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告诉你吗?我明明让二斤跟你说了,他居然忘了,呵呵呵呵……”夏芊钰无处可逃,只好一边解释一边讪笑。
“我们的事情,不要扯上别人,更可况……王爷……”禹歌笑差点就将王爷对她的特别之处说出来了却临时改变了主意。
夏芊钰不知道对她也好吧!否则以她的性格一定不能心安理得的将王爷继续当朋友来对待,便如同失去一友。
若是朋友之谊,她可以更为真心的付出感情,所以接受的时候便不会愧疚,因为关键时刻她也许可以给到更多。
王爷的病,她比谁都更加挂怀,经常都在找能够刺激味觉的草药。
但是若是无法回馈的感情,会让她为难吧!
“王爷怎么了,你不是说不要扯到别人吗?”夏芊钰见缝插针,想要赶紧将他的注意力转移。
“我是摆设吗?我不可以带你去吗?”
“当时真的是凑巧,你……你到底要怎样才能不气了呢?”
又被他抓住了小辫子,这种感觉真的另有不爽快。
“我该怎么罚你才能让你记住,以后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要让我陪着。”禹歌笑贴得更近一些,眼看着便要亲上了。
“掌柜的,掌柜的,锦家来人了。”
青青只知道她在后院,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所以站在葡萄藤附近声嘶力竭的喊着,令两人亲密的动作不得不停了下来。
“锦家……难道是锦谡禾终于有消息了?”夏芊钰推开他走了出去。
“你待会儿再出来,否则太难为情了。”又不放心的嘱咐道。
禹歌笑轻笑:“快去吧!希望锦公子平安无事。”
夏芊钰赶到了大堂,一看是锦公子的心腹丫鬟小红。
小红本来是锦家给锦谡禾寻摸的通房丫鬟,因为锦谡禾老也不成亲,婚事上波折不断,锦家太太怕宝贝儿子“憋”出病来。
可是偏偏锦谡禾对这种事情非常慢热,认为云雨之事要同心爱的人才有意思,小红也是个有趣的人,居然非常认可锦谡禾,两人心意相通却只是丫鬟和公子的关系。
小红见夏芊钰赶来了,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先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的说道:“夏四小姐,您能让我见见夏三小姐吗?我们家公子,他,他快不行了。”
马上到晚饭时间了,酒楼快要开始忙了,可是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青青,你跟他们说我先回家一趟,今日的流水明日再跟我汇报吧!去叫小桂子备车。”
说完之后又转头对正在抽噎的小红说道:“先别哭,跟我回去,我将三小姐请过来之后,我们再慢慢说。”
好久没有着女装,今日刚刚换上女装,事情便一样一样都凑到一起,先是侯掌柜看她是个姑娘,当场翻脸。
后又是慧姑和花容上门来找王爷商量成亲的日期。
之后蓁胥王爷又提醒她可以让村民一个个来参观暖棚说不定可以解决德馨村不肯修建暖棚的事情。
如今一直未曾露面的锦谡禾也有了消息,不过看起来像是不好的消息。
两人赶回桂园之后,绿萝忙迎了上来。
“四小姐,您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忘了吗?我去给您取。”
因为现在只有绿萝一个人,整个桂园看起来空荡荡的。
说话似乎都有着回应一般,桂树和紫竹孤零零的在风中立着。
桂园的布置一点变化都没有,看来娘亲除了四季衣裳什么都没有带走,就连首饰都给她留下了,生怕她有需要应急的时候。
没有了娘亲的桂园没有一点生气,更别提家的感觉,夏芊钰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感觉,但是此刻顾不上这些,先把夏环佩叫来商议才是关键。
都这个时辰了她应该是在家中不曾外出。
“快去把三小姐请来,不要惊动太太和其他人知道吗?”夏芊钰说完,绿萝忙应了。
四个丫鬟,夏芊钰本来是一个都不想留的,反正她一个人也能行。
但是夏氏不同意,给她留下了最可靠也最耐得住寂寞的绿萝以备不时。
现在果然有这样的情况了,否则以她敏感的身份去前院,说不定会让白氏提高警惕,打草惊蛇也说不定。
绿萝办事情很利索,很快就将夏环佩请来了,而且她是一个人来的,就连桂枝都没有带来。
“小小,你找我?”夏环佩刚进圆形的石门便问道。
“夏三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我家公子生病了,很重的病,要活下去只能您去看看了,求求您了。”小红见到夏环佩,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小脸上还有污秽,眼睛肿的像个萝卜,我见犹怜的模样。
夏环佩冷不丁的听到锦谡禾的消息看到和他相关的人,险些站不稳,但是她虽然平时有些不够冷静,但是今天却很快稳了下来。
“小红,你过来坐下,慢慢说,一件不落的全部告诉我。”夏芊钰拉着她坐下,缓和的说道。
也许夏环佩的冷静感染了小红,她总算不再抽噎,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夏环佩。
原来锦谡禾自从将心意确定之后,便一直排斥娘亲给他说亲,拒绝过几次,娘亲也就不了了之了,一直相安无事。
他也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他和夏环佩的事情对父亲娘亲摊牌。
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蓁一令老爷太太动了心。
不过也难怪,蓁一的条件实在太好,身份也绝非夏家这样的商贾能够比拟的,而且和蓁家攀上了亲事更加有利,这样和贺家也等于有了姻亲关系。
在利益面前,亲儿子都不算什么了,这次就连一向疼爱宝贝儿子的太太都变了脸色,坚决不同意锦谡禾再和夏家有任何关系。
劝他完全断掉念想,但是情感这种东西,若是日日相伴反而会心生怨艾,这样心念却不能相见,如同活水入瓮却难以外泄,思念渐满不得相见一般。
锦谡禾倒是也不闹,也不绝食,并未曾将自己的命当做草芥一般糟蹋,只是不同意便不回应。
蓁一也是个狠角色,不管哥哥的劝说,便以客人的身份在锦家住了下来,日日相见,锦谡禾也是一切如常。
其实并不好,但是外人也看不出来,至少可以通信,不能通信之后,心情很差,常常将自己关在书房内,虽然三餐照常,但是还是默默的病了。
而且一病不起,日日睡着,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胡话,嘴唇都是刀口一般的裂口,看上去无比可怖。
吃药本来就能好,但是无论如何灌药,都吃不下去。
这些老爷太太怕了,可是无论如何跟锦谡禾沟通她都听不进去。
现在日日靠着舌下含着老参片吊命,这才求上门来。
夏环佩听完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眼眶已经发红,一双大眼睛完全失了神采,木呆呆的。
原来刚刚的淡然全是强撑着,其实心中早已坍塌,不过是怕人笑话,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遮掩,泪水怎么掉下来的都不自知,过了好一会才紧紧抓住夏芊钰的手嚷嚷道:“小小,你听见了没有,他病了,他快要病死了,我要赶紧去看他,去救他,否则……否则我也活不下去了。
小小,小小,你快点给我备马车,我马上就要去,我不能等了,我要活,他也要活,都一样,都一样。”
她的语无伦次如同针扎在夏芊钰的心里,令她感同身受。
几乎无可抑制,夏芊钰也流了一脸的泪,可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绿萝,让小桂子将马车准备好,你去前院找太太说明情况,让她不要着急,我会跟着一起去。”夏芊钰嘱咐完,抹完眼泪的绿萝忙跌跌撞撞出了院门。
小红只会抹泪,顾不上劝慌了神的夏环佩。
夏芊钰逼着自己冷静,“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在马车上要想想,该如何才能救锦公子,还要想想怎样才能让蓁郡主知难而退,若是她想要玉石俱焚,事情就变得更加困难了。”
夏芊钰的担心不无道理,听到夏芊钰的话,夏环佩一片空白的脑子开始想起点什么,面若死灰的脸总算是恢复了一点色彩。
见夏环佩缓过来了一些,她心中放心了些。
“你酒楼的事情不管了吗?”夏环佩轻声问道。
亏得她这个时候还能帮她惦记着酒楼的事情,夏芊钰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时候是想这些的时候吗?当然是你的事情比较重要,路过酒楼的时候我下去打声招呼,让伙计们警醒些就好了,我们将你的事情解决了,整个夏家的事情便解决了大半。”
这样她才可以松口气,锦谡禾和夏环佩的事情就像是悬着的一把刀,整日在几人脑袋上面晃荡,不如落下来,是死是活给个交代,终日心中惦记着这件事,却无论如何也没有进展,更加容易将人逼疯。
如今刀子终于要落下,横竖都有一搏,夏芊钰反而可以轻松了一些,事情有进展之后,至少知道该如何应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