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宗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可怕,英俊的脸上,肌肉都在跳动,一字一顿地说道:“沐师妹,我说的夺妻之恨,不是说屈彩凤,而是说你,江湖皆知你沐兰湘是我徐林宗的夫人,可你现在为了李沧行,不仅公开宣布要当他的女人,甚至还要抛弃你爹,背叛武当,你何尝考虑过我的感受,对我徐林宗来说,这不是夺妻之恨,又是什么?!”
李沧行摇了摇头,叹道:“徐师弟,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分点是非?小师妹她从小到大,并没有爱过你,以前只是因为师父的安排,跟你一起练剑而已,即使如此,她每天练剑之余,都是来找我聊天,落月峡之后,更是与我定情至今,跟那个假扮成你的黑袍,只不过是假结婚,想要引出我罢了,这些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真的把小师妹当成了你的妻子呢?”
徐林宗冷冷地说道:“不管是不是黑袍假扮的我,也不管小师妹的心里有没有我,我跟她毕竟是拜过堂的夫妻,天下英雄,俱可见证,婚姻之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有什么时候需要由男女本人来作决定了?李沧行,自从你看上小师妹以后,就不断地给武当招惹各种灾难与祸事,我师父也是因你而死,就算不是你下的手,也是你引来的那个什么宗主,难道不是吗?”
李沧行咬了咬牙,沉声道:“笑话,宗主处心积虑地要追求长生修仙之道,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跟黑袍勾结,制造正邪各派的矛盾与仇杀了,我只不过是一个给他盯上,利用的倒霉鬼罢了,怎么能把紫光师伯的死,还有武当的灾难归结到我身上?徐林宗,你是为了逃避自己的责任。而强词夺理吗?”
屈彩凤冷笑道:“徐林宗,枉我当年还以为你是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一度倾心于你,想不到你也不过是个权势熏心之人。为了你这掌门之位,为了灭魔盟主之位,不惜嫁祸你的师兄,师妹,就是到了九泉之下。见到你的师爷,还有你们武当派的历代先师,你的良心就能得到安宁吗?”
徐林宗的眼中闪过一阵愤怒的神色:“屈彩凤,我最后悔的一点,就是年少无知之时,一时冲动,对你动情,还把你带上武当,虽然你寒心丹毒发作后,也并没有亲手伤了我师父。但与你动手,毕竟让他体内的蛊毒提前发作,你也是我师父仙游的间接凶手之一,我没有向你复仇,已经够克制的了,你休要多言,免得我一时忍不住怒火,向你讨还这笔账!”
屈彩凤不甘示弱地一挺高耸的胸脯,杏眼圆睁:“好啊,你反正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我也是一样,来来来,咱们这就作个了断!”
李沧行摆了摆手,阻止了屈彩凤继续说下去:“好了。徐师弟,你说了这么多,尽管我现在也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但是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跟你用兵刃说话。就象刚才我跟瑶仙一样,多年的爱恨情仇,最后还是手底下见真章,这才是我们江湖人士千百年来不变的规矩,对吧。”
徐林宗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你这个态度我很喜欢,那就是说,你愿意接受我的这个提议了吗?”
李沧行的双眼中突然神光一闪,平静而有力地说道:“不,恰恰相反,听了你的话后,我反而决定,就在今天,我就要与你,徐林宗决斗,了结我们的恩怨情仇!”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转而变得愕然,只有楚天舒冷笑道:“李沧行,你可不要后悔,虽然你一向爱逞英雄,但这次,可是用你的命在赌!”
李沧行淡然一笑,摇了摇头:“我李沧行决定的事情,都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绝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徐林宗,你不说这事倒也罢了,可是有两个原因,让我现在非要向你复仇不可,一时半刻也不能等,更不用说几个月后了!”
徐林宗的脸上恢复了平时的表情,淡淡地说道:“你又有什么非要现在打不可的理由了?”
李沧行看了一眼正深情地望着自己,轻轻地摇着头的沐兰湘,微微一笑,转而神色又变得严厉而坚毅:“第一,你明知小师妹的心中只有我,却为了你自己的那些虚荣的面子,这样向我挑战,不是我李沧行夺了你徐林宗的妻子,而是你不尊重小师妹,也不尊重我,公然地要抢夺我李沧行的爱妻,只要我还是一个男人,就绝不会咽下这口气,现在我有伤在身,但只要稍作调息,就足以恢复功力,这就是我必须要现在向你讨回公道的第一个理由。”
徐林宗冷笑道:“很好,你觉得我夺了你的妻子,我也觉得你夺了我的妻子,这样你我动起手来,也不用手下留情了,还有别的理由吗?”
李沧行环视了一眼在一边沉默不语的武当弟子们,叹了口气:“徐林宗,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我武当的创派祖师,历代师长,还有我们的师父师伯们一直强调的侠义之道,在你身上还剩下了多少?为了一个正道盟主的位置,你就可以跟蒙古人,跟楚天舒这样披着正派皮的邪魔外道合作,我不能亲眼看着武当派在你手上走入邪道,你靠了见不得人的伎俩夺了这武当掌门之位,而我李沧行,也要在这里,堂堂正正地向你挑战,夺回这武当掌门之位!”
徐林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了下来,一边的辛培华大声叫道:“李沧行,你这个叛徒,有什么资格染指我们武当派的掌门之位?”
其他的武当弟子们也纷纷高声应和,一时间声浪喧天,偌大的广场上,尽是武当弟子们的叫骂之声。
李沧行的双眼中神芒如电,从武当弟子的脸上一个个扫过,被他盯上的人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为他这种气势气慑,再也不敢开口,很快,场上就恢复了平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