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也许有人对钱没概念,但不会有人厌恶。
就是巫山,他也喜欢,要不然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去创建炎黄干嘛?
不就是为了日后自己的家族生活好一,自己在仕途上也少了贪心吗?
周俊是苦水里泡大的孩子,他也喜欢钱。从大学毕业以后走上工作岗位,就开始想方设法捞钱,可机会一直不多。
现在,有一头肥羊站在自己面前,任由宰割,这种感觉很爽。
藤田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他深呼吸了一下,扶了扶眼镜。
“周桑,也就是我们要给你一千万是吧?”他沉声道:“这件事情太大,能不能给我时间,让我向上面汇报下?”
“去吧去吧!”周俊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尽快啊。你应该知道,如今找我的企业可不止你一家。”
藤田阴沉着脸,一声不响鞠了个躬出去。
“再次下,今晚不给我答复,明天就不行了。“周俊阴笑着:”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藤田刚要走出房门,闻言一个趔趄,差儿摔倒。
“周哥,你真棒!”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月在旁边轻轻鼓掌:“对鬼子都吆五喝六的。”
“棒不棒你又不是不清楚?”周俊心情很好,过去把门关好窗帘拉上:“这根棒子又给你尝尝!”
津门和京师相隔不远,做为津门市的市委书记。和其他直辖市的市委书记一样,自然是政治、局常委。
如今的津门市委书记是黎瑞,一个土生土长的津门人。
他生于一九三四年。今年五十三岁,对一个官员来,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此刻,他在办公室里,默默听着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吴友亮的汇报。
不错,就是汇报。一个津门市的市委书记,是省部级。但前面冠上政治、局委员分量就大不一样了。
不别人,就是巫立行,别看他是中纪委书记。也没能进政治、局。
无他,这资历还是差了儿,下一届也许就有可能。
“书记,”吴友亮在汇报的最后加了句:“巫书记的儿子他们来津门了。”
“巫书记?”黎瑞眉头一皱:“哪个巫书记?”
“新担任的中纪委书记巫立行同志。”吴友亮有一丝忐忑:“他的儿子和朱老总的孙子一起来的。”
“是陪着交通厅那个叫周俊的副厅长来的吧?”黎瑞显然对津门的官场了如指掌。
“是。但感觉好像不是来给周副厅长助威的。”吴友亮在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观察头上司的神色。
“噢?”黎瑞本来端起的茶杯放了下来:“什么情况?”
纪委与政法委,在常委中都是地位比较超然的,时人他们是举手常委并没有错。
同级的党委主官,代管政法委和纪委,相当于是这两个部门的头上司。
不管哪个朝代,举报自己的头上司,一般都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如果是下面的案件,一不心就会遇到党委主官或者政府首脑的派系。所以很多时候。这两个部门都形同虚设。
大部分,这两个常委在其他常委中间比起来。关系显得紧密一些。
吴友亮关注中纪委书记巫立行的儿子,在预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听完汇报,黎瑞摘下眼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怎么知道的?”
不管是巫山还是周俊,那都是正儿八经的政府官员。公安局的人要是对这样的人盯梢,外面知道了会很麻烦。
“书记,我们接到了不少关于周俊的举报材料。”吴友亮面有忧色:“国安那边,近段时间他和岛国人走得很近。”
“恩,知道了。”黎瑞不置可否:“那今天就这样吧。”
着,端茶送客。
看到吴友亮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自言自语道:“这个周俊也实在不像话,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同学的父亲对鬼子深恶痛觉?”
“严!”沉吟了片刻,他冲门外喊道。
“书记!”秘书应声敲门进来。
“替我约巫山同志和朱建国同志吃晚饭,”看到秘书要话,黎瑞摆摆手:“其他的活动暂时都推了。”
当领导的,他不需要告诉得太详细,任务分派下去就好。
总不成还得告诉秘书,巫山是谁,吴建国是谁,他们的联系方式多少吧?
这两个人,在省部级的眼里,都是比较显赫的太子爷,自然不少人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稍微打听下就能找到。
此刻的巫山,正站在宾馆的落地窗前,望着天边的浮云发呆。
从炎黄里面出来,他知道吴建国和傅可正也不可能在里面呆下去的。
一个朱老总的孙子,一个军人出身的县政法委书记,不,现在可可又回到部队系统了,军衔大校。
不知道咋回事,朱建国和周俊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哪怕津门和京师相隔这么近,平时两人一年最多见个一面两面的。
当然,朱建国不可能没来过津门,大院子弟,有自己的圈子。
从里面出来,这丫马上就给自己一个叫聂冬青的发打电话,跑到狗不理包子大吃一通,又定好宾馆,还带着可可一起出去玩。
至于巫山自己,是想休息下,早就给影子那边打好招呼,让他们查查邵莉和周俊的事情。
结果触目惊心,两边都有不同程度的贪腐。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邵莉到了炎黄以后,周俊到什么单位任职。就把该单位的定饭店设在炎黄。
这几年,两人相互帮衬,一个成为店里的总经理。一个利用炎黄的招待餐虚开发票到单位报销。
两个人之间,可能有着利益分成,这仅仅是影子的猜测。
更要命的是,那个月是邵莉的亲生女儿,周俊的情妇。
看来,上次在炎黄开的会,只是提到企业内部的竞争。对员工的贪污方面没有讨论,是个很大的漏洞。
他有些自责,原本这些都应该考虑到的。
官员有贪腐。企业内部何尝没有?
不管是吴建国还是巫立碧,都是半路出家,哪儿发现问题解决哪儿,关于员工的贪腐问题没有制定出相关的规章制度。
想了半天。巫山还是掏出电话。给巫立碧了邵莉的事情,并要她最好找几家会计师事务所,在全球范围内清查。
刚挂上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
“二爹,怎么啦?”巫山以为巫立碧还有什么要问。
“什么乱七八糟的?普通话!”电话那头一个男的愣了片刻,马上咆哮道:“好子,到了津门不来找我?”
“津门找您?”巫山有些摸不着头脑,心翼翼地问:“请问您是哪位?”
“连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那声音有些冒火:“老子是梅峰!”
“峰叔?”巫山有些惊讶:“你不是在闽州军区吗?”
“调防了。你不知道?”梅峰的语气不无嗔怪:“看来你这臭子整天就只关注太蒙、昊苏和东洋他们了。”
地是作为主人的梅峰选的,一个相对幽静的茶楼。
看到茶楼的名字。巫山笑了,知道又来到了炎黄的地盘。
会议开过之后,港岛一些员工认为,中国人喜欢喝茶,在大陆应该设置一些高档的茶楼。
炎黄要么不做,要做,就做中高档,譬如这家名为翠云居的连锁茶楼。
“笑,你子还笑得出来?”梅峰先到,竟然在大门外迎接。
“咋笑不出来?好久不见的首长,看到了自然高兴。”巫山笑眯眯地:“峰叔,你好像胖了啊?”
“胖个屁!”梅峰当胸一拳,被巫山灵巧地躲了开去。
他身手不错是不假,但没有挨打的习惯。军人之间见面那一拳还是蛮有分量的,就是身手如巫山没注意也会被打懵。
“梅老帮忙调你过来的?”两人落座,巫山饶有兴趣地看着脸色红润的梅峰。
“他?”梅峰嘴角一抽:“咱不他了行吗?”
“好好好!”巫山一愕,顺口问道:“你咋晓得我来到津门的?”
“老子如今也算是津门的地头蛇一枚好不好?”梅峰得意洋洋地吹一句。
看到对方压根儿就不相信也不接茬,就知道露馅儿了,只好双手一摊:“聂冬青是老子的下属,他敢不汇报吗?”
“哟?啧啧啧啧,”巫山戏谑道:“军分区一号呗?确实了不起!吧,首长,叫我这个平头百姓来想了解啥子民间疾苦啊?”
“难怪勇不是你的对手!”梅峰有些垂头丧气:“你子太精明了。”
“我精明?”巫山哭笑不得:“峰叔,损我也不是这么损的啊。在你们的嘴巴里,精明都成了反义词。”
“不,不是贬义词。”梅峰认真地:“在梅家大院,我就认勇一个侄子。”
“你也和家族掰了?”巫山瞠目结舌。
“也掰了?我掰啥?”梅峰警惕地问:“还有谁?”
“梅家国的事情你不晓得?”巫山感觉有些奇怪。
茶是正宗的竹叶青,一片片茶叶在几近透明的茶杯里,像极了长在竹枝上的竹叶。
梅峰没有立刻接话,看着茶杯里的一两片茶叶在茶水里飘荡。
“在梅家,我是一个比较尴尬的存在。支系人认为我是直系,就是因为从我大爷把我带大。”
“而主家的人,不管是梅白、梅林,甚至包括勇去世的父亲,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我。把我当仆人。”
“只有勇,和我关系还不错。”
“的时候我没办法,不能自立。但他们认为现在的我。还是应该对他们言听计从,那就找错对象了。”
“麻辣隔壁,什么狗屁玩意儿都想往我部队里塞。刚开始碍于情面,确实接收了几个。”
“都是他妈些啥人呐?臭驴马蛋子!部队有部队的纪律,不容任何人破坏。我他妈处分了还打电话质问!”
“我是党的军官!”梅峰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把茶杯里的茶叶都拍得纷纷飘荡起来,桌子旁的发财树也哗哗作响。
“任何人在部队里都没有特权!”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喝了一口茶平息下怒火:“从那以后渐行渐远。”
“要不是徐主席,我他妈都不晓得要在哪个穷山沟里呆一辈子!”梅峰的火气又起来了:“到津门后,我给大爷打了个电话。”
“噢?”巫山有些好奇:“梅老不可能亲自出手对付自己的侄子吧?”
“不。我首先就怀疑大爷对我不满。”梅峰吁了一口气:“估计也是那两兄弟在旁边推波助澜。”
“正式决裂了?”巫山轻声问道。
“没有,也差不多吧。”梅峰缓缓摇头:“我从就失去了父母,把大爷大娘当做生身父母。”
“从大爷和大娘离婚以后,大娘还是大娘。大爷已不再是大爷。我决定了。今后对大娘生养死葬,我就是她的亲生儿子!”
“啊?”巫山还是第一次听,很是惊讶:“她老人家没有子嗣?”
“我有个妹妹,”梅峰的情绪低落:“我妹妹和大娘今后就是我的亲人。”
“峰叔!”巫山觉得嘴巴里有些苦涩,本来想些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起。
“山,我又不是三岁两岁的孩子!”梅峰苦笑着:“这么多年没有找人倾诉,心里憋得慌。”
“老子是梅峰!”他又豪气干云起来:“梅峰的梅。不是梅应果的梅!”
“大丈夫当如是!”巫山竖起了大拇指。
“其实,峰叔。早一天和他们脱离关系,对你有好处!”巫山郑重地。
“恩?你父亲准备对付他们了?”梅峰嘴巴上和梅家断绝关系,心底总有些不舍。
“多行不义必自毙,与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巫山翻着白眼:“你觉着我父亲就是想整梅家?”
“那倒没有!”梅峰连忙摇头:“虽然我不是地方上的干部,对巫书记,我一直很佩服的,比梅白不知强到哪儿去了。”
“他在中、组部飞扬跋扈,在地方上乾坤独断。”巫山没好气地:“梅林当兵的时候就敢去偷吃老百姓的耕牛。都不是啥好鸟。”
“建国那孩子在哪儿找的女人带着?”梅峰话锋一转:“看上去都不是什么正经路数。”
“大学同寝室的同学找来的,”巫山不想提周俊的名字:“那家伙品味可没这么差,带在身边玩儿玩儿而已。”
“带出去至少要有一定素质的吧!”男人在一起,话题离不开女人,木讷的梅峰也不例外。
“没招!”巫山耸耸肩:“津门市的女人水平也就这样了。”
“敢对我们津门市的女性三道四,你子皮痒了是不是?”梅峰眼睛一瞪。
“谁怕谁呀?”巫山眼睛一翻:“群殴还是单练,你随便挑。”
“老子干不过你,连虎啸精英都在你手上惨败。”梅峰嘿嘿冷笑着:“不过老子有枪,还怕你吗?”
着,显摆地拍了拍腰部。
“就是这玩意儿也敢在我面前得瑟?”没等他反应,巫山早就伸手抽了过来在手上把玩着。
“你……”梅峰瞠目结舌:“比传中还要厉害,没想到在地方上,身手根本就没落下!”
“嘿嘿!”巫山自得地一笑,没有话。
“吧,这次是不是要为你的什么大学同学保驾护航?”梅峰又转换了话题,把枪拿回去,仔细地插在腰间。
“都成年人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巫山叹了口气,有些兴趣索然:“我哪有那个能力?”
梅峰正要答话,听见手机响了,他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喂,我是巫山!”看到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巫山不知道是不是周俊打来的,响了四五声才接起来。
“巫山同志吧?我是黎书记的秘书严。”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人,话的口气谦卑中带有不可拒绝的味道:“黎书记请你和朱建国同志共进晚餐。”
“严?黎书记?”巫山迷惑不解。
“对,我是严万磊。”严不愧是姓严的,声音一直很严肃:“下午五半,在你们中午的八零八房间。”
完,已经挂了电话。
“严万磊是谁?”巫山挂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自言自语。
“严万磊?”梅峰幸灾乐祸地笑道:“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那是津门市委书记黎瑞的秘书。”
“黎瑞?”巫山一声惊呼:“我们从来没见过面,他要见我干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