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九章[兄妹之谜]
嗯?云歌发出一个鼻音,诸葛翊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诸葛翊见云歌的表情,登时苦笑不己。他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不过也好,总要将一切告诉她的。
总要让她经受一切的,未来她要经历的只会更多……那时他若不在她身边,只能奢求她足够坚强。而这种小事不过是预热而己。“那时母妃掌控王府,有婢女能进院子,自然是母亲默许了的。便是暗卫也不好干预。至于母妃的心思,实在不难猜测,自然是希望我多收几个侍妾。女人多了,对你自然容易忘情。而且思儿,也是母妃心中一根刺。她不是不喜,而是害怕,怕我这辈子只得思儿一~女,所以想尽办法让女子能近我身……”
提到自己的母亲,诸葛翊的声音带了几许失落。
那可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可现在他与母亲几乎形同陌路。云歌见他脸上落落寡欢,自是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身子动了动,让自己靠他更近些。果然,云歌一动,诸葛翊的心绪瞬间被云歌吸引。这小女人知不知道在男人怀里,乱扭身子会是什么后果……
只是云歌目光中的关切,实在让诸葛翊觉得自己若真的顺的自己心思,简直是禽~兽不如。
他只得将目光转向窗外,窗外黑漆漆的,有秋风沙沙打在窗棂上,起风了……一场秋风一场凉。母妃身子并不好,也不知道有没有及时添衣……“可我那时满心想的都是你,便是天下人都说你不在了,便是亲眼目睹你身死。我也是不信的。如果真的死了,尸首总要有的,那些人抢了你的尸首有何用?所以我坚信你活在世上,只是我却惹怒了你,所以你不打算现身。
我便想,你气我什么?想了许久,我终于想到了。你气我对你不够坦承,气我遇事不和你商量。也气我对我们之情的情意不够坚定。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既然知道错了,我如何还能重蹈覆辙。我告诉自己,便是你不在,我也不会让自己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所以母妃便是放进百个,千个女子,结果也是一样的。”只迫得他最终上表请示册封了思儿为世女……
其实云歌不在一年多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他一早便该对她说了。只是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突兀的说,又怕云歌多心,云歌今天既然问到,他便如实相告。
云歌想想,笑了。
这人,越发的让她放不下了。她不在,想来承元王妃一定会及尽可能的替诸葛翊牵红线。诸葛翊即不同意续弦,那送十个八个进他的院子,承元王妃必是乐此不疲的。那么多女人竟然没一个成事的,是承元王妃选人的眼光不好,还是身边男人自制力过高。
云歌不由得侧身打量诸葛翊。被云歌一看,诸葛翊觉得全身都涌起丝丝热~流。
她这是在怀疑他,还是……
真是个傻姑娘。他心中即装着她,又如何能对旁的女子起什么心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有种与她血肉相融的感觉,那种极致的舒服他平生未有过……数年前,他从未想过会遇到一个他这般倾心的姑娘,如果他知道会遇到云歌。便是红袖和绿绡,也不会出现的。
这点上,他己亏欠了她。
被云歌看的有些火起,诸葛翊吞了吞口水。“我明日便去乔府小住几日。至于院子的门户……你可要好好看护。若是我回来,府中多了个姐妹……”“绝无可能。”诸葛翊就差赌咒发誓了。云歌一句话,将他心中旖~旎的心思全部打散。心里只在意着她的话……“什么叫小住几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云歌。”
“叫心肝也没用。现在说说焰炔的事吧。”
见云歌一脸的坚持,诸葛翊怏怏的开口解释。原来早上他随王相去了庄子才发现。死的不过是庄子一个佃农的老婆。因正赶上农闲,那女人被王相雇佣去服侍小玉的生母。
自然,这事王相是瞒着竹桃的。
竹桃己近临产,庄子的事全部交到王相手中,只一门心思的养胎。这自然是方便了王相。
那女人便住在庄子外的一个小院里。王相隔个三两日便会去看看,虽然看不出二人还有什么旧情,可是王相这样的举动却是大不该的。现在竹桃才是他的妻子,而且肚子里怀的是他的骨肉。
何况那女人之所以被云歌发卖,有大部分原因是为王相出一口恶气。可王相再见那女人,竟然心软到将那女人带回庄子安置,而且还瞒着竹桃。这点让诸葛翊很是不耻,自然,云歌心中也是如此的。
焰炔昨夜去寻那女人对峙。不知那女人说了什么,焰炔怒极,不过是想吓一吓那女人,那女人却发狠的将服侍她的农妇推向焰炔的长剑。焰炔没想到那女人会这样狠,收剑不及,那农妇当场便死了。那女人见死了人,自然是惊叫出声。
惊动了四下,那死了老婆的汉子自然是吵闹不休。
而竹桃自然也发现了真相。她是认识这女人的,一见之下大怒……王相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天还未亮,便急急入府来请示云歌。
其实焰炔杀人,完全是失手造成。
那男人也并没真的想以一己之力和承元王府相抗。不过是想多要些银子罢了。
他甩了几张银票给那男人,那男人当天便将那妇人发葬了。他之所以耗时一日,是去查焰炔的身世了……“我还顺便给你带回个人来。”“谁?竹桃吗?”诸葛翊点点头。
“做的好,便要让王相急上一急。只是阿翊,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当初不该把竹桃安置在庄子的……王相看似老实,可这种人,往往也是最难看透的。他确实对我母忠心,连带着对我也是诸多照顾。可是经此一事,我倒真的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放牛吃草了。”因为相信,她的产业全部交到王相手中,只是一年查两次账目。只要账目无大的出入,她便不会理会。
水至清则无鱼,这道理她是懂的。
只是这一套用在这里,是不是大错特错……“傻瓜,怎么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们身为上位者,自然该相信下属。就像我相信焰烁焰炔般……”“你和他们是过命的交情,可我和王相……”云歌还是觉得自己想的不够周到。“这个不用担心,我会替你留心。再帮你寻个老实可靠的主事之人。至于王相……便让他掌管庄子吧。至于他看中的那个姓靳的小子……我会考量一番,如果堪用,还是继续用。如果不堪用,大不了你再收个小徒便是。不算什么大事……”
被安慰一番,云歌心中舒服了些。她点点头,诸葛翊这才轻声说起焰炔的身世来。
自然,他既然屈尊降贵去了庄子,那女人自然要审上一审。
不过才打了几棍子,她便竹筒倒豆子般全部都说了。她说那戏子确实有个儿子,只是五岁时便己夭折,如果活着,确实和焰炔同岁。而且据那女人所说,焰炔生的确实与那戏子有几分相似。正好暗卫来报,说是寻到了焰炔的亲人。便在离锦阳五十里的一个小村子里。
他马上赶去。
见到了焰炔的亲人。与他所料相差无几,那是个家中薄有田产的庄户人家。是村子里的富户,据说他十五年前曾丢失过一子。那孩子是随着其妻去镇上采买时走失的。他派人在镇上寻了几日也未寻到,渐渐的也便放弃了。而那孩子的生母,早几年己经病重而亡。
至于那个男人的正室……
显少有人能在承元王府暗卫手中不说实话的。最后查清,那女人确实是因为嫉妒。虽然孩子生下便养在她屋里,名义上是她的儿子。可毕竟骨肉亲情,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那女人怎么看都不喜。
焰炔五岁时,那女人也有了喜脉。
她怕自己便是生下儿子,也不能占那嫡长子之位了。因为家时,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认为焰炔才是长子……为了怕家中田产被焰炔所抢。那女人狠心之下,将焰炔带到锦阳弃在街头。
她从未带焰炔逛过小镇,那男人便是派人寻上十年,也不会有结果的。
至于焰炔长相酷似那个戏子……
“……那应该是那男人旁支叔叔的庶子,据说早年家道不好,便被其父卖给了路过的戏班子以求个活命……”“所以小玉和焰炔根本算不得兄妹。”“自然不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亲人罢了。不妨事的……”
云歌长长吐出一口气。
高兴之余在诸葛翊的脸上重重亲了一下。诸葛翊傻了片刻,随后后知后觉的发现云歌竟然主动了,刚想反客为主……可云歌却侧身施施然睡了。
“云歌……”诸葛翊的声音那是满满的哀怨。
“睡吧,过几天给你个惊喜……”希望于他来说是喜不是惊,云歌坏心的想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