道都没有,难道是男人涂了口红亲的你?那样,你的口味真重。”
“呃……”寒羽獠尴尬的咧了咧嘴,干笑了两声,“你不做侦探太亏了!”
沈图摆了摆手,“贫道对侦探无爱,还是老老实实的做道士这份有前途的工作好。不和你多说了,贫道还要去晨练。”
“等会!”寒羽獠拦住沈图,问道,“你说能治疗岩崎惠的病,是真的吗?”
“是的。”沈图直接回答道,“不过她这不是病,而是一种怨念,不,确切的说几种怨念集合而成的,她的身上先是有了一份诅咒的力量,而后不久前又沾染了阴气,最后加上她内心的怨恨,这才导致了她现在的状态,如果一开始就解除的话很简单就可以,不过现在嘛,有些麻烦,不过动点手脚也是可以的。”
寒羽獠听着一阵阵的头疼,每个字他都听的懂,但这些话连在一起他偏偏就不懂了,两眼泛着蚊香圈的寒羽獠点了点头,“只要你能治好她就行,我可不想这样的美女就那么死了,太可惜了,生命才刚刚开始啊!”
沈图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出了门之后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想着那个公园应该已经被那些早期的老人占领了吧,也就只是跑了一圈便回来了。
第二天,沈图收到了寒羽獠递给的一个信封,“这是?”
“拳王比赛的入场卷。”寒羽獠耸了耸肩,坐在沙发上一边专注的擦着枪,一边回答道,“我想你不介意看一场日本的拳击吧?提示一下,有好戏看的!时间是今天晚上。”
这时真村秀幸提着箱子推门进来,把箱子往寒羽獠怀里一丢,“你订的东西到了,不过,阿獠,你真的确定?”
寒羽獠点了点头,“昨天我见到那个稻垣了,他是个疯子,已经不再是个正常的人了,为了一个区区的拳王头衔,居然可以杀人,绑架恐吓!”寒羽獠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颗子弹,弹头金灿灿的,长大约五厘米左右。
“这个是我为他特别定制的礼物,用五毫米口径的子弹,在一百米以内射击,威力无穷啊!纯金质地的弹头,子弹将贯入他的耳中,演出一场挑战者惨死的一幕!而且纯金子弹不会击穿头部,而是会停留在头盖骨中,他,会死的很难看。”
寒羽獠一脸平静的说着,眼睛满含深情的看着子弹,一股杀气在餐厅里弥漫。
沈图轻轻咳嗽了一声,捧着手里茶杯慢悠悠的喝了口水,说道:“你认为警视厅里的刑警和法医是白痴吗?他们会解剖尸体的,而且其中第一顺位嫌疑人就是岩崎惠,只有她有动机买凶杀人,而且,你没想过拳王三田吗?失手杀人可不是一个轻罪,你会让她的女儿背负一个杀人犯子女的恶名!”
“你不知道吗?在日本拳坛上,每天都会有失手被杀的人,也有名义上失手杀人的人,稻垣和三田只是其中之一,所以你可以放心,刑警什么的都不会插手,因为这是正常的比赛!生死有命,怨不得人。”
沈图耸了耸肩,表示无话可说,他对于日本的奇葩还是了解的很少,只不过对于这样明显的破绽还是要说一句的,“你把子弹头给我吧,我给你加工一下。”
“你还有这手艺?”寒羽獠也不说什么,直接就把子弹头同镊子取了下来,丢给了沈图,“你不是道士吗?难道说中国的道士也研究枪械?”
“贫道不了解枪械,但是,贫道晓得如何画符分解。”沈图接过子弹头,笑道,“算是帮你去掉首尾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