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去之前,我特意留了个心眼儿,回头向四周望了一翻。周围再次陷入了平静,灰蒙蒙的颗粒物飘荡在空气中,弥散着整个世界。
方才的那个黑影,现已完全没有了踪影,也许是隐匿起来了,但据我观察,这里并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地方。校园外是一片宽阔的空地,连根植物也没有。
那么,这家伙还能去哪儿呢?难道已经离开了?
我本想询问雷恩,但雷恩仿佛早已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边沉稳地继续向校内走着,一边声地对我,“天成,进校后,不要有太大的声音或动作。”
实话,我并没有听懂雷恩想要表达的意思,但这句话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比的冷。
我也仅是微微地头作答,并没有太大的声音或动作,气氛又再度陷入了紧张中。
“那家伙会跟进来吗?”我声询问道。
“会。”雷恩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我。
“咱们进学校后干嘛?”
“先看看校园里有人没,尽量自然些,好让那家伙继续跟着咱俩。”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抓住他?”
“哼哼。”雷恩冷冷地笑了笑,“想要抓住他并不是什么难事,与其相比,天成,你手上的图案现在有什么变化没?”
我低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变化。先前的大漩涡,依旧原封不动地刻印在手上,明亮的光芒从掌心处向外四散开来,如黑夜里的希望。温暖着迷途者冰冷的心。
雷恩瞅了瞅我的手掌,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由地叹了口气,“嗨——”
“怎么了?应该是目前所处的环境不对。尚未激发出神秘人的提示吧。”
“我并不是在思考这个,我是在想,仅凭我们真的能顺利找到《启示录》吗?现在我们连一线索都没有,像是一个个无头的苍蝇,瞎蒙乱撞。”
面对雷恩如此消极的词,我很想去开导他、帮助他,可我嘴巴又比较笨,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对别人教。傻乎乎地随口道,“兴许,我们这些无头苍蝇还能瞎蒙乱撞到正道上呢,别灰心嘛。”
劝慰人这方面,虽然我不是专业的,但我懂得“用微笑直面坎坷”,这才是完整的人生。我们每个人都有幸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人生,可我们却不得不用一生去填补这人生中的缺口,直至将其填补完整即可。
我想。到那时,或许人人都可以坦然无惧。挫折算什么?坎坷怎么了?跌倒了又何妨?当把这一切都想清楚后,估计《启示录》也仅仅只会是一本普通的书而已。
“但愿吧,但愿如你所。”雷恩伤感地道。“你究竟会在哪里呢?”
我并没有太在意雷恩的这句话,天知道他在胡八道些什么。
“雷恩,我们先去操场吧。兴许在操场上会有什么新发现呢。”
“的也是,就听你的。毕竟。操场是我们事发的第一现场,所有的怪事都是在那里开始的。兴许那里真的会留有什么线索也不定。”
我看到雷恩振作了起来,我也就放心了。实话,打从这次探险之旅开始的那一刻,我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旦其中一只受难了,另一只也无法避免。
走就走,雷恩果断地走在前面打头阵,我俩一同前往那事发之地。
一路上,我和雷恩走过了昔日的教学楼、校餐厅、还路过了我校唯一的一片树林,最后抵达了操场。
那一天,这里曾发生了一场惨不忍睹的命案。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大猩猩都手无举措地愣在了那里;
那一天,这里也正是给我、雷恩和腥红等人留下神秘印记的不祥之地。
如今,我和雷恩再度踏上了这片土地,双脚踩在这暗灰色的草坪上,内心怀揣着一种莫名的不安与恐惧。
命运的轮回终将于此,是死亡在肆虐,是灵魂在徘徊。这一刻,我们又轮回到了这里,我很感谢命运的安排,让我还有重返学校的机会;但我绝对忌讳命运的捉弄,误导我们来到了这个虚假的鬼地方。
我看到雷恩正淡定地四处打探着,他走到了当时命案的事发现场,在那个女孩倒下的草丛中不住地寻觅着什么。
他找得很认真,比曾经在教室学习都认真,几乎是忘我地寻找着,埋头苦干着。我很不解他究竟蹲在那里干什么,像是早已知道那里会藏有什么东西似的。
“雷恩!你在找什么呢?!”话音刚过,操场四周回荡起了n多的回声。
我发现雷恩依然蹲在前方,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刹那间,引得我头皮一阵发麻,我忽然意识到,我犯错了,而且错大了。
我忘记雷恩之前对我的不要大声话了,直到我回想起的这一刻,我只觉得我的脑海一片空白,身体不听使唤地呆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顿时,整个操场剧烈地晃动起来,看台、远处的教学楼、树木都跟着颤抖了,犹如一场声势浩大的地震,整片大地都为之震撼了。
“地震吗?!”我急切地问道。
“耶,不是地震。”雷恩神情紧张地对我。
“那是什么?!”此时此刻,我已经顾不上声音的大了,焦头烂额地呼喊着、询问着。
“是死神。”雷恩突然抬起头,扭过脸冲我喊道,“天成!快逃!”
“什、什么……?死、死神?!”就在这一刻,我彻底绝望,这两个字对我来,就是一种威胁、一种足以危机生命的力量。
“天成,你还愣着干嘛?”雷恩刚刚喊完。拉起我的手就飞快地向操场外奔跑。我还没来得急思考状况,我就看到。脚下的地面已经开始裂缝了,甚至附近的地方都已经塌陷了。
能够造成如此强大破坏力的。难道真的是那只“死神”吗?
呼哧、呼哧……
“雷恩,跑慢、跑慢,我跑不动了。”
呼哧、呼哧……
“不能再慢啦!再慢,估计咱俩都要挂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雷恩迅猛地跑着,毫不顾忌周围的一切,哪怕是地上的绊脚石,对他来都等同于无。的确,在生死逃亡期间,又怎敢懈怠呢?
“雷恩。咱们这是要去哪?”
“没办法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
“不、不、不,现在最好不要躲进建筑物里,免得楼房和这地面一同塌陷喽。”
“那你躲在哪里?”
“要不……”
我刚要开始道出我的意思,这声势浩大的的地震突然间戛然而止。我和雷恩也随即停止了步伐,缓慢地在校园里前行着。四周一片狼藉,土地塌陷得厉害,有的树木已经被折断了,教学楼和餐厅歪歪扭扭不成曲调地立在那里。看起来极不舒服。
“这是怎么回事儿?停、停止了么……?”
雷恩没有作答,鬓角处滑下了几滴汗珠。我触目惊心地观察着周围,生怕有一丝风吹草动。但四周环境却静得厉害,这种死一般的静和刚才的声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反倒更令我胆寒了。
突然,脚下的地面又晃动了几下,短短的几秒内。很快就又消失了。
此时此刻,我的双腿已经软得像柔软的酥泥。再也站不住了。然而雷恩却像个木桩子似的,直直地立在原地。满脸严肃地怒目着前方的操场。
我不希望,那只巨大的怪物再次出现。在断魂河上演的那一幕,我早已受够了,历尽了千辛万苦,才捡回了这条命,我们是顺着漩涡的流道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如果现在那东西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想,无论它以何种方式出现,我们都死定了。
“哼,该出来的东西总算出来了。”雷恩自言自语地道。
我这会儿越来越不明白他到底在些什么了,只觉得雷恩自探险以来,话一直都很古怪。
我顺着他看得方向看了过去,瞠目结舌地看着操场上空。我知道,若那只怪物出现的话,其体型必定异常惊人,估计这个操场都容纳不下它,这也是在我见识过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我呆呆地仰望着操场,看了足足两分钟,什么也没看到。经历了刚才的那场地震、塌陷,映衬着空气中弥漫着的灰尘,场面糟糕透了。
“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啊?”
“不是看天,而是看地。”
“看地?”我抓耳挠腮地一都不理解雷恩究竟在些什么,只是随从他的意思看向了远处操场的地面。
我望了望地面,又看了看雷恩,无奈地冲雷恩摇了摇头。
这时,雷恩解释道,“刚才我死神来了,那是吓唬你的,只是想让你赶紧离开操场而已,因为我们的重头戏要出现了。”
“什么重头戏?”
“来。”着,雷恩拉着我,来到了一处还未塌陷完全的看台上,“从这里往下看。”
我和雷恩站在看台的一角,以鸟瞰的姿势望向了操场的地面。
霎那间,我内心猛地一颤,之后就呆住了。除了身体木得怎也动弹不得,唯有思想仍在永不止息地运转着。我有种像是早已被某人安排好的错觉,而自己全然地置身在那人的游戏中,无可奈何地进行着游戏的每一环节。
操场上,先前我误以为塌陷、震裂的地面,直到这会儿,我才发现我判断的失误。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坍塌或裂缝,而是绝美的“艺术”。
一张鲜活、完整的寻宝地图全然地呈现在我和雷恩眼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