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人点点头。
她和越祈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一方面,公司买卖,和底下员工影响不大,无非是换个老板、换几条规章制度,可若是连员工都清换的话,仅凭他们两人,要想在法国人才市场招到足够多的香水生产、操作工也是挺犯难的事。
“既然定了,明后天我就让朋友带你们去兰缇公司商谈。谈得拢最好,谈不拢也没什么,你俩还小呢,开公司做生意,慢慢来不急的。”
听大舅妈这么劝,罗伊人摸摸鼻子点点头。
外公、外婆这边的亲戚,是知道她手里有家花草食妆馆的,在国内的规模说不上大,但“伊人@”的花草制品如今已远销海外各大国,连法国里昂的大商场专柜也有售,一年下来的收入可想而知。所以他们在得知自己有意购买兰缇香水公司时,虽然诧异,但并不震惊。
可他们却不知道越祈手里也有产业,而且比自己只多不少。这次购买兰缇香水公司的资金,就是他全额调拨过来的,自己拿到身份证还没半年,哪会想到要去瑞士银行开个国际账户?
大舅妈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见她主意已决,第二天就和她朋友通了个气,带着她和越祈去了兰缇香水公司。
由于事先对这家公司做了充分的考察和分析,所以,两方的商谈没花多少时间,九点钟进入会议室,十二点没到就出来了。事实上,对方在听到越祈给出的转让价后,没做考虑就同意了。余下的两个多小时,不过是双方的律师在草拟转让合同而已。
五天后,一切手续到位,兰缇香水公司转到了罗伊人名下。不过因为她还没满十八,对外的法定代表人是越祈。
公司由“兰缇”更名为“伊莲”,并明确为跨国性质的公司。
此后十年,“伊莲香水公司”在低调成长中,足迹跨遍海内外诸多知名城市,在她满二十二岁那年,和其他属于她名下的产业一起,组成了“伊香集团”,和越祈的“皇爵集团”并列成为华国最大的两家跨国集团企业,高达百余层的集团大厦,一南一北地矗立于京都最繁华的地段,被世人津津乐道了许多年。这是后话了。
收购案谈妥后,余下的琐事,暂由公司里现任的领导班子分工负责。大舅妈的朋友,仍任研发部经理。总经理和销售经理,则是越祈从深城调派来的。
罗伊人在越祈调兵遣将的那几天,埋头理出了9款香水、11款精油的生产配方。
这些配方虽出自空间,但在过去的两三年间,不止一次被她在外部调香实验室里调配成功,所以肯定能用设备大批量生产。
除此之外,她把“兰缇”原来就有的香水、精油集中到一起,依靠灵敏的嗅觉和辨析异能,对这些销路不是很好的香水、精油分别做了调动,稍加调配,就让这批旧有的香水、精油彻底改头换面。
兰缇原有的那批调香师、研发员,在见过、嗅过罗伊人调配出的小样后,惊喜万分,一致相信:这些香水、精油一旦上市,绝对能让法国的香水界变天。
能不能让法国的香水界变天,罗伊人不敢肯定,但她能肯定的是:家里的男女老少,都被她调出的香水折服了。
连小舅舅这么斯文儒雅的人,也主动跑来问她讨几瓶汽车香水,说是她早先送他的那瓶,被朋友给抢走了。
大表哥、小表哥更是嚷着要用她的香水去学校里泡妞,被大舅、小舅敲出了满头包,逗得外公、外婆笑得合不拢嘴。
一晃,在法国的时间,就只剩下最后五天了。
过了除夕一直忙收购、调香的事,都没怎么出去玩,眼见着就快回国了,说什么也要好好逛逛法国街头、买些当地特色的礼物回去。还有薰衣草和葡萄酒盛名的普罗旺斯,来法国的第一天就说要去了,到这会儿都还没去成,那怎么行呢?
于是,剩下的五天,留出了最后一天打包赶赴机场,其他四天,两天逛街买礼物,两天去普罗旺斯。要是还能在普罗旺斯那些中世纪的古堡里住上一夜,那就更完美了。
不过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说那些古堡都是私人所有,单说赵家在法国的人脉,也没广到普罗旺斯的古堡主人都愿意出让一晚上房间的程度。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在普罗旺斯的当晚,他们真的入住了其中一座古堡,还是建在山腰上的,如果不是积雪覆盖,能欣赏到古堡四周成片成片的薰衣草花田。
她抑制不住兴奋地在古堡里探索、参观。
这座古堡占地面积不算广,但最高的塔楼有七层,虽然能住人的就只有一楼几个房间,但其他房间里都挂着珍贵的壁画、陈列着年份久远的家具、摆件,一圈参观下来,也费了她不少工夫。
古堡的主人貌似没有常驻古堡,整座古堡,除了进来时遇到的那个管家,就只有几个日常清扫、维护的工人,看到她,无不友好地用蹩脚的英语向她打招呼。
粗粗游览了一遍,她沿着石阶回到下榻的一楼,碰上此行带他们出来玩的两个舅舅,忙向他们诚挚道谢:“大舅、小舅,谢谢你们!”
“谢我们什么?”两个舅舅纳闷地对视一眼,还是小舅反应快,恍悟地“哦”了一声,笑着说:“你说这古堡啊?那可不是我和你大舅的功劳,你要谢也该谢小祈,他好像和古堡的主人认识。”
“是啊,我起初订的是镇上的酒店,是小祈说他有熟人在这古堡里说得上话,这才有机会住进来的。”
两个舅舅说完后,乐呵呵地夜游起神秘的古堡,当是晚饭后消食,罗伊人则顶着一头雾水回了房间。
正巧,她房间外的露台和越祈的房间相通,想了想,她通过露台敲开了越祈的房门。
越祈刚刚洗完澡出来,黑色的浴袍领口深V,精健的胸膛一线微露,发尖上还滴着水珠。未免外面的冷空气袭入炉火红旺的室内,她进房间后转身就合上了门。
“那个……”
一转头就看到他露在浴袍外性感的锁骨,罗伊人只觉得喉口发涩,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草洗发膏和沐浴乳味,明明和自己用的是同一款香型,为什么用在他身上,会让自己的嗅觉如此敏感?
罗伊人连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我听大舅说,能来古堡住,是你想的办法?”
“嗯。”越祈应了声,随意地擦着头上的湿发,问:“你不是很想来见识一番中世纪的古堡吗?怎么?看过之后觉得不喜欢?”
“当然不是。”罗伊人忙摆手:“我很喜欢啊,所以跑去谢舅舅他们,结果他们说应该来谢你……那个,祈哥,你怎么会和古堡的主人认识的?”
越祈擦头的动作顿住了,偏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了几秒,才移开视线,继续擦头,“怎么?你想和古堡主人见面?”
“怎么可能?我就随便问问嘛。”
罗伊人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具体怪在哪里,不禁往露台方向的房门挪了挪步子,小声说:“那个,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我也回去洗澡睡觉了……”
“罗伊人。”蓦地,越祈喊了她的全名,随后将手里的擦头巾丢到一旁的圈椅上,定定地看着她。
记忆里,他从未这般喊过她。
罗伊人茫然地迎上他深邃又隐有几分凛冽的视线。
“怎……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
越祈几步走到她跟前,扶住她的肩头。说扶还显得温和了。
“你……说话归说话,离我这么近干嘛,还抓我的手臂……”
罗伊人蓦地红了耳根,结结巴巴地想要推开越祈,可哪里推得开,他身型比她高、比她大不说,听说还练过几下子。好吧,她也练过,韧术嘛,可他练的据邢珏说是真正的对敌工夫,绝不是她能比的。
“疼?”
“疼!”
“就是让你疼,让你长点记性。”
“什……什么?我哪里没长记性了?”
“是吗?”越祈鼻息哼哼,不过手上的力道也轻了几分,改而真正地扶住她的肩,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在罗伊人惊愕的表情中,缓慢又清晰地吐出一句:“你明明有我了,还想认识其他男人?”
“哪有……”不是,她要说的不是这个,“什么叫我有你了?咱俩……什么时候……”好上了?她怎么不知道?是她迟钝、还是他想多了?
“很早。不记得什么时候了。”越祈老神在在地回了她这么一句。
罗伊人的脸更加红了,应该说,浑身上下的皮肤没有一处不红的,“你……你别乱说。”
“我乱说?”越祈的脸色沉了沉,盯着她的眼,逐字逐句地问:“除了没亲过你的嘴,其他的,哪件不是情侣该做的事?难道你想否认?我没牵过你的手吗?没摸过你的脸吗?还是没碰过你的头?没亲过你的额?你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