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巧合,这一定是巧合。”我心里想着,嘴里就如实地了出来,虽然声音很,但还是被腥红听到了。
她娇羞地呵呵一笑,,“这才不是什么巧合呢,这叫命中注定。”
她一语穿心,恰如其分地命中了我的伤心处。我最怕听到命中注定、百转轮回、在劫难逃之类的词句,有时,我真搞不懂腥红在这种状况下是怎么笑出来的。
“雷恩之前不是还,这句话是神秘人的指引吗?”我不禁思量着,“按时间推算,这几封信应该比咱们掌心处的这些图文还要早才对,这么一来,那这句话就应该是雷恩的。嘶,难道那个神秘人就是雷恩他自己?”
腥红听到后,只是不停地咯咯的笑,好像听到了一个弥天大笑话似的,怎也停不下来。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把我笑得满头雾水。
“怎么了?难道我的分析有哪里不对吗?”
“嘻嘻,你的分析啊,大致听起来是对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
腥红把话到一半就不肯再了,后来是我紧紧地追问下,她才肯给我指一二,但当我听到后,我却后悔了。
“你是木头脑子啊,我哥要是这个幕后的神秘人,那他把图文一事给你讲得如此详细,不是自爆身份,多此一举嘛。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干吗?”
我不满腥红的法,倔强地回应道,“俗话得好,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万一雷恩是想把自己置身在危险的境地以求自保呢?”
“那他该如何自保?指望你来保护他吗?你觉得可能吗?”
“我觉得也不太可能。”我垂头丧气地。
“嘻嘻,我就嘛,我哥怎么会笨到那种地步。”
“诶?你刚才不是还。这些都不是你哥写得吗?”
“我可没这么过,其中有一份是他亲笔写的。”
“哪一份?”
“不告诉你。”腥红耍起性子来。
“哼!你不,我也知道是哪一封,嘿嘿。”我坏笑道。
“哪一封啊?”
“不告诉你。”
“哼!你不告诉我,我还不想听呢!”腥红撅起嘴的样子甚是迷人。
直到话音洒落,整栋寝室楼更显宁静。如死寂一般。不知不觉间,天色俨然更加黯淡,除了没有阳光之外,像蒙了一层浓浓的云雾。
此刻,我看得出腥红的眼神早已飘忽不定,不知今晚该何去何从。因为,我早在她之前,心就已经慌乱了。
“好吧,咱俩先不这个了。我有内急,你等我会儿。”
腥红羞耷着脸,欲笑又止地对我,“厕所就在隔壁尽头,那里没有人。”
“没有人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没有人看你,笨!”着,腥红便捂着嘴笑了出来。
其实,这种事情。她不,我也知道。在进入这间寝室时。我就已经把这个地方略揽详尽了。出口着实有不好意思,厕所是我第一个关注的目标。不知为什么,我在紧张的时候,就想去厕所,或许这是一个坏毛病。
出门急转弯,我顺利地抵达楼道尽头。也就是腥红寝室隔壁不远处的女生厕所。实话,身为一个大男生,冒然走进女生厕所,不是耍流氓,就是淫贼。但我可要提前声明。我既不是在耍流氓,也不是淫贼,我只是一个内急急得憋不住的老实人。
反正这里除了腥红和我之外,再无其他人,更何况,这里或许只是个梦中的镜像,就算是荒郊野外,那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儿,我就更有力量闯进去了,撑死,也只是在荒郊野地里撒泡尿而已。在塞洛克的律法中,应该没有严格规定,随地大便是犯法的事儿。
初进女生厕所,无论从格局还是地板的干净度来,整体给我的印象就是女生厕所比男生厕所好上千万倍。不单讲卫生,还注重保护个人**,值得男厕借鉴。
解决好了内急为题,我走到窗边,打算从这里欣赏一下女寝窗外的世界。
我相信,透过女寝向外看的世界也一定会比透过男寝看到的绝佳。男人大多都用色眼看世界,而女人呢?我现在即将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
我刚刚站立在窗边,还没将头探出窗外,眼前的一幕刹那间把我吓得蹲倒在地,气喘吁吁地直冒冷汗,像是撞见了厉鬼。
然而,事实情况却正是如此,兴许这眼前的一幕比撞见鬼都可怕。
那是一片荒无人烟的乱坟岗,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无名的坟头,偶见几座立有墓碑,一眼望不到边。崎岖的藤蔓、干枯的野草,爬得满地都是。并且,我注意到有几处苍蝇横飞的地方,露天堆得尽是死尸。
有的是人的尸体,虽然**已经腐烂得不堪入目,但透过那破烂的衣裳、千疮百孔的面庞依稀还能分辨得清楚;有的是山猪、野兔的腐尸,但早已被蛆虫拱食得没有原形了;还有的,我甚至都叫不出名字来,全然不知那是什么东西的尸体,只能大致判断,也已经腐烂多时,但并非很久。
“呼”地一股阴风吹过,阵阵刺鼻的恶臭钻进我的鼻腔,引得我一阵呕吐。这气味可比臭了三百年的臭鸡蛋还要臭,我连忙捂着鼻子,心里暗自吹胡子瞪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厕所外怎么会是乱坟岗?谁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伴着阴森的天气,天空忽明忽暗,搞得我心神不定。我很想下去一探究竟,而且,我还发现,这里虽然是四楼,但厕所的窗户却距离这乱坟岗的地面仅半个人的高度。想要跳下去,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就这样冒失地蹦下去。我担心我会出事儿。我很清楚,我既不会把腿摔断,也不会把两臂扭伤,但我会把自己那的心脏吓得不再跳动。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呼”地又是一阵冷风,把我彻底地吹了回去。我双腿发软。脊背发凉,浑身有一种莫名的瘫痪感,直至把我再度逼进了腥红的寝室里。
“腥红!真是太恐怖了!寝室外面居然是……”在我真正步入她的室内,霎那,犹如晴天霹雳,我的灵魂都要为之一颤,“腥、腥红……?”
腥红突然不见了,寝室里空荡荡的,窗户开着。窗帘随风飘荡,对面的腐烂味儿肆无忌惮地弥散其间,千回百转,我深深地感受到恐惧,它竟然像冰一样地凉。
于是,我一个箭步,飞快地跑到窗边,朝外四处张望着。果不其然。这里的场景和厕所外边的场景是同一个地方,当然。我本就应该知道它会是连通的一个地方,可问题是,我在初进腥红的寝室时,怎么就没发现呢?
我记得,那时,我明明还在对着窗户。借光寻字。当时,虽然窗外朦胧晦暗,但也不至于是“乱坟岗”啊!更何况,学校里怎么会有乱坟岗?还摆在女生寝室窗外,而且这里还是我的母校。
方才斑驳的世界。现已经彻底黯淡下来了。夜幕降临,坑凹的月球表面彰显着朦胧的忧伤,更彰显着我此刻的紧张。
我曾听爱讲故事的长辈们过,月黑风高、荒坟乱葬、鬼哭狼嚎、死人复活,这比比皆是的恐怖故事,虽当年只是听听就已经不寒而栗了。没想到,今日却遭来横祸,让我真实地遇上了。
我知道,这不是故事,我没有故事的主角光环,希望也不会像某些凄惨的主角一样尸骨无存。当然,即便是死,我也不愿死在这乱坟岗中。
这里,仅仅只是看上一眼,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不住地打颤,更不用和这些无名尸魂永结同心了。光是想想,估计都会让我背过气去。
“他妈的!”我把持不住,这会儿好想大骂一场,“他娘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搞这么一手来整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
畅畅快快地抱怨了一通,谩骂了一通,虽然心里舒服了,但身体上却没有感到丝毫的解脱。因为,我的**早已麻木地没有知觉了,恐怕连最基本的条件反射都已经淡化了。
整个人傻傻地站在女寝窗边,密切地关注着眼前的一切,包括每一处杂草都要目汲到,直到看得眼睛发酸,眼皮儿再也睁不开为止。
现在,我敢直言,无论从窗外还是身后,只要蹦出来个东西,哪怕仅是个影子,我都会立刻被吓得魂不附体,就连腥红也不例外。
虽然,我内心期盼着看到她,但至少不是现在。
“要不要下去找找看?”我的内心不断地思量着。
同样,窗边距离外界的地面并不高,仅仅只到齐腰部位。很随意就能翻窗而出,而且还能找到一个很好的落脚。毕竟,这里是乱坟岗,四处全都是高高低低的坟堆儿,想找到一个落脚不是什么难事儿。可静下心来想一想,踩在别人的坟头上,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会不得好死的。
然而,现实情况却容不得我想那么多,眼看天就要黑了。我忽然感觉浑身凉飕飕的,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翻过去,前方是乱坟岗,估计这是最糟糕的选择;但留在寝室,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这死一般的环境,谁要是敢在这里过夜,那才胆子大呢。
我从就怕鬼,却从来没见过鬼。我最怕一个人独处,内心总会不安全,白了,我就是怕孤独。我也曾幻想过天下无敌,长生不老。如今,在这极度恐惧中,这所有幻想都仅仅只是一场梦,既然是梦,那梦就要醒了。
醒来后,我依然要理智地面对眼前这片乱坟岗。
思量再三,我冲寝室的走廊里大声地呼喊了几声,“腥红”这个名字不间断地回荡在寝室楼中,若有人的话,我想,凭这个音量,无论那人躲在哪里都能听得到,而且是一清二楚,前提是那人就在这栋寝室楼里。
随着回音的逐渐削弱,荒凉的寝室楼犹如鬼哭狼嚎般,发出幽幽的轰鸣。磨磨叽叽、房门咯咯作响,我猜那是风在吹门,整道楼层的应急灯都被我喊亮了。
我背靠着寝室门,站在门口等了足足十分钟。
最坏的消息是,腥红确实再度消失了,难道她真的翻窗去了那片乱坟岗了吗?她去那里干嘛?那里除了死尸还有什么值得她去寻找的吗?
然而最好的消息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没有发现任何令我毛骨悚然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