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莲娜进门的时候,布里姬特已经起床了,正坐在窗边看书。自从她被水雷在零距离炸了一家伙到现在,两天过去了,她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身体好点了么?”艾莲娜一边问,一边把带来的花插进房间床头柜的花篮里。
“我本来就没受伤,每天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很快就能恢复。”布里姬特不以为然的说道,她放下书,回头看着艾莲娜,“你又带花来啊,我不喜欢这些娘娘腔的东西。有什么新消息么?”
“有,德国人前天晚上似乎投下了新式水雷,有两艘驱逐舰被击中了,似乎是一种轻型水雷,两艘驱逐舰都安全的返回港口了,现在正在干船坞里紧急抢修。驱逐舰的舰员都表示他们看见了鱼雷航迹,但爆炸的威力对鱼雷来说有点小。所以皇家海军的**委员会判定那是新式水雷,但不排除法国潜艇在我国近海活动的可能性。”
“哼,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反正不管是水雷还是潜艇,最后都不能说他们错!”
“玛丽,”艾莲娜柔声安抚朋友道,“他们已经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多少体谅一下他们吧。另外,你拿到昨晚德国飞机洒下的传单了么?”
“我拿那东西干嘛?”
艾莲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传单塞给布里姬特:“我悄悄藏起来一份,我觉得应该给你看看。”
布里姬特结果传单,第一眼就看见上面伊莎贝拉的照片,她穿着一身非常漂亮的礼服,头上戴着一顶类似王冠的东西,正坐在观礼台之类的平台上,对着台下的密密麻麻的人挥手。
配图的文字这样写着:“正在无忧宫作客的伊莎贝拉女王殿下出席战俘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式。”
布里姬特皱起眉头,她飞快的扫了眼传单上那不长的文字之后,把传单撕得稀巴烂。
“玛丽,我们至少知道伊莎贝拉现在没有被虐待。”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被打药?只要控制好抑制剂的剂量,再加上一些训练,是可以把人像训狗一样训练成会为了一点奖赏就露出笑容的工具的,说不定拍完这照片之后坐在旁边的林有德就摸着伊莎贝拉的头,一边说着‘乖啊乖’一边往她嘴里塞肉骨头呢!”
布里姬特似乎自己想象出那副情景,气得浑身发抖。
“实际上,”艾莲娜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有人把一卷电影胶片放到我的花园里了,我在上报之前看了里面的内容,然后我决定先拿过来给你看,和我一起看把,玛丽。”
布里姬特疑惑的看着艾莲娜,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神姬一般都生活在大贵族家庭,而伦敦的大贵族几乎每一家都在几年前林有德掀起的电影热中买了全套私人电影放映设备。
布里姬特的庄园里就有这么一套。
很快,布里姬特的仆人就做好了放映准备,布里姬特和艾莲娜就坐之后,侍从拉上了窗帘,放映室陷入了黑暗之中,紧接着放映机的运转声响起,随后幕布上出现了画面。
看起来是运动员们正在领奖,伊莎贝拉上前给每个人戴上奖牌,同时和他们拥抱。随后画面切换成舞会的场面,不过在露天舞池旁边许多壮硕的战俘们聚集在一起,看起来在掰手腕。终于,一名赢得胜利的人站起来,高举双手向其他战俘致意之后,走向坐在舞池旁边的伊莎贝拉。他牵起伊莎贝拉的手,两人一起步入舞池……
“够了!”布里姬特一拍扶手,正要站起来,却被艾莲娜拉住了。
“看下去嘛,你就知道伊莎贝拉有没有被人下药了。”
布里姬特刚想反驳,画面上的镜头切成了特写,伊莎贝拉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自然,她正和与她共舞的战俘对话,时不时还露出笑容,确实不像是被下药了的样子。
紧接着镜头继续切换,伊莎贝拉和林有德一起走入舞池。
两人的身体几乎紧贴在一起,尤其是腰部以下,几乎完美贴合——布里姬特也受过和伊莎贝拉一样的训练,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舞。
“哼,这种粗人也就只能跳探戈这种贱民舞蹈了。”
布里姬特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紧盯着屏幕上起舞的两人。虽然没有音乐,但两人的动作已经将音乐“勾勒”了出来,恐怕就算连布里姬特也不得不承认,两人的舞蹈十分的动人,属于那种会让人在音乐结束之后情不自禁的鼓掌的类型。
“这样的舞步,不可能是被下了药的人跳出来的吧?”
“谁知道,也许他们有新药,也许伊莎贝拉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布里姬特继续嘴硬,“关掉,我不想看这些东西!”
“还是看到最后吧,就当是了解我们思念的好友伊莎贝拉的近况呗。”
布里姬特咬了咬嘴唇,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
终于,两人的舞跳完了,画面中所有人都在鼓掌,而伊莎贝拉和林有德相视而笑——然后伊莎贝拉给了林有德一巴掌。
布里姬特没忍住笑了出来,她马上收住笑容,瞥了眼艾莲娜,发现后者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一时相当的尴尬。
就在这时影片播放完了,幕布上只留下一片白光。
“好了。”布里姬特深吸一口气,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说,“至少我们知道林有德有按照国际惯例善待被俘的神姬。这盘带子我们还是交给政府吧,另外让反间谍部门好好调查一下是谁把这个送到你院子里的。”
“玛丽,”艾莲娜轻声呼唤挚友的名字,“你难道看不出来么,很可能伊莎贝拉不会再回到我们身边了。”
“只是一段经过德国人剪辑的影片而已,事实怎么样我们根本不清楚!”
“可很明显,伊莎贝拉的能力没有受到任何的限制,可她却连逃离的尝试都没有。也许你会说她是在隐忍,要选择一个万全的时机,但是我们都熟悉伊莎贝拉,她不是这么有计划性的人,如果没人拉住她的缰绳的话,那她很可能会凭着冲动来行动。她到现在都没有闹出什么水花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其实不想走,至少潜意识里不想走,也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布里姬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这不会改变我要做的事情。我要打败林有德,然后把伊莎贝拉救回来。如果她舍不得林有德,我就把林有德一起绑回来。”
艾莲娜看着挚友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这在目前来说,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就算如此,我要做。”布里姬特扭头看了眼艾莲娜,“你会帮我的,对吗?”
“我很想说不,不过,谁叫我是你的闺蜜呢。”艾莲娜对布里姬特露出温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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