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楼船之上,已是烈火熊熊浓烟滚滚,大半个船体已被笼罩在烟火之中,三根桅杆已断到了两根,只有一根桅杆还矗立不倒,不过烈火很快地向最后一幅风帆蔓延过去,尾舱下沉,船体严重地向左倾斜,桨手被炸死被烧死了大半,楼船基本上已经丧失了动力,半飘半浮于水面。眼看着甘宁的战舰直刺刺地冲了过来,鲁肃和庞统急得团团转,周瑜也是无计可施。
就在这生死危记亡时刻,斜刺里冲过一条快船,船上一将大声地喝道:“周都督,快快上船!”
周瑜视之,却是右军校尉周泰,不禁是大喜,急忙招呼鲁肃和庞统跳上小船,至于楼船上还有数百的兵士,周瑜却也再顾不得了。
周泰知情势危急,等周瑜三人坐定,立即喝令桨手划船。这条快船上左右各有十名桨手,皆是精壮健卒,闻令大力划桨,船轻水顺,一路向东而去。
甘宁见周瑜要逃,快船又是极快,追之不及,便令炮手发炮轰之,不过快船在湖面委实也太狭小了,主炮连着发了几炮,都未能命中小船,眼睁睁地看着周瑜消失在苍茫的水线之间,甘宁是扼腕而叹。
周瑜逃得了一条性命,也自觉侥幸,询问周泰,原来周泰率领的水军右军进攻时也遭到靖军火炮的密集攻击,周泰的座舰先后连中三炮,沉没于湖中,危急时刻,周泰只能是跳上小船逃生,刚逃出不完,周泰就瞧见了周瑜的旗舰被甘宁穷追不舍,眼看着就要沉没,周泰不顾危险,冲了上去,这才救了周瑜他们。
周瑜神色黯然,长叹道:“想不到我江东水军纵横长江,今日竟然遭此惨败,我有何面目去见吴侯。”
鲁肃劝慰道:“都督勿要自责,此战非都督指挥失当而是刘军火器凶猛,我军根本就无法与之匹敌。”
周瑜摇头苦笑道:“江东所倚仗者,乃水军也,如今刘泽船坚炮利,江东之优势荡然无存,千里长江防线形同虚设,江东危矣!”
快船在星子岛靠岸,这时蒋钦亦率残兵败将乘船而来,周瑜收拢败兵,十停中已然折了六七停,正在感伤之时,突然探马来报,称张飞已率兵袭取了柴桑关。周瑜闻之,大惊失色,道:“柴桑乃我军之江西要塞,张飞断我后路,奈之若何?”
庞统道:“如今柴桑已失,水军又折损大半,彭蠡泽恐怕是守不住了,都督不如退守丹阳,那里山高林险,民风彪悍,或可挡得住刘军陆路之进攻。”
庞统只说退守丹阳能挡得住靖军的陆路攻势,但由此而东去建业,尚有水路可行,庞统言下之意水路就没办法再防备了。周瑜想了想,这也是无奈之中的一种选择,于是率残兵败将东投丹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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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蠡泽水战结束之后一个多月,也就是建安十年的二月,刘泽亲率十万大军,陈兵于浦口,做好横渡长江的准备。
可以说刘泽的这一次行动完全是闪击战,从大军的调动南下到完成渡江的全部布署,前后只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由甘宁的水军开路,刘泽在江北云集了数千条的渡船,根本不给孙权以任何喘息的机会,扬威号等五艘战列舰已经是迫近到了长江南岸,在大炮的轰鸣声中,东吴的江防工事顷刻之间化为无有。赵云率领第一军团,黄忠率领第八军团,张飞率领第三军团第三骑兵师,如尖刀利刃般地突入南岸,一夜之间就将建业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彭蠡泽水战之后,周瑜的水军惨败的消息传到了建业,整个江东都为之震动,人心惶惶。江东最大的倚仗就是水军,可彭蠡泽一战,江东水军几乎是全军覆灭,也就是整个长江的制水权,江东已经是沦丧了,而处在长江边上的建业城,也变得芨芨可危起来。
刘泽大兵压境的消息传到建业之后,建业城内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张昭顾雍等人建议孙权立即迁都,暂避靖军的锋芒。但程普等人不同意,认为建业城城防坚固,整个江防防御完备,靖军就算陈兵江北,短时间内也无法突破江防,建业乃是江东之都,一旦轻弃,必定会导致军心不稳。
孙权也全然没了主意,于是连夜令人将驻守在丹阳的周瑜等人召回,共商大计。周瑜奉命之后,留蒋钦周泰守丹阳,他同鲁肃庞统星夜兼程地赶回了建业。见到孙权之时,孙权满脸的焦虑之色,议及去留问题,周瑜则倾向于程普的意见,毕竟建业还有十万大军在镇守,如此望风而逃的话,对江东的民心士气必定是重大的打击。
刘泽可没有给孙权过多的思考时间,几乎在一夜之间,十万大军就完成了强渡长江的任务,比及黎明时分,赵云的第一军团已兵抵建业东郊,黄忠的第八军团兵抵建业城西的石子岗,而张飞率领的第三骑兵师则进驻建业城南秦淮河畔的牛屯,整个的建业城,已经完全处在了靖军的包围之中。
听到这一消息的孙权完全是傻了眼,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被程普喻为固若金汤的长江防线只在一夜之间就失守了,靖军三路大军已将建业城团团围住,建业已经是危在旦夕了。刘泽来得太过神速,完全打了孙权一个措手不及。
是拼死据守还是冒死突围,是摆在孙权面前的两条路,孙权左右权衡,也是计无所出,于是召集众臣议事,共商对策。
文武众臣是议论纷纷,莫衷一是,有要坚守城池的,有要突围出去的,各说各的有理,闹的是不可开交,但谁也拿不出一个可行性比较高的方案来,吵得孙权头都快炸了。
这时,堂下一人高声道:“卑职有一计,可退刘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