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听后心中极度不爽,但又不好发作,只能默不作声。
火松子道:“衡山派给灭了,我们可以去占他们的地盘,开个分舵。”
云涯子怒道:“你有没有大脑的,这时候占衡山的故地,是想与正派为敌吗?”火松子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
一直不说话的火练子开了口:“魔教的势力暂时到不了这里,正派如果想收我们加盟的话,第一件事不是让我们打魔教,而必定是去攻击江西境内的飞虎山与翻云寨这两个巫山派的分寨。“
“我觉得与其考虑是否会得罪魔教,不如直接判断下是否要跟巫山派开战。此次正邪大战,峨眉与巫山派已经势成水火,如果我们决定加入伏魔盟,那直接攻击飞虎山比派人去峨眉报信更有价值。”
云涯子满意地看了看火练子道:“还是你看问题全面,那以你之见呢?”
火练子平静地说道:“弟子赞同火华子师兄的看法,按兵不动。”
李沧行本以为他会赞同与正派联手,听他这样说,不禁吃了一惊。
火练子平静地看了大家一眼后,缓缓地说道:“一来我派与巫山派并不是死仇,没必要为了峨眉强出头,而且林凤仙之死确实与峨眉脱不了干系,即使从侠义的角度来说,我们也不好直接相帮。不然人家会说我们名门正派相互包庇,这与魔教又有何区别?”
李沧行虽恨极巫山派,但也觉得火练子言之有理,不禁点了点头。
“二来,巫山派在正邪大战中损失并不大,我们攻击飞虎山未必能轻易得手,即使攻下,除了获得一些钱粮外,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好处,还要面临巫山派的报复,实在不上算。”
“这第三,巫山派现在的死敌是峨眉,峨眉派虽然在这次正邪大战中伤亡惨重,但多年底蕴决定了她们单独面对巫山派时仍不处下风,何况她们在四川一带还有唐门与青城派可作强援。”
“就算我们真的想打巫山派,也要等到她们打得两败俱伤,巫山派无力反扑时,我们再动手。最好是等屈彩凤把飞虎山和翻云寨的高手都调走了,那时候我们就可以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
火练子洋洋自得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李沧行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闭上了嘴。
“呵呵,还是你想得周全。”云涯子满意地道:“那就这么定了,暂且对峨眉的要求不予答复,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大家要在最近勤奋练功,以沧行为榜样,一旦机会来临,随时准备出击。”众人齐声称是。
李沧行回房后一直在想火练子的话,尤其是最后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突然间他想到了自己身怀天狼刀法,恐怕大家还是以为自己与巫山派有瓜葛,这也许才是三清观此次中立的最主要原因。
看来自己还是没有获得完全的信任,李沧行很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完全找不着以前在武当那种不需要防着谁,对任何人都可以敞开心扉的状态,不免心中苦闷,摇了摇头,又去练功房练剑。
李沧行今天没有练三清观的霞光连剑诀,而是转练了武当的柔云剑法。来三清观之后,他几乎就没有再练过武当的武功,使生了,就象这三个多月来,他都没再梦到沐兰湘。
自从下武当以后,他经常强迫自己不要去主动去想小师妹,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甚至几个月没练起武当的武功,但今天柳如烟一提到沐兰湘时,他的心里又如同平静的湖面扔下了一块大石,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他一方面欣喜师妹还是在乎自己的,没象那日她说的那样真的一辈子不想看到自己了,甚至还会向柳如烟打听起自己。
另一方面,他又感叹造化弄人,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和师妹见面。
想着想着,李沧行心乱如麻,不知何时柔云剑法也变成了连环夺命剑,一招快似一招,舞成了一个光团,甚至是由着剑在拖着人在行动。
突然李沧行混沌的意识随着耳边的风声恢复了清醒,长剑疾挥,只听“当”地一声,一支梅花镖被打落在地,门外一个黑影一闪而没。
李沧行大喝一声:“什么人!”就直接向那黑影追了过去。
两人速度相差不多,李沧行略微快一点,追到山门时离那人还有五六丈远。
他记起在武当时,长辈们常教导此种情况需要先报告师长,不可孤身追击,外加江湖上有逢林莫入的训诫,想到这里李沧行不禁停下了脚步,转头向回走。
突然间,他觉得脑后劲风袭来,闪身一躲,发现竟然是那黑衣蒙面人去而复回,当下不由动了真火,使出柔云剑法与之缠斗起来,交上手后李沧行才发现此人功力极高,剑术尤在自己之上。
李沧行一连使出柔云剑法、连环夺命剑、霞光连剑诀这三种厉害剑法的杀招都被其轻松化解,更可怕的是此人一连变了十几种剑法,用一些平常的招数就能破解自己的精妙杀招,自己却始终看不出此人的武学路数,三十多个回合下来,自己已是守多攻少,被来人压迫得非常被动。
李沧行一见形势不妙,一咬牙,连连抢攻几招,试图抽空逃跑或者是发出信号,那人黑布上的双目炯炯有神,似是看出他的心思,也加紧了攻击的速度,让李沧行无瑕抽身。
李沧行心急如焚,斗不几招只听“嘶”地一声,腿上裤子已被划破一道口子,幸未伤及皮肉。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觉得这人剑术远强于自己,却故意放慢脚步在等自己跟上,自己欲回时又返身杀回,明显是故意攻击自己,却又不下杀手,似乎是诱使自己使出更高明的武功,心下顿时雪亮,对面的蒙面人八成就是在故意试探自己的武功,更象是想迫自己使出天狼刀法。
念及于此,李沧行便打定主意,只攻不守,完全不顾自身安危,招招不离那人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