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长的红色巨蛇从天而降,它能有车辇般粗,通体密布巴掌大的红色鳞片,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好似要燃烧起来。````..
“天呐!一条封神了的蛇怎么会降临宛丘?”
“难道妖族要攻打我人族不成,竟派遣一尊蛇神来我人族领地!”
“守护者呢?金神蓐收呢?怎么会让这头蛇神降临?”
红色巨蛇的降临引发了一阵骚乱,那巨蛇摇摆着粗壮的身子,撞倒了无数房屋,直奔传送阵台而去。可惜它终究是晚了一步,在到达阵台外时,石年与癞皮狗已随道光消失,去往了虚空秘境。
“妖孽找死,竟敢来我人族圣地为非作歹!”
有强大的人族降临,上来就展开恐怖的攻伐,一口天刃劈下,可怕的道则随刀芒袭来,凌厉而冰寒。
来人不止一个,四面八方都有强大的人族修士赶来,要诛杀入侵者。
“吼!”
红色巨蛇发出一道惊天吼叫声,张口吐出了一片乌光,挡住那从天劈落的天刃的同时,化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巨蛇没有片刻迟疑,粗壮的身子摇摆而起,没入那黑洞遁走。
半日之后,蓐收提着一对老夫妇降落在少典府。他面色阴沉无比,落地后元神之力外放,覆盖了整个少典府,而后也不管那对老夫妇,一声不吭的走向大厅。
嘭!
他一脚踹飞了大厅门前欲挡住他的卫士,入了大厅,当着父亲少典的面一把扼住附宝的咽喉,沉声道:“妖妇,你若再敢动什么歪主意,休怪蓐收不念亲情!”
“收儿你要干什么?”坐于首座的少典发了懵,完全没意识到往日里礼敬长辈的长子居然会当着自己的面掐住二娘的脖子,更一脸凶煞,恨不得要掐死附宝。
“放开我娘!”
一旁的姬勖其也有些发懵,待得回过神来后,阴着张脸举拳就杀向大哥蓐收。
不得不他很强,才十四岁而已,便爆发出惊天气势,澎湃如浪的大气势直接将这座大厅给崩碎,更有可怕的道则袭向蓐收。
“子,莫要以为有广成子撑腰就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姬勖其是强,但蓐收更强。他右手扼住附宝咽喉不放,左手只是轻轻一摆,便崩碎了姬勖其打出的可怕的道则,而后闪电般扼住其咽喉。
心头尽是无名火的蓐收双手将这对母子提起,眸中杀气蒸腾,冷声道:“不要把天下人都当成傻子,你们做的什么勾当我一清二楚!若非念在同为一家人的份上,早在十四年前你们母子便身首异处!”
今日那黑衣红发女子的事是个导火索,燃了他憋在心头十四年的怒火。
十四年前,心思歹毒的附宝买通血杀组织将尚在襁褓的亲弟弟扼杀,不光害得母亲终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更夺去了母亲元妃的位置,以至于母亲独自一人搬到姜水之畔。
幼弟丧命、亲母难见,这一切都拜眼前这对母子所赐。
而今日,这对母子竟然不知悔改的再次买通血杀组织对石年发难,若非自己元神出窍救下石年的话,石年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而‘失而复得幼子’的母亲肯定受不了这个打击,结果会是什么他根本不敢想象。
不光如此,那尊蛇神甚至进了宛丘城,差引发一场大乱。纵使关键时刻有人族高手赶至,亦有上百人被蛇神碾死。这对母子恶贯满盈,他是真的生了杀心,扼住二人咽喉的双手都泛白,咯吱作响。
“收儿快住手,那是你二娘和弟!”
少典没有听进蓐收那一句满含深意的话,上前一步对着杀气冷然的蓐收道:“为父再一遍,立刻放开附宝和勖其!”
“我要是不呢?”
蓐收侧过头直面生养自己的父亲,对于这个父亲他很失望,失望到父子之情在一百多年间逐渐平淡到几乎不存。
“母亲贤良淑德,有母仪天下之气概,而你却受这妖妇迷惑,冷淡她,甚至将她当成了下人!我出世的时候你不曾抱过,弟出世时你更是连来都没有来过,最后他遭大厄,作为父亲的你亦不曾流过半滴眼泪。”
他转过头看向面色通红的附宝和姬勖其母子,冷笑道:“而他们呢?附宝产子你日夜守护,勖其出世你笑得合不拢嘴。我们三母子到底哪一比他们差了?我日夜勤奋修炼,在外拼杀出一个金神的封号为的是什么?是为人族吗?不!我只是想要让爹您的眼里能够有我这个儿子,能够有我的母亲……”
外人或许不知道为什么他堂堂金神,且又是人皇长孙,为何会在天地二皇退位后迟迟不曾接任人皇之位,更不曾接过宛丘之主的担子。只有他知道,少典在等,等附宝的儿子出世、成长起来,他心中早已认定只有附宝之子才有资格成为宛丘之主,继而成为万邦共主的人皇。
他真的没有想过要成为宛丘之主,更没有想过成为万邦共主的人皇。他只想成为父亲眼中的好儿子,一个让父亲引以为豪的好儿子。可惜,他的努力和成就在少典眼里是那般的一文不值。
无敌于人族的蓐收双目含泪,嘴角亦淌落一缕血。在与那蛇神争斗时,他的元神受了伤,若非修为够高的话,元神都有被那蛇神打散的可能。
嘭!
他的双手松开,附宝和姬勖其滑落在地,各自弓着身子咳嗽不已。
“这个家没有母亲的安身之处,没有弟的安身之处,亦没有我的安身之处。”
闭上眼,两行清泪滑落,带着嘴角的血一起落在地面:“从今以后,我会在姜水陪母亲,你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在石年离开宛丘后,他母亲女登便已回了姜水。
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没有将十四年前的真相出来,一是因为没有真凭实据,二是即使父亲少典知道弟石年的死与附宝脱不开干系,以其性格也多就是责怪附宝几声,过几日后夫妻二人再次好的形如一人。
既如此,不如不。
他抬着沉重的脚步向外走去,背影是那般的落寞凄冷。一句‘你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无异于与少典断绝了父子关系,他不怕会因此伤了少典的心,只怕这件事被母亲女登知道后,她会因此而伤心。
可若不离开这里,他真的怕自己有一天会真的忍不住杀意将那对母子捏死……
“附宝!勖其!你们有没有什么事?”
在蓐收走后,少典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将地上这对母子扶起,一脸关切。
“臣妾没事。”附宝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摇头道,转而望向身旁的儿子,后者亦摇头示意无碍。
见母子二人都没事后,少典松了一口气,这才望向蓐收离去的方向,看着那已经模糊到几乎看不见的背影冷哼道:“这不孝子真是反了天了,居然以下犯上!”
虽已走远,但元神之力始终覆盖着废墟中的蓐收听到亲生父亲的这句话,不由得大笑出声,笑声中满是悲凉和自嘲的意味。
他原本还有一丝期待,期待父亲会挽留自己,可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一句‘以下犯上’就好似一把刀子插.进了他的心窝,痛得他无法呼吸。
咻!
纵地金光术施展,他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北去,飞得绝决而果断,再没有一丝希冀。
……
逃入虚空秘境的石年并不知道蓐收因为自己这件事而与少典父子反目,更差将附宝和姬勖其母子掐死,不过在进入传送门时,他却是看到了一条百丈长的红色巨蛇从天而降,沿途碾死了不少人。
“那条蛇不会就是那个美人吧?”
石年呢喃,逃走前蓐收曾那黑衣红发女子是条蛇精,看来那红色巨蛇**不离十就是那女子了。红色巨蛇冲进了宛丘城,却不见蓐收,他不免有些担心其蓐收的安危。
“你就不用担心蓐收了,他虽然是元神之身,纵然敌不过那蛇神,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赭鞭中的药灵提醒石年还是担心自己的好,因为石年和癞皮狗都受了不轻的伤。
听到药灵的话,石年松了一口气,可随后又一脸肉疼起来。好不容易敲诈来的三张神符,结果一下子就用去了两张,其中还有一张极其珍贵的遁空神符!
“下次别让我再碰到那娘们儿,不然非得狠抽一顿她的屁股!”
石年唧唧歪歪了一阵,和癞皮狗就在这阵台上调息运功。
只运功一天一夜,一身伤才算是好的七七八八。伤势痊愈的一人一狗这才打量起四周的环境,却是发现这虚空秘境中的人域与神域并无区别,同样一副蛮荒原始之象、
事实上,整个虚空秘境都是如此,与大千世界中的南疆极为相似,山高林密,蛮荒气息很浓。
“不知道神域怎么走……”
一人一狗辨别了下方向,想去神域或是魔域、妖域,因为在人域不太好发财,毕竟大家同为一族。可在其余领域就不同了,能抢乾坤袋不,还能抢神环当零食吃。
不知道神域方向的一人一狗随便找了个方向,希冀碰到个人再问问。只是他们奔袭了一天一夜,莫见到个人了,就是只鸟都没见到。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际,头上方忽然划过一道黑影,不是执法舟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