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只是将身上的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子里的药水倒入了楚玉的口中,楚玉很快就又陷入了沉睡之中了,而站在一旁瞧着先前忙乱着的慕染,这才说道,"若是两位姑娘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的,展云便在外边守着,两位放心,这里是隐蔽的地方,不会有人发觉。"
"不必。"只是还未等到展云说完了话,慕染已然是打断了他的话,也不知晓她所说的不必是指什么,而慕染也不理会楚玉,只是对着楚楚继续说道,"你放心,如今我们已然知谁才是真凶,若是你还是不信,或者是仍旧怀疑宁王爷的为人的话,我们也有证据。"
展云听着慕染所言,知晓她是想要将那幅画的事情告诉了楚楚的,眉头紧锁,更是张了张嘴巴,只是展云究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沉默不语地听着慕染是淡淡说道,"先前宁王爷密室之中挂着的那一幅画,另有蹊跷。"
慕染话音刚落,楚楚的眼里虽然是现出了一抹惊异的神情来,不过却还是定了定神,只是说道,"我早就知晓,太子有所古怪,只是若是我不接近了他的话,又如何能够救出楚玉?"
许是楚楚的话使得展云感到震惊,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楚楚姑娘早就知晓太子并非好人,那还如何..."他以为楚楚早已相信了萧磊,并因着萧磊的话而疏远了宁王爷,病怀疑宁王爷的。而不是因着宁王爷让楚楚疏远了萧磊,楚楚最后才会那般对待王爷。
楚楚点了点脑袋,显然是应正了展云的话,"我早就知晓萧磊不会是一个好人,而他身在衙门,若是李大人关押了楚玉的话,自然,他定是要参一脚的,所以我才会故意接近了他,却不想,萧磊竟然会诬陷了王爷,说楚玉是王爷所关。"
"姑娘先前也是怀疑过王爷的,难不成不会相信萧磊所言是事实,楚玉确实是因着王爷才落得了这般下场的么?"展云似乎有些沉不住气,还是不由自主地忽然问道,只不过楚楚听着展云所言,又是浅笑一声,这才说道,"要怪,就怪萧磊的戏演得实在是太好,王爷的侍卫,确实也有如同展护卫你那般护住的,不过也是少数,更何况那样一个低等的侍卫,平日里更是不知晓能不能见到王爷一面的,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太子却依旧能够毫不动摇,而他最后却一下倒戈,未免太过奇怪,更何况,若是那些侍卫真的是王爷的人,看着太子的时候便不会有那般的眼神。"
慕染挑眉,只听得在展云开口疑问之前又是说道,"便是展护卫面对王爷之时的眼神。"此话一出口,展云点了点脑袋,只不过神色却是显得有些复杂。
而他们所处的地方虽说是偏僻,却也不是最安全的,以防万一,慕染还是应了展云的话,将楚玉带到了王爷府之中,楚楚虽说犹豫,不得已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马车一路颠簸,展云赶着马车,慕染才放心些,又睨了一眼身旁躺着的楚玉,她这才问道,"那种药,你怎么会有?"的确,这一直是慕染最大的疑惑。
"那位阿洛公子许久之前所赠的,他说,自有用处。"
慕染的眼神暗了下来,果然如此。
一路上还算是平安无事,只不过当楚玉终于平安到了宁王府的时候,宁王爷却还是不无惊讶的,只皱着眉头瞧着展云,对他的行为很是不解,也不知晓分明他说了没有成功的任务,没有带出来的人如何会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他自然是不会相信楚楚一个弱女子能够将楚玉从牢房之中救出来的,所以,也只能是展云先前欺骗了自己了。
宁王爷还在这般想着,目光落在了展云的身上,只一个眼神,便足以瞧见了他神色之间的不自然,宁王爷心里也就明白了过来,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不过在他瞧见了楚楚的时候,心情却是无比的激动的,他还以为,因为他与楚楚之间的嫌隙,这丫头是再也不会想要见到自己了,自然,宁王爷是万万没有想到楚楚最终还是站在了自己的身前,就这般笑意吟吟地瞧着自己,似乎之前他们之间的矛盾与怀疑都不复存在了一般,只不过宁王爷一想到了萧磊,却还是不由得复又皱起了眉头来,毕竟他还不知道究竟在这几人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如今楚楚对于萧磊的态度。
只是当务之急,显然还是先安顿好了楚玉再说,宁王爷已然安排了一个厢房,虽不是位于宁王爷繁华之所,不过倒也算是幽静,正是养病的好地方,宁王爷又安排了几十个侍卫在门外守着,保护楚玉自然不是问题。
做完了这些事情,楚楚终于放松了下来,一直紧绷着的一张脸这才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只不过当瞧见了身前的宁王爷之时,却依旧是面色一僵,眼里又是弥漫着焦急神色,"听闻王爷有一幅神秘画卷?"便是那柳唤宇,也就是柳俊所做的画卷,似乎是一切的转折点,而那幅画卷,却是她的小说,包括她的记忆力都不复存在的,正是因为如此,或许才能够打破所有的迷障,楚楚一想到这里,对于那一幅画,却是愈发地好奇起来。
而宁王爷也不犹豫,正是因着楚楚的渴求,他只是不假思索地就唤了展云将这幅画拿了过来,而借着微弱的夜明珠的光华,楚楚终于是瞧清楚了画上的内容,而在瞧见了自己身旁忽的无端出现的拿着一柄长剑直指自己的萧磊,楚楚却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的,若不是她亲眼所见,恐怕永远都不会想到这样一幅画里会藏着这样一个惊人的秘密,只不过..."若是这幅画是伪造的,或许是有人刻意为之?"楚楚的一心颇重,说到这里,目光更是有意无意地掠过了宁王爷的身上,虽说不过是一瞬,慕染却还是捕捉到了楚楚的神情,只是她却是轻轻地拉过了楚楚的手,幽幽开口说道,"不会,这一幅画,与宁王爷五官,的确是柳唤宇所做,想来,定然是他之前亲眼目睹了太子残害郡主的过程,才会改名换姓,到了这越城致中国,只不过受不了良心谴责,做了这一幅神秘莫测的画,也才会装疯卖傻,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即便是如此,太子也不肯就这般放过了他。"慕染一说到这里,眼里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与锋利,就是楚楚站在慕染的眼前,瞧着她这般模样,都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的。
"如何这一颗夜明珠的光是如此的微弱?"楚楚岔开了话题,当她的注意力全然被慕染手中的夜明珠所吸引的时候,却还是惊诧于这夜明珠的神秘所在,而听着楚楚这般说来,慕染终于注意到了,似乎这一颗珠子的光芒是愈发的微弱了。她也是忽然想起了阿洛那样一个冷漠的人,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在其,若是这案子有了他的帮助,解决起来定然是会容易得多,只不过自己求了他那么多次,他却只是一直摇头罢了,他不知晓阿洛为何会给了楚玉以及楚楚这么多的好东西,只不过就像是这夜明珠一般,光芒日复一日地黯淡了下去,总有一日将会完全失去它的光芒,而到了那时候,或许再没有证据证明了太子乃真凶一事,他们的时间,果然是不多了。
"楚楚,你要回去,太子费尽心机想要你疏远了王爷,定然是为了拉拢你,虽说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你暂时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反而能够凭此获取了太子的信任。"慕染想了想,终于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只有取得了太子的信任,我们才能够帮楚玉找到了真正的清白!"
慕染的话听着似乎很是有道理,楚楚点了点脑袋,此时天色不过才蒙蒙大亮,若是这个时候回到衙门之中,太子自然也不会怀疑什么,一想到这里,无法在宁王爷逗留多久,楚楚只能急急地朝着衙门之中赶去了,而等到楚楚离开了宁王府之后,宁王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终于开口淡淡说道,"楚姑娘,你可否同本王保证,没有将那丫头往火坑里推么?"
宁王爷还是担心楚楚的,毕竟如今谁都知晓,萧磊绝非善类,谁也不知晓究竟是会发生什么事情,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情况下,用不了多久,说不定萧磊已经发现了楚玉被救出一事,这个时候,楚楚留在了萧磊的身边,只会是愈发的危险,宁王爷自然不会想楚楚受到伤害的,只不过慕染的视线落在了宁王爷的身上,便是这个时候嘴角勾起,却像是没有听见宁王爷所言一般,只是说道,"所以宁王爷是已然知晓了楚楚便是郡主了么?"
宁王爷一惊,那般愕然的神色,显然是不知晓慕染已然知晓了这件事情的,"楚姑娘如何知晓?"当初他独自出城,甚至这件事情就连展云也不知晓的,只不过当他到了皇陵之中的时候,这才发现皇陵被盗,看守皇陵的几个侍卫全部毙命,却独独宁儿的棺材之中是空空如也,其他却都是完好无损的,他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愈发确定了楚楚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的,却不知晓她究竟是不是死而复生,否则为何会是对自己如此的疏离,甚至还这般地怀疑着自己?!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弄清楚之时,宁王爷是不敢妄加论断的。
"所以本王当初才会将碧儿关在宁王府之中。"宁王爷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本王还以为,只要等到越城的这件事情过去之后,等到太子离开了越城,一切都会风平浪静,只是本王想的实在是太过简单了,似乎太子来了越城,是另有目的,尽管本王不知晓太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其实,不止是这一回,在本王知晓你们对抗的人是太子的时候,本王不止一次地阻止了你们的。"宁王爷想了想,终于决定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慕染。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就算是自己不说,慕染也早就发现了,"先前宁王爷不让李大人插手这件案子,便是因着如此了,只是王爷没有料到,从来便不是因着李大人逼着我们,我们才会对越城的杀人案锲而不舍,李大人不过只是帮着我们更好地了解越城的人罢了,他才是我们的棋子。而到了后来,宁王爷发现了这件事情的时候终于同意李大人重新开始彻查这件案子,却为了不愿意让楚楚受到了伤害,故意装作了自己才是真凶的模样,只为了吸引楚楚的注意,您是宁愿自己被她误会,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身陷险境,不是么?其实宁王爷,究竟楚楚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已然不重要,其实你心里早已是一清二楚,在你的心里,已然是将楚楚当成了您的亲生女儿了!"
慕染此话一说出口,宁王爷是瞬间石化,他似乎是终于知晓,那一双清澈的安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了,便是这时,宁王爷终于了然一笑,缓缓开口,"本王似乎终于明白,如何姑娘不止医术高明,且还是这般的冰雪聪明了。"
然而,听着宁王爷妃发自肺腑的夸赞,慕染也只是笑笑,不置可否,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听得宁王爷只是声音沉沉地说道,"还是因着姑娘心如明镜,不被任何人所束缚,所以对事情才能看得这般的透彻啊!"
"是么?"慕染终于淡然开口,只不过一双手却还是不自觉地攥紧落了自己的衣角。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楚楚终于赶回了衙门之中的,只是却不想,萧磊早就在衙门里了,当楚楚蹑手蹑脚地想要躲开不相干人等的注意的时候,却是在这时,一下子听见了萧磊阴沉沉的声音,"楚楚姑娘昨夜不知是干什么去了?"这般的声音沉沉,却是带着凛冽的杀气。
楚楚只觉得心头一颤,暗叹着不妙,却还是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却是瞧着萧磊这时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了衙门的庭院中央,轻抿了一口茶水,就像是等着自己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