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胡羽一愣,“那怎么好意思……我是个佣兵。”
“没关系,你也可以继续做你的佣兵,我们教会同样需要一些见识超群的文职人员。”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胡羽摇了摇手,“不瞒您说,我来的那个世界是一个没有神明的世界,我也是一个无信主义者,可能无法适应教会的规矩。”
“这也没关系,裁判所的副执政官琼斯就是一名无信者。”主教说道,“我可以帮你引见,让他收你为徒。”
“还是算了吧?”胡羽抓了抓头,绞尽脑汁地找着借口,“我还年轻,回来后打算四处游历一段时间……”
这个世界上,神明与信仰是一种确实存在、并对于一些进阶职业的成长有决定性关系的东西;而信仰的意义,也就由一种并非必须的奢侈品变成了一种正常的日用品——而教会也就由一个宗教组织,正式变成了一个凌驾于国家之上的庞大实权机构。除非是信仰混乱的邪教徒,教会对于不同信仰者倒还算是比较宽容的。因为这样的原因,胡羽自忖用这种理由进行推辞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然而还没说完,就见主教气势一凝,有些不悦地问道:
“那你是不愿意回来了吗?”
“啊?没有的事,”胡羽说道,“我只是去那边看看我家人,不会用这种魔法干坏事的。”
大主教摇了摇头:“你丝毫不在意这个世界的前途与未来,我看不出你想要留下来的诚意。”
“啊?”
胡羽一愣,这才明白大主教的意思——原来他是害怕自己说谎来着。
的确,如果以旁人眼光来看,现在的胡羽简直就是在急着脱身一样;也怪不得他要误会了。
胡羽连忙对他解释了起来,说自己并不是不在意这个世界的前途,只是有其他事要做而已。解释了大半天、最后把一头雾水的爱丽雅拉来介绍给了大主教,并把欠了十万金币的事也抬出来说了一遍,大主教的口风才算是稍微松了一些。
“听说你已经解除过一次诅咒之龙的诅咒了?”
“嗯,就是前几天,在骑士团总部。”
“那好,希望你不是诅咒之龙派来的奸细。”大主教点头道,“你应该见过从时空裂缝中赶来的那些邪教徒了吧?”
“见过了。”胡羽说着,又补充道,“我跟他们周旋了半天时间,杀了的邪教徒有二十多个呢。”
“嗯,我听说过了。”大主教点头说道,“你刚见面就和他们动手了吧?”
“嗯……对。”
大主教直视着胡羽的眼睛,说道:“我小时候,就曾经历过诅咒之龙在大陆上肆虐的时期。它的诅咒,实际上并非是为了杀人。倘若你不反抗,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胡羽一愣:“为什么?”
“不反抗的人会被他们强行带走,然后到达他们的世界。一些动手反抗的人,也只会被他们打个半死,然后带走。”大主教说道,“这是诅咒之龙用来发展信徒的方式,你懂了吧?”
“原来是这样……”
“而破坏诅咒之龙的印记,是一种对它的宣战与挑衅。看在这个被你破解的诅咒的份上,我特许你学习这种魔法的资格。”
“多谢主教大人!”
“希望你好自为之,我不想多一个未来的敌人,知道了吗?”
终于得到了主教的同意,胡羽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出门去跟爱丽雅几人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先回去,自己则是跟着一名教士,前往教会的地下图书馆找书去了。想到刚刚的话题,胡羽不由得有些懊恼;早知道刚才就答应加入教会的请求了,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地拒绝呢?
早在骑士团长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胡羽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只是想要‘异界之门’而已,一直以来的行动目标,也是以这种魔法作为唯一目标的。刚刚的回答,就正是以这种想法作祟,让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教皇的建议。
虽然一直都在说着不会把异界当成游戏,到头来却还是差点因此而犯了大错。想到这里,胡羽不由得耸了耸肩。
他是个穿越者,身上还有游戏系统。他所需要的一切都能通过脑海中的记忆来获得,他所面临的一切问题都可以通过兜里的‘异界游戏系统’来解决。假以时日,即使是成为大陆第一的强者、或是统一异界大陆,对于他来说都不是完全没谱的事——然而相比之下,他对这些并不热衷。反倒是对于‘异界之门’这种可能回到地球的东西,一直在为此而努力着。
那么,他自己究竟想要回去吗?
当然是不想的。虽说人终究不能活在游戏里,但是眼前的这些东西并不是游戏,胡羽还是坚信着这一点。即使是偶尔觉得还是原来的世界比较好,那也是因为异世界没有互联网与电视机。没有野心、不喜欢打打杀杀,并不意味着甘于平凡,如果可以的话,胡羽希望一直呆在这里。
那么为什么要对这种魔法抱有如此大的执念呢?一方面的确是如同对爱丽雅所说的那样,‘至少回去跟朋友和家人说一声我还平安’;另一方面,也是一直引导着胡羽行动的东西。寻找这个‘异界之门’是系统发布的任务,胡羽只是顺着任务指示往下执行而已。起初只是去拜访一个魔导师、然后莫名其妙被卷入了绑架案当中,顺着任务一路做下去,等到回过神来,就已经到这里来了。
因为这个任务与他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冲突,胡羽一直以来也没有当回事;但是到了现在,胡羽又有些犹豫了起来。自己从中得到了好处是没错,但是用异界之门的话,谁知道后面又会有什么样的任务了呢?会不会回不来了呢?
图书馆到了,教士递给胡羽一本装裱精致的小薄本子,让他就在这里进行学习。打开书,胡羽看到了属于空间魔法师的古老印记。
浏览了一遍魔法介绍,这是一种用来进行时空穿梭的神秘魔法;魔法原理虽然并不复杂,但是运转魔力的方式却与一般魔法完全不同。大概读了一遍,胡羽心中也有个底了——这种魔法的代价并不高昂,就算是他回到地球,也应该可以重新回来。
看到这个胡羽松了口气,翻回了第一页,开始从头仔细学习了起来。几处不明白的地方都由身边的教士做了解答,反倒是书中那种捕捉‘因果线索’的技巧有点困难。尝试了一下午之后,胡羽终于把这个魔法学会了。
利用‘异界之门’进行空间穿梭要比他想象中容易得多,所需要的代价,仅仅是一些稀松平常的魔法道具、十分钟的咏唱过程,以及一些不多的魔力而已,这与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原来只是这么随便的一个魔法吗?而他身边的教士则是催促道:“试一下吧,有什么问题我也好帮你纠正一下。”
“啊?现在就要吗?”胡羽下意识地说道,“我要先去给爱丽雅她们说一声。”
“先试试吧。”教士说道,“还有事的话,你过去再回来就行了,反正也不怎么麻烦。”
现在就要回去吗?
虽然知道即使过去了也可以马上回来,胡羽心中还是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而就在这时,任务提示也已经响了起来。
“主线任务更新。已获得‘异界之门’,使用异界之门回到地球,与神秘人对话,领取任务第一阶段的奖励。”
胡羽连忙打开系统,阅读起了新任务的介绍。下方的任务奖励非常丰厚,看得胡羽忍不住咂了砸嘴。果然,任务的下一步是需要回到地球的。而相比任务奖励,胡羽也注意到了另外一个信息——“与神秘人对话,领取第一阶段任务奖励。”
原来只是第一阶段吗?那至少先去把任务给领了再说吧。胡羽想了想,同意了先试一下的建议。来到图书馆旁边的训练室中,在教士的帮助下布置好魔法阵,拿出时空之坠放在魔法阵中央,然后按照书上描述的方式咏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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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的时间还是下午,此刻地球上的烟津市,时间却还是清晨。天才蒙蒙亮,早餐店才刚刚开张,刚睡醒的城市开始了一整天的喧嚣,不过今天的周衡却是起得格外的早,一大早就来到了秘密基地当中,泡着一杯茶,观察起了异界那边的情况。不过今天,监控窗口却是有些特别——
一个窗口显示着正在异界教会总部的地下室,胡羽在刚刚布置好的魔法阵旁边,按照书中介绍进行着魔法咏唱;而另一个镜头,却是在隔壁——原本摆满了仪器的实验室,此刻已经被腾空了;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摄像头,在把隔壁的画面传递到周衡的电脑当中。
一阵肉眼可见的波动闪过,空荡荡的房间中央荡起了几圈肉眼可见的涟漪;随即,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涟漪的中央。
“终于要结束了啊。”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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