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么多人围着,知道他们是想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小芋也不再多言,等王婶过来之后就开动。
吩咐人去街上买了陕地的面,这种面吃起来比南方的面劲道,最适合做臊子面。
中午的饭食同样由小芋经手,不过她大多是指挥厨房的人做,吩咐王婶揉面,她力气大,再加上面劲道,揉出的面团自然也是韧劲十足。
又吩咐了人准备菜油,臊子,辣油,青菜,一一备足。
快五十斤的面,被王婶一个人搞定,绿绮非常想过来搭把手,被小芋无情的拒绝了,按她的话说,就是糟蹋粮食。
因为人多,所以小芋把每样东西都准备的足足的,断然不会再发生早上人多饭少的情况,虽然早上加了一顿餐,但那点吃食,也只是给这些人尝个鲜,一人分了一碗不到,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中午的这餐能吃个过瘾,一听到又有好吃的自然就都围了过来。
帮忙的人越来越多,碍于工具有限,所以几十人一起擀面条的场景没能出现,五十斤的面粉和水,擀出的面条不是一般的多。
前院听到动静,也都一窝蜂的过来了,特别是那些军汉,一见今天做的是臊子面,就都兴奋的不行。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面条都擀好了,小芋一声令下,两口大锅就被架起,火烧的旺旺的,不一会水就烧开了。
指头宽的面条下进去,一下就熟了,小芋亲自拿起一个大碗,装了满满一碗面条,把滚烫的菜油和臊子泼进去,又加了蒜和辣油,烫好的青菜,一搅,顿时香气四溢,勾的其他人口水直流。
把碗递给孙永军,王员外笑着点点头,为小芋的知礼感到欣慰,在接到下一碗时,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两人一开吃,其他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下手捞起面条来,两大锅面条瞬间被捞完了,没抢到的人只好等着下一锅。
蒜香,辣香,劲道的面条,香浓的臊子,种种滋味混合在一起,真是说不出的感觉,满地都是蹲着吱吱吃面的人,这个时候所有的礼节都不管用,众人只想沉浸在美食的诱惑之中。
绿绮辣的鼻涕直流,还在不住的往嘴里塞面条,这丫头不能吃辣的,事实上这里的人没几个喜欢的,不合理的做法,让辣子在这个时代黯然失色,前几天小芋特别想吃,才把它从商铺的角落里拯救出来。
“哈哈哈,痛快!”孙永军连吃了四碗,才放下手中的筷子,拍着肚皮大笑。
王员外毕竟是文人,只吃了两碗就不吃了,这种浓重的口味他有些吃不消,听到孙永军的话,不无得意的点点头。
“唉,要不是这一路太过凶险,我都忍不住把小芋带走了。”孙永军看他那得意样,觉得刺眼的很,忍不住出言打击道。
王员外哼的一声:“我女儿凭什么跟你走,再说了,你就是要带她走,小芋还不一定愿意呢。”说着就拍了拍小芋的头。
这种面,小芋只能吃一碗,所以老早就坐在一边喝茶了,不接两人的话茬,以免惹火烧身。
这个时候院子里终于有人说话了,那么多面条竟然被吃完了,小芋惊愕的半天没合上嘴巴,这哪里是平时温顺的王家人,简直是一群饭桶。
十几个军汉吃的沟壑满满,大部分都是他们解决的,后院里的丫鬟和那些女子躲在院子里没敢出来,小芋让人给送去了,不知道够没够吃。
“小姐这面做的好啊,俺老张好久没吃这么痛快了,南疆的米饭简直能吃死人。”一个军汉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四周响起一片赞叹,个个觉得这趟不亏了,就是让他马上战死也无怨无悔。
他们悔不悔小芋不知道,反正她后悔了,就不应该给这些家伙做饭吃,现在刚吃饱又问晚上吃什么了。
鉴于他们明天就要走了,小芋给他们一人备好了一个水壶,和毛巾,再加上一些糕点,葱花饼这个行军打仗必备之良选当然不会少,用袋子装起来紧紧系在身上,就算打架都不耽搁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行人就早早起来了,小芋在厨房忙活了半天,一顿简单的煎饼配稀饭就摆在了他们的桌上。
再次获得无数的赞扬之后,小芋让绿绮给庙里的屈函也送了一份,包括那个万能包和里面的物事也给送去了一整套。
绿绮十分不愿意的又背着一个大包袱出发了,这会倒不担心被人发现,她刚走到庙门时,屈函就察觉了。
见他又是站在那个窗前,绿绮极力忍耐心中的害怕,把东西往窗台上一放撒丫子就跑。
谁料背后还是传来了一声问话,绿绮颤巍巍停下来,就听屈函道:“你家小姐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没有。”绿绮机械的摇摇头,又想起临走前小姐说的一句话,就道:“小姐说十天后是她的生日,你那块玉佩就当她的生日礼物了。”
屈函点点头,心里却是隐隐有些失望,不能陪她过生了,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她到底几岁了,就问道:“她今天多大了?”
“小姐说过了这个生日就十岁了
过完生日十岁?奇怪的说法,不过她才十岁啊,屈函默默点点头,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绿绮见他沉思,怕他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又壮着胆子结结巴巴道:
“你,你不许对我家小姐有什么非……非分之想,要是让我家老爷知道了,肯定打断你的腿,告诉你,我家舅老爷可是大将军哦,你要是敢欺负小姐,我就让他把你抓……抓起来。”
绿绮说完也不敢等他的反应,立刻就跑了。
被威胁的屈函只得摇摇头,查看起了包里的东西,看到还热乎的煎饼和稀饭,毫不犹豫的就吃了起来,入口的美味一下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对于那个**他,骗了他,救了他,同时又要求他的女孩,还真的一眼难尽,唯有心中苦笑不已,尽力不去想这个无解的问题。
“贾大人,你们这就要走了?”杨县丞问着已经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出发的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动作顿了顿,烦躁的拍拍马脖子,翻身上马道:“杨大人,贾某还有要紧事要办,就不打扰大人了,还请大人多保重。”
他说着扯过缰绳,就要拍马离去,又被杨县丞紧紧拉住。
“贾大人,您稍等片刻,杨某就是想问问京城那边是怎么安排在下的?”杨县丞腆着脸问道,手里紧紧抓着缰绳。
中年男子一阵烦闷,这两天他们六人忙的几乎脚不沾地,最后还是没查出什么来,昨晚又听说孙永军今天一大早就要出发了,几人又不得不赶快收拾行囊,最好能赶到这些人的前面去,把之前没有布置好的伏击赶快弄好,现在这个死县丞还敢问怎么安排他的事。
一股火气上来,中年男子理都不愿意理他,直接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一伙人无声的飞奔出了杨府。
独留下吃了一嘴灰尘的杨县丞和愤愤不平的管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