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起,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塔琳娜射出的这一枪威力甚猛,把李过都吓一跳!火铳有这样的火力倒是真的不多见。
陈望亭措不及防,被塔琳娜打中了脸,陈望亭瞬间整个面部变成了黑炭头!连头发都被烤焦了。陈望亭身体僵直,一动不动。
“啊?打死了?哎呀,你这个丫头!这家伙虽然跟咱们打,可看上去倒也不像敌人,怎么把他杀了呢?”李过一边埋怨塔琳娜,一边看着陈望亭僵直的身体。
塔琳娜一撅嘴“那怎么办?万一他要再次行凶呢?”
“不会的,他刚刚可以杀了我,可他并没有动手,可见这个人也不是残暴鲁莽之人,再说,他可能是我二叔李自成的人。唉,快去看看,他死了没有,救得活救不活?”李过吩咐。
“哼!我没死!我是那么容易死的么?”一动不动的陈望亭突然张开了嘴巴,露出雪白的牙。
“天哪!我忘了往火铳里放弹丸了。”塔琳娜惊叫了起来。
原来,塔琳娜也是个好动的,便缠着李过要了一直短铳,没事的时候放两枪图个热闹。见到李过遇到危险,塔琳娜急三火四的装了火药,没加弹丸就把短铳对准了陈望亭。好容易见到陈望亭松开李过,离李过远了,塔琳娜二话没说就点燃了枪。
倒是没打死陈望亭,可也将陈望亭吓了一跳!而且,陈望亭刚刚样子威猛,煞是神气,现在可好,整个一个挖煤的。
李过心中好笑,吩咐人“快去取一些水来,给这位壮士洗洗脸!”
手下人赶紧跑了出去,一会端了一盆清水,拿了一条毛巾和一块香皂。陈望亭将脸洗的干净,水却混了。
“你这人倒不是心狠手辣的,看来或许真的有些误会。”陈望亭说道。
李过笑了笑“我对朋友是不狠的!”
“可我不是你的朋友!”陈望亭摇了摇头。
“如果你是我二叔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李过回答。
陈望亭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打听你确实是李过,我再回来找你。”
可是,陈望亭立刻生起气来,因为他看到张鼎等人怒目圆睁,手里都拿着刀枪火铳等物,凶狠的对着他,形成了合围之势。
陈望亭望着李过,怒道“怎么?难道你还要留下我不成?”
李过面露微笑“不错,我正是要留下你!既然你敢来刺杀我,那你敢不敢留下来喝杯酒呢?”
陈望亭哈哈大笑“不管你是不是李过,只是你实在是个有趣的人!好吧,我便留下来,喝你一杯酒!”
李过点点头,“好,且把兵器收起来,备酒备菜!”
瞬时,酒菜都准备齐整,李过邀请陈望亭坐下,陈望亭泰然自若,和李过入了席。
“老聂,你也坐下,小鼎子,你也来!”李过招呼聂心和张鼎。
聂心和张鼎依旧神色紧张,只是攥着武器,贴着李过站着。
“哎呀,你们哪,不用瞎担心,把人都撤了,一起来喝酒!”李过说道。
聂心和张鼎依然不动。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还不知道你们为老子好?但是眼前的这位英雄要杀我,早就能杀了,你们还瞎担心什么?”李过动了粗口。
聂心和张鼎相互看看,觉得李过说的有道理,想了想,互相点头,便让大多数护卫守在了外面。
此时,气氛轻松起来。
柳如是刚刚吓得够呛,好在李过没事,便在红娘子和塔琳娜的陪伴下来到酒桌前。
柳如是拿起酒壶,给陈望亭倒了一杯,然后福了一福”多谢这位先生,未曾伤害我家夫君,我这里向你道谢了。”
陈望亭弯弯腰“不必如此。”然后一口将酒干掉。
然后,柳如是又给聂心倒酒,聂心吓了一跳“四夫人,可使不得,我聂心还是知道尊卑贵贱的。”
“聂师爷,尽管您现在在虎军中地位尊崇,不再是师爷了,但我还是叫你聂师爷!咱们爷生生死死的艰难不易,可要是没有你一直的追随,哪有现在呢?再说,咱们爷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你主持大局,怕是早就乱了。我一直想说感谢,现在便给您倒杯酒吧!”柳如是说道,说的也是实情。特别是李过生死未卜的情况下,聂心一直稳住大局,并未使这一支虎军有太大的波折。
聂心心中感动,不过虽然接过了酒,却并没有喝,陈望亭在一旁,怎敢有一丝的大意?
“小鼎子,你怎么把酒杯藏起来了?快递过来,难道不许我给你倒酒么?”柳如是对张鼎说道。
“四妈!我就不用了,辈分有别啊!”张鼎吓了一跳,他有时候会按照李过妻妾排下的次序、管柳如是叫四妈。所以,张鼎哪敢让柳如是给自己倒酒呢。
“怎么?你敢拂我的面?”柳如是故意板起面孔。
张鼎连连摇头“四妈,小的不敢。”
柳如是拿过张鼎的酒杯“小鼎子,你为人忠勇,以后好好的保护你李爹,共创大业!”
张鼎大为感动,去不不贸然去喝,想法和聂心一样。
然后,柳如是转过身,对那陈望亭说道“这位先生,方才我和两个家里人说话,未顾虑先生,请先生莫怪!只是期望有朝一日,先生也能成为家里人,那样大伙放纵开怀,该是多开心呢!刚刚虽然险境环生,但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我有一种感觉,先生不会伤害我们爷,先生也一定能成为我们的家人呢!来,我再给您倒一杯!干了吧!”
那陈望亭倒不客气,又举杯干了。
柳如是向众人施了礼,便要转身退入后堂。
李过却大感不是滋味,叫住了柳如是“如是,你怎么不给我倒酒啊!”
柳如是剜了李过一眼“爷,你不喝酒也好,免得一天天的让我们操心!”
李过气的够呛。
陈望亭哈哈大笑,自己拿了杯子倒满酒,又干了。“将军琴瑟合美、部属忠诚,实为幸事!”
“不错,我李过幸甚!”李过颇为自得。
陈望亭却也板起了脸“可是,现在你的人都不在身边,难道我这时候不会杀你么?你还会幸运么?”
李过一愣,还没答话,柳如是却转回身,对陈望亭说道“这位先生,日后您成了自家人就不会跟我们爷这样放恣的说话了。再说,我给你倒的酒你都喝了,实话告诉你,那酒里有毒!”
柳如是说完就走了。
陈望亭面色突变,他猛然察觉,刚刚柳如是倒酒,聂心没喝,张鼎没喝,柳如是甚至没给李过倒酒!
“难道你们真的下了毒!”陈望亭说道,一向沉稳的表情竟然多了慌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