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虽然心中也转过要不要用心学习一下如何修饰自己,然而这个念头却很快被她抛到脑后了。
毕竟她现在的主要精力却不是在这里。她正在发展大棚蔬菜生意同时鼓捣些水果,套袋什么的。这些虽然不是特别显眼的生意,倒也收入颇丰。格外新鲜的蔬菜,再配上宫中所秘传的许多菜肴,酒楼开的风风火火,如今省城那边也开了两家,光酒楼那边每月都有近千两的盈利,配上蔬菜水果的收入,一月总有一千五百两上下。
此外,她还筹划着开一家胭脂水粉铺子,她自己虽然不喜欢用这些,但是秘方偏方此地不知道的方子,她还是知道不少的,另有肥皂,她也在筹划着开家作坊。不过,如果没有过硬的背景,一时暴富,手头的方子只怕是保不住,倒不如按部就班的来。
“一个月两百两够不够?”长安筹划了一会儿事业规划,又去和林氏商量平日家用,想了想又道,“确实也不多,暂时忍耐委屈下吧。”
看着女儿似乎真觉得这个钱是委屈自己了,林氏深吸一口气,道,“两百两已经非常多了,我们一共四个人,一百两足够了。”
“最近不是多了不少下人嘛。”长安需要人帮她办事,因此颇扩充了一下人手规模。
“最近是添了几十人,然而那些人多半都是从铺子那边开工资,这边负担不大。”就发个月钱,供个吃穿,几十两已经够了,林氏很快的算了一下道,“就算是这样,一百两也差不多了。”
“剩下的那些你收着呗。”长安倒也不怎么在意,“云儿姐过两年也该嫁人了,还要准备嫁妆呢,对了哥哥那边,我托了临川王寻到一个不错的师傅,可能过些天就要过来。”
重宁先头说要学些武艺,然而林氏一病那么长时间,谁都没有那个心情精力再上心这事。而且程家是儒门世家,略过不提,王家倒是请了个师傅教些拳脚,不过也就是粗浅拳脚而已,连内功心法都没有。
此处倒和长安的前世有些不同,因为此处武功修炼到极致,不说有移山倒海的本事,却强悍异常,因此连带江湖人的地位也颇高。几个顶级大宗门,是连皇帝都不会轻易去得罪的,毕竟谁也不想隔三差五被刺杀那么一下。因此王家虽然也有请到几位高手,却不愿意教学生,更接近供奉,倒是临川王身边,还是有那么几位的高手手下的。
别看临川王被长安在棋面杀的那么惨,倒是经常厚着脸皮过来找长安下棋,下的多了,接触自然多,长安性格虽然冷淡,但是架不住临川王脸皮厚啊,渐渐也就熟悉了。不过到底也有很久没见了,临川王去年年前就去了京城,他毕竟是继承人的大热门,虽然也会回封地,但是主场还是在京城,今年秋季虽然回来一趟,也不会呆很久,年前还要上京。
林氏虽然不欲女儿和王爷之类的王孙贵族接触太多,但是想想女儿那么小,性情还冷淡。而且临川王和女儿的相处,她是见过的,那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外全不带半点黏腻,看起来就是非常单纯的棋友,也就不再约束了,当然就长安那性格,你说你的,她做她的,林氏也约束不了。
转眼就快到中秋,临川王人没来,倒是来了封信,说是被皇帝留在京里过中秋了。这倒也是一件好事,越得宠爱,临川王成为继承人的概率就越大。他大约担心长安不满意,用颇长篇幅专门介绍了一下他帮长安找的学武老师的情况。
原来这位老师的情况颇有些特殊,他是临川王身边第一高手的老师,而这位第一高手不仅不是这位老师最出色的学生,还是倒着数的。这位老先生前些年收了一个关门弟子,据说天资非常惊人,本来倒是件喜事。然而老先生虽然武功极高,看人却很不怎么样。
据临川王信中说,老先生那个关门徒弟被他仇人的女儿给**了,然后趁着老师不备重伤了老师,抢夺了秘籍财宝远走高飞了。老头儿伤的挺重,武功基本是费了,连寻常高手都不如,加上被最心爱的弟子背叛十分心灰意冷。临川王那个属下虽然不是老师得意子弟,却是个非常不错的人,闻讯接了老师来京城,想要请御医给看看有没有希望治愈。
临川王也想着如果能拉这位高手一把,若老先生真能痊愈,这么大的恩情,不怕他不为自己效力,因此也非常尽心尽力。可惜终究人力难以回天,老头儿的武功确实废了,只能稳定住伤势。偏这位又是个要强的,不愿意依着临川王和徒弟生活。
而临川王身边那位高手担心老师总郁郁寡欢,怕他想不开,想要帮他找个事做,正好长安托付临川王帮忙寻个武学老师,临川王便向长安荐了这位倒霉蛋过来。
对此,长安当然没什么不满意,高手虽然不是高手了,曾经所会的那些倒还是都会的,曾经站在某个高度的人,就算从云端跌落,至少他曾经也在云端呆过,岂不比那些只在地上打滚的强?再者,就算武功费了,至少教两个不会武功的小孩子是绰绰有余,她和重宁都没打算练成个武林高手,一代宗师什么的。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三方都挺满意,各自过了个愉快的中秋,等到中秋后,临川王便启程回到封地。从京城到山东,倒也不远,赶下路十来天就到了。然后,稍事休整后,临川王便亲自带着自己那位第一高手和高手的老师来找长安。
于是,长安也见到了自己未来的老师,那位倒霉的所谓高人。忘了说了,这位高人名叫齐封海,以前有个外号叫听海剑。
既然是高人,那年纪必须不小了,据说已经有近七十岁了,不过看起来却只有五十岁上下,头发黑的多白的少,黑面皮,矮个头,十分精悍,穿着件蓝色绸缎衣服。要搁在几十年前估计也算是英俊了,就算是现在也可以看出几分英气来,可惜脸上神情倒是有些憔悴,气色也不好,颇有些郁郁寡欢。
这也难怪,人生一帆风顺了几十年,临了被看做亲子的关门小徒弟给阴了一把。阴沟里翻了船不说,一辈子练武的心血都付之东流,换了谁都很难想得开。
倒是临川王身边那个的第一高手,老头素来平庸的徒弟,脸上十分关心,也不怎么放心老师。虽然碍于身份,在临川王说得不太多,眼睛里满是,一定要照顾好我老师啊,拜托你们来了,请上心啊之类的。
“老先生有个好徒弟啊。”长安看着有趣,微微一笑道。
齐封海顿时苦笑起来,“小小姐就别取笑老朽了,这辈子算是在徒弟上栽了。”
长安便笑,看了一眼临川王身边的高手,好像是姓柳?
“至少柳大哥关心您可是真心实意的,我看他都恨不得也一道留下来了。”
临川王亦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道,“这可不成,本来齐老先生不愿意帮我,本王就挺心痛了,原本是我的人的,可不能让你拐了去,虽然柳逸确实挺不放心齐老先生的。”
他和柳逸年纪相差不大,关系很好,这些日子就见柳逸上蹿下跳的,为他操心,那老头却老唉声叹气的,根本看不见,多少有些打抱不平。虽说人都是这样,往往盯着失去的,却往往不曾注意到自己已经拥有的,但是临川王还是有些看不惯。不然,依他的水平,拉拢个相对单纯的武人,也不算多难。
齐封海好歹也是活了好几十年了,临川王的话他还是多少还是听懂了点,再看柳逸,脸上的担忧关系之色还没来得及散去,不由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半响方长长的叹了口气。
“确实我有眼不识金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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