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微微一笑:“看来你的武功也进步了许多,只看伤势就能看出这些来。”
柳生雄霸叹了口气:“你说得不错,从这些人出手的武功看,我自问比那个鹰爪高手要稍强一点,但比不上伤你的内家高手,即使有兵刃在手,但想必他也不可能只会肉掌不擅兵刃,真打起来的话……”
天狼马上打断了柳生的话:“真打起来的话,如果是切磋,柳生兄会在千招以后小败,但如果是搏命,死的一定是他。”
柳生雄霸紧皱的双眉一下子舒展了开来,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还是你了解我,此事了结后,我们的决战是一定要进行的,到时候你是要切磋还是要搏命?”
天狼哈哈大笑起来:“不搏命怎么对得起柳生兄这十年来的勤学苦练呢,如果你的刀法都留有余地,那自然也发挥不了威力,柳生,你最厉害的不是你的刀法或者斗气,而是你那种一往无前的死意!作为武者,只有做到置自己生死于度外,才能最大限度地激发自己的潜能。”
柳生雄霸叹了口气:“可惜上次你和我交手的时候,你还没有做到这点,你心底里还有个女人,所以出手只在我脸上留了这条疤,不然当时我就已经死了。”
天狼摇了摇头,拍了拍柳生雄霸的肩膀:“幸亏我当年没有下死手,不然我今天不是要少一个好兄弟了?”
两人相视大笑,而周围的其他五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笑毕,天狼转头对着众人说道:“这次蒙各位朋友赏脸,肯和我一起做这件大事,现在事情已经成功了大半,我们要做的,就是先跟赫连霸谈判,有各位在,不怕赫连霸动手明抢。”
铁震天的脸色微微一变:“天狼,不用把这鞑子王子先转移进关吗?”
天狼摇了摇头:“不可以,赫连霸只有看到他的人才会放心和我们联手做下一步的事情,不然人一进了关,那他也许会认为我们就控制不了这小王子了,因为边关的守将也许会抢了他当成自己的功劳,接下来未必会跟我们合作。”
众人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裴文渊却仍然在思考着,天狼注意到了他的表情,问道:“裴兄还有什么疑虑吗?”
裴文渊摇了摇头,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赫连霸如果接到的任务是明着抢这鞑子王子,那就算他的两个兄弟现在被重伤不能战斗,倾英雄门总舵的几百名高手,也不是不能对付我们这些人,何必要和我们谈判呢?”
天狼微微一笑:“是的,如果他倾巢而出,确实我们难以抵挡,但我们可以做到先杀了这小王子,让他什么也得不着。这次我孤身去救展慕白,一方面是为了展示一下我的武功和胆色,让他别小看了我,另一方面也算是体现一点诚意,毕竟我没带上你们,最后时的出手也是留有余地。”
欧阳可点了点头:“所以你就认定赫连霸一定会孤身前来?”
天狼看了一眼欧阳可,笑了笑:“赫连霸心高气傲,自认天下无敌,在英雄门时他看着两个兄弟给我制住也没有出手,就是因为他有充分的自信可以胜过我,而现在他是进退两难,我用计让俺答汗和他互相猜忌,夺不回小王子,他的英雄门就会被俺答汗铲除,所以由不得他不来和我们谈判。”
无忧和尚突然开口道:“天狼,那赫连霸是何等的骄傲与歹毒,他会这么甘心和我们合作吗?我们又能给他什么条件?就让他白白地把这小王子给带走?”
天狼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赫连霸如果真的肯跟我们合作,那也不会是因为受我们的胁迫。要是换作黄宗伟,会因为顶不住俺答汗的压力而被迫做这事,但是赫连霸心比天高,就算是俺答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不肯做的事情还是不会去做的,这才是真正的大漠兽王。”
铁震天抚了抚自己的雪白长髯,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认定他肯跟我们合作?而且到现在你也没说他肯跟我们合作什么啊。”
天狼看了一眼远处正伸长了耳朵听着自己谈话的把汉那吉,笑道:“这个合作嘛,很简单,就是我把小王子交给他,他帮我去拿下赵全。”
钱广来惊得失声道:“什么?赵全?就是白莲教主,号称北地魔尊的那个赵全?”
天狼冷冷地说道:“还有第二个赵全吗?这个狗贼,为了一已之私,不惜背叛国家和民族,裹胁数万百姓北逃蒙古,在塞外种田垦荒,他本人更是成了俺答汗的狗头军师,多年来一直引蒙古兵入寇。”
“各位这次一路行来,应该见多了边关之上我汉家百姓被蒙古铁骑连年杀掠的惨状,一大半都是拜赵全这狗汉奸所赐!”
无忧和尚面色严峻,浓浓的眉毛一扬,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虽然是出家之人,但是对赵全这种狗贼,只有让他下了地狱,才是对黎民百姓的福音,杀一贼以救万民,正是佛祖让我辈在这世上斩妖除魔的使命。”
天狼笑了起来:“无忧,你虽然改了个名字,但我看你现在忧心的事也是越来越多。斩妖除魔就算了,白莲教自从来了漠北之后,一路招降纳叛,而蒙古人在边关掳掠的汉人百姓,也都交给他们。”
“赵全和白莲教副教主,血手人屠李自馨就驱使这些百姓中老弱妇孺种田,选其精壮之人加入白莲教,服食各种邪药,练他们的那些邪门武功,还帮着蒙古人打造攻城的器械与材料。”
“俺答汗每次犯境,都用这些白莲教的低等教众冲在前面为蒙古人打头阵。几年发展下来,已经隐隐有凌驾于英雄门之上的趋势。”
天狼说到这里,突然抄起了手上的一双筷子,大喝一声,扔了出去,直接把正偷偷地架起墙边的一扇窗户,想要帮着把汉那吉爬窗而出的阿力哥那右边袖子钉到了墙上,而把汉那吉则一下子吓得瘫到了地上,身体如筛糠一样地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