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白长老既然是出手相救,这个时候,慕染一行自是对他很是感激的,不过事实却并非如此,倒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只是如今楚河以及琉璃是身受重伤,便是这昆仑山上的大大小小的弟子们的伤势也是或轻或重,想来这般情况之下自然是不能够回到了昆仑山上去了,他们便只能够就近来到了一片死寂的桃花镇上,准备在这里暂停一会子,而至于之后的事情,只怕也只能够从长计议了。
这般想着,众人也就在桃花镇上暂时安顿了下来。
当务之急,苏钰想着还是先去找了那位白长老再说,而这般想法正是与慕染的不谋而合,虽然等到他们终于瞧见了这位仙风道骨的长老的时候,他正很不计形象地在大快朵颐,手上更是拿着猪蹄啃着,与之前救了他们的时候是截然不同。
"白长老。"慕染的话到嘴边,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够冷静地又是神情淡漠地望着他罢了,而与此同时,那白长老似乎终于从猪蹄之中回过了神来,而他一抬起了脑袋的时候,就是看见了慕染全然是复杂的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咧着嘴吧一笑,露出了一排依旧是泛着微微的油光的牙齿,又是搓了搓自己的手,再毫不顾忌地将手上的油擦在了自己的衣服上,这才说道,"要不你们也来吃点?!"
呵呵。慕染讪讪地笑了笑,毫不犹豫地摇了摇脑袋,又是缓缓平静了自己的心情,终于在这时候是缓缓开口说道,"慕染多谢白长老救命之恩。"自然是要先礼,至于之后的事情,也是见招拆招。虽然那位百长老在听见了慕染的话之时似乎很是不屑地摆了摆手,而那声音也显得是客客气气,"嘿,我说说你这个丫头,可是客气个什么劲嘛,我也就是觉得身上不动一动痒得狠了,挠一挠罢了,瞧一瞧你这话说得,我这个老头子都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说着又是毫不顾忌地抓过了一个硕大的猪蹄开始啃起来。
慕染瞧着这位白长老的神色是显得愈发的复杂,又是想了想,却是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显然是不能于他沟通的,不过与此同时,慕染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来,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问道,"白长老,那请问您这猪是哪里来的?!"
这个桃花镇上一个人都没有,他又是哪里拿来的猪蹄。
"哦。"白长老一边抹了抹嘴巴,一边又是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茅舍,很是无所谓地开口说道。"刚才经过这里的时候,好家伙,原来这里还有一头猪啊,虽然不知道饿了多少天了,看着瘦瘦小小的,没有想到这肉还是挺有嚼劲的,就是这肥的部分不是很爽口,有点腻,不够滑。"说着又是很是享受地吮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瞧着这般津津有味的模样,他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他的话好嘛!
慕染甚是无语,然而却也只能够僵硬着一张脸看着这位白长老是继续沉浸在了这只烤乳猪所带给他的美味之中,只能够无奈地摇了摇脑袋,也只能够随着苏钰缓缓地离开了。而苏钰手中的折扇轻摇,又是意味深长地瞧了这老头子一眼的时候,也是挪动了脚步。
"我倒是觉得,他这般,倒像是装傻。"等到走远了,苏钰终于缓缓开口,事情总不会永远都是那般地巧合,尤其是当苏钰看见了这老头子在啃着猪蹄的时候,若非身手矫捷之人,根本就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宰了一头猪还能够烧成了那老头桌子上摆着的十几道风味的,若不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是这桃花镇上又怎么可能会早就备下了东西瞪着那老头子吃的,自然,这位白长老的深不可测,吃他们都没有了解到了一分一毫,而一想到这里,苏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便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来,既然他不想多言,他们自然不会多问,不过既是心里藏着些什么秘密,也是比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要好的。
他忽然觉得,这白长老如今所知道的,在将来一定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而或许如今这般时候,不是他所认定的最佳时候,这个时间,恐怕他们还是要等待着。
苏钰一想到这里,转头看着身旁的慕染,却是瞧见了她仍旧是无比复杂的模样,也不知晓此时此刻究竟是在想着什么的。
桃花镇上虽然没有一个人,好在因为是在昆仑山山脚下,之前也算是物阜民丰个,如今这昆仑山上的十几个弟子们也算是能够填饱了自己的肚子,而住处更是不必说的,随便寻了个落脚点,大家也算是将就着在这里生活了几日。
而等到楚河终于缓缓清醒了过来的时候,琉璃师叔却依旧是紧紧地闭着自己的眼睛,并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而便是因为了如此,众人不由得都陷入了深深的担忧的神色之中。
"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楚河挣扎着着喝了一口水,慕染此时倒是同楚河丝毫不客气的,只是开门见山地问道,"先前你们在昆仑之上,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情?"
虽然弟子们大多对当时黑衣人呢们包围了昆仑山,将弟子们杀了个片甲不留的消息落在了慕染的耳里,却似乎并没有一个人是瞧见了琉璃还有楚河是如何遇害的,而便是这般,他倒是愈发蹙着眉头,而看来这件事情只怕也只有这两个身受重伤若不是阿洛的灵丹妙药此时几乎断气的二人最清楚不过的吧。
果然,慕染话音刚落,楚河已然是方希了手中的水,又是接过了慕染递过来的药二话不说一饮而尽,"你是想问什么事情?我也没有看清楚那黑衣男子的相貌。"他似乎也只是在隐隐约约之间,听见了那般很是低低沉沉的声音,倒不像是身为正常人该有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楚河又是凝神思索了一会子,却也是与此同时忽然掀开了身上的被褥一下子翻身下床,若不是被慕染及时地扶住了,只怕他这会子也是要毫无预兆地一下子栽倒在地的,慕染心里想着,这家伙,到底知不知晓自己这个时候究竟是受了多么严重的伤的,不过她看着楚河这般模样,想着他大概是从未意识到的。
果然,楚河的声音显得很是急促,"师叔呢,琉璃师叔..."他皱着眉头,话里更是焦急的神色,虽然慕染并不明白,楚河的这般急切是究竟以为了什么,她只是急急地拦住了他罢了,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终于缓缓开口说道,"你放心,琉璃师叔如今被照顾得很好,不过她受伤太重,只是一时半刻仍旧是无法清醒罢了。"慕染想了想,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一句"你这般着急又是何必"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也只是一直保持了冷静看着面前眉头皱得很深的楚河罢了,虽然楚河又是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挣脱了自己,"你是说琉璃师叔回来了?这不可能!"
慕染心头一颤,不明白楚河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在听见了楚河所言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却又是忽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又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慕染似乎并没有想到,原来竟然是出了这样大的事情。
原来,当初昆仑山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与琉璃双双被擒,只是因着他们竟然遭了算计,楚河同琉璃,自然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向来平安无事的昆仑山在出了陆川这样一个欺师灭祖的叛徒之后竟然又会出了一个内奸。
便是昔日的大师兄,若不是他,只怕那个时候楚河与红莲也不会因为被下了药而被那些鬼面人所生擒,被关入了监牢之后,楚河是同这昆仑山上的诸位弟子们关在了一处,只是琉璃却是不知所踪。直到后来他被这些黑衣男子们折磨得半死的时候,也是丝毫没有瞧见过琉璃的身影,而后来楚河已然是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已然是在这床榻之上,而自己也是安全了。
慕染的话虽然是这样说来,只是与此同时,慕染的面上却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来,的确,当她此时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眼前的楚河的时候,那般神情的确是带着些许的震惊还有些惶恐的,慕染几乎没有察觉到她声音之中的轻轻颤抖,"师兄。"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当初你被高高挂在半空之中的时候,你的身边,难道没有琉璃师叔的么?!"
楚河皱着眉头,虽然有些不解慕染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缓缓地摇头,那眼神却很是笃定,他是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的身旁是没有琉璃的身影的,而或许便是因着楚河的这般神情,慕染忽然之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好想知道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