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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看着他的样子，周衡好奇问道：“陆哥，怎么啦？”
“别这么叫啦。”陆贤龙连忙说道，“周总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行了行了，我回来跟称呼有什么关系？以前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别生分。”周衡说道，“反倒是你愁眉苦脸的怎么了啊？”
“今天我们这边的游戏都已经做完了，结果又被洛总打回来修改……”
“做完了又要回炉？”周衡奇道，“是有bug吗？”
主神帮忙搞定的除了编程还有繁复的调试工作，这是周衡的游戏公司能一直以如此高的效率开发游戏的原因之一。Debug流程永远都是一款游戏开发过程中最耗时的部分，在这些问题都由主神解决过后，理论上是不需要继续进行人力纠错的。所以打回来重做这样的事，这还是周衡第一次听说。
而陆贤龙也意识到周衡有些误解了，说道：
“不是什么程序bug，就是效果不太满意，所以就打回来重修改了。”
周衡不禁问道：“效果不太满意？哪方面的？”
“我知道倒好了。”陆贤龙郁闷地说道，“洛总就是这么说的，具体哪里出了问题我们也不知道。”
“啥？”
周衡越听越糊涂，陆贤龙索性直接向周衡解释起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原来，公司现在人手充足，往往都会三个项目同时开工；陆贤龙的小组，开发的便是一款海战类全息拟真游戏。本来三组人员基本都是同时开始的开发，陆贤龙的小组开始得还更早一点，但是最后那两个小组的游戏都已经上市了，陆贤龙这边却还是没有通过洛天生的这关。
因为编程之类的工作不是问题，所以公司内往往都有先做出成品再进行大幅调整这种在传统游戏公司内根本不会看到的奢侈习惯。做出游戏之后，起先洛天生会挑一些小毛病让他们去改，而在基本构架已经完成的情况下，一般这种过程不会很长，大概两三天内都能解决。然而目前这款正在开发的游戏，遇到的问题却显然有点多。
起先也是一些司空见惯的常见数据修改，到后来则是成了无休止的否定。就在上一次做出成品之后，洛天生将游戏打回来的原因是‘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但是游戏还是少了那么一点味道’。而这也是陆贤龙郁闷的原因了——理由都不知道，那又该如何去改？
“这……”周衡也有些莫名其妙，在他的印象中，洛天生一般是不会刻意刁难别人的，“完全不说哪里有问题还是不太对吧。”
“倒不是因为这个。明天会有后续会议，具体问题到时候才会商量解决。”陆贤龙眉头紧皱，端起了高脚杯，想了想又放下了，“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游戏有所不足的问题我们也有所感觉，但是解决方法却始终找不到……”
“怎么个不足法？”
“不知道。”陆贤龙有些郁闷，“虽然不知道问题在哪，但是总归少了一些感觉，就和洛总说的一样。这一点其实大家都感觉到了，但还是没法解决……”
就如同洛天生所说的那样，实际上大多数开发者自己也隐约感觉到了问题。分明不知道在哪里错了，但是总觉得游戏有哪里不对——这种缺陷受限于技术、人力、时间，在一般游戏公司是不怎么当回事的，不过洛天生对于完美的追求显然要比其他人苛刻一些，所以才会打回去将这款游戏进行反复修改。
听着他的描述，周衡有些好奇了起来。
“那我看看吧，”周衡说道，“游戏是什么样子的？”
“手边没有虚拟头盔，要不……”
“现在就去看看好了。”
这么说着，周衡也来了兴趣；这一期游戏当中，《方块世界》与《大闹天宫》的表现都非常不错，尽管周衡没玩过，不过看媒体上铺天盖地的赞誉之声，也就能理解洛天生的要求有多严格了。严格要求当然是好事，不过有时候，即使是洛天生自己也看不出来到底哪里有问题就将已经做好的游戏给打回去重做，就连周衡也有些怀疑到底是怎么样的缺陷才会导致这种结果了。
宴会还在继续，陆贤龙让手下去车里取了一份虚拟头盔；顾晓与陶菲几人相谈甚欢，周衡跟她说了一声，又跟罗胜天等人道了句失陪，然后几人便来到旁边一个会议室当中开始了游戏。因为员工与领导层大都是年轻人，所以公司内的规矩并不是十分森严；听到要调试程序，还是公司大老板亲自过目，陆贤龙小组的好几个人都跟了上来。
架设好虚拟头盔，游戏马上开始了。这是一个以二战为题材的海战类游戏，玩家将会作为一艘战舰的船长，驾驶着战舰驰骋于各大洋之间。游戏本身还算不错，画面与游戏体验尤为真实；只是操作方式略微有点难以上手。
这类针对军事爱好者的特定游戏类型，显然也不需要考虑太多大众化的问题。不过话虽如此，在尝试了一下游戏的基本模式之后，周衡还是发觉了一些问题。
“我觉得还好吧，不过体验的时间太短，没法感觉出来。”周衡说道，“唯一的感觉就是游戏内容好像有点单调，玩家可能会觉得有点单调。”
“右上角有教程的，”旁边一个策划员提醒道，“有关战斗的教程全部都有……”
“也不是这个，教程我已经看过了。”周衡摸了摸下巴，“我的意思是说，游戏有些缺乏吸引力与期待感——对于大部分玩家来说，似乎并没有足够动力来支持他们坚持下去并熟悉这种复杂的操作方式。除了这个题材的特别感兴趣的玩家，其他人或许会很快失去兴趣也说不定。”
陆贤龙点了点头：“那还好，这个版本里只有游戏基本模块，剧情与流程还没加入进去，这种问题到时候就应该可以解决了。”
周衡本来算是半个外行，虽说这段时间耳濡目染接触了很多游戏方面的基础知识，既然陆贤龙这么说了，周衡也没有再说什么。而就在这时，门打开、却是洛天生走了进来。
“听说周总在尝试新游戏，怎么样了呀？”
“还好……”
周衡应了一声，将自己的看法给洛天生说了一遍。洛天生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我的感觉也是这样的，这个游戏的确是有些游戏性方面的不足。”
“不是说要加入剧情了吗？将这个游戏的操作与剧情融合到一起的话，应该也会很有趣的吧？”
游戏质量本身不会有什么问题，操作虽然麻烦了点，但是无论是火炮发射的剧震还是甲班上水手的吆喝声，对于游戏来说都是足以增色的东西。虽说呆在指挥室里盯着雷达发呆似乎有些闷，不过若是加入一些其他方面的互动，似乎也就可以接受了。
“这肯定不行，”洛天生当即说道，“剧情只是为游戏系统增色的东西，将来游戏还会加入联网对战之类的功能，如果战斗系统本身太过鸡肋的话，肯定会对游戏总体质量产生一些负面影响。”
周衡耸了耸肩：“那么修改一下游戏模式就行了吧？简化操作、并添加一些新的游戏元素，应该会更加有趣吧。”
“不行，”洛天生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游戏，我们的设计基础是尽量真实；如果修改的话，有可能会对游戏的真实感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听了她的话，周衡算是明白为什么这款游戏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修改了。
作为一款战争类的游戏，游戏系统与操作方式之间的妥协显然是最重要的问题；然而无论怎么变，这款游戏的设定都有一些奇怪的感觉——
或是过于刻板复杂，让系统的操作繁复程度以几何数增长；或是过于刻板简单，让玩家在战斗的过程中完全无事可做。毕竟海战的过程往往都需要大量时间去准备与操控，由于游戏限制，玩家只能呆在指挥塔上；虽然也可以感受一下大西洋的风光与作战时的紧张气氛，但是如果下到甲板上又会增加游戏的运算量。所以游戏不够有趣，也就成了现在最大的问题。然而洛天生又始终坚持着要让玩家的身份局限于‘舰长’，剩下的选项自然也就不多了。
了解过问题之后，洛天生还问道：“周总，你有什么看法没？”
无论如何，这看起来都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周衡自然也没什么办法，反倒是几个开发人员开始讨论起了游戏数据的问题。庆功宴还在继续，洛天生便叫众人回去再谈；不过听她这么说，周衡突然心中一动，“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如果你要尽量让游戏更加真实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去体验一下一种新的东西——”
洛天生有些好奇：“什么东西？”
周围人多，周衡也没直说，而是卖了个关子：“先回去吧，明天再说。”
办完了庆功宴，这件事也就这么搁置到了一边；当天晚上周衡还有事，洛天生与陆贤龙几人也有其他应酬，便就这么过去了。到了第二天，周衡来到公司，重新了解了一下这个问题游戏计划；而心中的那个想法，也就这么越来越清晰了。
开过会之后，周衡带洛天生来到了基地上方的百货大楼。进入专用电梯之后，输入了地下五层的指令。随着电梯缓缓下降，洛天生好奇地问道：
“这是哪里？”
“研究所。”周衡说道，“昨天跟你说过的那个东西，就在这里。”
电梯门打开，一个充满着高科技感的走廊出现在了眼前，周衡提步向前，洛天生连忙跟上。这里是一处非常刻意的地下建筑，虽然位于百货超市下方，但是看起来却完全不像是仓库或者停车场。周围灯光与通风设施完善，看起来是一个功能很健全的地下建筑；但是走廊边的房间内却是意外地空旷，只能从地面上看到一些重物搬运的痕迹与丢弃满地的零碎物件——似乎是在不久前搬空了。
转过一个弯，来到了一个大房间之内，房间内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个紫色的大圆盘固定在房间中央。一男一女两人等在圆盘附近，打扮各异，各自守着一箱货物站在圆盘旁边；看到周衡过来，恭敬地行了礼。这两人显然也不是普通人——男人拿着一个手杖，一身白袍；女人穿着一身科技感十足的银灰色战甲，背后还背着一把大枪。
一直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洛天生也有些好奇了，“这是……”
“当然是在搬家了。最近这个实验室被废弃了，转移仪器的工作正在进行中，不过带你来这里的原因还是这个。”周衡说着，指了指前方的紫色圆盘，“这里是空间转换仪。”
紫色的圆盘有一人多高，上面闪烁着层层涟漪，在奇怪的光泽下完全看不出它的质地；这可是洛天生从来都没看到过的东西——洛天生素来知道周衡一直在搞一些神神秘秘的东西，不过本来与自己无关，所以在这之前洛天生也没有探究过这些事。如今周衡带她来到这里，让洛天生略微有些惊讶。
“嗯……然后呢？”
“然后你不是想要做更真实的游戏吗？我可以送你去体验一下。”
周衡说着，在圆盘前拨弄了几下，招呼了一下旁边两个人“照顾一下洛小姐，听她吩咐”，然后便不由分说地将洛天生进入了圆盘当中。洛天生一头雾水，问道：“这是要去哪里呢？”
“当然去看海战了，去了你就知道了。”周衡说道，“你不是要做完全拟真的游戏吗？那就首先看看真实的海战是怎么回事啰。”
周衡的话音还没落下，光幕就已直接穿过了自己的身体；眼前骤然一空，洛天生被吓了一跳。上方的天空变成了带着铅色的苍蓝，下方的海浪一直延展到天际线处，完全看不到尽头。一阵咸腥的海风吹来，早上刚打理好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亏得旁边两个怪人抓着自己的胳膊，洛天生才没有掉下去；不过即使如此，也并非是被拖拽着，而是直接失去了下坠的地心引力才漂浮在半空中的。
“称呼您洛小姐可以吗？”旁边的奇怪女人看着手中一个造型古怪的手机，说道，“您应该是想要亲身感受一下二战时期的战舰交战才到这里来的吧。这里是1941年的地中海，接下来我们将会按照命令，带您观察一起发生在这附近的海战过程。”
“1941年？！”洛天生吓了一跳，果然，远方出现了一艘战舰的朦胧黑影。庞大的身形，陡峭的舰桥，烟囱中还冒着滚滚黑烟；原来周衡所说的让自己亲身体验真实海战的地方就是这里吗？想到这里洛天生不由得有些吃惊；周衡说要带她‘亲自体验’，居然是直接回到过去，直接观察一场海战。
看到目标之后，身边两个怪人转身就要飞过去；洛天生不由得问道，“不会有危险吗？”
“只要不被主炮正面击中都没问题，而且我们可以隐身，不会被普通船员发现的。”
不远处的战舰已经开始与敌人交火了，硝烟与火舌弥漫在了整片海域中，远远看去狰狞而可怖。而洛天生则是意识到了摆在自己眼前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机会，想了想之后，洛天生问起了旁边的两人——“可以拍照吗？”
“当然可以，只要别传出去就行。”
得到承诺之后，洛天生随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扎了起来，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好好记录一下这次特殊的经历。而在基地里，周衡在将洛天生送过去之后，也顺便去新的基地——被称作是‘主神空间’的空间裂隙当中巡视了一圈。
一天功夫，搬家工作已经差不多了。主神空间中不存在天气变化，所以各式仪器与相关物品被露天放置、摆了一地；除此之外，这些能干的邪教徒甚至找了另外几个主神空间作为附属区域——反正找到这种地方并不费劲，多找的这些地方可以用作训练、住宿与一些大型实验的空间需求。
“今天早上由于国安局的人进行了谈判，他们还是不同意我们的裁员计划。”
看到周衡，冯益新马上就报告起了最新进展。基地这边忙得热火朝天，冯益新也在忙一些其他的事——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战斗人员裁减的问题了。将一些拥有战斗能力的超能力者送去拥有合适规则的世界，并把一些有异界的道具进行集中处理，可以有效避免超能力使用引起的能量浪费。在战时周衡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但是现在战争结束了；如果继续用规则保护来维持这些超能力者的日常战斗与消耗，长此以往会浪费的魔力会达到一个很惊人的数字。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