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以为自己死了,当那一柄长剑毫不留情地落在了自己身上的时候,恍惚之间,琉璃似乎是闻见了熟悉的一阵香气,那是她还在姜国的时候,她所住的庭院之间,所种下了的一屋子桃花的芬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闻见了那般味道,她只当自己是要死了,所以才会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而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香气这件事情,这么想着的时候,似乎一切都能够解释得通了,琉璃一想到这里,她的面上又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来。
其实她多想告诉了自己的父皇,便是因为了他那个时候的一句话,便是因为了那时候的他如此无情地将自己往了他的身旁推去的时候,她便早就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无忧公主了,她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当她从那么高的地方一下子跌落的时候,琉璃不知晓这般的痛苦究竟是多少人所能够承受得了的,只是琉璃却是觉得自己的身子疼得很是厉害,而那样的感受,只怕是比粉身碎骨还要难受了许多的,一想到这里,琉璃只觉得自己是愈发的累了,而每当她还在神色怔怔地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又累又重,而那般伤痕累累的模样又是几乎要将自己给压垮了一般,琉璃只觉得自己是再也无法忍受这般的孤独与落寞,还有那些她不能告诉任何人的深深的痛苦之中了,而一想到这里,琉璃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得很是厉害,只不过虽说如此,她却还是不能够将心中的这般痛苦告诉了任何人,也是琉璃想到了这里,忽然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而她此时的身子只觉得是越来越沉,所以琉璃此时也会是觉得,看起来,自己似乎是已经死了吧,否则她为什么又是没有任何知觉?!
而心里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又是不由得举得很是空虚了起来,就是这般的感受忽然又是使得琉璃只觉得很是害怕,她不知晓这时候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是在神情怔怔之时,刘里忽然又是觉得有一道突如其来的姑娘刺得自己的眼睛生生得疼痛,四周的黑暗渐渐散开的同时,琉璃也是终于觉得自己的周围是逐渐开始变得明亮了起来,而等到琉璃终于很是艰难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的时候,却是没有想到她第一眼瞧见的竟然会是这么一口闪闪发亮的大白牙,琉璃几乎被阿洛忽然出现的面孔吓了一跳。
虽说阿瞅的目光很是无辜,在看见了琉璃惊吓的神情的时候又是讪讪地缩了回去,瘪着嘴巴的时候,他面上的神情显然很是受伤,"我们可是好心救了你呢,又不是什么坏人,你干嘛这么害怕我们!"
说着阿洛的视线又是落在了一旁折扇轻摇,却是不动声色的苏钰的身上,也是不知晓此时的苏钰是究竟想着什么,那般失神的眉眼之间却是失去了焦距的神情,而琉璃只是望着眼前的这两人,又是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两道身影,不由得又是大骇,"是...是你们!"
琉璃不知晓这两人究竟是何来历,而如今自己既然是落在了他们的身上,瞧着自己如今这般完好无损的模样,显然这二人并未伤害了自己,所以这是...琉璃虽说心中虽然不明白,而眼睛里的警惕与疏离已然是将琉璃掩饰得很好,她什么都没有说,双手却是攥着盖在身上的被单。而便是琉璃如此模样,阿洛似乎是一下子就觉察出了此时此刻琉璃眼神里的疑心的模样,吓得他是赶紧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哎呀,我说琉璃姑娘,你可千万不能误会哈,我们都是好人,我和苏钰,那都是大大的良民啊,我们既不是荆国人,也不是姜国人,不过是个来玩耍的过客罢了,更不是你的敌人!"这般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的话语很是笃定,不过就是阿洛如此说来,琉璃反而是愈发的怀疑,"你如何知晓我的身份?!"
既然是说出了这样的话,知晓了她琉璃此时的犹豫与怀疑究竟是从何而来,自然也就不是一般的过客,对于阿洛解释的话语,琉璃自然也是愈发的怀疑,而就是琉璃如此毫不留情地说来的时候,阿洛更是一时语塞,已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很是显然他此时此刻也是不知晓是究竟应该开口说些什么才好,只是挠了挠自己的闹地啊,又是吐了吐舌头,阿洛的面上显然很是尴尬的神情,只能够眼巴巴地在这个时候瞅着苏钰,只是盼望着苏钰这个时候是能够帮着自己解围罢了,而就是阿洛露出了这般神色的时候,苏钰这才似乎终于缓过神来,他的眼睛直视着琉璃的时候,面上也是去全然没有露出了丝毫或是心虚的模样,只是在这个时候是听得了苏钰忽然开口,"姜国的国主,便是你的父亲生前与我有些交集,之前他曾经书信于我,托我好好照顾你,如今虽说是来晚了,好在你也是安然无恙..."
虽说苏钰这般说来,只是既然没有任何证据,琉璃自然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蹙着眉眼望着眼前的苏钰,又是缩紧了自己的身子,既然是牵扯到了自己的父皇,琉璃只能够比之前还要愈发的谨慎,然而就是她的疑惑还没有问出口的时候,却不想苏钰已然是缓缓地拿出了那一封书信来,白底黑字,看着最熟悉不过的笔迹,琉璃握着纸张的手颤抖得很是厉害,而一双眼睛也是在这个时候已然湿润了,浸出的水渍一下子沾湿了手中的纸张,大颗大颗的泪水打在了这封信上的时候,琉璃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苏钰所言,关于她父王的笔记,只怕没有一个人是能够比她自己还要清楚的,而此时手里的这一封书信,果然是自己的父皇所书,而这信中所写,也皆是同苏钰所说的一模一样,叫琉璃不得不相信了苏钰的话。
而眼里的怀疑全然褪去的时候,琉璃的神情仿佛又是了冰冷了几分,反而是显得愈发的疏离了,便是这般情况之下,而苏钰却又是缓缓开口,"既是如此,如今你便在这里好好地休息着,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虽说此时此刻的阿洛面上还是很是不舍的神情,苏钰却早就已经是毫不留情地一把将阿洛给连拖带拉地推出了门外去了,而直到这两个人的背影是全然在琉璃的面前消失的时候,与此同时,琉璃也终于卸下了面上的戒心与冷漠来、
而等到看着苏钰将门合上,阿洛却又是忽然一把凑近了苏钰,只是他的面上却是露出了很是难以置信的模样来,想来这毕竟还是阿洛如今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想明白究竟苏钰是如何得来了那样一份言之凿凿的书信的,毕竟这些日子他不是同苏钰形影不离的么,也没有看见苏钰什么时候问了那姜国的国主要了这么一封书信来,而更重要的,还是苏钰是如何能够做到这么神色自若的!?
阿洛只要一想到如今在自己眼前的这般还算是柔弱的姑娘却是日后昆仑山上的琉璃师叔,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背后是好一阵子的寒风阵阵,就是他全身的肌肉都是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起来,阿洛在问出了这样的问题的时候眼睛更是一眨也不眨地望着眼前的苏钰,不过苏钰倒是没有多加理会阿洛这个时候的问题,他甚至看都没有看了阿洛一眼,那神情都是显得很是冷峻的。而便是在对上了这么一双眼睛的时候,阿洛又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是赶紧自觉地转移了话题,只是在这个时候是听得阿洛似乎很是若有所思地忽然开口说道,"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慕染在那将军府可是如何了?"
阿洛似乎并不知晓,或许他已经知晓,如今不过是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罢了。
如今的将军府上,早就已经是风起云涌了,齐轩想着要去寻了慕染的时候,却是四处找不到慕染,而他自然知晓此时慕染究竟身在何处,便是这般焦急地去了皇宫之中,慕染竟然是真的连夜回了皇宫之中!
皇宫深处的幽暗的一角,慕染清冷的神色映在了齐轩的眼眸深处,然而,即便是如此,齐轩却已经是几乎气急败坏的模样,杀气腾腾地看着楚慕染,"琉璃姑娘她...究竟身在何处?!"
当仅存的侍卫告诉了自己这个消息的时候,难以置信的同时,齐轩不由得想起了彼时慕染说话时候的清冷的模样,他已然是瞬间明白了几分,也是与此同时,齐轩也是知道了如今琉璃不知所踪,虽然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与自己的皇侄齐戬有关,不过既然是慕染当初如此笃定地说出了这样的话的时候,齐轩便已然是明白了过来,这件事情,必然是与楚慕染脱不了干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