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整个万寿节下来,可以说最大的喜事不是皇帝生辰,而是端王被指婚了。王妃就是吏部尚书的嫡女孙梅清。
李成福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的这些八卦,说给沈璎听。沈璎也听的津津有味,反正是府外的八卦,不听白不听呢。听完,沈璎还在感慨,都说这古代近亲结婚果然是很正常的事啊,看看这孙树茂也不过就是柔妃的表舅什么一辈的吧,也不知道这外甥女有没有超过旁系三代?这就结婚了,到时候生出怪胎来怎么办?
不过,这显然不是当朝皇家子弟考虑的事情。
皇帝赐婚,皇子娶亲,作为的皇上最偏爱的小儿子的婚礼,内务府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上下一起都忙这个事儿去了,为此赵乐成还专门亲自跑了一趟宁王府,表示歉意:“实在是不知道有这么大的事情要忙,所以宁王府的事情还请王爷多担待一些,当然,进度是不会停,就是可能会稍稍慢一些。”
周焕章拍拍赵乐成的肩膀说道,“论内里,我们是亲戚,都是一家人哪里需要这么见外?你们有难处我也是知道的,只管照章办事便可。”
赵乐成要的就是周焕章这句话,听过后便感恩戴德的告辞了。
周焕章差李福安去送赵乐成,自己在书房站了片刻,待李福安回来,“走,去沈氏那里瞧瞧。”
话音还没落,脚步就已经抬起来了。
李福安也摸准了,王爷要什么时候去如墨居都是现想的,而且也根本不需要人通报,只怕是不管沈氏在干什么王爷都不会介意的,没看沈氏现在在王爷面前都称“我”了吗?
这待遇,王妃都没有好不好!
果然不出李福安料想的,王爷一进院子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阵的笑声,李福安都摸的看了王爷一眼,王爷也露出了笑容。不过,就李福安自己来说,他也觉得来沈氏的院子要比在王妃那里轻松许多。
可能是这边的规矩没有那边那么严的关系。
周焕章笑着走进去,“在说什么呢。这么好笑?”
屋子里的人都见怪不怪了,奴才们都回身行礼,沈璎盘腿坐在榻上,笑眯眯的看着周焕章走进来,“我们再说一种叫做‘公主病’的怪病。”
“公主病?”周焕章听着字面意思猜出来了一个大概,不过他不想破坏的沈璎的兴致,顺势坐在榻上做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你说说,什么叫做‘公主病’?
“就是什么事情都要别人做好,别人还必须要围着她打转,所有的意思都要是她的意思才可以,如果违背她的意思,那就不行。特别娇气,特别容易生气!”沈璎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周焕章听了“哈哈一笑”,拍着沈璎的脑袋说,“若是公主都是这样子,那我们盛隆朝的两位货真价实的公主岂不是都是不够格的?”
“谁说的,我说的是病嘛!王爷怎么能联系到公主的头上去?如果真要这么说,我的罪过就大发了!”沈璎急了,赶忙去和周焕章理论。
周焕章看到沈璎着急的模样,倒是觉得别有一番可爱,忍不住想要逗她,“可是,公主病公主病,当然是只有公主才会有的嘛!这可是樱樱你自己说道,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完了,沈璎这下子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无言的看着周焕章,张了张嘴,急的面红耳赤的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的理论根本就站不住脚,周换着见好就收,有趣归有趣,但是若真的把人弄生气了还得再费心思去哄,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周焕章安抚沈璎,“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没什么坏心。行了,逗你玩的,别自我纠结了。”
沈璎这才缓过来,看着周焕章嘴角带着坏笑,顿时就悟了,“好啊,爷你是故意的!”
“嗯哼。”周焕章一副我就是故意的,你拿我怎么办的表情看着沈璎。不过,女人就是女人,沈璎哼了一声,直接转过身去不搭理周焕章了,一句话都不说。
完了,好像演过头了。周焕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知理亏,腆笑凑到沈璎的耳边,小声说道,“生气啦?好啦,好啦,我不过是逗你的。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好了,不生气了啊,樱樱最乖了,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太像在哄小孩了,沈璎忍不住破了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还是板着脸道,“爷以后可不能拿我开涮了,我还以为爷生气了呢!吓死我了!”
“好好好,爷以后不拿你开玩笑了?可好?”反正先答应下来也不吃亏,至于下一次?下一次再说下一次的话呗。
周焕章非常的无所谓,在自己家里还需要遵守什么君子一言九鼎之类的屁话?那是说给外人看的,这种闺阁情趣,自然是说了什么都不作数的。周焕章想的很开,反正他也知道自己的樱樱根本就不会介意这些事情。
沈璎自己本身也是个来得快去的也快的性子,很快就腻在了周焕章的怀里,一边编着手上的绳子,一边和周焕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周焕章说可能院子的扩建要延迟,因为瑞王的婚礼。
沈璎知道他是怕她着急,不过沈璎到是无所谓,反正总是要建,早一点晚一点都没差,反正她现在也不急着用。周焕章就知道沈璎是这种反应,遂也没有太意外,他反倒是觉得这样子也挺好,不急不躁的,也没有什么疑心病。
总而言之相处起来是相当舒服的。
万寿节过完又快到夏季了,宫里夏季的布料也早就发下来了。
多是轻薄的裁制,而且最终要的是舒服的很,沈璎拿在手里感觉滑滑的,简直就是爱不释手,于是积极的和雪玉商量要做一些什么样子的夏衣。
沈璎的想法是做曳地长裙,外面用同种颜色的纱曳地,里面的衬裙反而可以短一些,然后袖子也是纱质,外面再做一个轻纱的罩衫,这样子又凉快又好看!
雪玉等人听了都说不错,便着手开始做起来。
那边的如墨居上下在热火朝天的商量做什么衣服。
而东院的周焕章却是拿着一份拜帖,沉思了良久,他拿不准这个人是见还是不见。手上的拜帖跟着的还有一封推荐信,信是他的老师写的,意思就是告诉周焕章这个张自友是个人才,让周焕章能够收张自友作为自己的幕僚。
虽然说皇子收幕僚在盛隆朝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是这事儿也不过就是私底下自己收的。基本上没有谁会拿到台面上来说,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而且周焕章虽然说很相信老师的为人,但是却也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张自友保持了几分警戒心,他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那拜帖,寥寥数语写的也是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还是,再看看吧。
周焕章缓缓吐出一口气,把拜帖甩给李福安,说道,“在东院后面给他找个地方住着吧,然后去把这几年的卷宗都拿过来让张先生看看,就十两银子一个月,养着吧。”
反正王府养一个闲人还是可以的,周焕章交代完了以后,就把人忘记到脑后了。
张自友紧张的缩着脖子站在宁王府的门口,心里忐忑的很,这样冒然前来,虽然有宁王的老师的推荐信的,但是也未必好用。毕竟传言中,宁王可是一个油盐不进的性子,看着面上一片温和,实际上根本就是一块铁板,根本很难讨好的。
但是,就是这样,张自友才打算投靠宁王。
成王太过于莽撞,端王母家出身低,性子木讷,只怕是这两个皇子都不会有什么作为。只剩下宁王和瑞王了,传言中瑞王喜怒不定,且被宠的做事任性,对府里的下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这让张自友有些觉得打怵。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拜至宁王的府中,起码自己的生命安全有了一些保障。
其实张自友跑来做幕僚的也是迫不得已,考了几次科举未中,京中又没有可相识的人能够有助力于他,恰好一次偶然的机会就碰上来前来云游讲学的老先生,俩人相谈甚欢,后来张自友才知道这位老先生居然是宁王的老师!
老师也是看张自友有才,不愿他就此埋没,这才帮助他写了一封推荐信函,让张自友自己又写了一份拜帖,千里迢迢奔赴京城投奔宁王。
张自友正在独自想着,这个时候宁王府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看似总管模样的太监,说道,“这位可是张自友,张先生?”
“啊,正是在下。”张自友连忙自报家门。
“先生不必行此大礼,咱家是王爷身边的贴身太监李福安,我们王爷说请您先进来。”李福安满面笑容的说道。
“多谢公公。”张自友连忙道谢。
刘福安摆摆手,又说道,“先生请。”
说完就在前面带路,张自友则紧跟在李福安的后面。
终于了完成胜利的第一步啊,张自友一边打量着宁王府,一边感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