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进的刘泽也顾不上许多,快马赶往洛阳。
洛阳已是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火焰冲天,浓烟滚滚,除了极少数在那儿号陶大哭百姓之外,几乎看不到人了。
这时,打南面开来一支军队,旗帜招展,上书“长沙太守孙”,正是孙坚杀到。
孙坚也远远地瞧见了刘泽的旗号,快马赶了过来,跳下马拱手见礼呵呵笑道:“还是润德的骑兵快,我快赶慢赶,还是比润德迟来一步。”
刘泽含笑还礼道:“文台兄远在大谷关外,竟来的也是如此迅捷?”
“董卓鼠窜之后,赵岑举关而降,我军才得以兵不血刃地拿下大谷关。”孙坚环视着四周的残垣断壁,烈焰腾腾,恨声道:“想不到董贼竟是如此可恶,罪恶滔天,将煌煌帝都付之一炬,诚为千古罪人!”
“叹之无益,文台兄,我们还是先行救火吧。”刘泽提议道。
孙坚点点头,立即吩咐部下分头扑灭大火。
刘泽也命弓骑兵下马去救火。这时,潘凤引锦鹰卫洛阳分署的都统张龙前来面见刘泽。早在数月前,刘泽又下令锦鹰卫洛阳分署密切注意董卓的动向,必要的时候采取非常行动。
“张龙,洛阳分署的人员都平安吗?”董卓暴虐,强迁百姓,锦鹰卫的情报人员平日里都是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不免也在董卓的强迁范围之内,遭逢乱世,人身安全很难得到保障。
刘泽见面第一句没问军情如何,而是询问人员是否安好,张龙动容道:“谢主公关心,洛阳分署麾下,无一伤亡,请主公放心。”
“没有和西凉兵发生冲突吗?”
“冲突在所难免,不过以锦鹰卫的能力,处理几个游兵散勇还是轻而易举的。”张龙的话里透着自信,锦鹰卫是什么,是主公最精锐的部下,在乱世中没有点生存能力能算得了粗英吗?
刘泽点点头,每一个锦鹰卫的成员都是经过死亡训练出来的精英,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锦鹰卫的能力。
“蔡邕一家可否安好?”刘泽最关心的还是蔡家的事。
张龙面带愧色地道:“蔡公全家被董卓重兵护送着去了长安,属下几欲暗中下手救出董公一家,只恨西凉兵防备甚严,未能得手。当日西凉兵催促甚急,形同押囚,蔡公的全部藏书和一把琴都遗落在府上,属下已暗中将书卷和琴取放到安全之处。”
刘泽面露喜色,急急地道:“那把琴何在?取来让我瞧瞧。”
张龙虽然不明白主公为何对一把琴如此上心,但还是命人火速将琴取了过来。
刘泽视之,果然是凤尾焦琴,不禁长叹一声。遥想上次看到凤尾焦琴的时候,已是六年前的事了,那琴音犹在耳边回荡,只是伊人已去,空留惆怅。这凤尾焦琴和万卷藏书是蔡邕的心血之物,就是他流亡天涯四海飘泊之时都不曾落下,可见当日董卓强迁百官离京的时候是何等的蛮横残暴,按理蔡邕算是董卓最宠信的人,都受到如此待遇,何况那些与董卓不睦的官员,离京之际,完全享受的就是囚徒待遇。
“子仪,通知长安的飞燕,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蔡公一家的安全。”刘泽吩咐道。
潘凤领命。刘泽又问道:“张龙,皇宫那边的情况如何?”
张龙如实禀报道:“宗庙宫室,已皆被董卓焚毁,宫内的一切金银财宝,都被西凉兵搜刮一空,唯有皇家典册、书籍卷宗,被西凉兵弃之如蔽,散落一地,任人践踏。我等乔装假扮作西凉兵卒模样,混入宫内,倒是抢回不少的典籍书卷。只可惜,大多的书卷还是毁于了大火。”
刘泽大叹,没文化真可怕,董卓就是一个大老粗,手下的一帮西凉兵更是野蛮之极,他们眼中,值钱的只有金银珠宝,那些珍贵的皇家典籍还有那些绝品孤本的古书善本,只能算是烧火的竹子。按史书记载,洛阳劫难之际,司徒王允费尽周折,保护了不少的皇家典籍和档案,但现在看来,以王允的一己之力,还是不能将这么浩秩的卷宗全部带走。这场浩劫,不光是天下黎民的的浩劫,更是华夏文明之殇。
“你做的很好,稍后将这些书籍卷册交到文和先生那里,由他统一保管吧。”刘泽的眼中,这些东西远比金银财宝更为珍贵。“洛阳已成一片焦土,事毕之后,锦鹰卫洛阳分署就全部撤离吧。全部撤到许县去,要在许县密布一个可靠的情报网。”
张龙很是诧异,许县不过是豫州颖川郡治下的一个小县城,既非州城也非郡治,主公为何要将洛阳分署的力量全部调到许县?不过张龙没有发问,主公既然如此做,定有主公的道理,他遵命行事便是。
刘泽倒没有解释,暗暗地长嘘了一口气,看来是为三国征战做准备的进候了,而许县无疑将成为其后几十年的的政治中心。
随后赶来的各路诸侯也加入了灭火的队伍,不过由于火势猛烈,大火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算扑灭,整个洛阳城已是残垣断壁,面目全非,百里之内,无鸡犬之声。
刘泽在安排手下扎营安寨,鲍信和乔瑁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神色慌张,还未容刘泽出口相问,鲍信便拉住了刘泽的胳膊道:“润德,出大事了!”
“何事惊慌?”刘泽莫名惊诧。
“孟德与袁车骑方才在大营之中争执,孟德说‘董卓劫迁天子,西去长安,车驾辎重颇多,日行不过数十里,我军若是轻装追之,必可击破董贼,救回圣驾。’袁车骑推托说诸军疲惫,皆无余力可追之。孟德怒,自领本部人马追袭董卓去了,我等追不及,恐孟德孤军深入,中了董卓的埋伏,只等过来央求润德救之。”鲍信急急地道。
“唯今也只有润德的轻骑可救孟德了。”乔瑁亦道。
刘泽倒不担心曹操会挂掉,否则三国的历史就要重写了,不过曹操此番中了西凉军的伏击倒是真的。刘泽很疑惑,按理说曹操是那种老谋深算的人,不该做出这种轻率的冒险行动才是,可能也是袁绍的态度激怒了的,才不顾一切地去追击董卓。想想那袁绍真是操蛋,说什么众军疲惫,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联军驻扎在巩县一箭未发,一矢未放,就搞到疲惫不堪的地步,岂不令闻者笑掉大牙。
看着鲍信和乔瑁苦苦哀求的模样,刘泽也不知说什么好了,总不能告诉他们曹操是会被西凉兵伏击,但保证不会挂掉?联军之中,也只有他们几个和曹操相善了,舍些之外,再无人可求了。
刘泽也只好应了,命令赵云整军立即出击。见刘泽答应下来,鲍信和乔瑁也算是松了口气,面露喜色。
曹操正是因为和袁绍争执之后一气之下才率兵追击董卓的,引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乐进、李典并数万人马,向函谷方向追去。
行至一处荒山,曹操观此处林深树密,地势险峻,乃喝令停止,挥鞭问道:“此乃何处?”
有军士看到界碑,禀报道:“回将军,此处名曰饮马涧。”
曹洪本在后队,看到前队停止不前,上前道:“兄长为何停马不行?”
曹操遥指前面,道:“此处山势险恶,董卓若是伏下一支兵马,我等必是束手就擒。”
曹洪看了看道:“我先引一军探路,兄长在后慢行。”
所幸饮马涧并无董卓人马,曹操通过此地之后,加快了行程,又追出了上百里,遥遥远望前面旌旗麾盖,尘土飞扬。
曹洪喜道:“前面想必就是董卓的车驾了,天子麾盖也在其中。”
曹操拨剑大喝:“诸军听令,功成于否,就在今日,誓死讨贼,舍身取义!”
夏侯惇一骑当先,率兵便冲了上去。却听战鼓隆隆,一彪人马拦住去路,不是旁人,正是都亭侯吕布。吕布统率狼骑阵形森然,将曹兵的去路完全堵死了。
吕布大笑道:“果然不出李儒所料,想不到还真是有人胆敢来送死!”
曹操迎了上去,厉声道:“叛国逆贼,劫持天子,百死莫赎,还不下马早降?”
吕布冷笑一声,道:“我倒以为是谁,原来是你曹阿瞒!相国待你不薄,你却枉顾相恩,谋刺于前,叛逆于后,与小人何异?”
“董卓弑君灭国,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曹某是为汉臣,岂可与贼两立?你三姓为奴、助纣为虐,亦是取死之道!”曹操在阵前大骂道。
吕布一听别人骂他三姓家奴就来气,脸色铁青,擎起方天画戟,身后的狼骑虎视眈眈,齐齐地压了上来。
夏侯惇拍马挺枪冲了上去,和吕布战在一处。
刚打了没几个回合,左边喊杀声大起,李傕引一军人马杀到,曹操急令曹仁率部迎战。那边刚交手上,郭汜又从右边率军攻了过来,曹操又命夏侯渊前去迎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