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浑身发软,虚弱无力,但他明白,他不能就这么躺着,南征在即,他就是军魂,一但他倒下了,这支军队的军魂何在。
“不行,我不能回荆州,大战在即,如何轻言放弃!扶我起来!”
赵云双目噙满泪水,道:“主公,你的身体要紧,就算这此南征不成,等你病好了,一样也可再征交州。”
刘泽轻轻地摇摇头,道:“时不待我,倘若此次放弃出征交州,只怕我将终生再无机会踏上岭南之土,无论如此,此次南征,决不可轻言放弃。”
诸葛亮道:“万事以主公身体为重,亮知此次南征意义非同凡响,亮愿代主公征南,请主公回荆州养病,早晚有捷报传回。”
刘泽看向诸葛亮,诸葛亮晶亮的目光中,是坚毅睿智的光芒,刘泽紧紧地握住诸葛亮的手,道:“此间军务,便拜托在孔明身上了,我知以了孔明之能,必不失我望。”
诸葛亮道:“请主公放心,亮必竭诚尽力肝脑涂地,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刘泽又唤赵云黄忠近前,叮嘱再三,吩咐他们一切听从诸葛亮的安排,赵云黄忠称诺而退。刘泽病体未愈,潘凤早已备好车马,率锦鹰亲卫护送刘泽返回荆州。华陀也随驾同行。
这么多年来,凡大小战役,刘泽事必躬亲,此次南征,却因为患病,不得不将指挥权托付给了诸葛亮,不过刘泽却没有丝毫的担心,以诸葛亮的才智,此次南征,也不会有什么悬念。是啊,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占的地盘越广,领的兵将越多,刘泽渐有力不从心的感觉,有诸葛亮这样的能人贤臣相辅,刘泽也是该放松点了,事事亲力亲为,再强悍的身体也有吃不消的时候。
“主公,是回武昌还是回长沙?”潘凤在车外问道。
刘泽虚弱的躺着车辇的暖榻内,想了想,道:“去巴丘吧,洞庭君山风光旖旎,我也想静下心来歇养一番,此间便是一个好去处。”
潘凤领命,改道望巴丘而去。
刚到巴丘,甘宁、王威、苏飞、沈弥、娄发、马钧等人皆来谒见,刘泽的身体不好,这么一干人等他也没法接见,只是传甘宁马钧入内,略叙了几句。甘宁知刘泽欲往洞庭君山休养,立即安排船只,亲自护送刘泽去君山。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虽然身在病中,刘泽却也不耐每日缠绵病榻,令潘凤在湖边摆一摇椅,每日午时,便出来透透气,眼看着洞庭的湖光山色,风和日丽,郁闷的心情也稍稍有所缓减。
潘凤在一旁道:“主公抱恙难道休息,何不传王后和两位王妃前来,也好陪主公消遣解闷。”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这几年征战厮杀,一直也没得空回徐州去,是很久没有见到琰儿们了,还有一大堆的儿女们,征儿和琚儿自出生后,自己还无瑕见上一面,做为丈夫和父亲,自己也太不称职了。多年以来,刘泽一直忙于开疆拓土攻城掠地,一仗接着一仗,似乎总也有打不完的仗,在家庭方面,他亏欠了很多很多,虽然他的三位妻子都很贤惠,明事理顾大局,但女人永远都是需要去呵护的,金钱和富贵永远也替代不了亲情。这一点很让刘泽心生愧疚,他不是不想去爱他的女人,但身为男儿大丈夫,事业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顾了这头,必然要舍得那头,世上无两全之事,许多事情刘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于是刘泽立即给下邳飞鸽传书,让蔡琰、甘萍、糜兰带上孩子们,赶到君山相会。武昌城经过一年多的建设,也已经是初具规模,原拟靖王府明年年初的时候就可以搬迁到武昌来,此次刘泽患病,倒是将搬迁事宜提前到了年前。蔡琰接到了刘泽的传讯,立即与甘萍、糜兰商议,决定带上孩子们立即动身,至于靖王府的搬迁事宜,则交由管事们处理。
一路风尘仆仆,尤其是知道刘泽患病之后,蔡琰等三女心忧如焚,只恨不能胁生双翅,立刻飞到刘泽的身边,去陪伴他,去照顾他,却尽到做为一个妻子的责任。从下邳出来,一路坐车向西,在汉口又换乘船只,沿长江西行,直赴巴丘。这短短十几日的路程,蔡琰几人茶饭不思,夜不能寝,每个人都瘦了几圈。
好不容易才挨到了君山,匆匆地离舟登岸,见到了病榻之上的刘泽,话未开口,泪似珍珠,蔡琰三女,已经是泣不成声。
刘泽看到三位爱妻,却是心情愉悦,一扫病中的郁闷,恨不得将三位丰神欲仙的美人儿揽在怀中,一亲芳泽,只惜的是身子不做主,刘泽就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只得拉着三位妻子的手,打趣的笑道:“你们的夫君这不好好的吗,只是偶染微恙,却也是养得白白胖胖,倒是你们个个形容憔悴,花容失色,看来倒是我的罪过了。”
蔡琰坐在了榻边,动拉着刘泽的手,眼圈微红,哽咽着道:“夫君,这些年征战在外,无人体贴关怀,竟将你累成这般模样,臣妾实在是心疼得很。如今已有了这么一大片的基业,夫君可不必这么拼了,当心自己的身子要紧。”
刘泽呵呵一笑道:“自建安五年出征以来,都快三年没有见你们了,这回也是老天在罚我呀,以后我定要多抽空陪陪你们。征儿和琚儿也来了吗,我还没见过他们呢,我这个爹爹呀,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蔡琰破涕为笑,命侍女将刘征刘琚抱了过来,好一对粉雕玉琢的孩童,生的是俊美非凡,怯生生地看着刘泽,又瞧瞧他们的母亲,却不敢上前相认。
蔡琰蹲下身,对他们道:“你们不是曾念叨父王怎么还不回来吗,他就是你们的父王,还不快叫父王。”
“父王——”一对儿女扑到了刘泽的怀中,刘泽欣慰地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