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锁衔金兽连环冷
竖日天还未亮,躺在床上睡得舒坦的帘妖坐了起来,伸手挠挠头。
抬眼看向坐在桌上昏昏欲睡的云夕,两条小蛇王竟然就这么缠在云夕的手腕上一动不动。
左右手各一条,如同两只手镯子,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是两条蛇呢!
帘妖很是惊讶,这两条小蛇王,她好吃好喝的养了十年,可两个小畜生从来不会这般在她手腕上睡觉的。
帘妖走过去,拿桌面上的玉盒伸到两条小家伙旁边,嘴唇动一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然而古怪的事情发生了,两条小蛇动也不动。
帘妖皱起眉头,又动了动嘴唇,奇怪的,以往一直很听话的两条小蛇如今根本不理会帘妖。
帘妖抬眼,与云夕的眼对视,说道:“奇怪了。”
“师姐,怎了?”云夕有些莫名其妙。
帘妖拿起云夕的手,说道:“这两条蛇是打算在你手上生根发芽了吗?不愿意回玉盒里了?”
“怎么了吗?咦!”云夕一惊,这才发现两条滑溜溜的蛇如今都卷成一圈在她手腕上。
碰一下,硬邦邦的,当真像是手镯子。
“师姐……”
帘妖放下玉盒,摸着下巴道:“我从养这两条小东西的时候,就知道这两个小东西有多难伺候,脾气大得很。以往大师兄和师傅想碰一下都不让,这次我是用了我养了三年的两只七色魔鬼蛛为本。这两个家伙才听话的给你染气味。可是……貌似如今不同了,这是什么原因?”
两条小畜生一直觊觎她养了三年的两只七色魔鬼蛛,为了给云夕染气味。她用两只蜘蛛为条件才让这两个懒鬼动一动的。
可是一晚上,这两个家伙倒是不愿意走了?
云夕也觉得很奇怪:“可是,我没什么特别的啊?身上也没有其他不同的东西,衣服也只穿着内.衣。”
“难道是体质问题?”帘妖摸摸下巴,也就只能这么解释了,再则,两条蛇又不会说话。她可问不出原因来。
云夕抬手放在眼前看了又看,最终无奈的穿衣,让小二打来热水。
让云夕和帘妖惊讶的是。两条小蛇在云夕洗澡的时候,也在温水里畅快淋漓的游来游去。
等云夕洗完穿上衣服,两个小东西又卷成两个圈,一左一右挂在云夕的手腕上。
帘妖拿着玉盒的手抓着紧紧的。实在是被这两条见异思迁的小畜生给气到了。
“小畜生。白养你们十年,还不顶你们认识云夕一夜,白眼狼。”
云夕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师姐不满吃醋的表情,如同小孩子一样。
……
不管两条蛇王如何不乐意从云夕的手上下来,云夕也开始了练习驱虫控蛇之术。
帘妖教导的很仔细,每一个都说得详细之极。
云夕习得认真。进步很快。
不过三日,已经习得三成。
第三日晚上回客栈。正卿和叶儿坐在屋中等候。
见云夕和帘妖回来,叶儿很是高兴。
正卿上前,把一张请帖交给云夕:“小姐,杨霸的管家方才过来,请您明日到府上相谈。”
杨霸,三日的时间,他考虑的也真够久的。
云夕把请帖收入袖中,说道:“看来,他是考虑清楚了,我们的武器供应来源已经解决了。”
叶儿很是奇怪,问道:“小姐,您怎么知道那杨霸答应了呢?那请帖上,可没有说啊。”
“请帖上没说,可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请帖是对极为重视的人才会用的,况且,如果杨霸不答应加入,他是不会送上请帖的,而是送我们一大帮官差。”
“官差?”叶儿一愣。
正卿笑道:“让官差来抓我们,笨蛋。”
叶儿气恼,冲正卿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他。
云夕不理会二人,两人都这样十来日了,也不觉得腻烦。
……
竖日,辰时之后,云夕刚起床洗漱吃过早饭。
杨霸的管家便到了,侯在客栈的大堂,外面停着一顶轿子。
当云夕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杨霸的管家立即走上前,说道:“云姑娘,你好,在下是杨勋。”
“杨管家。”
“是,云姑娘,轿子已经在外面等候,云姑娘,请。”
“杨管家客气了。”云夕说着,大大方方的上了轿子。
不多时,便到了杨府。
云夕一早便猜到,杨霸送上请帖来请她,必然不只是单单她一个人。
杨府的大堂内,坐了十三个人,包括杨霸在内。
大堂的一十三人,个个看起来都不凡,从精神气貌上,都是一把手。
绝对都是大老板,穿着不俗,眼神凌厉。
云夕大大方方的在一旁空着的位置坐下,杨霸就在旁边,其次还有杨嫣儿。
杨霸站起来,对下方一十二人说道:“各位,这位便是从卞城来此的云小姐,之前我已经与你们都说过了,各位的心里也清楚,有什么想法,就提出来吧。”
云夕眼扫视一周众人,平淡的眼,如同能看穿人心一般。
让本来见是一位姑娘家的十二个大老板心里震惊,如何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感觉古怪的。
古怪在哪儿,实在又说不清道不明。
在场的老板,也不全是男人,左方的第二座上,是个身穿紫色锦蜀长裙的美妇,约莫三十五岁左右。头上戴着啷当的金步摇,却一点也不觉得繁琐。
此美妇叫田百花。家中世代经营家具生意,锅碗瓢盆,桌椅衣架。都是田家一手包办。
而在右方的第一座上,坐着的是一个身穿嫩绿色广袖长裙的女子,此女子皮肤略黑,却有一双深邃的眼睛。
淡粉色的唇,鼻子很挺,给人的感觉如同面对印度的美人儿。有着深邃的五官,气势上。比之田百花还要强一些。
此女不过二十七八岁,是危家商行的东家危亦如。人称铁腕危娘子,是个经商一把手。
危家早年一直是书香家族。虽不出高官门第,却也是小有官权。
危娘子危亦如的父亲,便是上一任炀州知县危蔡。
本来官途平顺,前年却因为朝廷的一道旨令。危蔡被去了官职。
幸好危娘子从小经商。危家商行更是经营庞大,危家才不至于落魄到没饭吃。
要说危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其实都是刀剑武器生意,除此之外,还经营果蔬。
云夕的眼在两人身上一顿,微微一笑,便移开了。
两女子都不简单,能坐在这里的人自然都不简单。
左方第三位是个国字脸络腮胡的魁梧汉子。操的一把大嗓门,站起来对云夕揖手。说道:“云小姐,杨老板之前已经跟我们说了你的事情,对于如今的局势,我们是想跟着你的。朝廷不得事,逼得人走投无路。我梁家今年交不上那天价的皇粮和关税,左右是要吃牢房的了,朝廷还要我梁家之地都去当兵。他奶奶的熊,老子他娘的就不愿意去。云小姐,虽说想跟着您,可您如何能保证给我们一个信服你的理由?”
此人,是梁永生,梁家当代家族,三十九岁,家经营粮食生意。皇粮和官税今年变成天价,朝廷还要梁家无条件供应万旦粮食,否则抄满门。
梁家哪里给得出万旦的粮食,除非炀州的人都不用吃饭了。
杨嫣儿在旁边一一给云夕介绍在座的十二人,还别说,炀州的大生意家几乎都到了。
陌铭窿是如何的暴政?如何的贪心才会使得炀州几乎所有的人都想叛变?
炀州位于卞城南下,却与郡都相隔不远,炀州盛产铁矿,却也盛产粮食。
这铁器是大战所需兵器的原料来源,粮食更是不可或缺。
国库空虚,陌铭窿没钱买,自然就强行征收。
梁永生的话说到所有人的心坎里去了,如今这世道,新帝的为政不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们是有心想要过安生的日子,可是不允许啊!
云夕看向他们,微微一笑,忽而又收起笑脸,平和道:“我并不是想要你们附庸我,也不是要当大王。我只是对陌铭窿有仇,我报我的仇的同时,也要解救如今的郡国。说白一点,推翻暴政,拥新帝。”
说着,云夕又露出笑脸来,拿起茶杯:“各位,谁没有个一赌的时候,即便你不愿意。可是,有这样的机会,难道你们不想赌一把,宁愿这样被陌铭窿杀死?我给各位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龙是鼠,端看你们的选择。”
云夕的话一顿,下方一直沉默不语的危娘子问道:“云小姐,听说,你有那东西?”
那东西,自然是古代兵器。
云夕勾唇一笑,点头:“自然!”
……
人总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云雪一开始并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可如今,她错了!
她错在选择了荣华富贵而不是家人,奶奶离世三个月,她才知道。
她也错在,她选择的竟然是一个衣冠禽兽般的暴君。
此刻的她站在城墙上,看着广场下方令她恐惧的一幕。
所有的嫔妃都被迫留在这里,观看下方的酷刑。
那广场中间的高台上,吊着一对男女,全身赤.裸,身上的肉被侩子手一点一点的割下来,低落的鲜血染红了高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