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岳辰在飞机上的时候,杜若正在和沈良翻字典,绞尽脑汁地想着给孩子起什么小名儿。
是的,就是小名儿,两人现在在费劲心思地想着叫什么才既好听又有寓意。
这俩人非常明白,孩子的大名儿还轮不到她俩来定,上面还有老头子和席建安呢。
“哎,不挑了不挑了,这越挑越眼花,这眼前全是字,”沈良受不了地收回盯在字典上的目光,揉了揉眼睛,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头疼死了,“你也别看了,小心累着了,小名到时候我们再起吧,这么早起了也没什么用,也还不知道孩子性别呢。”
杜若也挑的眼花缭乱的没个结果,也不怎么想挑了,刚开始时的热情早就被磨的消失殆尽了。
听了沈良的话,顺从地点点头,也放下手里的字典,如释负重地吐了一口气。
到现在为止,谁还都不知道杜若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一直没去查这个,也没去问医生。
要是想知道孩子性别,自然是没有什么阻碍,但在这事儿上杜若难得的坚持了一回,说要等席岳辰回来了,跟他一起去。
首长几乎一次都没参与过孩子的事儿,杜若怕他心里有遗憾,所以在这事上争取了一会,孩子出生以前,总得有一件事要有首长参与吧?他可是孩子爸爸呢。
杜若把这个想法给沈良说了以后,沈良也没拒绝,点着头同意,心里有些感慨,岳辰算是上辈子积福了,若若待他真算至诚至真,她这颗心啊,总算是稳稳当当地落下来了。
小夫妻感情好,多么喜闻乐见的事儿啊,至于孩子的性别嘛,那个先不知道就不知道,若若有这个心,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当然得成全,反正生男生女都一样,只要是她的孙子她就喜欢!
想想也是,自若若怀孕以来,岳辰基本上都没怎么回家,一直在d省那边,甚至一个月都不能回家一次,虽然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至于这么忙,但也没去打听这个,部队里的人要遵守保密条令她也是知道的。
沈良能看的出来,席岳辰对杜若的不一般,就从没见过什么时候对一个人那么上心过,显然心里肯定是有若若的,可这个儿子不比小儿子,从小就是个闷葫芦,心里想着什么从来不会说出来,也从来不会要求别人什么。
这次若若怀孕,孩子的事儿子一次都没有能参与,心里肯定不太好受,这件事有机会的话,就等儿子回来了,再和若若一起去查吧,他一定高兴。
现在才六个月,d省那边再怎么忙,也不至于三个月一次都不能回来一次吧?
这件事有了沈良的决定,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意见,本来家里的事情都是在沈良一手掌握,有个什么事她做决定就行了,这次的事,其他人也没表示什么异议,性别嘛,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有些必要的东西全都置两样就是,至于名字,也起两个好了,到时候看情况给取。
所以,孩子性别这件事就这么搁浅下来了,所有人也不急这个,要是看上什么孩子的东西了,有分男女的话,都是大手一挥,两样都买!颇有财大气粗的感觉。
大家都不知道,其实这个时候席岳辰已经踏上b市的土地了,正往正嘉院赶来呢。
“对了,妈,孩子的大名爸那边起好了吗?”
小名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可这大名可不能随便了,估计公公也在想呢。
“没有呢,就像咱俩翻来覆去的就是不满意,他这几天都在冥思苦想这件事儿呢。”沈良摇着头耸耸肩。
起名这事可是件技术活啊,以前不知道,现在轮到自己头上了,才明白其中的酸甜苦辣了,看着这个字好,可一搭配起来,就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总是不满意,又抛弃这个再继续想。
杜若好笑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起名真是太麻烦了,妈,你可别让我爸把精力都投到这上面来了,真会头疼的。”
沈良点点头,“是啊,不过,就你爸那个犟脾气,要是想不出来好名字,我再怎么劝也没用,算了,由他去吧,就算再累他大概也是乐在其中。”
杜若对于大家对这孩子简直诡异的热切简直无奈了,说是快乐的折磨、甜蜜的负担,一点也不为过。
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
“妈,今天我们中午饭吃什么呀?”杜若现在每到饭点必然是有些饿的感觉,这都被他们给养成习惯了。
“还是清淡点来吧,我早上给他们说过了,你不是说想吃清淡的吗?”
现在席杜两家里,只要有杜若,那全家的伙食都是以杜若的口味作为标准,杜若想吃什么,好,今天就做什么。
杜若有些不好意思,摸了下头,“妈,要不问问爷爷,或者是我爸想吃什么吧,要不做你想吃的也行啊。”
杜若被这么像女王一样的伺候都给弄的有些尴尬了,好像古代的那种封建人家的家主,所有的事都按着自己的喜好来,其他人几乎都没了话语权了。
现在自己哪里有一点当人媳妇的样子啊,分明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没事,你爷爷和你爸年纪都这么大了,让他们吃重一点的,他们还不乐意呢,我也想吃清淡的,对身体好。”
沈良知道杜若的心思,有些好笑,这丫头在自己家里怎么还这么客气。
席岳辰昨天下午从d省离开,先去了s市一趟,今天早上才飞来的b市,到的时候刚好中午。
他到家的时候,饭还没好,沈良在厨房看着帮忙,而杜若披着件红色棉披风,正在花园里吹口琴。
杜若的口琴是沈良教的,本来她想着学个小提琴吉他什么的,可被沈良很果断的拒绝了,你挺着这么大肚子你还折腾这个,祖宗你就快点消停吧。
吉他小提琴被否决,杜若也不怎么想练钢琴,她现在可坐不住,那学什么?
然后沈良就给杜若买了个口琴,让她干脆学这个打发时间得了,她会,可以教。
杜若刚见到沈良手里的口琴时,脸上很明显地就划下来了几道黑线……怎么感觉有些寒碜呢?这是她的错觉吗?
可是当沈良拿来自己不知道藏了多久的口琴,一脸得意地吹了一曲后,杜若就改变了想法。
乖乖,怎么又突然觉得还可以了……
沈良吹的非常好,一支曲子很流畅的就从口琴里流淌了出来,悠扬又温柔。
杜若还不知道婆婆吹口琴吹的这么厉害,显得很是惊奇,追问之下,竟然还真让她问出了点八卦。
这口琴居然是公公送给婆婆的,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定情信物了吧?
没想到平常看起来那么严肃威严的公公年轻的时候这么浪漫,怪不得婆婆吹口琴的时候脸上一副幸福的表情。
真好,杜若突然有种羡慕的感觉,什么时候首长也能给自己送个定情信物就好了,她肯定一辈子都珍藏着。
于是,杜若也就很顺其自然地跟沈良学起了口琴,从刚开始的不堪入耳,到现在能顺利的吹个简单的小曲子,进步可谓神速。
有一日,席建安下班回家,看见沈良给杜若教吹口琴时,脚步顿了一下,看着花园里的两人,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浮出一层温柔来,眼里也漾着笑意。
想当年,这口气还是自己教给她的呢,那一幕幕想起来,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好久都没见她吹口琴了,还以为早就丢了那支口琴呢,没想到还留着。
唉,时间过得可真快,昨天小良还是若丫头那个年纪呢。
席岳辰走进家里的时候,谁都没有发现,席岳晖一大早就出去了,席建安还没下班,沈良也在厨房里忙活着,就杜若一人闲着,不过这时候也忙着吹口琴,昨天刚学的曲子,得练熟练了。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暖暖的,还没有风,于是杜若兴致颇高地走到花园里吹着口琴,身上披了沈良给买的披风,也不怕着凉了。
席岳辰推开大门,就听见花园那边传来口琴声,旋律很悠扬轻缓,席岳辰知道这首曲子,也听过两边,名字好像叫虫儿飞,由口琴吹出来,倒也别有一番滋味,挺好听。
走过去一看,却愣住了,没想到在花园里吹着虫儿飞的人,居然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女人。
只见杜若随意披散着头发,懒洋洋地站在那里闭着眼睛吹着口琴,嘴角也微微上扬着,显得心情很不错,身上红色的披风在阳光下无比灿烂,让杜若看起来朝气蓬勃的,夺人眼球。
此刻懒懒地吹着口琴的杜若,浑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整个人看起来恬静又迷人,席岳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花园里的杜若,脑海里突然就想起杜若给他发的照片,那照片里,小女人也是这个样子,恬静美好,却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一个月不见,他的小女人好像又变漂亮了,还有那肚子,又大了。
席岳辰的心里软软的一片,脸上也浮出一层柔意。
杜若正在专心吹着曲子,突然觉得有道目光正投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强烈的她想忽视也忽视不了,皱皱秀眉,睁开眼睛,边吹着口琴看了过去。
这一看,可就看呆了,悠扬动听的虫儿飞也戛然而止,呆若木鸡地看着席岳辰,脸上一片恍惚,反应迟钝到让席岳辰轻笑出声。
席岳辰的笑声终于拉回了杜若的神志,嘴边的口琴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首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