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的陆川,在瞧见了苏钰如此阴郁的神情的时候,他却仍旧是神色自若一般,甚至面上并未露出了多少不一样的神色来,只是静静地瞧着面前蹙着眉头的苏钰,他的声音很是清清淡淡,甚至是带着讽刺的笑意,"苏钰,我倒是要谢谢你赔了慕染那么多年,慕染和我说了什么来着,她似乎是说,我与你是多年的朋友来着,便是因着如此,你才会如此费尽心思地帮着她对吧,也是,若是你不以这个理由的话,只怕便是接近了慕染也是不能够的吧!"
这话说得可谓是一阵见血,苏钰的眼里不知晓是有什么一闪而过,虽说他的面色依然很是平静,并未与面前的陆川多说些什么,而那般的声音也是再平静不过的,"我苏钰无论做什么事情,但求一个字便是问心无愧便好,只要我对得起我自己,无论是什么我都是欣然接受,不过若是有谁想要伤害了慕染的话,我也自不会放过他!"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那一双眼睛里早已是含光四射,显得锋利而冰冷,虽然此时此刻,只是听得了陆川冷笑一声,那般的声音,冰冷得像是要冷到了苏钰的骨子里,然而苏钰却还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来自陆川的声音。"自然,我也会好好地保护陆川,不让他 受到了一丝一毫的伤害的,毕竟在慕染的心里,我这个大师兄对慕染而言也是最依赖最信任的存在不是么?这些年来,为了我能够死而复生,也是苦了慕染了。"
话音刚落,苏钰更是长长地叹息一声,而他看着苏钰的一双眼睛里也尽是玩味的神情,虽说苏钰仍旧是没有多说些什么,而陆川在感受着这般沉默的时候,小小的屋室中,这般的气氛很是压抑得可怕,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视线之上的交集,不过还是路发喘又是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终于打破了屋子里边的这般寂静,便是此时此刻,只是听得了陆川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便是开口说道,"你这又是何必,苏钰,你自是知道,如今既然我回来了,慕染自然便会疏远你。你以为我和慕染之间那般牢不可破的关系是紧紧在你陪着他的这十几年里就能够变动的么,若不是我长眠不醒,而此时的慕染又是急需了一个帮助她的人帮着她度过了此次难关的话,慕染又何必要如此的费尽心机,如今你既然是帮着慕染完成了她所希望的,却也早已没有了丝毫的用处,试问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对慕染而言,又是什么呢?!"
陆川的声音之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的神色,的确,他是真真实实地不屑的,毕竟在陆川的心中,苏钰也是有所阴谋地接近了慕染,虽然他仍旧不知晓苏钰的打算究竟是什么,不过如今他既然早已经活了过来,就是慕染应该早一点摆脱了这个一直缠着自己的大麻烦了,一想到了这里,陆川嘴角的笑意反而是显得愈发的阴狠,虽然这般笑容看在了苏钰的眼里,却是显得陆川是愈发的阴狠。
苏钰深深地皱着眉头的时候,倒不是因为了方才陆川所说的那些话,而是...他心里复杂的情绪此时填满了他自己的脑海,便是苏钰自己一时之间也不知晓他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情愫的,而心里便是这样想着的时候,苏钰也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转过了身子,很快地就离开了这屋室之中了,他实在是不想再与面前的陆川再多说些什么,虽然苏钰不明白这究竟是自己的心虚还是他分明是知晓,陆川说得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而慕染此时的心思,也是谁都无法清除的。
而此时的慕染,也正专心致志地在煎着药汁,不过她的神情怔怔,目光空洞,换散开来的时候,也不知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可是看得一旁同样在慕染身旁帮着她煎药的阿洛扑哧一笑,又是缓缓地伸出手来,在慕染的眼前晃了一晃,而慕染也似乎是终于在这个时候看着阿洛,虽然阿洛的面上看上去似乎仍旧像是在憋着某种笑容一般,然后慕染是听见了他毫不掩饰的嘲笑的声音。"慕染,你在想什么想这么入神啊?!不会是在想我吧?!"
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是熬不掩饰地大笑了起来,咧着的一口大白眼几乎是亮瞎了慕染的眼睛,然而慕染也只是神色再清淡不过地睨了面前的阿洛一眼罢了,然后只是听见了她同样很是显得无比淡漠的声音,"你整天这般无所事事,就没有什么正经事情可以干么?!"
如今陆川既然死而复生,慕染的心中就像是落下了一颗大石头来,是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若是平日里阿洛在自己的面前说些有的没的的事情,慕染定然是不会过问的,然而此时她这般模样却是显得很是不同,也不多说些什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倒是使得阿洛忽然之间变得哑口无言了,虽然阿洛这个时候也没有露出了多大的神情来,只是摊了摊手,那神情也似乎显得很是无奈,便是此时此刻是听见了阿洛几乎是有些飘忽不定的声音,"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是觉得奇怪,苏钰和陆川,到底谁是你的白玫瑰,谁有事你的朱砂痣呢?!
慕染便是听着阿洛这番话的时候,一直摇着手中的扇子显得很是忙碌的手忽然一顿,而她那般故作平静的模样落在了阿洛的眼睛李大 时候,阿洛便是早就已经看出了些许端倪了,而此时的阿洛,也不过是淡淡地笑了笑,再看见了慕染如此神情之后,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倒是慕染神色顿了顿,在露出了些许犹豫的神情值周,终于是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缓缓开口,"有些事情,是不能够比的,陆川和苏钰,本就是全然不同的存在。"
这便是慕染的心里话了,虽然阿洛在听着慕染所言的时候,已然是显得很是奇怪了,很不明白慕染这话里的意思,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将药罐子里的谁倒入了碗中,欲要给陆川送去、
慕染走动的时候那脚步很快,脚步却是显得很是轻快,不一会儿已然是消失在了阿洛的视线之中了,而阿洛这个时候也不过是神情怔然,并未开口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瞧着慕染缓缓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罢了,而等到他的视线之中是没有了一丝关于慕染的影子的时候,他倒是很是少见地在这个时候忽然叹了一口气,露出了很是惋惜的神色来,"好好的一个丫头,果然是可惜了。"
阿洛这话显得很是意味深长,或许就是他也不知晓自己这一声叹息之中的寒意的。
等到慕染将药给陆川送去的时候,苏钰也是早就离开了这屋室之中,而陆川此时在床榻之上修养了好几日,也已然是恢复了许多的力气,便是将慕染的药一饮而尽,虽然是蹙了蹙没头,却没有提出了半点的苦字,只是开口说道,"这些年,慕染,你应该过得很是辛苦吧。"
"有什么辛苦?!"慕染微微扬起了嘴角,那般笑容虽说显得很是清淡,"当初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死,如今我将你救回来,不过我分内的事情罢了,所以,陆川,你不要多想!"
陆川便是听着慕染如此说来,又是轻笑一声,不过就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却是忽然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如今昆仑山之上早已没有了师门,无论如何,他落得了这般地步都是无可挽回,慕染,你之前不是说过很是向往山下的自由自在么,我知晓之前你受了许多的辛苦,只不过如今你也是该好好地为自己而活了!不如我们一起下山去了,从此游历这时间,再也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好?!"
陆川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很是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慕染,虽然慕染的眼睛里是再平淡不过的神情,便是与此同表示,是听得了慕染很是平静的语气,又是缓缓地开口说道,"对不起,陆川,我不能答应你,如今我虽说是已然被逐出了师门之中,自始至终却也是这昆仑山上的弟子,如今师门有难,我自然万不可将自己一人求得了平静的生活罢了,我会去帮着师兄,不得一人独善其身,而昆仑山上一日不恢复了往日的安宁,我自然也一日不会离去!"
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那般的眼神和语气显得很是笃定,而陆川自然是注意到了慕染这般显得几乎是有些决绝的眼神了,而他此时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终归也不过是淡淡一笑罢了,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脑袋,"慕染,你一点儿也都没有变!"
是一点儿都没有变么?慕染的眼里不知晓是晃过了什么,此时也只是苦笑一声罢了。
阿洛似乎对慕染不准备离开了昆仑山这件事情感到很是惊讶,比如说便是此时此刻,他更是显得有几分神色怔怔,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慕染,"慕染,你说什么?如今陆川不是醒过来,回到你的身边了么?"
那意思自然是再明显不过,当初你分明就是因为陆川才会一直留在了这昆仑山上,如今既然慕染陆川已然清醒了过来,你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是应该同陆川两个人双宿双栖,远走高飞的么?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许是阿洛这般疑惑的神情实在是不懂掩饰,使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慕染的神情也显得几分尴尬,不过她还是很是淡定地在这个时候幽幽开口说道,"我之前本就是这昆仑山上的弟子,如今琉璃师叔受难,我自然是应该流下来,总之先寻到了琉璃师叔再说。"
这话听着似乎也是有着几分道理,阿洛点了点脑袋,也不知晓究竟有没有想明白过来,不过他还是点了点脑袋,只是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来,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与此同时,只是听得了阿洛又是看着苏钰,继续很是直接地开口问道,"那苏钰你呢,你之前不是也为了救出陆川才跟着我们来到这昆仑山上的么,如今呢,如今你要走么?!你看吧,你又不是这昆仑山上的弟子,与咱们都是非亲非故的,你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吧!?"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划了划下巴,做出了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来,却是这般模样,苏钰的神情倒是显得很是...
他先是并未开口多说些什么,只是目光淡淡地落在了眼前的慕染的身上,却是瞧见了慕染似乎又是故意错开了他们之间对视的眼神之时,苏钰也只是轻轻咳嗽了几声,不知晓他那般神情究竟是如何,只是听得了苏钰似乎显得很是没有感情的声音,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阿洛的耳朵里,"那么你呢?你不是也与昆仑山非亲非故,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这话可是直接将阿洛给说得噎着了,他刚想着开口解释什么,不过想了一想苏钰说的话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自己本来就是和这昆仑山上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一想到这里,阿洛不由得显得很是心虚起来,不过眼珠子一转,还是虚张声势地说道,"是楚河,是楚河掌门拜托了卧留在这里的!不然我还不想留在这里呢!楚河,你说是吧?!"
话音刚落,楚河显然是一愣,只是他这般神情,众人便是知晓事实并非如同阿洛所言一般,虽说是如此,不过还是听得了楚河的笑容讪讪,然后又是很是僵硬地开口说道,"是我拜托了阿洛流下来帮忙的。"
虽然众人都不知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堂堂的一个掌门,怎么会是这家伙说什么它就说什么?!而阿洛这个时候自然显得很是得意洋洋,高高地仰着脖子看着面前的苏钰,嘿嘿一笑,"我就说吧,你看吧,我自然是要留下来的!"那般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得势的小孩子一般,众人只是见到了阿洛这般神情,都是觉得十分无奈的。
而苏钰此时又是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言道,"自然你为何留下,我便因何而留。"这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可是说得还咧着嘴吧笑得很是开心的阿洛又是一愣,那一瞬间也是不知晓自己是究竟应该说些什么才好的,只见他此时忽然撇了撇嘴吧,"好吧好吧,你想要留下就留下呗!咱们刚好可以一起打怪杀敌是吧!"说得仿佛很是高兴的语气,全然不是方才的挑衅,又是蹭地一下子跃到了苏钰的面前,对着他一副笑得很是开心的模样,而苏钰看着面容变得如此之快的阿洛,一时之间倒是忽然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情,这家伙...苏钰只觉得自己是从来都没有看懂过他。
"好了。"还是此时楚河恢复了之前的冷静,又是轻轻咳嗽了几声,很是冷静地开口说道,"先前我们早就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日,如今琉璃师叔生死未卜,我们还是应该先关心了琉璃师叔的好,至于其它的神情,日后再谈也不迟。"
陆川如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自然此时不会身处屋室之中的,而黎念泽也没有什么用处,此时也不会出现在了这里,再者言,因为了发生之前那般事情,黎念泽对慕染早已经很是警惕,此时此刻恨不得带着阿宝距离了慕染千八百里之外的,也就更不会出现在了慕染的面前了,虽然说此时慕染心里觉得很是对不起黎念泽,却也是深深的感激着他和阿宝,毕竟若不是因为了阿宝的话,她恐怕也无法使得陆川起死回生。
因而此时在这屋室之中,也就只有慕染,苏钰,阿洛还有彤彤四个人罢了,与此同时,四个人皆是深深地蹙着眉头面对着面前如此严峻的形势的时候,无论是谁的脸色自然都不是很好的,尤其是如今已然是显得很是焦头烂额的楚河,他身为了昆仑山的掌门,昆仑山到了最后却是被灭了满门,他 此时心里早已经是充满了深深的仇恨,那些黑衣蒙面人还有那不人不妖的死士们,他一定要杀光了他们,便是除去了所有,他也是不甘心的,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一想到这里,楚河已然是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又是重重地落了一个石拳在身旁的石墙之上,几乎是留下了深深的血印,便是见着了这般情景,几个人却也只能够静静地站在了一旁罢了,便是不能够多说些什么,这个时候,无论说些什么,只怕都是不能够缓和了楚河的心情的。
"我倒是知道怎么找到他们!"还是这屋室之中忽然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之中的额时候,却是此时此刻忽然听见了一旁一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色的阿洛忽然之间眼前一亮,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主意,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而他面上的神情更是甚是惊喜,虽然在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其他人看着他的眼睛里都是显得很是迟疑的,毕竟对于这么一个看着便很是不靠谱的家伙的话,还是有所保留的好。
众人皆然是一副听着阿洛继续说下去的模样。
却也是此时此刻,阿洛又是咳嗽了一声,那笑容也显然是显得很是讪讪,"反正我就是有法子嘛,不过至于究竟是什么法子,到时候你们就知晓了!"说着他更是挠了挠自个儿的脑袋,便是面上的神情也显得很是尴尬,此时此刻的众人是不知晓阿洛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不过也究竟是什么都没有多说。
这小子向来都是如此卖着关子,众人自然也是习惯了,不过又是想着他之前所说的那些事情似乎也没有是到了最后不会实现的,因而虽然迟疑,不过却还是缓缓地安心下来,淡淡的目光又是淡淡地落在了此时此刻阿洛的身上,到了最后直到散去的时候也没有人多说些什么。
等到五个人交谈了一会子,也就逐渐散去了,慕染毕竟还是惦记着是要给陆川换了药的,因而很快就离开了这武氏之中,而彤彤和楚河离开了之后,这屋室之中只留下了阿洛和苏钰两个人了。苏钰此时显得无处可去,除了静静饮茶,偶尔深思一般望着屋外凋零的风景,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一时之间是什么都没有开口多言的,而既是如此的话,阿洛也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坐在了一旁,双手托腮,似乎很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这般模样,然后便是听见了阿洛很是感触一般的声音,"如今陆川可是回来了,他才回来慕染就这般冷落了你,哎呀苏钰,你是不是觉得很是心塞啊!"
阿洛发誓,他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很是无心,自然,还是有着小小的好奇!不过他刚说完了这话的时候,苏钰看着他的神情分明是一副"你傻么"的样子,可是使得阿洛又是一顿,一时之间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是说错了什么话了,撇了撇嘴巴,露出了很是无奈的神情来,"我说的都是心理话啊!"不过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声音很淡,也不知道次世代额苏钰是究竟有没有挺清楚他所说的,而苏钰也只是淡淡地忽然撇过脑袋又是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晓何时忽然落下雨来,打湿了窗外的芭蕉,发出了清脆而笃定的声响,便是此刻,苏钰的嘴角忽然噙着淡淡的笑容,他想起之前还在洛城的时候,慕染很是喜欢听这般声音的,时隔了多久,他竟然又听见了这般声响,却是早已经不知晓过了多少年了。
却也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只要她好,便是足够。"苏钰不自觉,轻轻开口说着这话,只是他却没有瞧见,便是自己说着这话的时候,他身后的阿洛又是忽然之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来,似乎那样恶毒眼神里藏着令人费解的秘密一般,不过那样的笑容,看上去,总归还是心无城府,天真无邪的。
而慕染煎好了药之后却不曾想到进了陆川屋室之中的时候看见的竟然会是这般模样,一屋子的酒气涌入了慕染的鼻尖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然是阴沉沉地暗了下来,而一双清冷的眸子落在了正躺在一旁的榻上的陆川的时候,眉头蹙着,她的眼神很是不同寻常。
只是因着此时所见,陆川一手撑着榻,惬意地半躺着身子,他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也不知晓究竟从哪里又是如何得来的酒壶,正眯着眼睛,享受一般地将这般美酒灌入了自己的口中,许是已然许久没有喝过酒的缘故,此时陆川的一张脸早已是异样的通红,也是丝毫没有察觉了慕染正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直到慕染夺过了他手中的美酒的时候,陆川皱着眉头,眼里是全然很是不悦的神色,睁开了眼睛的时候看见了慕染很是一张气急的脸,他面上的神色这才终于缓和了下来,却还是因着慕染这般神情而身子一个狠狠地哆嗦,又是想着伸手讨回了他的酒壶,只是慕染哪里有将这东西给他的理,"陆川,你的身子..."
这个时候,他不过才死而复生,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身体根本就没有痊愈,只是他竟然还如此胆大妄为地在这里饮酒,分明是不想要自己的性命了!
慕染一想到这里,自然说什么都不会让陆川得偿所愿的。
而陆川瞧着慕染如此,这才似乎意识到是自己错了,眼里在那一瞬间似乎是有什么一闪而过,然后是听得了陆川似乎是显得很是伤感的声音,"我自是知晓,我不该碰的了这般东西的,只是慕染,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尝过,这酒,究竟是什么味道了。"说着他又是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话音未落,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此时早已经是缓缓地握着慕染的手,在察觉到了陆川之间的温暖的时候,慕染的神情似乎一惊,只不过面色几分犹豫之间,她并没有甩开了自己的手,只是一双手显得有几分轻颤,却也是任由着陆川握着自己的手罢了。 她听着陆川干净而美好的声音,一如记忆里的模样,他说,"慕染,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走。"
之前的陆川,从来都没有同慕染说过了这样的话。
而此时他开口的时候,虽然是以往的神情,不过那话语却不像是陆川平日里所会说出来的话,而便是因着他既然是这般开口了,慕染忽然神情一怔,缓缓低着脑袋的时候,看见了陆川此时眼里的空洞,慕染的心更是一沉,她不知晓这么多年,陆川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她更无法明白,死而复生是逆天命的事情,而陆川经历了这些,又是遇见了多少常人所难以想象的困难,她不明白这些,因而只是觉得自己此时心里是愈发的心疼了起来,便也是与此同时,慕染想了想,却还是缓缓地靠近了陆川,轻轻地扶着陆川显得很是消瘦的脊背,"陆川,你别怕,有我在。"
有些事情,慕染知晓分明是陆川的禁区,若是他想说,他自然会说,而如今他显然是没有这个打算,慕染自然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而此时此刻的慕染,却是没有察觉屋外忽然晃过了一道人影的,红莲的银子没入了一片阴郁的黑暗之中,而她微微眯着自己的眸子,虽然红唇的嘴角是上扬的温度,只是眼里却很是嫉恨的神情,涂着鲜艳欲滴的蔻丹的手指紧紧地转着自己的一角,嘴唇咬的发青,似乎只有这般她才不会出声。
红莲并未逗留,很快就挥一挥衣袖,离开了在这屋室之外,而等到彤彤经过了这里的时候,看见了门口一朵枯萎的莲之时,面上更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来,却是环顾四周,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出现在这里。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彤彤缓缓将那一朵莲花拾起,观察着那原版是朱红色的花瓣上此时却是泛着黑紫色的印迹,那般的香味却是显得熟悉而刺鼻,她的眼里更是一团迷雾,并不知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等到红莲终于回去的时候,面上仍然是难以平静下来的阴郁的神色,一旁的隐山正在淡淡抚琴,仍然是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容,只是丝毫没有因着红莲这般模样而有所停顿,甚至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落在了忽然出现的红莲的面上,此时他的眼里只有这一把琴罢了,而就是在他眼前的空地之上,一身黑衣的窈窕少女正翩翩起舞,舞姿翩跹,然而,却是了无生机。
红莲瞧着赛娜这般模样的时候,更是很是厌恶地婶婶地蹙着自己的眉头,不由得拂袖开口说道,"不过只是死人罢了,再会跳舞又是如何,看着还真是令人生厌!"
这般的话语说起来是毫不留情,一下一下深深地砸在了一旁的银山的心里,虽然隐山仍旧是再淡定不过的神色罢了,也似乎从来都没有听见红莲说些什么,仍然是专心致志地拨动着琴弦,面上是没有什么神情的冰冷,虽然嘴角是含着苍白的笑容。
"怎么?"只是红莲此时瞧着面前的隐山竟然是这般模样,那嘲讽的神色反而是愈发地深了,便也是此时此刻,只是听得 红莲那般尖锐的声音是继续说道,"怎么,你如今这般对待赛娜,当初君上让她仍由你处置的时候,这么一个废物,你本该早就将她丢在了乱葬岗才对,我又如何会知晓,你还真的就将她给带了回来!如今看着倒是比之前要顺眼了许多,不过这般没有生气的模样,也倒是与你挺相配,所以你才会喜欢她么,喜欢这么一个垃圾?!"
那样讥讽的语气落在了银山的耳里,于是与此同时,隐山的琴声戛然而止,琴弦崩断的时候,他的嘴角依然是苍白地上扬着,又是微微低着脑袋,额前一抹刘海微微遮住了隐山的眼睛,然后只是听得了隐山显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如今君上不再,所以你才会这般张扬?君上之前分明吩咐如今你我是该暗中不动,以免打草惊蛇,你说,若是他知道你这么沉不住气,竟然私自去了那昆仑山上,只是为了见那死而复生的陆川一面,他又是会如何看你?!"
"你..."红莲似乎没有想到隐山会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而听着隐山如此所言,特也是知晓了隐山是一定派人跟踪了自己,不过她刚想着是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又是想了一想,终究也不过是清清淡淡地笑了笑,"若是你喜欢这么一个死人,我又如何能够拦得住你呢?总之,祝你们幸福,也是我红莲的一点儿心意。"说完已然是扭捏着身子,离开了隐山的视线之中了。
隐山不过是睨了一眼离去的红莲,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缓缓地起身,他此时的脸色虽然惨白,不过比起之前在琵琶城的时候,行动的能力却是要好上许多的,便是此时,他很快就走到了赛娜的面前了,而此时此刻的赛娜,虽然面色显得有些惨白,也不知晓究竟是不是后来被隐山所改造了的缘故,那样挺拔的五官,反而是在此时显得愈发地拥有异域风情,隐山缓缓地走到了赛娜的面前,他一双带着琥珀色的瞳孔落在了赛娜的面容之上,眼里是少见的柔柔的情谊,又是缓缓地抬起了手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干净的帕子,隐山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细细地帮着赛娜擦拭着脸颊,虽然赛娜并未出汗,面上也不见丝毫的灰尘,"很辛苦吧。"
却是听不见赛娜的一丝回应的,甚至此时赛娜的目光根本就没有落在了眼前的隐山的身上,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空洞,也不多说些什么,甚至那般的动作都很是僵硬,而后更是一动不动,似乎视线从来都将没有落在了身旁的隐山的身上。
不过虽说是如此,隐山也一点儿都没有露出了或是显得不寻常的神色来,他仍旧是淡淡含笑,便是与此同时忽然缓缓地从怀里拿出了一片叶子,随着一曲清澈的乐声,出乎意料的,赛娜忽然在这个时候缓缓地动了起来,只是那般的动作显得很是僵硬罢了。
随着这般悠扬的乐声,隐山是顺其自然地牵过了赛娜冰冷而僵硬的手指,领着她朝着屋室之中走去,不知为何,这样的曲子,忽然显得很是悲伤起来。
与此同时,就在他们的身后,忽然有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塞川在看见了自己的亲妹妹落到了如此地步的时候,忽然绿光自那一双眼睛里喷涌而出,显得很是可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