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平迟疑了一下道:“北地匪患猖厥,万一若有失的话……”
刘泽大笑道:“看来二位掌柜对镖局的业务还是不太熟悉,文和还是好好跟他们解释下吧。”
经过贾诩详解,苏双张世平恍然大悟,原来押运的货物若是被劫的话,镖局是给予全额赔偿的,这下他们的心可就放到肚子里了,连声地道谢,相约三日后起镖。
这么快就接到了第一笔的生意,刘泽心情大好,吩咐贾诩首先和方悦等十几名镖师签约,期限五年,每年按六百石谷子折合成现钱支付薪金。方悦、穆顺、俞涉、孟坦他们都是草根出生,虽然上擂台前就知道镖师的年薪是等同于县太爷的,但合约一签,马上就拿到了当月的一万铜钱,多多少少都令他们惊喜不已,而且刘泽已经定下了每月初一发放当月的月薪,也就是说每个月还没干活就能拿钱,心里早就喊了主公英明一万遍了。
至于合约规定刘泽有优先续约权,五年内违约的话要付十倍的违约金等等条款,他们想都没想就签了,跟着这个主公吃香喝辣的,还想去跳槽,除非脑袋让门挤了。贾诩看到刘泽这阴人的合约居然所有人都乐此不疲,不禁是摇头苦笑。
合约签下来之后,刘泽便将这些镖师分为五队,每队四人,周仓方悦等为第一队,周仓为队长,方悦为副,下辖趟子手五十名,伙计马夫若干。李勇穆顺为第二队,以此类推,每队都可以单独进行押镖,也可以合并二队为一队,押比较大的镖。
比较重要的镖则由关羽亲自押送,这第一趟镖将会由关羽亲看押送。贾诩则坐镇镖局,主持镖局的日常工作和负责镖局的帐目。副总镖头一职由于没有合适的人选暂时空缺。
刘泽也准备动身了,他查阅了中国钨矿和锰矿的分布图,发现这两样资源在南北方均有所分布,以南方储量为最大,但现阶段去交州开采矿石不太现实,路途遥远运输困难,还好在幽州钨和锰都有矿藏,反正刘泽所需的量也不是太大,到幽州采矿比较便利。刘泽已传书给管亥,让他调一百名专业采矿人员携带工具和黑火药前往幽州与他会合,倘若人员不够也可以从井陉煤矿调些熟练工过去,反正采煤和采矿的大同小异。
隔了三日,张世平将三大箱子的黄金拉了过来,也支付了七千二百两黄金的镖银,本来张世平还想跟随镖行前往幽州,但被关羽婉言谢绝了,按照镖行规矩,只负责货物的安全,货主只需提供交货地点即可,不必亲自押运。至于人员也可做为押镖的范围,但也是需要收费的,而且镖银也绝对不会低于真金白银。张世平和刘泽也打过几回交道,对刘泽的人品自然是没活说,至于他们个大活人还需要当做货物被押送,多少也拉不下脸来。张世平和关羽约好了交货的时间地点,便也就离去了。
此次刘泽准备让周仓和王猛两个小队押送,但关羽坚决不同意,由他亲自出马,区区三万两黄金还得一百人押送,真是笑话了。最后关羽只带了王猛孟坦小队的五十个趟子手及几十名伙计马夫上路。
刘泽也招呼张飞一起上路,张飞那个叫兴奋,直叫道:“大哥你同意俺去镖局了,正好,那个副总镖头的位子还空子,就让俺来坐吧。”
刘泽无语了,悻悻然地道:“咱们是去幽州挖矿,正好和云长同路,你想什么好事呢?”
虽然没入镖局,但能跟镖车同路而行,张飞也挺满意,昨天看到那装饰一新的镖车,相当的漂亮,尢其是每辆车上都插着一面三角形的金色镖旗,迎风招展,的确很拉风。
刘泽一行几十骑并五六辆崭新的镖车缓缓驶出洛阳北门,引得人们驻足围观,议论纷纷,谁也没见过这么个新鲜玩意,相信扬威镖局的名头不出几日在洛阳城中便尽人皆知。刘泽不以为忤,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免费的广告干嘛不要。
离了洛阳,一路向北,不出十几日,便已接近中山了。一路上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小股的流匪畏惧扬威镖局的气势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有几个不长眼的强盗想打镖车的主意,但无一例外地吃足了苦头,一路行来,扬威镖局的名头响彻河南河北的绿林道,以至后来凡是劫道的贼寇无一不见扬威镖局的旗号便望风而逃。
刚到中山,便有凤凰谷的人赶了过来,将一封信交给了刘泽。刘泽一看,居然是涿县家里发来的家书,刘泽心头一沉,没有重大事情家里应该是不会给他写信的。匆匆地拆开一看,上面只写着几个字:“父病重,速归!刘备。”
刘泽心头有一阵不祥的预感,可翻来覆去看就只有刘备写的这几个字,急于了解详情的刘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可恨这大哥刘备也不写清楚点,到底是什么状况,干嘛要惜墨如金,你以为你是在发电报吗?
关羽道:“既然大哥家里有事,可快马速行,不必与我们同行了。”
刘泽点点头,将队伍的事全交待给了关羽,自己同张飞快马加鞭地赶往涿县。一路上,刘泽思潮澎湃,虽然自己转世而来,但三国中的父母一样给了他无私的疼爱,十几年间,在刘家的点点滴滴都涌上了心头,父亲刘弘虽然严肃,不拘言笑,但在刘泽的心目中,他是一个慈祥的好父亲,逼着他们兄弟认真地读书,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在家境尚不富裕的时候,毅然将他们送到卢植的学堂中求学,对于刘弘而言,孩子们的未来比什么都重要。
“父亲!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能死,一定要等我回来!儿子还没在您膝前尽孝,你一定得等我回来!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救您回来!等我啊!”不自觉间,泪水已朦胧了视线。
刚走到范阳,就看到了身披孝衣的刘德然正匆匆地过来,刘泽跳下马,一把将他拉住,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果然刘德然跪坐在地,失声痛哭道:“二哥呀,伯父大人已于昨日过逝了。”
刘泽如五雷轰顶,天呐,他竟然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仰天长啸,痛哭流涕,老天呐,你也太残忍了,连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都没有留下。刘德然断断续续地讲了,刘弘是在数日前突发疾症,病倒在床,就连幽州城的名医也是束手无策,不出四五日便魂归天国,弥留之际,始终念念不忘二儿子刘泽。刘泽心痛如刀绞,泣不成声,他心中恨意无穷,恨苍天无眼,恨造化弄人,更恨自己一心只掉在了钱眼里,未能床前尽半分孝心。
刘泽收拾如乱麻的心情,快马加鞭到赶回涿县。此时的他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回到父亲灵前,向他忏悔,向他赎罪。
楼桑村的那株大桑树依旧是冠盖如云,但在刘泽的眼中,却已是物是人非,短短四年的光阴,这里的一切居然变得如此的陌生,陌生的让他都感到无比的心悸,他的心,被针尖似地尖锐刺痛了,在颤抖,在流血,他想呼吸,却发现他胸口好似压抑着一块无比硕大的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族叔刘元起就站在门口,哀伤写满了全是皱纹的脸,他也变得苍老了许多。看到刘德然陪同刘泽回来了,勉强地挤出个笑容道:“是泽儿吧,你可算回来了?”
刘泽也忍住心中的痛楚,揖了一礼,道:“叔父,是我,我回来了。”
刘元起不禁颤抖起来,道:“回来好——回来好——”
“叔父,我想先到父亲的灵前拜祭——”
刘元起支唔着道:“好——好——”
“我娘在哪里?”娘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突遭丧夫之痛,不知她能不能挺得过来,千万别病倒了。
刘元起眼神之中全是灰败,叹息一声道:“泽儿,你娘……她……”
刘泽的心又被一根尖锐的针深深地刺痛了,一股不祥之感向他袭来,他急急地抓住刘元起的胳膊,失声道:“元起叔,我娘在哪里?她是不是病倒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刘元起老泪纵横,一跺脚,道:“泽儿,你娘——整整哭了一天一夜,伤心过度吐血不止,于今天五更去世了——”
“不!——”刘泽大叫一声,后退了几步,失神叫道:“不可能!不可能!娘……”
他飞身扑入了中堂,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二具棺木,轰地一声,他的大脑几乎成了空白,踉踉跄跄地扑到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灵前,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悲恸地道:“爹——娘——为什么你们不等等我——不等等你们的不孝子泽儿——为什么不让我见你们最后一面——我不孝啊,我不孝,天呐,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爹——娘——”
“二弟!”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刘泽茫然地抬起头,恍惚看着眼前的人,正是大哥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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