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林小乖在护士的指导下给沈迟换了药,这些都是以后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家里怎么样?”沈迟有些担心家里的长辈会急坏。
林小乖擦了擦他额头的汗道:“阿公阿婆说中午来给你送饭,下午爹爹陪小年糕去学校交学费,晚上再过来看你。”
“抱歉,让你担心了。”沈迟拉着她的手温声道。
林小乖一愣,随即抿唇淡淡道:“谁担心你了?”
沈迟笑了笑不以为意,他其实挺享受婉婉的口是心非的。
“对了,这次到底怎么回事?又没有出任务,好好的怎么突然受伤了?”林小乖拿起一个苹果削起来,头也不抬地问道。
“还不是那个陈丽娟?”见林小乖神色疑惑,他道:“就是陈翰的前妻。”
“她?”林小乖有些不解,她知道沈迟和陈翰打算把那女人弄进牢里,但这和沈迟受伤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
“那女人的胆子真大,居然敢碰淫、毒那两样要命的东西。”沈迟叹了口气道:“她这次到首都来,打的就是以‘一份好的工作’将大陆的女孩骗到香港去卖淫,自己从中赚中介费的主意。为了能长久利用那些女孩赚钱,她们居然用毒品控制那些女人。”
他叹了口气道:“这次被她们抓的那些女人有好几个都被喂了毒品,也不知有几个能戒掉。”
另一边,押送犯人的刑警队刚刚结束了一场暴动。
“怎么回事?”身形高壮的刑警队一把抓住姜涛的领子,勃然大怒道:“刚刚我两个兄弟可差点被掐死!”
犯了毒瘾的女人发起疯来力气可不小,有两个刑警措手不及之下就被掐住了脖子要挟他们要毒品。
“果然……”姜涛推了推眼镜道:“之前和你说着,这些罪犯不仅卖淫,而且手中还有毒品。我们也怀疑过这些她们中有人被喂过毒品,只是之前只是猜测不好说出来,现在已经得到确认了,只是不知道是全部还是一部分。”
“他娘的不是说毒品没搜到吗?”武成光暴躁道。
“所以我也说了,希望你们能带着警犬再去一趟小卖部,我们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对毒品的搜查肯定是不如你们的。”姜涛不紧不慢道。
武成光瞪了他一眼,这男人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武队!”这时候,一个刑警喊道。
“怎么了?”他回头不耐地问道。
“有一个女人熬不过毒瘾咬舌自杀了。”刑警一脸冷汗道。
“什么!?”武成光瞪大了眼睛,“人还活着吗?”
“还活着,她咬的力气不够大,舌根只咬掉一半,但以后说话肯定不能像平常人了。”
武成光对着他吼道:“你们怎么连个女人也看不好?”
小刑警也有些委屈,他怎么知道那女人会突然犯毒瘾?而且谁知道那女人怎么狠得下心来的。
“那个……”突然,车上一个女人开口道:“我知道王艳为什么要咬舌自杀。”
“什么意思?”这回姜涛也皱起了眉头。
“当时我们被骗过来,王艳是反抗得最厉害的,生生从一个男人手臂上咬下来一块肉,被打得吐血也没有求饶。那些畜生被惹怒了,一下子喂了她大量的毒品,王艳那会就差点当场死亡。而且……”
顿了顿,女人犹豫了下道:“王艳已经被那些男人糟蹋过了,他们说……”
“说什么?”一个刑警忍不住催促道。
“说王艳这样的硬骨头留着要出事,不能让她去接客,等他们玩够了就把她弄死。王艳本来要自杀的,但那些人说她敢自杀的话就把她妹妹抓来代替她被他们玩……”女人说这话时面色惨白,显然也被当时的情景吓得不轻。
“等等,那些人说话并不避着你们?”姜涛眯起了眼睛。
女人犹豫了下点头道:“我觉得他们是在震慑我们,想要我们安分点。”
姜涛有些意外地瞥了她一眼,“你没被喂毒?”这女人是个聪明圆滑的。
“嗯。”女人点头道:“一般只有反抗厉害的人才会被喂毒,而且……我觉得他们也在尽可能少喂几个人毒品,毕竟犯毒瘾后很难控制,他们是打算把我们运往香港的,路上要经过一个个关卡,想来并不想要节外生枝。”
“你的名字?”姜涛这会看她的目光更不一样了。她能想到这些不一定多聪明,但在这样的处境下她还能冷静思考就非常难得了。
“李玲玲。”
“那李玲玲,他们还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姜涛循循善诱道。
李玲玲想了想道:“他们说给我们喂毒品是为了让我们接客后不要怀孕,否则那些客户都是来头大的,有了孩子容易闹出事。”
“还有,我看到他们用大哥大给人打电话,说的内容……”李玲玲咬了咬唇道:“他们好像还有其他同伙,不过不在首都。”
“听他们的意思,首都应该是他们第一次来。这次过来是试水,因为那个叫陈丽娟的女人说灯下黑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还有,我还听一个叫阿洋的男人打电话的时候说过一句‘魔都那边的货一向不太好弄,尤其还要小心,擦亮眼睛,要是惹到了不能惹的人物,说不准会被一锅端。”
……
李玲玲说了很多,有用的没用的,而旁听的姜涛、武成光以及一众刑警都面色越来越沉。
医院,林小乖有些意外地看着走进来的儿子和曾毅,“你们怎么过来了?”
沈宜年撇了撇嘴,“我来看爸爸,他非要跟着来。”
沈迟微微眯了眯眼,似乎儿子也继承了婉婉的口是心非?
明明心情很好的样子。
“叔叔阿姨好。”曾毅礼貌地打了招呼,就迫不及待地拿出带来的布兜,从里面掏出一个两个纸包放到床头柜上。
“这是什么?”沈宜年问道。
“桃酥和酱鸡腿。”曾毅一脸得意道:“我奶奶做的,每次我生病她才给我做,吃了病马上就好了,叔叔吃了肯定也很快就能出院。
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
沈迟本来想骂他笨蛋,但看他一副傻样,决定还是暂时放过他了。
“怎么样,你们这次的班主任还是钟老师吗?”林小乖摸了摸曾毅的脑袋对他道了谢,又问道。
“不是啦。”曾毅一脸颓丧道:“钟老师一直都只教一年级和二年级,三年级要换成马老师了。我听高年级的人说马老师可严厉了,经常罚抄,上课还喜欢喊差生回答问题。我可怎么办啊?”
“你考好一点不就成了?”作为优等生,沈宜年表示他一点也不明白曾毅的苦恼。
曾毅瞪了他一眼,“你还说呢,上次考试沈宜年你为什么不给我抄?”
“谁要给你抄?曾叔叔说了,我要是监督好你不让你抄袭,过年他就给我包一个大红包。”沈宜年嘚瑟道。
“可作业你不是给我抄了?”曾毅有些莫名。
“所以我告诉曾叔叔了啊。”沈宜年眯眼笑道。
曾毅一呆,傻眼道:“你怎么告诉他的?”
“当然是你抄我的作业了。”沈宜年对着他挑眉道:“至于剩下的他怎么脑补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不会认为是我拿给你抄的。”
“沈宜年,你怎么能够这样?”曾毅有些生气道。
难怪最近又莫名其妙挨了两顿打,他就奇怪爸爸怎么会知道他抄作业呢。
虽说爸爸是当着他的面交代沈宜年不要让他抄作业的,但因为沈宜年给他作业抄的时候表情一点也没有勉强,他还以为……
只能说孩子,你太天真了!
“亏我把你当成兄弟。”曾毅一脸愤愤。
“所以我才这样做啊。”
曾毅被他理直气壮的话噎到,顿时瞪大眼睛道:“沈宜年你要不要脸!”
“我当然要脸。”沈宜年正色道:“不要脸的是你。”
曾毅觉得委屈极了,他本来也没生特别大的气,想着沈宜年跟他说声对不起他就原谅他了,没想到他不仅不道歉,还反过来骂他不要脸。
却听沈宜年继续道:“作业、试卷,这些我都不介意给你抄。哪怕到了初中、高中、大学,哪怕中考、高考,我都能够给你抄答案。但是以后呢,工作后呢,谁给你‘抄’工作?”
“你在学校不认真学习,拿一个空头文凭,什么都不会,你难道要你爸爸一辈子养你吗?”
类似的话说过的人不少,但在同龄人耳中听到,却令曾毅恼羞万分。
“谁说的?我以后要和爸爸一样当军人,军人是不需要文化的,我爸爸连字都认不全,不还是做了营长?”
合着不爱学习的根源在这儿?
“营长?”沈宜年挑眉道:“只是营长?”
“你什么意思?”曾毅恼怒道:“我爸爸可是很厉害的,连上面首长都说他作战能力强,打炮一打一个准。”
“但我爸爸已经是师长了。”沈宜年扬了扬下巴道:“我爸爸年纪比你爸爸小,但是他是初中毕业的,后来又去军校进修了两年。”
“你的意思是,我爸爸是因为没有文化才一直只是营长的?”曾毅大受打击。
不是说好字认不全也没有关系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