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众人之中,无论是白衣还是阿洛等人,都已然明白形势已经很是严峻,而谁也不知晓白衣同苏继就这么失踪了之后是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如今这般光景之下,所有人的面上几乎都是一副很是严峻的神情,而阿洛沉思片刻,忽然又露出了一个假装洒脱的笑意来,"我觉得如今形势还没有到这般严峻的程度嘛是不是!咱们只要找到白衣,事情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嘛!"只是阿洛此时口中的语气听起来倒是轻松,然而楚河一直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面上根本就看不出他是在想什么。
因着此时谁都不知晓白衣同苏继究竟身处何处,甚至不知道他们又是想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而白衣这般心思缜密又不择手段的人,若是她想要办到的事情,想来也是没有人能够阻止白衣的,如此一来,众人是几乎陷入了崩溃的边缘,而他们也不能够轻举妄动。
还是慕染想了想,他沉思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虽说有着几分犹豫,却还是开口,"既然我同白衣血脉相连,而她之前又在我的身上施了诀,想来我能找到白衣究竟身处何处。"
慕染说得是没有错不错,只是她这般说来,阿洛反而是露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来,毕竟如今慕染的身子不大好,他到底还是担心慕染是否能够承受,还是慕染这时候对上阿洛的双眸,不过是清淡地笑了笑,并未多说些什么,已然将她的六弦琴拿了出来。
果然是探寻到了白衣的位置。
如今事情迫在眉睫,阿洛同楚河自然是立即快马加鞭地寻找白衣的下落,而慕染本来是想着跟他们一同去,然而她才不过起身,忽然只觉得眼前黑压压一片暗了下来,慕染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已经满色惨白地动弹不得了。
"慕染..."苏钰的眼里充满了担忧的神色,他看着慕染这般面色,心中虽说寻思着慕染可能是撑不下去了,只是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可怕,他也不允许自己这么想,因而忧心忡忡地看着慕染如此,苏钰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听得慕染摇了摇头,反而是劝着苏钰,"没事的,我大概是太累了罢。"她想着自己此番若是跟着这些人一起去,反而是拖累了他们,不得已,只能放弃了方才的打算。
苏钰本来是想着前去寻找白衣,毕竟是关于慕染,他自然是想着亲力亲为,只是如今慕染这般模样,他实在是难以安心,正是苏钰犹豫的时候,没想到陆川这时候竟然推了他一把,他不过是声音沉沉地开口道了一句,"你留下好好照顾慕染,我去寻白衣同苏继。"他这话说得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不过苏钰不可置信地听着陆川这般开口,反而是看出了陆川心下的几番挣扎。
陆川像是觉察到了此时苏钰的神情,只是他并未多言,不过是有几分倔强地转过了脑袋,他漆黑的双眸之中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不过是继续神色冰冷地开口,"我不过是在意慕染的安危,难不成你走,你希望我留下照顾慕染?"
若是能够,陆川也希望是自己留下来照顾慕染,只是他分明再明白不过,如今慕染希望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谁。而苏钰听着陆川这般说来,更是神色一怔,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这些话最终还是落在了心里,苏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目光继续意味深长地看了一脸此时的陆川罢了。
陆川说完了这些也不等苏钰回答自己什么便早就已经匆匆离去了,毕竟如今他的心思还在将慕染从这般的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其他的什么,他暂时还没有功夫去理会。
而白卿也留下来照顾慕染,只是当她触及慕染手指的冰冷之时,还是如同受到惊吓一般一下子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白卿此时此刻显然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慕染,似乎不明白慕染此时的没有温度究竟是从何而来,然而慕染此时似乎是已经犯了困,昏沉沉紧紧闭着双眸,白卿不欲打扰,想了想还是帮着慕染掖了掖被角,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而等到白卿离开之后,白卿自然不会知晓慕染倒是在这时候忽然又是缓缓睁开了眼睛来,只是她此时的双眸之中倒是显得几分空洞,也不知晓慕染此时此刻究竟是在想着什么,然而过了许久,慕染不过是轻叹一声罢了。
与此同时,她心中也是在担忧着阿洛等人的处境,毕竟如今苏继的灵力深不可测,而又多了一个很是居心叵测的白衣,显然如今他们的局势,已经是陷入了深深的不利之中。
而阿洛照着指示寻到了白衣同苏继躲藏的一处修竹碧林之时,白衣显然已经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她看着匆匆赶来的阿洛等人,目光是异常的冷漠,不过想了想,白衣也只是冷笑一声,几乎是嘲讽一般开口,"呵,阿洛,你们寻得倒是快!"
阿洛这时候看着白衣如此,又是鼓着腮帮子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意来,"可不是嘛白衣,我还准备让慕染恢复过来呢,你说你这么就把我们的药引子带走了可还行"!
阿洛本来是想着不同白衣多废话,直接就找到苏继的,显然白衣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此时不见苏继的半点人影,倒是叫阿洛苦恼起来,而白衣是继续冷冷地开口,"还是阿洛你不明白,就是找到了苏继又如何,她已经在你们的手上吃过一次的亏了,你们以为如今我会让苏继白白地又在你们这里载了个跟头,我该说你们天真呢,还是愚不可及呢!"
说到最后,白衣的面上已然完全是嘲讽的神色,说得众人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
白衣说得并没有错,只怕如今苏继的灵力只会是愈发的厉害,更何况白衣这般信心满满的情况很是少见,阿洛心下一沉,想来一定是发生了他们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然而这一边,白泽却是不断梦见自己同李茴之间的那些往事。
李茴只觉自己的御剑术果然突飞猛进,至少他站在这雪名之上,腿不哆嗦了,心不跳了,感受着周围凉风习习,他只觉自己如同驰骋疆场,自在逍遥...然而李茴并未注意到此时白泽一脸无奈的神情...事实上,白泽双眸同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的沈某某平视之时,心下暗道,"李茴,你还可以再飞得低一点么,嗯?"
实在看不下去的白泽决定亲自带李茴领略一番什么叫做"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别怕。"倒是白泽低头俯视某人,嘴角扯出一抹近乎得逞的笑意来,又趁机揉了揉李茴的脑袋。
传说两个人相处久了,性子也会越来越相象,白泽想着自己大概真是同这家伙待得久了,才有了这样的小聪明。若是之前,他可很少有这般恶作剧。
"魔尊大人,难道你忘了我么?!"想来白泽的左护法兼灵鬼界安利组织头目罗煞,听了白泽这般心声,定是要委屈地哭出声来。虽然他已经怎么也想不明白,好歹他跟了白泽这么多年,怎么如今还比不上李茴这么一个除了有点小聪明有点颜值其他简直一无是处的家伙。
...毕竟他想不到这到底还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当然,白泽其实也懒得对罗煞说这些,他决定还是慢慢地培养感情比较好,虽然许久之后,白泽终于意识到,当初的自己,是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自然此是后话。
此时此刻,李茴终于在白泽的贴身教导之下逐渐掌握了御剑术的要领,而远远的另一头,紫英真人同林越真人举目远望,皆是不由自主地轻叹一声,这年轻人,就是花样多。
"师兄,当年你追我的时候,可没这么会玩。"林越真人果真童心未泯,当下便不乐意了。
"..."论紫英真人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
然而紫英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启模式,林越忽然轻咳几声,面色也几分惨白,当即可是把他给吓坏了。紫英忽然意识到自家师弟的飞升期似乎已经过了,然而之前因着蓬莱招生他忙昏了头,竟然忽视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师弟,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紫英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再看着林越如此,他的心都要碎了,"师兄该死,忘了你飞升的日子..."紫英说着面上是愈发懊恼的神色,他紧缩眉头,一本正经又后悔万分的模样倒是瞬间逗乐了林越。
"我...我刚刚是被自己口水呛着了..."林越边笑边抚着胸口,试图平静下来,"什么飞升的日子?师兄你记错啦,还好些时日呢!"
"师弟..."向来对自己记忆自信满满的紫英此时忽然有点懵逼,然而瞧着林越的神情似乎真的啥事没有,紫英正想开口细细寻问,却是有弟子在此时匆匆跑来,高声喊着,"不好了,掌门真人,大事不好了!"
紫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生生被打断,只得松了拥着林越的手,稍稍整理衣冠,便一如既往一本正经地出现在了那惊慌失措的弟子的面前,"何时如此惊惶?"
"掌门..."那弟子上气不接下气,累得差点说不出话来,"白...白衣他...他被困在藏宝阁中,出不来了!"
藏宝阁是蓬莱禁地,蓬莱上下都知晓的规矩,除了掌门,是谁都不能进去的。紫英听来也觉得奇怪,白衣一向恪守陈规,比他这个掌门还要正经,又怎么会鬼迷心窍去了那藏宝阁中?!只是这事虽然奇怪,紫英想了想,还是没有自己的师弟比较重要...
嗯,紫英正准备先义正言辞地说几句打发这个突然窜出来的弟子回去,至于白衣...藏宝阁也不是他能随便打探的地方,困在那里反省反省也好,紫英并不着急,他还要好好检查检查自己师弟的身子,确保并无大碍之后才能完全放心...
"嗯,你先..."
只是紫英话还未说完,就被林越打断,"师兄,藏宝阁的事情那是大事唉,你不用管我,先去看看白衣师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好!"说罢林越更是忙不迭地推着他的手肘。
紫英,"..."没想到他亲爱的师弟竟然就这么推他走,玻璃心碎成渣渣的紫英当下风中凌乱。
然而并不能忤逆了师弟的意思,紫英还是生生咽下了一肚子的委屈,假装面色平静地离去了...
"呼!"只是紫英并没有注意,他走了没多远,林越却似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本就不平稳的灵力此时如同气若游丝,林越深吸一口气,企图汇聚体内丹田之力,然而他这才发觉竟是高估了自己,此时反而口中一阵腥甜,他只觉天旋地转,便是猛地吐出一大滩鲜血来...
这可把恰巧路过的李茴吓了一跳。
此时李茴好死不死经过,还因为方才同白泽的近距离接触而乐呵乐呵着,脚步也异常地轻快,然而正坐在一处树枝之上的林越好死不死便在这里吐了血...又好死不死刚好自李茴眼前落下。
天降血雨,末世征兆。
被吓傻了的李茴当即想要撒腿就跑,告诉掌门师尊这个坏消息,没想到这时候林越忽然就从树上滚了下来,啪地一下子就砸在了李茴的脚板上。
"嗷,这酸爽!"李茴疼得龇牙咧嘴,迷迷糊糊的视线对上林越昏迷不醒的俊俏脸庞,一下子就瞪直了眼睛。
"师叔,你怎么了,师叔!"糟了糟了,林越真人竟然摔死了,这简直可以写进蓬莱十大百思不得其解的奇闻里边了,李茴小心翼翼地将林越翻了个个,顺便解放了自己的脚板,再嚎啕大哭,"师叔,你别死啊!你死了,师尊怎么办啊!"
"...我还没死!"林越真是听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贫血,才会眼前一黑,又摔了一个神经麻痹,导致他现在动弹不得。然而他原本躺在地上还能保持一个帅气逼人的姿势,就是昏过去了也值得,然而他现在趴在地上脸着地像什么样子!
李茴,我和你没玩...
林越憋足了劲,终于缓缓挤出想说的话来,然而他的咬牙切齿并不能足以表现出来,"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别...别找你师尊...呃!"
说完这句,他是两眼一翻,彻底地昏死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