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食指轻轻地滑落,行刑的刽子手手中等待已久的鬼头刀毫不犹豫地斩落了下来,蔡瑁张允两颗人头滴溜溜地滚落在地,正好是一个斜坡,直接就滚到了蔡中蔡和的脚下。
蔡中蔡和吓得面如土色,一干人等呼拉拉地跪伏在地,连呼饶命、恕罪。
原本刘泽只是想插手荆州水军的事务,最多也只是想拿到荆州水军的控制权,毕竟水军的兵权在蔡瑁的手中,对刘泽而言,始终是一个威胁和隐患。而事实证明,刘泽的这种担忧完全是正确的,蔡瑁果真是心怀二心,意图联结江东密谋叛乱。不过这件事情也太过诡异了些,蒋干渡江,周瑜想必还没有接到蔡瑁的降书,自以为事的使用了离间计,想通过刘泽的手借刀杀掉蔡瑁张允,周瑜倒是如愿了,只是不知他接到蔡瑁的降书之后,又是做何表情?
蔡瑁自作聪明,到头来反误了卿卿性命。刘泽虽然不是那种嗜杀残暴的君主,但对于背叛者的容忍度也是为零的,蔡瑁张允自掘坟墓,也怨不得旁人。
刘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道凌厉的目光逼视蔡中蔡和等人,寒目如电,声音也冷如冰霜。“蔡瑁张允联结周瑜,密谋叛乱,本王依军法业已诛之,尔等虽是蔡瑁张允的亲信之徒,但本王查实,此事与尔等无关,故而不予追究尔等之罪。不过尔等若是心存谋逆之心,胆敢步蔡瑁张允之后尘,那今日蔡瑁张允的下场必是尔等之下场,何去何从,你们可自行掂量!”
首恶必惩,胁从不问,这例来是刘泽一贯的政策,蔡瑁张允既已伏诛,刘泽必然不会再为难蔡张二人的手下,不过给他们一点警告还是有必要的。
蔡中蔡和等人捡得一条性命回来,已经是感激涕零了,将头嗑的咚咚作响,连声称谢靖王的不杀之恩。
刘泽把手一挥,令他们退下回水寨向甘宁王威报到,由甘宁和王威重新安排他们的司职。
贾诩道:“主公既斩蔡瑁张允,这些水军将校虽然畏惧,但却不一定能真心效命,何况以甘宁王威之声名,如何能震得住七万水军?”
刘泽道:“荆州水军经此事后,必须要重组才行,以甘宁之能力,我倒一点也不怀疑,唯一尚缺些资历而已。这样吧,由我暂代水军都督一职,甘宁为水军第一副都督,升为副将,王威为水军第二副都督,升为偏将,共治水军。传令甘宁王威,加强水军操练,务必于月内完成对水军的重组整合,随时抗击江东来犯之敌。”
随后刘泽令人将蔡瑁张允的人头悬挂起来示众三日,并委任王粲的从兄王凯为南郡太守,前往南郡接替蔡瑁的南郡太守职务,并妥善处理南郡善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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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自打发走蒋干后,心情甚是愉悦,盘算着这会儿的光景蒋干已经是返回了江北的靖军大营,那封精心伪造的信件此刻多半也已经是落入了刘泽的手中,毕竟蔡瑁新降,刘泽对他深怀戒心,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蔡瑁的人头多半也是难保了。
瞧着鲁肃进来,带着一付心不在焉的表情,周瑜打趣道:“子敬缘何是这付表情?莫不是离家日久,想念家中的娇妻了?”
鲁肃一直想着诸葛亮的话,对周瑜的调侃也似乎有些无动于衷,道:“方才在江边,我倒是撞见了孔明先生。”
“噢,他想必也看到蒋干离去,却不知他做何想?”周瑜微咦了一声,问道。
鲁肃倒也没有隐瞒,道:“公瑾的计谋,孔明倒也识得一清二楚,孔明断言,蒋干定然是获得了绝密情报才会匆匆离去,至于这绝密情报,自是都督故意泄露给蒋干的。”
周瑜倒也没有意外,呵呵一笑道:“这诸葛亮倒也是算个聪明之人,某之计也就能瞒得过一般的人,想瞒得过诸葛亮恐怕不易。却不知他如何看,认为某这条离计使使得如何?”
鲁肃道:“孔明认为都督此计虽然精妙,却有些不妥之处。蔡张二人之所以降刘泽,乃是势穷不得以而为之,未必是真心投降,孔明认为都督不如派使者暗中与蔡瑁张允联系,争取他们投靠江东,都督巧使离间计虽然可以除掉此二人,但江东却因此而失一大助力,得未必偿失。”
周瑜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真乃迂腐之见,蔡瑁张允既降刘泽,自然是畏惧其势大,如没有十足之把握,又如何肯降我东吴?蔡瑁张允能投降故然是好,但若不肯降,必是我江东之大患,若不设计除之,如何破刘泽于赤壁?”
仿佛是回应周瑜的话一般,帐外中军官进来禀报道:“启禀大都督,江北派使者前来求见。”
“江北使者?”周瑜为之一怔,道,“乃是何人所派?所为何事?”
中军官禀道:“来人自称是荆州水军副都督张允的堂弟张池,为水军佥事,受荆州水军都督蔡瑁之命前来拜见大都督。”
“蔡瑁派来的?”周瑜心头一震,令中军官将张池带上来。
张池进帐后恭恭敬敬地向周瑜揖了一礼道:“荆州水军佥事张池拜见周大都督。”
周瑜面沉似水,道:“你既是靖王刘泽的人,缘何要来我江东营寨,莫不是受了靖王所托前来游说本督?如果你为此而来的话,便免开尊口吧,否则本督剑下可不管什么两国交兵不杀来使之愚见!”
张池一脸从容,淡笑一声道:“周大都督误会了,在下虽然是靖王帐下,此番前来却不是奉了靖王之令,乃是奉水军蔡都督之命特意前来结好大都督的。”
周瑜冷哼一声,道:“江东与荆州屡世仇怨,何来结好一说?蔡瑁当年也是暗杀我江东故主之元凶,吴侯早欲杀之而雪仇,今蔡瑁助刘泽为虐,本督早欲讨之,派你前来示好,岂知不是包藏祸心,图谋不轨?”
张池哈哈一笑道:“大都督此言差矣,荆州与江东虽然屡世仇怨,但早已是时过境迁,当年杀孙破虏的刘表黄祖已然作古,这段仇怨也应放下了。现如今靖王刘泽大军压境,不光有一吞荆州之心,就是江东六郡,想必也早在他的觎觑之中。荆州与江东唇亡齿寒,互为表里,理当休戚于共,同心御敌才是。”
“蔡瑁早已率众投降刘泽,荆州大半已为刘泽所得,阁下此时说这些未免迟了吧?”
“大都督此言又差矣,蔡都督降靖,不过是虚以委蛇,做韬晦之计罢了,暂时屈身在刘泽帐下,一旦时机成熟,必定会反正过来。今大都督与刘泽交兵于赤壁,此诚正是千载难逢之机会,蔡都督愿以荆州水军之全部,相助大都督渡江作战,败刘泽于汉上,事成之后,蔡都督愿以荆州一半之土献之,与吴侯共治荆州。”
说着,张池从怀中取出蔡瑁的亲笔书信,呈了上来。
周瑜接过信来一看,果真是蔡瑁的亲笔书信,顿觉得手足冰凉,一股郁气堵在心口上就是喘不上来。争取蔡瑁投降,周瑜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觉得万难成功,毕竟江东和荆州有着多年的夙怨,不是可以轻易就能化解的,蔡瑁如果能降,那可是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这次赤壁之战,江东必可稳操胜券。可周瑜不敢冒这样的风险,于是他没有选择招降蔡瑁的打算而是选择了除掉蔡瑁的计划,可世事竟然如此地难以预料,蒋干前脚刚拿着能置蔡瑁于死地的伪信离开江南,蔡瑁后脚就派人前来结好,这也巧得太离谱了吧。
“张佥事一路舟船劳顿,甚是辛苦,先下去歇息一下吧,有事明日再议。”
张池明白周瑜这是需要时间考虑,所以他就不再打扰,拱手告退。
鲁肃也是一脸凝重地道:“没想到孔明居然会一语成谶,果真应验,料算得如此之准,蔡瑁果然派人来结好。若得荆州水军来投,破刘泽易如反掌。”
周瑜的脸色极为难看,刚刚放出大话说蔡瑁绝不可能来降,结果张池就来了,这分明是结结实实地打了周瑜的脸。但这也不是重点,现在蒋干持着那封伪造的书信前往了刘泽面前,如此看来,蔡瑁的人头已经是难保了,大好的局面转瞬尽丧,如何不让周瑜懊恼不已。
鲁肃也是忧心冲冲地道:“只是不知蔡瑁张允能否熬得过这一关了?”
周瑜没有开口,脸色铁青,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身子没动,但并不意味着脑子没动,周瑜的脑子在飞快地盘算着,蔡瑁如何能渡过一劫,但似乎此事已走入了一个死局,周瑜鞭长莫及,根本就无法左右江北的事。
“报——”哨马飞奔入帐,“启禀都督,江北急报:刘泽已斩蔡瑁张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