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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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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龙拿起公用电话先拨打10急救中心报了警。

幸好临来济南的时候牛国华曾经告诉过他王玲的手机号码,虽然只是听了一次,但是再也没有忘记过。

打完10之后又给王玲打了个电话。

王龙先是被王玲埋怨了一通,嫌王龙不听话到处乱走,她都到家了,可王龙还没回去。

王玲本以为王龙迷路找不到家门才给她打的电话,可王龙根本就没再给她继续发飙的机会,赶紧告诉了她这边的情况,又把地址告诉了王玲,王玲仅仅片刻愣神就明白过来,简单嘱咐王龙几句之后说自己一会就能过来。

挂下电话王龙转身就要走,马上被商店的老板叫了回来。

竟然没有付钱,他没这个习惯,王龙一通道歉之后付了钱又走回女孩的身边。

王龙见女孩还是一个劲的哭泣,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受不了。

王龙蹲在女孩的身边拍了怕她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了,我已经打了10,他们一会就到,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要不要通知他们一下?”

女孩听王龙说着心里更加难过,哭的更厉害了,王龙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起到了反效果。

王龙没有哄人开心的经历,尤其是女人,从小到大,晴儿在他身边就像跟屁虫一样。小时候还能见到对方发发小脾气,可自己一个瞪眼对方就马上老实了。

自己又不会哄人,对方也不说话,王龙只能干着急。

女孩哭了一阵好像是累了,虽然还在抽泣,可比刚才好多了。

王龙看着对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女孩摸了摸眼泪重新跪倒在地。

冲着王龙面前边磕头边感激他,王龙立马抬手阻止对方的动作,这时候听到旁边有人喊:“小龙……小龙?”

王龙抬头一看是王玲过来了,冲对方招手喊了一声。

等王玲走过来的时候,王龙已经将女孩从地上拉了起来。

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也许是觉得王玲像是自己的亲人,女孩抑不住悲伤扑到了王玲的怀抱里又一次痛哭起来,突如其来的变故搞的王玲也是眼含泪水。

看着两个人的动作王龙又是一阵无奈,抱着肩膀将头撇向一方,也不去管她们。

看着周围的路人时不时围上来参观一下,王龙把外套脱下来盖过了老人的头顶。

身旁的王玲不住的安慰着怀里的女孩,远处已经响起了救护车的警笛。

王龙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王军家,老人已经休息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王龙身体倒不是很累,关键是心累。

他没想到刚来济南的第一天居然碰到了这种事。

救护车来到之后发现人已经死了,初步检测认为是心脏病突发猝死,和王龙自己的估计差不多。

因为是死在大街上需要带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测方能定论。

王龙他们一起跟着去了医院,并配合民警做了例行询问。

三人在医院待了很长时间,通过彼此介绍才知道那女孩的名字。

女孩叫薛娇,今年虚岁二十一岁,就是济南本地商河县人氏。

薛娇家里生活原来还算过的去,她父亲薛青山本来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前几年看到自己村里好多人外出打工能挣钱,于是三年前也跟着同乡一块出来打工。

刚开始的前两年还不错,每年都能给家里带回钱来,可今年不但一分钱没交给家里,反而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薛娇今年刚大专毕业,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前段时间就一直在老家帮忙。

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父亲在外打工,母亲身体不好,还需要照顾爷爷,薛娇也就一个人扛起了照顾这个家的责任。

天有不测风云,薛娇的母亲因为常年积劳成疾于十天前刚刚去世,当时给在济南市区打工的父亲捎信让他回家也没有回去。家里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薛娇把母亲的后事处理完之后就带着爷爷从商河县赶到了济南市里。

和王龙一样,薛娇也是今天刚刚到济南市区。

到了济南市里之后,在原来父亲打工的工地找到父亲,这时候薛娇才发现父亲因赌博欠下一大笔债不敢回家,而且已经赌上了瘾。

薛娇的爷爷气不过,打骂了薛青山一顿,对方赌气直接跑了,可薛娇的爷爷因生气诱发了心脏病,虽然吃了点药但效果不是太好。

在多方求助之下,薛娇从其父亲一块打工的工友手里七挪八凑的,好不容易凑了两千块钱,本想带爷爷找个医院检查检查,可没想到半路碰到了赌瘾发作的父亲,不仅抢走了钱而且还把爷爷给活活的气死了。

薛娇不知道父亲又跑到哪里去了,又突逢变故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所以王玲她们回家的时候就一块带着薛娇回来了。

虽然昨天忙活了一天到很晚,可是王龙已经习惯早起。

天刚擦亮,王龙就悄悄起床到外边锻炼去了。

等王龙提着早餐回家的时候王玲和薛娇还没有起床,可王军已经起来在阳台上打着太极拳。

王龙把早餐摆好,没有去打扰老爷子练拳,跑到王玲房门口敲了敲门叫她们起床。

早餐后王玲同王军说了一声就和王龙、薛娇去了医院。

因为薛娇十天之内连续失去两位亲人,精神状态一直不好,眼睛还是红肿。

到了医院已经确认了死亡原因并开具了死亡证明。

由于薛娇在济南没有什么其他亲人,而且父亲又不知所踪,决定马上火化爷爷并尽早带着爷爷的骨灰回老家。

王龙帮薛娇火化了她爷爷,还帮忙还清了欠别人的两千块钱。

送薛娇到了长途车站,临上车时王玲又悄悄给薛娇的塞了一千块。在千恩万谢的声中王龙送走了薛娇。

等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已经快下山了。

王玲拖着疲惫的身体斜靠在沙发上,可屁股还没有坐实,就马上站了起来。

叹了口气的王玲准备去买菜做饭,可王军说不用了,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王玲笑了笑到厨房把老爷子准备好的饭菜都端了出来,王军转身又从橱柜里拿出来一瓶白酒放在桌子上。

“这两天看你们俩这么忙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不今天烧两个菜慰劳慰劳你俩,小龙,会喝酒不?”

王龙谢了一声王军,忙把酒打开,酒香四溢,很像茅台,可是就一个白白的瓷瓶也没有酒牌子和商标。

王龙虽然会喝酒,但没喝过什么好酒,也不知道这酒的来头。

一旁的王玲刚把碗筷摆好,一看王龙手里拿的酒瓶微微一愣:“爸,什么事那么高兴,都把你老珍藏那么多年的茅台都拿出来了。”

王军哈哈一笑:“你们这两天忙活的事我都清楚,这是好事啊,况且在如今这个年代,能做出这样的事已经不多了,值得高兴。”

王龙被老爷子一说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我本来以为这两天带来些麻烦还不知道该怎么给您老说呢,这弄的我多不好意思。”

王军听王龙一说哈哈一笑:“这种麻烦越多越好,来,来,咱爷俩喝一个,我给满上。”

王龙一看王军要给他满酒,赶忙嘴里说着“不敢”。

中国人注重礼仪,辈分是不能乱的。

王龙接过王军手里的酒瓶先给老爷子满上,看了看王玲,意思是你喝不喝?

王玲赶快从茶几下方拿上来个新酒杯:“我也尝尝这茅台珍品的滋味。”

王龙刚把所有的酒杯倒满,满屋子里就片刻充满了酒香味,他虽然喝酒不多,也喝过几次茅台,但是还从来没有闻过如此醇厚的酒香。

心里充满疑惑的王龙看了看王军,后者浅浅一笑拿起了酒瓶对王龙说:“这瓶酒可有些年头了,当年我还是市委书记的时候,小平同志来济南视察,晚上我们俩谈工作谈到很晚,谈完后我和他喝点小酒随便聊了会天,当时喝的就是这个酒,一共两瓶。那天晚上我们俩喝了一瓶,这一瓶就是剩下的那一瓶。这个酒是茅台厂给中央特供的,数量极少。和市面上的酒差的可不是一个档次。”

听王军说完王龙觉得嘴唇发干,虽然他不馋酒,但还是忍不住想端起来就喝,可毕竟身边还有一位长辈,他也不好造次。

王军端起酒杯:“来,我来敬你们俩一杯。”

王龙赶忙做出谦让的动作与王军一碰杯刚想喝,王玲那边拦住了。

“爸,大夫可说了,你可不能喝酒,即使喝也得定量。”

王龙一听王玲所说疑惑的抬头看了看王军。

“哈哈,你这孩子,啥都好,就是不让喝酒这一条可不好!”

王玲一听立刻反驳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医生说的。”

一听此话王军比较郁闷,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你看……今不是高兴吗,下不为例好嘛?”

一看王玲还想继续说下去,王龙赶忙打断对方,一是怕扫了老爷子的兴致,关键还是怕自己喝不上这好酒:“喝酒要分什么酒,这酒乃极品,多少喝一点没有坏处,嫂子,你就别拦着了!”

王玲一听王龙这么一说又好气又好笑,白了一下王龙。“你小子那心眼我还不知道,酒可以喝,但是必需定量。这么着,爸,你最多也就三杯,应该差不多有二两,小龙你呢,年龄不大,也不能喝太多,最多四杯...不...四,不吉利,就五杯吧。你们看怎么样?”

王军委屈的看了看王龙,紧接着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同时问王玲:“那你喝多少?”

王玲故作深沉的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是女士,不能喝太多,我就随意吧。”

王龙和王军两人对视了一下觉得她说的还是比较有道理的,互相点了点头,可王龙心里老是觉得不得劲,嘴里嘟囔着:“这随意是多少?”

听到王龙嘴里的话王军开始也没在意,回头这一琢磨,质问似的看着王玲。

王玲好像犯错的小孩一样,冲着王军嘿嘿一笑赶快招呼大家吃菜来做掩饰。

王龙暗呼差点上当,王军呵呵一笑也就没有再管王玲,举起酒杯对王龙说道:“来,小龙,咱爷俩先走一个。”

王龙和王军两人互相推盏对饮喝的不亦乐乎,跟本不在乎王玲先前的约束。

王玲由于酒量很小,在旁边只是浅酌作陪。

一家子人有说有笑的吃完了饭,当然酒瓶子也空了。

饭后王玲自己去厨房收拾,王龙给王军泡了一杯茶,两个人坐在茶几旁聊着天。

不一会的功夫王玲从厨房里端着个熬中药的罐子走了出来。

“爸,我先把药给你泡上,你把滤网放哪了?”

王军冲王玲摆了摆手说道:“我感觉这两天好多了,就不用喝了吧。”

王龙在一旁听了笑笑对王军说:“大爷,你觉得现在好多了,那是因为你心情好,俗话说的好,七分心情三分药。这药还是要喝的。可以适当的调整一下药量,但不能一下就停了。”

王玲听王龙帮他说话立马点了点头:“就是,你都这么大年纪啦,还不如小龙懂事呢。”

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架势王军立马投降,紧接着抬手冲阳台鱼缸方向一指。

“昨天我找不到捞鱼食的网,我就用了那个滤网,那不还在鱼缸边上放着呢。”

王玲一听马上跑到阳台一看,的确还在,不过已经没法用了,上边沾满了鱼食和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无奈的看了看王军,王玲惋惜道:“这……这还咋用啊?哎,我再上药店买一个吧。”

王龙喝了一口茶,冲王玲说道:“嫂子,不用买了,等熬好了药我来帮你弄。”

王玲一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就直接转身走向厨房。

“嫂子,你把要熬的中药拿来我调剂一下。”

王玲回头看了看王龙不解的问道:“你要中药干嘛?”

“大爷不是说觉得好点了吗,我把药量调剂一下,不用喝那么多了。”

王玲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厨房。

王军喝着茶看着王龙说:“小龙,你大学学的中医吧?”

王龙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上过学,这都是跟老鬼学的。”

“老鬼?谁是老鬼啊?”王军不解的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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