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司马懿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龟缩在城里死活就是不出战,面对这种主,使什么计谋都是白搭,想要破敌,唯有强攻一途。但蜀道通行艰难,大型的攻城器械如火炮投石车等根本就运不过来,现场制作一些简单的投石机面对上邽这种完全用石块砌成的城墙作用也不太大。虽然说靖军兵力上占据着一些优势,但这种优势也并不太大,与兵家所要求的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相差的可是老远,真要是强攻硬取的话,付出的伤亡代价可不是刘泽所能承受了的。
“主公,既然上邽城急切之下难以攻克,倒不如退兵陇南,司马懿强迁陇南百姓,土地大量抛荒,我军屯田开荒,也可以为长久之计。”诸葛亮悠悠地道。
“屯田?”刘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虽然说秦岭道粮草转运困难,但有着汉水水运的支持和木牛流马,靖军的粮草供给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最起码支撑个半年一载也不算太难,诸葛亮提出屯田之策,给刘泽的第一感觉是没有必要,军队都去屯田了,仗怎么打?战斗力如何能保证?在陇西相持日久了,曹操会不会再派援兵来?这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虽然说诸葛亮的办法可以缓解靖军的后勤压力,但这前线搞屯田,这让刘泽觉得算不上是一个好主意。
“主公以为如何?”诸葛亮笑吟吟地道。
刘泽脑子里在快速地盘算着,以诸葛亮之智,不可能看不到在陇南屯田是弊大于利,莫非诸葛亮还另有计较。刘泽恍然道:“军师想必是另有深计?”
诸葛亮笑着点点头,道:“不错,臣所提屯田之事,不过是一个幌子,司马懿不知我军已经解决了粮道运输的难题,以常理度之,二十万大军进入关陇,每日所需粮草数目惊人,我军利在速战。臣反其道而行之,在陇南屯田,让司马懿以为我军准备长留关陇,其所施坚壁清野之计便告流产。司马懿此计不成,定然又思别计。前几日我巡视在冀城西南百十里处有一谷名曰‘葫芦谷’,内宽外窄,山谷形似葫芦,故而得名,主公可令将粮草屯于此谷,在谷中暗藏火药芦草等引火之物,引得司马懿入谷来,以火烧之,他便是插翅也难飞了。”
“妙计妙计。”刘泽点头称是,遂下令撤上邽之围,着赵云引军驻扎在陇南,大张旗鼓地搞起了屯田农垦。
刘泽又亲往葫芦谷探视,果然此处谷狭隘,谷内宽敞,四壁绝峭,谷后只有一条小路可以通行,而这条小路就在一条溪流边,春季山顶的冰雪融化,这条溪流水流倒甚是湍急。刘泽环视一周,赞不绝口,如果说伏击场所,这葫芦谷天造地设,恐怕再合适不过了。刘泽当即下令,让伏击专家徐荣在葫芦谷专门负责准备,假戏真做也得下一些血本,刘泽传令将从汉中转运过来的粮草大部分运到葫芦谷来。
为了迷惑司马懿,明面上在葫芦谷刘泽只驻扎了一个旅三千人马,暗中则是调张任和魏延各率三万人马埋伏于三十里外的山左山右,只要司马懿一上钩,他再想逃脱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公耀,你派人前往这条溪流的上游,用沙袋将水流截住。”刘泽临出谷之前又想起了一件事,特意地嘱咐徐荣道。
“诺。”徐荣躬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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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刘泽退兵之后在陇南开荒屯田?”司马懿接到斥侯的禀报,明显地吃了一惊。
副都督郭淮也为之一怔,纳闷地道:“这刘泽又有何企图?”
司马懿沉吟片刻,道:“某所料刘泽在我军城下屡攻未克,又不甘心轻易退兵,故而生出屯田的计谋,想要就地于食,做长久的围困陇西的打算。”
郭淮有些慌乱,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刘泽如果长期驻兵陇右,对我们而言始终是一个威胁,只有千日做贼的,那有千日防贼的,我军但有懈怠,或恐会为刘泽所乘,不将其逐回汉中,陇右恐怕再无宁日。”
司马懿冷冷一笑道:“刘泽自以为得计,却不知草木一枯一荣得用一年时间,粮食种到地里,等到收获的季节至少也得半年,半年?刘泽他在陇右,呆得了半年的时间吗?”
郭淮道:“都督不可大意,刘泽既然已经在陇南屯田,想必也是有备而来,粮草补给或许真的能支撑半年之久,都督还得想一个应敌之策才是。”
司马懿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道:“刚刚接到的消息,靖军的粮草,大部屯于距此地百十里外的葫芦谷,而且守备极其地松懈,只要我们能派一支奇兵偷袭了靖军的屯粮之所,刘泽再有天大的本领,十日之内必定会退兵汉中的。”
郭淮迟疑了一下,道:“都督,这不会是刘泽的诱敌之计吧?”粮草重地,岂能无重兵把守,当年曹操在官渡之战时,便是一举偷袭了袁绍的乌巢粮营,从而反败为胜。这一经典的战例就如同是教科书一般,同时也警示着每一位统兵的将帅,粮草辎重的安全,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刘泽好歹也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名帅,如何能不去重视粮草的安全,郭淮有此一问,也是正常的很。
司马懿却是微微一笑,道:“某初闻此消息之时,也是认为这不过是刘泽诸葛亮耍的一个诱敌深入之计,本来某也是不加理睬的。但后来传回来葫芦谷最新情报,葫芦谷的确只有三千人马在驻守,葫芦谷方圆三十里之内,根本就没有靖军活动的迹象,而且大批量的粮草源源不断地运到了葫芦谷,如果刘泽真是使诱敌深入之计,断然不会拿这些粮草来当诱饵,一旦粮草损失掉,靖军二十万人马必然衣食无作。某思前想后,想必是刘泽骄狂恣意,认为某决不会出城,辎重营才有所松懈的。看来真是天助我也,只要能焚毁靖军的粮草大营,靖军必定不战自乱,到时候收复失地,绝对是易如反掌。”
郭淮道:“那就由末将引一军前往葫芦谷,烧掉刘泽的粮草再说。”
司马懿脸色凝重地道:“此次事关重大,需得某亲自前往,郭副都督就暂时留守上邽。”
郭淮这几个月来已经是领教了司马懿的令先禁止言出必行,只要是他拿定的主意,八匹马都拉不回来,郭淮也不敢再反驳。
“诺,末将谨遵都督吩咐。”
司马懿连夜去点兵马,召集了五万精兵,皆早劲卒悍将,令张既为前部先锋,于半夜三更时分,偃旗息鼓,偷偷地打开上邽的城门,向西南方向进发。司马懿刚出城门,一阵风吹过,他就直觉得右眼皮调个不停,他不禁眉头一皱,又打马回到了城门内里,郭淮引了一班将佐,在城门口恭送司马懿出城。
“伯济,此番前去,我若有什么不测,你即刻率陇右之兵弃城而走,到关中与曹洪将军会合,不得有误!”司马懿沉声下达了命令。
“这……都督这是何意?”郭淮原来兴冲冲来送司马懿,为曾料想他居然来了这么一句,让郭淮是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这是命令,不得有误。”司马懿扬鞭而去,只剩下郭淮在那儿保持着嘴巴“O”型的姿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