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琵琶城之中,离开的时候,她的面色平静,面上也是再清淡不过的神情,没有丝毫的留恋的神色,便像是此时的慕染已然是笃定了自己从今日后都再也不会出现在了这琵琶城之中一般,只不过是身旁的阿洛瞧着慕染如此模样,那面上却是不由自主地忽然露出了一个迟疑的神色来,便像是他也不知晓慕染究竟如今是想起了什么,又是要到了哪里去的。
然而,阿洛虽说并未在此时出声询问慕染,而慕染却是忽然神色自若地开口说道,虽说慕染那般清冷的口中所说出口的话并非是阿洛所愿意听到的,然而,他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如此好的听力,而他此时此刻又站在了慕染的身旁,便是听不清楚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阿洛还在神色微怔的时候,却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慕染如此说道,"你先去寻了苏钰他们,将彤彤带到了昆仑之巅,我之后自会去寻了你们。"
若是不自信听得话,还真是无法听见了慕染此时话语里的颤抖,而阿洛此时此刻听着慕染如是说道的时候,面上更是露出了不小的吃惊的神色来,一时之间,他并未料到了如今这个时候慕染是为什么要忽然说出了这般话来的,不过既然她都已经是这般说来, 阿洛也不过是迟钝了片刻,那神色也就缓缓地趋于平静了,而心里也是在这个时候豁然开朗,清明之间,也终于缓缓想起了慕染究竟是要干什么的,他不过是咧着嘴吧一笑,笑容清澈,露出了两腮小小的梨涡还有那口中一拍雪白的牙齿,阿洛的声音如同流动的水一般,慕染的眼里,他倒是毫不在意一般地说道,"没事没事,你有什么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吧,自然,你交代的事情,我也是一定会办好的。"
说完两个人已经到了即将分道扬镳的地方,虽说放眼望去他们也不过是身在了这广阔无垠的沙漠之中罢了,只是两个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方向,慕染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对着阿洛点了点脑袋,便是在这个时候神色淡漠地离开了阿洛的视线之中,她有些凉薄的背影在沙漠之中似乎是显得有些跌跌撞撞,那脚步更是东一脚西一脚地陷入了这沙堆之中,只不过如此,慕染并未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也没有回过身子看着阿洛一眼。
而阿洛逆着阳光,他微微眯着的眼眸深处,直到瞧见了慕染的背影一直消失在了自己视线的尽头,而阿洛的眼神更是在此时有些微微失神的,不过他始终也没有如何,更没有在背后忽然唤住了慕染的名字,他只是如此沉默地看着慕染缓缓地消失在了这沙漠之中罢了,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慕染之后,阿洛的眼睛里又是勾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昏暗之中是他面上再明媚不过的模样,而他缓缓转身,与慕染离去的方向背道而驰。
一阵风吹过来,很快就遮住了二人离去的时候所踩下的脚印,等到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依旧是黄沙漫天,这沙漠还是原先的模样,似乎谁也没有来到这里,原来的一切还是那般平静的模样,殊不知,在这天地之间,早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慕染的心里只无端忐忑了起来,她的双腿已然是开始麻木的时候,慕染便是知晓,如今的时间,已然是不多了,重生之事,即便不会改变历史的诡计,却还是有违了天命的事情,那些重生之人况且是一个个付出了如此惨烈的代价,身为改命师,失却的恐怕比这些还要多得多,从她那时才进了师门的时候,便已然是深深知晓了这一点,她一定会失去自己重要的东西,违背了天命,遭了天谴,这般的惩罚,也不过是大同小异罢了,甚至有时候慕染还是觉得庆幸的,她会感到欣喜,还好,还好自己不过是失去了这双腿罢了,她自小在师门之中长大,见过了太多骇人听闻的事情,也曾经看见过自己的师兄师姐们因此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劲敌的。
她的师傅自小便已然是告诫了她,既然他们身为改命师,将这些人的命运重写的时候,便定然是要跟着他们来了他们的世界之中,来取得他们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若是一旦无法成功,那些遭了反噬的或者是灰飞烟灭活是下落不明不知道命运如何的师兄师姐们便是他们最好的例子,而慕染每每听见了这里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的。
而她不知晓在那昆仑山上生活了多少年,直到韶华易逝,她却依然是那般二八年华的容貌罢了,而她的心境也在这些年岁的磨砺之中变得平静了起来,直到她终于失去了自己的双腿,也终于因此成为了她所向往的改命师。
对此,慕染是举得幸运的,毕竟自己失去的也只是一双腿罢了,而她见过了太多的人,失去了比这一双腿还要珍贵的东西,慕染这般想着的时候,虽说面色依旧无比的平静。
她一直都是再平静不过地面对任何事情,唯一的牵挂,也不过是自己那个还未长大的妹妹罢了,说实话,她倒是宁愿彤彤永远都做不了一个改命师的,此番代价实在是太过巨大,更何况,即便是身为了改命师,一物换一物,想要得到了什么,便必须要付出千百倍的代价,这样的交易实在是太过黑暗,也太过沉重,慕染根本就不想彤彤会因此沦落到了她这般模样,甚至还是要狼狈的样子,而她只以为自己在众多的氏兄弟之中不过是泛泛之辈罢了,而至今,慕染都不会明白的,他是有多么的遭人妒忌,只因着她失去的也不过是一双腿罢了。
有些东西,即便是失去了,也能够通过别的办法拿回来,比如说在现世之中,她的这一双腿已然瘫痪,是没有丝毫的行动的能力,只不过若是她帮助了他人修改了命格,助人重生的时候,既然那些人多余的性命落在了慕染的手中,她自然也是能够多多少少将她转化为自己的交易,使得自己在他人重生之后的世界之中也能够自由走动的。
一次交易,换得一场短暂的新生,也换得了她暂时的自由,对慕染来说,倒也算是心满意足了,虽说慕染很久之后才知晓这些不过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昆仑山的师门异常再肮脏不过的交易罢了,而这自然也是后话。
如今的慕染,藏在衣袖之间的双手是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白玉瓶子,心中不知晓为何,只觉得很是颤抖了起来,她为了陆川,不惜背叛师门,她的师尊此时此刻定然早已是排兵布阵,也不知晓究竟是派了多少个杀手要来残害自己的,慕染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无端地颤抖了起来,只是她终究还是咬紧了牙关,拖着几乎已然失去了只觉得双腿,翻山越岭,也终于来到了自己许久都未来到的地方。
这如仙境一般的岛屿,据说远古的时候还是青丘之国,人杰地灵,而更重要的,它的秘密,慕染想到了这里,面色也是不由得凝重了起来,只不过却还是强忍着心里的颤抖,只是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声音入了一处隐蔽的洞穴之中,而她心中更是在此时轻轻地唤着陆川的名字,她只是淡淡地说道,"陆川,我终于来找你了,我终于能够救活你了。"
而她这般说着的时候,眼前赫然放着一口硕大的水晶棺木, 而在这棺木之中,有一个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的男子正纹丝不动地躺在了这棺木之中,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却也是早就没有了呼吸的,再一次看见了熟悉的古人,慕染的身子不由得深深地颤栗了起来,只不过此时此刻,慕染却又像是已然忘记了言语一般,那般单薄的朱唇更是在这个时候缓缓地颤抖着,几乎是发不出一丝声音来了,而就是这个时候,她的眼眶却是不由得沾湿了,陆川还是完好无损地躺在了这棺木之中的,即使是躺了那么多年,即使一早便失去了呼吸了,只是他依旧是如此纹丝不动地躺着,岁月并未改去了陆川容貌的变化,在慕染的心里,他还是那个模样,而他们,都还是那时的模样。
慕染缓缓地踱步而去,缓缓地接近了慕染,尽管此时她的面色早已是疲惫不堪了,只是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如此再神色淡漠地看着眼前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之中的陆川,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慕染的一双手缓缓地滑过了慕染皱得有些紧的眉头,她似乎是不知晓陆川是为何要露出了这般神情来的,只是他如此模样,却是不由自主地让慕染只觉得担忧了起来,而她还是忍不住缓缓呢喃道,"陆川..."
她先前便是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么多年,他讲陆川的尸身保存得如此完好,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令他起死回生罢了,而这般想着的时候,慕染不由得想起了这些年她在人间的点点滴滴,她知晓慕染如今没有了生命,也没有了情感,若是陆川能够醒来,除了生机,也需要情感,而这她从来没有过的情感,又是要从哪里得来?!
他那时几乎是魂飞魄散,那些情感也就如此随风逝去了,慕染只怪自己那时候宫里不深厚,无法帮着陆川多做些什么,只能够无助地瞧见了陆川奄奄一息地躺在了自己的怀中,又是悲伤又是心疼,从来没有哭过的慕染终于在那一刻哭出了声来,声音哽咽,身影踉跄,而等到她却也只能够紧紧地搂着陆川罢了。
后来,她费劲千辛万苦之后才知晓这昆仑山下有一处地方是能给放着尸体永久都不会腐烂的,这些谣言慕染之前自然都是听过,只不过那时的她也不过是当着道听途说罢了,哪里知晓这样的事情,竟然是真的存在的!而如今既然是想到了这里,慕染的神色也不由得变得凝重了起来,她终于冒着被逐出了师门的危险,擅自离开了这昆仑山之中,只是将陆川安置在了自己最要好的师兄也是偶尔得来的却是珍贵无比的水晶棺材之中,在这棺木之中,至少也是能够保持了接连了十五日都安然无恙的。绵软心里赶紧,终于义务反五地下了山去,后来也终于寻到了这般宝贝,却是能够亲自领着陆川走了,而这一来一回,终究还是被这师门之人所发现了。
慕染知晓,这师门中人,一个个只是想着术法罢了,却不知道他们竟然还是笑里藏刀的人,慕染定然不会是一地个溜出此地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是他却还是被师傅所责罚,也就那个时候看,借着当初的冲动还有不甘心,慕染终于如愿以偿,被逐出了师门之中,从此再与昆仑山没有半点关系,而看好戏的人不过也只是津津乐道地念叨着这一段罢了,而谁也不知晓,对于这个决定, 慕染却是心甘情愿,甚至是她自己选择了被师傅逐出了这昆仑山之中的,而这其中的隐情,当初的师傅掌门真人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年迈地长满了皱纹的脸上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总之你心中无悔就好如今你们既然都大,究竟是要如何,为师自然是管不了你们的,只是为师还希望若是日后你们想起了如今所做的这一切,能够不因此而感到后悔罢了,仅此而已。"
那时的慕染,听着她师傅的话,更是热泪盈眶地点了点脑袋,又是磕了几个响头,这才算是无怨无悔地离开了这昆仑山之中,尽管在这值周,关于慕染离开的谣言在昆路山上遍布了一段时间,却也是没有什么好话的,等到时间静静地过去的时候,那些谣言也终于平复了下来,而原本死气沉沉的昆仑山依旧还是那样压抑的一片死寂,似乎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流传的,也不过是曾经有一个弟子,触犯了师门的规矩,最后被逐出了师门罢了,久而久之,若是问起了究竟是犯了什么规矩,当时又是引起了如何的风波,却是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的了。
慕染离开了昆仑山那么多年,自然也是不知晓那昆仑山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如今她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做成了这些接踵而至的交易,也以那些无辜的人的重生条件为代价,带来了当初随着陆川魂飞魄散而遗失的那些情感,而便是她如此出现在了陆川的身旁的额时候,慕染的眼神虽说是还是有着淡淡的疑惑,不过这般的疑惑还是很快就消散了开来的,她的面上很快又是露出了笃定而毫不犹豫迟疑的神色来,手中的白玉瓶子已然是缓缓地现在了她的掌心之中,慕染深吸了一口气在,努力维持着面上宁静的神色,终于在此时缓缓开口说道,"陆川,我这就带你回去了。"
而此时在沙漠的尽头,等到阿洛一路优哉游哉地走了出去的时候,脸色依然是有些泛白的苏钰瞧着阿洛如此,却是不自觉地皱着眉头,面上似乎更是露出了有些气恼的神色来,而口中的话更是在此时此刻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的,"怎么会是你,慕染呢,她没有同你一起出来么?"
苏钰毕竟还是关心着慕染,如今他身受重伤,知晓了那琵琶城之中的危险,担心着慕染也是理所应当,只是阿洛瞧着面前的苏钰是平日里不相同的全然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的,倒是在这个时候忽然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来的,也不知晓阿洛开口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那话里究竟是什么语气的,只是在这个时候只是听得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就像是很不在乎一般,又是笑嘻嘻地说道,"你这般关心着慕染又是为何,你喜欢她么?"看着苏钰的神色是继续僵硬了下来,阿洛倒是仍旧习以为常,不过倒是自己接过了自己的话的,"总之你大可放心,如今慕染也并未出了什么事情都额,她可是安全的很,倒是你自己,受了这般的伤,还是不要动怒的好,否则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是管不住的。"说着阿洛的眼神掠过了苏钰,落到了苏钰的身后此时正躺在担架之上同样是紧闭着双眸,全然一副没有恢复过来的男子的身上,"这不是..."
阿洛盯着那个少年许久,终于在这时忽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而他也没有多犹豫,只是眼疾手快地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粒丸药来,塞进了黎念泽的口中,等到事情办完了,阿洛拍了拍自己的手,这才摇了摇脑袋,似乎很是恨铁不成钢地一般说道,"这小子也真是的,不就是受了这么一点儿小伤么,便是这会子如此模样,这男子汉大丈夫的,年纪轻轻这一条性命若是如此轻而易举地说没就没了,可是如何是好,未免也太令人伤心了些。"说着又是露出了一副极度惋惜的神色来,看得仿佛就跟人真的死了一般,而苏钰的视线也不过是在此时此刻淡淡地落在了阿洛的身上罢了,也没有多说些什么,那般清清淡淡地神色落在了面前的阿洛的身上的时候,苏钰也只是浅笑一声,背过了身去,似乎是全然不想要理会这少年再多说些什么了,而便是如此,阿洛瞧着苏钰如此疏离,心中虽说是心领神会,不过也只是撇了撇嘴吧,到不理会苏钰看,只是蹲下身子来,依旧是瞧着那躺在担架之上虽说依旧没有清醒过来,只不过那起色却是缓缓地恢复了一丝血色也不似之前那般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少年,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好小子,好在没有糟蹋我这灵丹妙药的。"
阿洛说着那视线又是一转,正是落在了站在自己的眼前不远处的两个人,正是彤彤还有 慕染托了去找彤彤的塞川,这般看着眼前正低声交谈着什么的额两个人,啊落到额面上便是此时此刻又是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也不知晓究竟是想起脸上什么事情,只不过这般的笑容到底是一副很是奸诈的神情。
虽然塞川同彤彤交谈着的,是再正经不过的一件事情,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只觉得甚是紧张,"先前我听人说,彤彤姑娘能够有看穿了他人未来的本事,不知小姑娘..."
彤彤听着塞川这般说来,倒是终于明白了这家伙在这个时候忽然将自己叫到了这偏僻的地方远离了同行的几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的,只不过塞川这个时候竟然是如此的直截了当,倒是使得彤彤不自觉露出了一丝骇然的神色来,虽说彤彤依旧没有多说些什么,那面上的笑容清清淡淡的,也是再平静不过,只是听得她在这个时候是缓缓开口说道,"能够知晓自己的未来如何,可能是一件好事情,不过也很有可能,身不是一件好事情,公子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彤彤的面色再清冷不过,而对上了塞川那般笃定的眼神的时候,她却是不由得神色一怔的,便是在这个时候哪班的额语气又是换成了难以置信或者是饶有兴趣的,"你难道就真的不犹豫一下子么,若是我告诉了你日后会经历了什么事请,很有可能是会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都额,更何况我告诉你你的未来是好的也就罢了,若是皆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到时候你不会感到心塞么?!"
彤彤说得是如此的直白,只是听着这般话的塞川依旧是神色淡漠,他甚至只是僵硬地一笑,面上也不知晓究竟是露出了什么神情的,只不过那般眼神淡淡地落在了眼前的彤彤的身上的额时候,是像极了之前慕染一直以来的眼神的,而彤彤看着这样的眼神,本来不想着要答应了塞川的心思也终于妥协了,彤彤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缓缓地抬起了手来,而她的一双手却是早已紧紧地握住了塞川的手臂的了,塞川只觉得是一阵温暖,却又是忽然觉得脑海之中闪过一般疼痛,那样突如其来的刺痛使得塞川几乎是难以置信,一下子狠狠地甩开了彤彤的手臂,彤彤只觉得自己的手就像是要断了一般,只是却还是咬紧了牙关,眼神更是显得很是冰冷,只是听得她声音几乎是颤抖着忽然之间开口说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口中的话脱口而出的识货,塞川自然是注意到了彤彤此时的眼神的,他也不知晓彤彤究竟是看见了什么,不由得皱着深深的眉头看着她,而脑海之中刺痛的感觉还没有全然散去,只不过同之前的相比,倒也还是忍受着,毕竟方才的感觉,竟然像是有一道惊雷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劈中了自己的大脑一般,使得塞川的身子也是不由自主地一颤,面上更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而尽管如此,他却还是要强忍着这般疼痛的感觉看着彤彤,虽说是如此,然而彤彤却是在此刻摇了摇脑袋,那眼神也显得很是空洞失措的,似乎彤彤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的眼神落在了眼前的塞川的身上,又是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说着她话里更是颤抖了起来,而听得人也不知晓彤彤这般说来是什么意思的,只是一个劲儿地追问道,"没有...什么没有,到底是什么没有!"虽说塞川说着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然是有了什么不好的额预感的,只是此时的彤彤缓缓地抬起了脑袋的时候,看着此刻塞川的 眼睛里也不知晓是剩下了怎么样复杂的神情的,犹如面如死灰,没有血色一般,她终于开口说道,"白纸,只是一张白纸,你的未来,只是一张白纸罢了!"
虽说彤彤是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声音的,只不过这般声音听起来,至少还是显得有些歇斯底里的,便是此刻正站在一旁的阿洛在听见了彤彤这般说话的时候,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对峙的二人,只不过此时早已是换上了看好戏的姿势,难办好整以暇的模样,面上的笑意倒是愈发的深了。
而塞川的身子却是在这个时候也是显得有些颤抖了起来,甚至在此时,塞川的脚步更是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似乎依旧是没有理会彤彤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谁知彤彤却依旧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更是一本正经地在此时说道,"你...你不是人,塞川了,你的未来...你没有未来!"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了这般情况,是愈发的慌乱,早已是不知晓如何是好,而塞川似乎是因着彤彤的这般话而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而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塞川更是忽然之间面如死灰,她就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只是自嘲一般撇了撇嘴角罢了,而那样牵扯着的笑容更是凸显出了塞川此时无奈又无语的模样,也便是这个时候,只是听得了塞川忽而是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自然知晓,原来..."他说到这里,又是深深地叹息一声,并未在继续说下去。
只是此时此刻,还是苏钰忽然提议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如今虽说是出了这沙漠之中了,只不过到底这天色还是要即将阴沉沉暗了下来的,既然天色已晚,还是早些住处的好。"想来苏钰所言甚是,而他不过是话音刚落,阿洛这家伙便已然很是高兴地剧烈地拍着自个儿的手掌,面上也是,一副很是配合地高兴的模样,虽说阿洛如浮夸地做着这般动作的时候,却是吸引了身旁的几个人毫不避讳的视线的,有着不满,更多的,倒像是看着神经病一般,而阿洛瞧着这般场景,这才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自在,又是吐了吐舌头,缓缓地将脑袋缩了回去,不过却还是配合地起身,坐上了离去的马车了。
也不知晓跋涉了多久,而黎念泽是在一个天气尚好的午后终于清醒过来的,此时距离昆仑山还有一定遥遥的路程,不过已然是到了洛城之中,街市繁华,住的也不似在沙漠那会子的简陋,干净的客栈对与几个人来说,已然是没有挑剔的心了。
而一路奔波,或许是因着这般缘故,黎念泽养伤这才慢了一些,只不过在这时醒来的时候,他紧蹙的眉头之间,第一声呼唤的竟然会是彤彤的名字,而便是如此,还在黎念泽的床榻旁边坐着的似睡非睡的彤彤更是打了个盹,看着面前似乎即将要清醒过来,不过却还是在这个时候失声呐喊的少年,彤彤的心里更是满满的疑惑,她不知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更不明白这个眼前的男子究竟是谁,至于她是如何这般一声又一声妻儿不舍地叫着自己的名字的,彤彤更是不知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只是显得有些局促地缓缓起身,站在了那男子的床边,看着他颤抖的睫毛,是心乱如麻地瞪着黎念泽再这个时候清醒过来的,
虽说这男子之前在医坊之中也是醒来过一次,只不过他一张嘴却是立即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手,再然后脱口而出的,却是十分焦躁的一句,"彤彤,我是念泽,我是黎念泽啊!"便是如此,许是他实在是太过焦急的 缘故,竟然子啊这个时候忽然之间急火攻心,是直直地笔挺地晕倒了过去,再然后,便是如今才清醒了过来,若不是阿洛的灵丹妙药救了这个来路不明的男子,只怕如今他早已是一命呜呼了的,虽说彤彤一时之间也没有想清楚究竟是不是要认识这个男子的?
而她还在迟疑地这般想着的时候,黎念泽忽然在这时候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而同上一回不同的是,这一次的黎念泽,那般睁眼时候的视线却是要清明了许多的,似乎已经从昏睡之中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了眼睛的时候,便是如此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陌生而熟悉的女子,他的眼眶忽然变得通红,而便是这时候,毫无预兆地,那人却是速度很快地一把狠狠地抱住了彤彤,只是叫彤彤几乎觉得自己的面色紧绷,而此时更是动弹不得,这究竟又是什么情况!?
彤彤自然是不明所以的,只是他还在这般很是哭闹地想着的时候,却是没有想到阿洛这小子好死不死又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没有敲门便进入了赛娜的房间之中,便是因着如此走错了门,哪里晓得他竟然还会如此幸运地瞧见了这般场景的,不由得在心里边偷笑几声,而阿洛更是很快就闪现了出去,只是人却躲在了那房屋后边你,想要瞧一瞧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他一双黑吧分明炯炯有神的眼泪里,全然是一副好奇而八卦的样子。
谁知道那彤彤却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就像是很是努力的样子,"你听我说,我不是你所说的那个童彤...我也不认识她...更从来都没有见过你的!"
而便是彤彤这般说来,黎念泽的面上是瞬间涌现出了伤感的神色来,也是触电一般忽然松开了自己的手,彤彤这才瞧见了此事的黎念泽几乎像是哭了一般,不过如此可是使得彤彤是愈发的哭闹了,她还没有遇见过的这样的事情,只是迟疑了片刻,彤彤终于在这个时候是缓缓开口说道,不过声音依旧是有些吞吞吐吐的,"那个彤彤什么的,也是你的恋人么?若是你与她分散了的话,你可是还记得你们在哪里分散的,她是叫什么名字,原先又是住在哪里的?"彤彤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个黎念泽如何,心里想着自己自然是要好好开导他一般,而她如此语重心长的语气更是使得黎念泽心里一阵抖,她不知晓,所有的一切,他都自然知晓,先前也不过是昏迷了几日罢了,不过在对上了彤彤的那双熟悉的眼睛还有面前近在咫尺的了、容颜的时候,黎念泽不过是片刻的失神便是落下了脑袋来,这样的熟悉,再看下去,也不过是徒增了不少的伤心事情罢了。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谁知彤彤还在忧心忡忡地担心着的时候,却又是忽然听见了那黎念泽这般声音,那一刻,彤彤似乎也是不明白的,这个男子究竟是如何去想的?!"
那如今到底是不是要继续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