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自然没有想到自己平日里一直都是不苟言笑且是严厉苛刻的师傅琉璃竟然会对一个不过几个月大的孩子是如此关注的,然而看着琉璃的眼睛,彤彤怎么看着都像是没有什么好心思的,而这般想着的时候,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而一双手更是在这个时候是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孩子,而她面上的神情却是无比僵硬的,咬着嘴唇许久这才鼓足了勇气,终是缓缓开口说道,"师傅,这孩子...这孩子是无辜的..."
她看着琉璃眼里毫不遮掩的杀气,在那一刻不由得绷紧了神经,似乎生怕琉璃会伤害了这个孩子一般,尽管琉璃事实上并未想着如何的,而她深深地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彤彤,倒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这样一来,彤彤的身子反倒是猛地一个哆嗦,是愈发的惧怕起来,而这个时候,却也是听见了琉璃忽然又是阴狠狠地说道,"难不成在你的心里,我便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又不择手段的人么?"琉璃的声音显得很是阴郁,而彤彤听着她这般说来,原本僵住的身子早就已然是不得动弹,面上是如何也挤不出笑容来了,虽说是愈发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孩子,只不过那眼神却是毫不遮掩的恐惧的神情,彤彤不由得低着脑袋,很是唯唯诺诺地在这个时候轻轻颤抖着也是终于开口说道,"还请师傅恕罪,是彤彤不知轻重,望师傅责罚!"话虽然是如此说的,而她怀里的孩子似乎在此刻忽然惊醒了过来,也不知晓究竟是不是被琉璃身上这般黑暗压抑冰冷的气场所吓醒,竟然在这个时候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倒是分散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的,也是平缓了如今弥漫在了众人周遭的如此尴尬而冰冷的气愤,只不过琉璃的脸色依旧是见不得大好罢了。
"你那个姐姐,她如今回来了。"这会子却是琉璃继续冰冷得没有温度的声音,虽说琉璃再冷漠不过地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彤彤的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下来,更是在这时候停住了脚步,而苏钰也是,面上全然是意想不到的神情,而黎念泽表情怔怔,是不知晓他们究竟是在说些什么的,只是转着自己的脑袋,白皙光滑的皮肤上皆然是疑惑不解的神情,倒是只有阿洛,反倒像是早就知晓了这件事情一般,依旧是没心没肺地咧着嘴吧笑着,就是笑容也是苍白得没心没肺的模样。
彤彤虽然不明白毕竟慕染先前被逐出了这昆仑山,依照掌门的吩咐,她自然是不得回来的,然而如今她既然已然走到了这里,难不成掌门已经原谅了自己的阿姐么?!还有,先前慕染分明是让自己在昆仑山瞪着她的,如今慕染却是比她先了一步来到了这昆仑山上,自然,她知晓只要是慕染所说过的事情,自然是不会食言的,然而她此时却也是不知晓这会子又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然还会比自己还要早地来了这昆仑山之中,彤彤一想到这里,面上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愕然的神情来,更是在此时此刻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琉璃,只不过自己的师傅向来都是如此苛刻严厉的模样,若不是她早已笃定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了,口的,而彤彤既然是知晓琉璃对这件事情几乎是了如指掌,她面上的神情也就渐渐地平淡了下来,想来慕染是定然有自己的原因的。
而虽说是如此想着,彤彤在这个时候鼓足了勇气,终究还是忍不住一般对着身前的琉璃问道,"只是..."她的话里带着迟疑,然而想了一想,终究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战胜了心中的犹豫一般,是、如是开口说道,"只是师傅可是知晓阿姐如今身在何处?"既然心里已然明白琉璃不会将楚慕染来的愿意更不会将她来到了这里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自己,彤彤想了一想,想着也只能够先去寻了慕染恐怕才能够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然而彤彤没有想到便是她此话一说出口,却是遭到了琉璃毫不犹豫地婶婶地剐了她一眼,而她面上耳朵神情更是看着恐怖之极,而彤彤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知晓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情的,一时之间只有一双脚在跟着琉璃的脚步是毫无章法地走着,只是脑海之中已然是一片混乱,彤彤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几乎是有些自乱阵脚了,然而,便也是此时此刻,琉璃却又是面无表情地只冷冷开口说道,"总之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已然是足够,至于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不要多想的好,你就不知晓如今你自己也已经是自身难保了么,先前你私自下山,违背了这师门之中的规矩不说,如今又是带了这么多的外人前来,而你手中的孩子更是来历不明,看来你真的是因为跟着为师好好被训导 一番,这才能够张店记性,否则难道是如同你那阿姐一般,如今更是被赶出了这师门,落得了如今的这般下场么?!琉璃突如其来的一番话简直是使得彤彤瞬间觉得哑口无言,却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自己究竟是应该如何反驳的,而一想到了这里,她只能够又是忽然羞涩地微微低着自己的脑袋,更是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面上更是不知所措的事情,只是自己的心里依旧是颤抖得厉害的,她想着,自己如今确实是已经自身难保了,而一想到这里,彤彤的心里又是泛起了凉意来,便是这般又是如何,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面对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几乎冷若冰霜的琉璃,尤其是此时琉璃面上那般金光熠熠的面具更是一如既往地几乎戳瞎了彤彤的双眸,而她的话语却也是在这个时候显得是愈发的笃定了起来,彤彤是笑容坚定地瞧着面前的琉璃的,也不知晓在此时此刻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只深深地鞠了一躬,很是恭恭敬敬地说道,"恳请师傅能够允许弟子见阿姐一面,弟子定然潜心学习!"说罢更是一拱手,只不过抬起了脑袋的时候那般神色却是显得有些委屈的,而琉璃瞧着彤彤如此,倒是出乎意料地忽然在这个时候只是二话不说便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再然后又是快速转身离去,只是给彤彤留下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清冷的背影罢了,而也便是如此,可是叫彤彤忽然瞪大了眼睛,是不可置信地瞧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的,自然,在她的心中,那个一直以来便是戴着面具遮住面容的自己的师傅琉璃便是这般模样,而无论是她的弟子想要干什么,总是二话不说一个冰冷的眼神直接否决了的,便是因着如此,对于此时此刻琉璃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这件事情的行为,彤彤几乎是有些二话摸不着头脑了,不过显然琉璃答应了下来总是比她拒绝了要好的,一想到这里,彤彤总算是高兴了起来。
只不过彤彤没有想到,自己终于在昆仑山见到了慕染的时候,慕染的面上却依旧是清清冷冷的神色,在一处古色古香的厢房之中,慕染似乎这个时候终于想到了什么,便是忽然不冷不热地开口,那声音却是比以往清澈见底的湖水还要清淡的,只是在这时候是听见了绵软如是说道,"你可是知晓了师傅去世的消息?!"
这话自然是在问彤彤的,而彤彤听见了慕染所问,却是不由得申请一怔,慕染与她不同,虽说二人是姐妹,然而却是慕染比她还要先进了这昆仑山之中好些年的,她也忘记了之后过了多少年,她还很小的时候,是在王公将相之家长大,可惜那时连年战乱,最后家族终究抵不过家破人亡的地步,满门覆灭的时候,若不是慕染及时地寻到了自己,说实话,便是彤彤也不知道自己如今会变成了什么模样的,或许她那时也早已是死在了当年的乱箭之下了,兵荒马乱之中,慕染在那时的混乱之中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带着她逃离了楚家,也带着她来到了这昆仑山之上,她小时候一直听说过自己曾经有一个姐姐,只不过到了后来去却是不知晓为何在人海之中消散,以至于下落不明,而也就是那一刻,彤彤瞧见了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的女子,稚气未脱的脸庞,只是眼神里却丝毫没有如同自己一把慌张的神情,那一双眼睛清冷得如同以往湖水,微微抿着薄唇的侧脸刻着与自己几分相似的五官,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终于知晓,原来此时站在自己身前的,正是自己的亲姐姐,那一刻,赛娜在体会到了属于亲姊妹之间的温暖之后,一双再明媚不过的额眼睛也终于在此时此刻缓缓绽放了一丝笑容来,而再后来,她被带到了这昆仑山上,虽说没有了之前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是昆仑山却是一个安静而充实的地方,除了每日的功课确实是难了一些,不过比起那时的提心吊胆,倒是好上了许多,至少昆仑山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无论是之前,还是如今,彤彤都是这般觉得的,虽说她想着这些的识货并未注意到此时坐在自己眼前的慕染面上的神情却是极其的复杂的,望着彤彤如此单纯的小脸,慕染只是有些恍惚罢了,究竟自己那时带了彤彤来了这昆仑山之中,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或许,从一开始,她都不应该让彤彤如同如今一般搅和到了这一场混论之中,即使,即使当时彤彤被乱箭杀害,只怕是要比如今要好上许多的,而慕染一想到了这里,面上又是无端平添出了许多愁思来,只不过他却依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依旧神色自若地望着眼前的自己的妹妹含着笑容说着这些事情罢了,
又是过了不久,而等到夕阳缓缓落下来的时候,原本在别的地方安置的阿洛倒是不请自来,很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的,又是丝毫不避讳地二话不说便是直冲入了这般的厢房之中,虽说彤彤瞧着面前的阿洛,面上更是很是惊愕的神情,倒是阿洛却是丝毫没有羞耻心的,依旧是咧着嘴吧,露出了一口闪闪发光的大白牙,便是如此,倒是使得彤彤是愈发的惊愕起来,而看着阿洛的神情更是陷入了慌张而又没有思绪的心情之中,若是说先前瞧见了琉璃她是心乱如麻,脑袋如同一团浆糊的话,如今阿洛就却是忽然这般天真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彤彤却是不由得起了一阵寒意的,也不知晓究竟是为何,她总是觉得阿洛这般笑容里边其实是别有深意,而她这般看着阿洛的时候,看着他眼里显得有些阴狠的眼神,更是寒风朔朔,若不是慕染此时还在房中,只怕彤彤此时此刻早就是要失声尖叫的了。
也不知晓为何,只是在那一刻,阿洛的笑容里是让人难以接近的光芒,而彤彤更是在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了自己的时候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也就是因着如此,彤彤的面目几乎是愁抽搐着的,而一双手更是在这个时候胡乱地摇摆着,"你你你..."她毕竟是不想要阿洛靠近了自己的,虽说他不止一次地帮着慕染解决了事情,而一想到了这里,彤彤的面上也就是愈发的警惕了起来,几乎是眼睛一张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阿洛,似乎生怕他对自己或是慕染如何了一般,虽说如今对这个未知的彤彤一脸也是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神情,也就是这个时候,阿洛倒像丝毫不在乎一般,又是咧着嘴巴绽放出了一丝再灿烂不过的笑容来,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彤彤早已经僵硬的脸上一般,更是因着那般笑容使得一双眼睛已然是完成了月牙儿的模样,"彤彤,你说我这般好心好意地来看你吧,你这般又是何必?"
慕染自然是听见了阿洛这般说话的,阿洛方才的声音里并没有刻意的掩饰,而便是如此,随着他一双扑朔迷离的眼睛,视线同正坐在一旁不时更是发呆半晌的慕染的眼睛交汇到了一处,只是慕染并未多说些什么,反倒是在此时很快地就移开了自己的眼睛,而那一双眼睛里依旧是再平淡不过的姆昂,自然,阿洛瞧着慕染如此,倒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对着他露出了 一丝再灿烂不过的笑容来,虽说慕染并未理会他的,只是在这个时候缓缓起身,而后便是面无表情地又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阿洛的视线之中了。
而便是这般瞧着慕染清冷的背影,而一时之间只能够僵硬地立在了原地的彤彤倒是显得有些欲哭无泪,其实这倒是不能够怪她,只能说面前阿洛的神情实在是太过古怪,虽说他这般模样,无论是谁瞧着只怕都会是当阿洛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少年罢了,而她彤彤的眼里,事实上却不止是如此的,她总是觉得阿洛的心里定然是埋藏着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正在逐渐地将所有人吞噬,面对阿洛的时候,彤彤更是像是面对着太阳周遭周遭的那一大片夺目而耀眼的光晕,就像是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吞噬了一般大额色彩更是在这个时候不由得使得彤彤的心灵只无端觉得慌乱了起来,虽然阿洛的表情依旧是无辜,即便是慕染离开了,这屋室之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阿洛的神情也亦是如此,甚至摊了摊手,他更着憋着嘴巴说道,"彤彤,你怎么能够不信任我呢,我可是好人啊!"
然而,彤彤此时心里却是没有来由的冷冰冰的,难道坏人会好端端地承认自己是坏人么,阿洛给自己如此危险的气息是绝对不会错的,而她面上自然也不会同阿洛流露出了心中的想法来,而眼睛里的胆怯之意却是绝对掩藏不住的,她只是不知晓为何,如今在这昆仑山上,阿洛所带给自己的那般危险的气息是愈发的厉害,似乎过不了多久便会发声了一场腥风血雨的事情一般。
而阿洛倒是依旧无辜的神情里带着神色自若的模样,而瞧着此时彤彤如此警惕的眼神的时候,她一双无辜的眼睛眨了眨,不过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尔后便是缓缓地离开了这狭小的屋室之中,也不知晓究竟是去向了哪里的。
而阿洛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在这昆仑之巅不过是走了几步,拐进了一处抵处偏僻的地方的 时候,终于和缓缓停下了脚步,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了,这地方,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改变的。"
而阿洛这才话音刚落去,却是在这个时候听见了一声恭恭敬敬的声音,正是如今的掌门楚河在这个时候说道,"自从您离去之后,这儿每日都有小童打扫着,务必是要等着您回来的。"楚河说着这话的时候虽然那嘴角依旧是再清淡不过的 语气,只不过这些话却是不能够掩盖他此时心力的波澜不惊的。
而阿洛听着他这般所言,也不过是眉眼微挑罢了,回过了身子的时候那脸上又是显而易见的云淡风轻的笑容,一口白牙在阳光之下是熠熠生辉,而阿洛对上了此事正站在了自己身前的楚河的深邃的眼神,想了想,这才继续很是无所谓的语气开口,"他去的时候,可是留下了什么话来?"
便是阿洛如此说来,倒是使得楚河不由得神色微怔,想了一想那面上的神情反而是愈发的复杂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毕恭毕敬地回道,丝毫不敢有一丝怠慢的模样,"师傅去的时候,只是交代了下来,无论如何,您的屋子都是要日日打扫干净的,师傅说了,他等不及您回来,只是这昆仑山,还有您的那间屋子,一直都是等着的。"楚河回答得一丝不苟,没有丝毫看玩笑的额神色,然而听着这般话的阿洛倒像是很是受不了一般,更是在这个时候全然复杂的眼神盯着面前的楚河,那声音倒像是嘲笑一般,"我说楚河,你怎么老是您啊您啊,都把我给叫老了,你知道我很讨厌这个称呼么?"
这话说的,倒是直言不讳,可是叫楚河瞬间呆滞,面上是由于的神情,只是他向来古板,也不知晓如今若是改口究竟是应该叫什么的,而阿洛自然是瞧见了楚河如今这般想法,不由得摇了摇脑袋,他的面上满是无奈的神情,想着这个傻小子,虽说如今是当上了掌门了,以前就是一个老好人,没有想到如今竟然还是如此没有智商的,他想到这里,这才开口说道,
"你便随了他们,叫我一声阿洛好了,听着甚是年轻,也甚是不错,不是么?"他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一件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便是在这个时候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便是阿洛这般说来,可是使得楚河大惊失色,是连忙皱着眉头说道,"师..."
只是他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阿洛却是急急地打断了楚河的话,似乎很是气愤地说道,"如今你当了掌门还没有明白的么,我这个人最讨厌的,便是别人以此来称呼我了,若是下一回我听见了,你这个掌门,看起来也不必再当了。"说话的认真,倒是出乎了楚河的预料,他一个微微俯身,是赶紧道歉。
然而,阿洛却又是在这个时候笑得前俯后仰的,甚至眼里都泛出了泪光一边哈哈大笑地说道,"哎哟喂,我说楚河啊,我这不过是逗逗你罢了,你说你怎么能够那么认真呢,你这样真的好么?哈哈哈哈!"
(今天只有6000字了,拜了个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