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我的身子还在病床上,此刻的我只是一个灵魂的形式的话,那宛伯懿会不会也是这样?当灵魂离开身体,可以暂时,也可以永久,永久是不是就意味着死亡,那……是不是此刻宛伯懿正处于生死边缘?马医生在对他实行抢救?
“宛伯懿!”一想到他可能正挣扎在生死边缘,我的心一下纠了起来,大喊着他的名字,但却不敢过去,不敢触碰他,好怕那只是一个幻影,一旦被我触及,便会灰飞烟灭……
“若蓝……若蓝……过……来……”
宛伯懿就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一样,只是他是站立的状态,他对着我,一只手努力伸向我的方向,咬着牙终于挤出我的名字。
我木讷地走过去,不知那意味着什么,但宛伯懿看上去似乎越来越虚弱,也越来越透明……
他伸开双臂,似乎在等我入怀。
忽然大脑里出现之前那个幻影,宛伯懿说好冷,要我的拥抱……
我想都没想,立刻跑过去,一下拥入他的怀中……
啊……好冷!刺骨的冷!
就像抱着一块冰!
但我没放手,将他紧紧抱住!
好像一股寒气将我全身缠绕包裹,只有我的泪,滚烫滚烫地一滴滴掉落,每掉落一处,那里就会形成一股热气,化开周围的寒冰。
“宛伯懿,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你答应我!答应我好不好!”我在他怀里边哭边哀求。
“好!好!永远不分开……”他也喃喃地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没刚才那么冷了,等我缓过神来,发现他好好的,正对怀里的我坏笑!我尴尬地将他推开,发现雁儿和姗姗也不在周围,她们在不远处研究架子上的瓶子。
“雁儿真懂事,拉着姗姗走开了,给我们空间”,宛伯懿一手托着下巴,歪着头对我坏笑!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我真心搞不懂男人!一会对姗姗好,一会对我这样!我都怀疑,他刚才是不是装病!
“宛伯懿!你要是再装病,我不会理你的!”我看着此刻像没事人一样的宛伯懿,气愤地说道。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我真的没有装病呢!”宛伯懿说着又过来搂我。
“走开!”我一把将他推开,瘪着嘴:“你……你不是喜欢姗姗吗!招惹我干嘛!”
“怎么?为刚才排队的事情吃醋吗?”
我没理他!但事实我还真有点吃醋,而且感到简直莫名其妙,我本想让雁儿在他身后,因为雁儿的脚受伤了,他一个大男人应该更能照顾好她,结果!他非让姗姗跟在他身后!宛伯懿到底用意何在!
“你看,我必须要打头阵的,对吧,我必须第一个”,宛伯懿开始向我解释道:“如果雁儿第二个,姗姗第三个,你最后个,那……你先想想,那个地方黑的要死,而且只能一人通过,可以说只能看到前面和后面的两个人,隔一个人就完全不知道那里的情况,那种情形下,我让按你的方式排吗?”
“啊?”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
“你个笨蛋!”他撮了下我额头:“如果雁儿在我身后,没错,我是能照顾好她,但我也只能照顾她了!后面姗姗会对你怎么样我都不知道,说不定到了地下室,你已经消失了!”
“哎,你们俩好了没?拥抱好了开始说悄悄话了吗?”远处雁儿走了过来,还有跟在她身后一直怨恨地盯着我的姗姗。
我又忽然想起写生那天的山洞,姗姗将我推下了悬崖……我错怪宛伯懿了!原来他还想到了这点!
我大方地走到宛伯懿旁边,然后牵着他的手!当着姗姗的面,面带微笑,大大方方地牵着宛伯懿的手,宛伯懿对我微笑了下,将我的手握得紧紧的。
“我们再往里面走,看看还有什么机密”,宛伯懿说道。
“我们刚才去看过了,正准备来叫你们一起呢,里面好像还有更深的空间”,雁儿忽然又眼神黯淡了下来:“一直没找到关于雷大哥的瓶子……”
“都是若蓝!”姗姗猛地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不是若蓝,雷哥哥怎么会来这里!若蓝就是利用雷哥哥对她的喜欢,一直在利用他!明知道雁儿如此爱着雷哥哥,她还要这样!贱人!是贱人害死雷哥哥的!”
“啪”!
雁儿的一记耳光落在姗姗脸上。
“你……雁儿……”姗姗边捂着脸,边惊讶得盯着雁儿。
同样惊讶的还有我,简直不敢相信,雁儿会突然打一巴掌姗姗!
“雷大哥没有死!”雁儿直勾勾盯着姗姗,一字一字冷冷地说。
雁儿说着便往里面走去,接着宛伯懿搂住我肩膀也跟着雁儿一道,只是用余光看见姗姗站在原地没动,当我们走几步后,身后传来一声嚎叫:“啊!”听上去痛苦而无奈,更多的是怨恨。这种声音在这种诡异的地方让我毛骨悚然!
但过了没一会,感觉到身后的姗姗也跟了上来,毕竟一个人待在这样的地方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
“宛伯懿,这里都是马医生建设的吗?”我看着一排排柜子,上面整整齐齐的玻璃瓶,想着每一个玻璃瓶里都是一个人的灵魂,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是的”,宛伯懿回答道:“不仅是这里,还有精神病医院,目前为止!”
精神病医院?忽然想起韩田曾经对我说的话,看似那些被病人正在被治疗,其实是马医生在做实验!拿精神病患者做实验最好不过了,因为谁也不会相信一个神经病说的话,甚至可以对他们为所欲为,反正出现的一切反常现象,对精神病患者来说,都是正常的!
“那为什么是目前呢?”我又好奇地问道:“难道还有将来?将来会再出现一个什么实验基地?”
“将来很有可能是全世界”。
“啊?全世界?什么意思?全世界的人都变成了神经病?”我抬头看他,有点不可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