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八月即飞雪,欧洛泰的冬天分外寒冷,早就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地委副书记闫海东坐在办公室里,愁眉不展。
“副书记,刚才我看到……”秘书陈福春欲言又止.
“吧,陈,和我还有什么顾忌的?”闫海东摆摆手。
“吴副主任去了范专员的办公室,”陈福春把心一横,了出来:“他几乎天天都去,每次都要呆一两个时。”
吴迪龙如今是行署办主任,地委办副主任。这个官职很是奇妙,哪有行署办的主任兼着地委办的副主任的?
作为名义上欧洛泰的二号人物,闫海东的秘书显然是叫的地委办这边的称谓。
事实上,四更愿意别人称他为吴主任,谁都不想当副的是不是?
可惜,巫山并没有提议,地委办主任是从省经委空降的,名叫牟春。
“噢?”前几次自己的秘书也过,闫海东觉得行署办主任到专员办公室汇报工作很正常,毕竟专员是行署的老大。
不过,这也太诡异了。范才真作为原省委书记汪恩冒的秘书,事先一儿风声都没有,从天而降。
尽管闫海东足不出户,还是有不少风言风语传了过来,范专员在到处视察,各地许愿,拉拢了不少人。
人们都人走茶凉,关键是看这人在什么位置。
汪恩冒的势力在维省根深蒂固,加上如今半退休。是中顾委副主任,威势不减反增,谁敢不给前省委书记的面子?
不知不觉。真还让范才真身边聚集了一大群人。
然而,吴迪龙你是什么人?是当初巫书记从京城带过来的,和专员整这么密切干嘛?不管任何地方,一二把手之间是天然的政敌。
“我知道了!”闫海东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暂时不给书记汇报。
巫山书记对自己很重视是一回事,但吴迪龙显然和他的关系匪浅。要不然,为什么到北疆的时候。直接把他安排在行署办?
随着关系越来越紧,闫海东做事儿话愈加心,轻易不肯越雷池一步。
伴君如伴虎啊。巫山不是君,也不是老虎,但他还是恪守自己的本分,与书记有关的慎之又慎。
吴迪龙如今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表面上是一个行署办主任。
但行署办的专员是谁呀?那可是范才真!
当初和自己一起来到和风的那个人,已经是北疆的地委书记。
也不清楚他是否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许知道,要不然怎么可能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不管梅家国在没在欧洛泰都是这样。
尼玛,当初跟着巫山的人,谁都自己资格老?都他妈地厅级、县处级,只有自己才慢腾腾搭上县处级的末班车。
这尴尬的地位,让他下定决心要找一个新的靠山。他直觉里,梅勇那人是靠不住的。就是靠得住又怎么样?离北疆太远鞭长莫及。
想不到去拜见了一次范专员,马上就被发现了他和巫山之间的裂痕。
范才真是什么人?原省委书记的秘书,待人接物,不是一个四能比拟的。
别看吴迪龙是大城市京师出来的人,这些年在北疆,陷入梅家和巫山的角逐之中,对真正的秘书之类的工作还差得很远。
关键是不管在行署办还是地委办,谁敢支使他呀?谁不知道他是巫山的人?
两人一拍即合,关系越发紧密,让吴迪龙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
然而,今天四的这件事太过于严重,范才真额头的青筋直冒。
“老吴,兹事体大,”他缓缓道:“我希望你从这间屋走出去,马上就忘记。除非有一天迫不得已,我们再抖出来。”
“难道你不想用这个来要挟他?”吴迪龙讶然:“要知道,如果软肋,这就是他唯一的。”
“既然他敢公然做,就有了准备!”范才真神情凝重:“我不想和他整得鱼死网破,巫阎王在维省的势力乃至在中国的影响是你无法想象的。”
“喔,那好吧。”四着,怏怏离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不管这里在谈论巫山,远在首都,中、南海,中国的心脏,也在展开一场关于巫山的辩论。
“太不公平了!”赵立生拍起了桌子:“上一次,你们对立行同志的职务任命,我持保留意见,而这次,你们还针对这孩子,究竟是为什么?”
“立生同志,你是不是题大做了?”中顾委难得这么整齐,梅应果悠悠道:“巫山再厉害,也不过一个三十岁的娃娃而已。”
“怎么着,姓梅的,三十岁就不能做事情了?”赵立生一把摘下眼镜:“想当年,你我参加革命工作的时候,谁有多大?”
“立生主任,稍安勿躁。”另一位保守派的老人不紧不慢地:“时代不一样了,如今改革开放,需要的是有经验的同志。”
“本来,我是不想话的。”王铁成力保自己的女婿:“凭什么巫山没有经验?”
“我们就来道道!巫立行同志,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先驱者,不管是巫县、亿州还是粤南特区,都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与巫山有什么关系?”刚才那人嗤之以鼻:“他是他,他父亲是他父亲!”
“是,巫立行同志是父亲!”赵立生的情绪稳定下来:“但是,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立行同志去纪检委呢?”
“那还有什么原因呢?”王铁成在一旁调侃着:“不就因为怕我这个亲家功劳越来越耀眼,今后没办法压制了呗!”
“压制?”梅应果双手一摊:“我们哪里有半儿压制?立行同志如今是纪检委书记,正儿八经的的正部级大员。”
“是啊,拿惯了锄头的手去使机床,一切从零开始。”王铁成的嘴巴相当厉害:“你们的意思,是要让立行同志成为一号对吧?”
“我看这种可能性相当大,”赵立生在那里一唱一和:“下一届让他去军委,反正巫立行同志还没有从军的经历。”
“怎么还是在他父亲身上打转呢?”梅应果脸上有些挂不住:“我们今天是在讨论巫山同志的任命好不好?”
“我们从古到今,都流传着一句话,”王铁成好整以暇:“有父债子还,那父亲的余荫,是不是应该给儿子呢?”
“这个怎么可以?”另一位保守派的中顾委委员大呼叫:“又不是钱,还给谁都可以,那可是一地的大员啦!”
“好吧,”王铁成觉得目的已经达到,马上开始表扬自己的女婿:“巫山同志在和风的业绩有目共睹。”
“当初伟人同志派他去那里,就想着孩子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他给了咱一张完美的答卷。”
“到了北疆,这种发展势头更加猛烈,今年前三季度,欧洛泰的各方面的数据,在全国的地区中间,位居第四,只比粤南、亿州、山城稍逊色了那么一。”
“是吗?那梅勇同志在樊城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吧?”又是一个保守派系的人反驳着。
“别提樊城我还不生气!”赵立生又戴上了眼睛:“我在任的时候,发现不光是国家计委和经委,就连汉江省的资源都在向那边倾斜。”
“而欧洛泰呢?我们支持了什么?都是巫山这孩子一一滴的累积起来,更是给我们国家的发展开启了bot模式的先河。”
“bot模式的优缺都十分明显,”梅应果眉头一皱:“优是我们的工程起来了,但缺呢?主权不在国家手里。”
“这么,樊城没有这种方式?”王铁成一句话就把对方到山坡上。
“我就感到纳闷儿了,”赵立生讥笑道:“梅勇那子的省委常委任命,都没闹到咱中顾委来,为什么我们家孩子的事情闹到这里来了?各位,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还不是因为他的年龄?”起先话的保守派老人撇撇嘴。
“那我倒想问问你,”赵立生的目光箭一样射了过去:“我们国家是不是法治国家?”
那老头不明所以,还是迟疑的头。
“我们国家是不是都在党的领导之下?”王铁成趁热打铁。
保守派们相互看了一眼,还是默默头。
“请问,在那条法律上规定了,三十岁的不能担任省委常委?”赵立生心情大好。
“在党章上,有这个规定吗?”王铁成打蛇随棍上。
保守派们面面相觑,确实没有这个条文。
“给中组部发文吧,”赵立生难得废话:“我们同意维省的决定,巫山同志担任维省的省委常委,同时,由于是偶数,请省委的同志们再提一个名额或者名字上来。”
卸任的赵总理,终于露出了獠牙:“让中组部的同志,今后不要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递交过来!”
伟人他们是彻底地退下,赵立生这个中顾委主任,也当得越来越顺手。
一把手,就应该有一把手的气度和胸襟。很显然,总理的经历,让他话的分量很重。
当晚,维省省委就得到了批复。
也不知道是谁漏了出去,第二天一大早,不光是京城,全国各地的媒体都对这件事大书特书。
一个全国全年轻的省委常委产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