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面目丑陋的玄清子
“换血风险极高,所以需要柳氏族人的足够的血液以作尝试,不知安家主可否有办法寻来柳氏族人?”玄清子拱手低眉地说着。
“柳氏族人?”安知煜呢喃了一句,心下思绪转了起来,柳氏一族大多是在清月湾族地待着,少许族人在国师府住着,清月湾那地方不见得容易下手,还需派人去查探一番才行。
“此事我尽快派人去办,柳如雪的性命暂且留着吧,待寻得其他柳氏族人之后再处置她!”
听到安知煜答应下来,玄清子含笑颔首,“是,那在下就静候安家主的好消息了!”
在玄清子离开后,安知煜莫名地觉得有些烦躁,原因在于这个玄清子本是他用来研究柳氏一族玄术的“工具”,现在这个“工具”却给他提起来了要求,还这不行那不行的,看来他不能对玄清子太过于放纵了,以免时间长了玄清子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于是当天晚上,玄清子就被软禁了,而当他知道是安知煜的命令之后,竟没有过多的反抗,就随着安知煜的下属被带去关进了柳如雪的房间。
至于为什么会把玄清子和柳如雪关在一起呢?原因很简单,玄清子不是说没有办法吗?既然柳如雪留着也没有用处,那就留着让玄清子再研究研究。
瑶素看到那个遮着脸阴森森的男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立即抱着膝盖缩在床上,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玄清子提步方迈出一步,就听到瑶素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玄清子似是嘲讽地嗤笑道:“即便是你脱光了躺着,我也对你没兴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瑶素被他眼睛里红果果的嘲讽意味弄得火气顿时上了来,反唇相讥道:“一个连脸都不敢露出来见人的人,瞧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玄清子本来正准备去整理软榻的脚步一顿,闻言转过身来,朝着瑶素的方向走去,不理会瑶素正慢慢向后挪着的动作,径自走到床边,伸手极快地袭向瑶素,手指一点,瑶素便被定在了原处。
然后就看到玄清子收回手伸向耳后,缓缓解下面罩露出了自己的脸......
瑶素惊得睁大了双眼,想要躲闪却无法动弹半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脸向她俯身靠近,额际渐渐有冷汗凝聚,顺着鬓角滑落,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可怖的一张脸,不,应该说这简直不能称之为一张脸,这个自称玄清子的男人,他一双眼睛长得倒是极为标准的桃花眼,眼角轻挑着,平日里蒙着脸看着不觉得可怕,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双眼睛下面,被蒙在面罩下面的脸会是如同鬼怪一般!
嘴巴凹陷着,他的牙齿因为大而排布散乱撑开了嘴唇,悉数暴露在外面,下巴的形状很奇怪,像是被人捏碎了下颌一般扭曲,鼻山塌陷,两边颧骨却很高,这样丑陋可怖的面孔,吓得瑶素即便是被点了穴道,仍然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经你这么一提,我突然觉得你还挺了解我的,所以我对你产生了一点点的兴趣!”玄清子咧着嘴笑着说道,暴露在外的牙齿和牙床看上去极为狰狞,与他的一双眼眸显得格格不入,瑶素已经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了,再这么看下去她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可显然玄清子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竟然自动自发地在瑶素的床边儿上坐下,脱去鞋子上了床,转而靠近瑶素,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瑶素细腻的脸颊皮肤,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真不愧是国师府里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瞧瞧这皮肤,就像是刚刚去了皮儿的鸡蛋一样,柔嫩滑腻得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瑶素听着他近乎于羞辱的话,又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肆意地摸索,脸色越发苍白难看,暗暗为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后悔着。
“瞧瞧,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出汗了?”瑶素听到玄清子一声惊呼,随后便感觉到有冷硬的布料在自己额头和脸颊擦拭着,每每擦拭过的地方都会有疼痛的火辣感觉产生,玄清子的力道也是极大,基本上他擦过瑶素脸的哪儿,哪儿就会立刻泛红起来。
“刚刚不是还挺能说吗?说我不是好东西?见不得人?现在怎么不说话了?”玄清子擦拭了一遍之后,就把自己的外衫揪着袖子脱下来甩下了床榻,然后指尖捏着瑶素的下巴,用力一扣,道:“我真是爱看你这副害怕又逃脱不开的模样儿,真是我见犹怜呢!”
随后又听到玄清子恍然大悟般道:“哦--差点儿忘了,你这会儿说不了话,瞧瞧我这记性!”语罢抬手一点,就解了瑶素的一处穴道,“现在能说话了,来,让我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了解我的话!”
瑶素牙齿轻轻打着颤,连讨饶的话都颤着说不出来,因为玄清子扣在她下巴上的手指一直在用力,力道大到疼痛已经使得她的额际又开始冒起来了汗。
“你该庆幸你这张脸长得不错,像极了柳如墨,不然的话,像你这样美丽的脸,早就被我毁得面目全非了,尤其是你这下巴,我最讨厌别人的下巴弧线这般圆滑了!”
玄清子的话一字一顿地传入瑶素的耳朵里,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么庆幸自己和柳如墨搭上关系。
“好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是早些歇息了,你若是愿意,就这么坐着吧!”玄清子松开手,将手指在瑶素的衣裳上面擦拭着,随后扯开锦被就盖在自己身上躺了下去,可怜瑶素还被她定在床榻的一角,以抱着膝盖这样艰难的姿势定着。
不多会儿,就传来玄清子的呼噜声,瑶素欲哭无泪,她的腰已经开始发酸了,腿也有些疼痛难当,难道今晚她就要这样坐着待一晚上吗?还是和这个可怕的男人同床一晚?
但玄清子显然已经睡过去了,自然是没有人理会瑶素会怎么样,一夜就这样过去,玄清子睡得格外香甜,呼噜声打得极为有节奏,间或磨几下牙,瑶素本就困倦得厉害,却每每在正困意难挡闭上眼睛时听到玄清子的动静,吓得立马睁开眼查看情况,就这样,一晚上她几乎没敢睡得太深,惊惧,恐慌,疲倦之下,以致于仅仅一晚便憔悴了不少。
清晨,窗外又清脆的鸟啼声响起,落在枝头或是扑棱飞走的声音一阵阵,阳光大盛,透过窗纸溜进瑶素的房间,躺在床上的玄清子动了动,扯下蒙在头上的锦被,咕哝一声睁开了眼,先是抬手伸了个懒腰,随后打着哈欠转过头来,看到一个女人憔悴地挂着两个黑眼圈的脸时,先是一激灵,随即回想起来情况,撑身坐起,那张丑陋的脸再一次正对着瑶素的脸,瑶素那一丁点儿的困意一下子便散光了,欲哭无泪地表情实在看着玄清子爽快不已,抬手给她解了穴道,“行了行了,睡够了便起了!”
瑶素的穴道一解,整个人就栽倒在床上,全身的每个关节都泛着酸痛感,一晚上晾着,又维持着一个动作,导致她全身酸麻得厉害,而经过昨晚上玄清子的一番恐吓,她是学乖了,不敢再出言不逊了。
眼看着玄清子满意地退开来穿好鞋,然后慢条斯理地梳洗,当着她的面戴好面罩,她一双眼睛就没敢多眨过。
“来人啊!早膳什么时候端过来?”玄清子朝着门外喊着,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渐渐行远,他知道,走了的人应该是给他们取饭菜去了,也就不着急了。
瑶素缓了好一会儿,手脚才好受了一点儿,一边儿提防地看着玄清子,一边儿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挪到床边儿上穿好鞋,尽可能地避开玄清子老远地去梳洗,然后随意把长发拢着。
“嗬!我说过了,即便你脱光了我对你也没有丝毫兴趣,你这样躲着是什么意思?”
玄清子实在看不过她这副样子,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一样,和昨天那伶牙俐齿试图讽刺他的女人完全不一样,暗暗摇头,这女人也真是不惊吓,才不过几下子就把她吓成这副德性了,不知道柳如墨的胆子是不是也和这柳如雪一样,如果是一样的话,估计他要失望透顶了......
瑶素嗫喏着唇瓣想说什么,但是离得玄清子老远,又是扒着书架掩着自己,所以玄清子听不清她想说什么,正张了张嘴要问她,这边儿房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然后便是安知煜的下属端着托盘进来,把饭菜放在了桌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搁置下来就转身出了去,接着便是上锁的声音传来。
玄清子见瑶素还是那副避他如蛇蝎的样子,也不打算理会她了,桌上饭菜的香味儿勾--引着他的味蕾,比瑶素那女人可有吸引力多了,于是自顾自地拿了筷子在手,夹着饭菜吃着,然后端着粥再喝上两口,风卷残云一样地干掉了桌上所有的饭菜。
“咕噜”一声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玄清子喝粥的动作一顿,缓缓放下手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瑶素正望着他这边儿,但仍然保持着扒着书架的姿势,可她的肚子却一下下抗议着发出“咕噜”的声音,玄清子嗤笑一声,道:“饿了?”
转而可惜地垂眸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半碗粥,道:“刚才你不过来,我以为你不饿呢,就勉为其难地帮你把那份儿也吃了,现在撑得厉害,你却饿了,真是啊......”
瑶素不敢发脾气,可肚子里的怨念却多了不少。
不过这样的怨念没有停留多久,就在玄清子喝完剩下的粥之后没多久,房门就再一次打开了,然后玄清子就被带了出去,紧跟着又有人送来了一份饭菜,瑶素左右看看,房门已经关上,玄清子应该不会这么快被送回来,于是放下了心,走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想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但自从柳如墨回了国师府,原先的柳如雪就没有了好日子过,紧跟着她占去了柳如雪的身躯,还以为能够替她翻牌呢,没想到柳如墨却是花凛,还被离墨护着,到头来她变得更加狼狈,竟然沦落到被一个丑陋无比的男人羞辱,这样的经历哪怕是她当初被离墨贬下凡去困在花界时都不曾有过!
玄清子被带去见安知煜,经过一夜,安知煜也和皇帝商量好了对策,眼下将玄清子找来,就是说明一番他们的决定。
“安家主的意思是不需要我了?”玄清子对于安知煜的这个决定挑眉不解地问。
安知煜点头,“皇上已经放弃了此次对柳氏一族的探究,所以你自然就没有用处了,想想吧,看在你也算尽心尽力的份上,我可以让你自己选一个死法儿!”
言下之意便是玄清子非死不可了,玄清子不急不缓地道:“其实死法儿如何不重要,最终都是一个结果,所以安家主叫我来也不是让我选择自己的死法儿的,您都已经决定了,哪还轮得到我选?”
安知煜哈哈大笑:“你倒是聪明!”
没错,早膳里他就让人动了手脚,这个玄清子不是个老实的人,所以未免他再横生枝节,安知煜就提前让人备好了所有,也就可以防着玄清子狗急了跳墙的做法。
可惜的是玄清子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就在安知煜笑声刚起的时候,脖子上突然多出来一只手,那只手紧紧扼着安知煜的脖颈,一瞬间就让他失去了呼吸,胸腔激烈地起伏开来,“你--你怎么--可能!”安知煜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眼角微微弯着,似乎是在笑话他的玄清子。
玄清子的手逐渐加大的力道,却还是好心给他解答着:“安家主,我既然愿意与你合作,那么自然有这份儿能耐与你抗衡,你以为你下在早膳里那所谓的宫廷秘药就能毒死我?可惜了,我玩儿毒的时候,你们安家怕还没有发家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