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事体大,就是事情的发起者巫山,也不得透露出去半分。
房间里面的气氛相当压抑,伟人自然在考虑如果消息走漏的得失。
赵立生和王铁成,一方面在为面前的年轻人担忧,另一方面,也在着眼于全国。
有了这个措施,北疆和维省的缺水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可其他省份呢?
“对了,山,”伟人他们可能有些事情要商量,他话题一转:“有人要见你。”
见我?巫山不由发怔,因为在老爷子脸上,看不出半喜怒哀乐。
谁要见我?至少他还没胆子在伟人面前去问,不定老人就把自己看轻了。
伴君如伴虎,不是老爷子的性格喜怒无常,而是在他们面前的人,随时都得心翼翼,生怕留下不好的印象。
“汪叔,谁要见我?”巫山出了房间,终于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在那里面,曾经年少轻狂还不觉得,如今进去越来越感到压抑。
“伟人没告诉你?”汪瑞林乜了一眼:“自己去看吧。”
饶是巫山的记忆力很好,也只是记了个大致的方向。
反正就是在这一代,左绕下右绕下,时不时有哨兵出来询问。
要不是汪瑞林临时给巫山准备了通行证,进来都很困难。
他心里暗忖,自己的水平,一个人进来被发觉的危险达到百分之八十。
主要是很多地方都很突兀,哪怕以侦察兵的经验。都看不出那里有人,偏偏就有人冒出来。
最后,来到一个院落跟前。保卫措施更加严密。
巫山默默观察了下,这个不起眼的院落,前后有七道岗哨。
所有的士兵身上,看不到热武器的痕迹,连可以搏斗的任何金属都找不到。
但正对准房屋的地方和房屋四周,应该有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着这里。
更为可怕的是。在监控之外,分明是荷枪实弹的士兵,甚至连炮弹都有。
不要身手高强如巫山。就是十个巫山也只能饮恨。
他不由悚然一惊,武功日益增强,自信心也越发膨胀。
以前总认为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任何地方拦得住自己。
现在想来。这种想法简直就像骄傲自满的学生。
中国这种戒备森严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很多。相信山姆、苏俄类似的场所也不会少。
不管是武器的数量还是质量上,这两个国家比中国不会逊色半分。
如果到了他们的国度瞎嘚瑟,怎么死都不晓得。
刹那间,没来由的,巫山觉得自己对武术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当然,对国家的力量更加忌惮。
“山,我把你带到了,”汪瑞林的额头都有些许汗珠:“先走了啊。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
“好,谢谢汪叔。”一路上巫山也有些生他的气。这时候突然也觉得无所谓了。
他早告诉自己和晚告诉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就是不告诉自己又怎么样?该来的就来,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他可不会认为,在赵立生和王铁成的眼皮底下,伟人会把自己怎么样。
不要巴蜀系的渊源,老爷子在内心里就把巫山当做一个可以培养的后辈,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派到那里去。
相对于平和的环境,条件艰苦的地方更能锻炼人。
哪怕是赵立生,如果没有老人的首肯,也不会贸然把自己的干孙子放在那里。
老一辈人,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
在艰苦的环境中趟过来了,下一步就是康庄大道。
不管是平大还是自己,工作的地方都比其他人要恶劣不少。
“首长,请!”带路的士兵不知道巫山的身份,但明白能到这里来的无一不是有头衔的人,比他的级别高出不少。
巫山没有话,头跟着前行。
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也想不到大院子里竟然还有农家院。
是的,这是真正的农家院,几个人在院子里晒太阳。
有一个人巫山很熟悉,就是见过两次的伊禅江。
他神色恭敬地陪在两个人身边,在和他们些什么。
其中有一个人对环境应该相当敏感,士兵和巫山接近院子的时候,从围墙外面,巫山能看到他的耳朵轻微地动了一下。
这人是个高手,巫山心里一惊,发出了自己的气势,士兵也有所感触,觉得毛骨悚然。
要不是由于纪律的原因,他都想落荒而逃。
院子的大门敞开着,士兵敬了个礼转身回去,他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
伊禅江他们本来背对门口的,那人等巫山一走进院子,在强大的压力下,再也忍不住了。
他相当惊讶,至少在他目前的经历中,还没有感知到有这么厉害的人,不由自主望过来。
这人个子不高,明显是个白种人,灰色的眼珠滴溜溜转动着,显出超高的智商。
“你好普西金!”巫山终于明白了究竟是什么人。
这人是克格勃出身,自然对环境的观察能力很强。
别看他好像没有任何防备地坐在那里,任何对他不利的动作,都可能招致暴风骤雨般的反击。
“我是普西金,“他笑了下,但笑容并不好看,像是有人在强迫他笑一样:”你是谁?怎么知道是我?“
“巫专员!”伊禅江经过了一定的训练,对环境还是有一些感知。也望了过来。
只有那个身形看上去很庞大的人,他应该没有经过半分的军事训练,感知迟钝。
“原来。你就是巫山巫专员!”普西金这次的笑容明显比刚才的要真诚不少。
“对,我是,”他笑容满面:“伊禅江,咱又见面了,还不介绍下客人。”
环境在这一刹那间就完全改变,巫山的气势和话语,马上就让自己占了主导地位。
“是。巫专员。”伊禅江指着那个现在才转过身来的苏俄大胖子:“这位是吐甘拜副主席,这位您已经知道了,普西金先生。”
“不知道二位为什么专程要见我?”巫山淡淡头。开门见山,气势不断压迫过去。
“按,你们在哈萨克斯坦,挨着我更近。”他确实有些气闷。“为什么不在北疆见我?”
军方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秘密派人接了过来。
这个吐甘拜本来想对待其他中国人一样。在他面前讨价还价,听到伊禅江的翻译,却什么都不出口。
“我们本来准备去的,”普西金双手一摊:“派伊禅江打头阵,没想到京城这边。”
给了一个你懂的表情。
他出身克格勃,语言能力再差,几门外语肯定是掌握了的,何况一直在针对中国工作?汉语是必须学会的。
这话软中带硬。意即你还不够资格。
“恩,伊禅江。那你好好招待客人。再见。”巫山顿住了脚步,好像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
看到那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没有半丝犹豫,扭头就走,饶是平日里处变不惊的普西金都大吃一惊。
一、二、三……,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一直数了二十步,那人一直没有回头的迹象。
“巫专员,请留步!”不管普西金日后成为苏俄总统有多厉害,此刻他再也没有了任何矜持。
论年龄,他和平大一样大,比面前的年轻人都要大上好几岁,几近不惑。
但在心态上,也不能有多差吧,只能在别人的国度里,哪怕心态再好,随时也提心吊胆的。
不管他和吐甘拜的借口编制得多么完美,到了别国的首都,万一被克格勃发现,真的就死无葬身之地。
而中国这边的高层,一个都没和自己见面,不晓得这边的态度如何。
“什么?”当巫山听他们准备让边境的士兵缴械,哈萨克斯坦独立的时候,脸色不由一变。
“吐甘拜副主席,”巫山嗤之以鼻:“请问你手上掌握了多少军队、普西金先生,以你的权限,又能威胁到多少边境的高级军官,这是其一。”
“第二,和第一相承接。既然你们手上掌握的军队数量不多,只是想靠着中国的军队去帮忙,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
“我国一直奉行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除非是那些国家自愿回到中国的怀抱,不然永远不会派遣军队去其他国家。”
“两位想要一个独立自主的哈萨克斯坦,这心情我能理解,只能爱莫能助了。”
在外交上,一定要给任何事情披上一件华丽的外衣。
“巫专员,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吐甘拜的性格有些贪婪,听着伊禅江和普西金的翻译,脸上绝望之色可见。
“纠正下,”巫山摆摆手:“我如今是欧洛泰的地委书记,不再是专员。”
都是党管政的国家,党指派的书记和政府首脑之间有什么区别,相信他们一清二楚。
这并不是苏俄对我们国家的渗透减轻,也不是因为这三个人来了很久。
他们和巫山前后到的京城,因为近段时间,他们脑子里就一直被独立给充斥着,对北疆和维省的关注反而抛在一边。
“巫书记,需要上什么样的条件你才肯帮我们?”普西金眉头一皱,不得不把语气软化下来。
可怜的娃呀,巫山不由心里暗笑,未来的大国总统,今天只想当一个地区的军队负责人而已。
当然,吐甘拜当选和他自己执政,其实就一回事,完全可以把那个肥胖的中年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为何只要一个哈萨克斯坦?”巫山摇摇头:“普西金,你完全能成为苏俄的一把手。相信我,目前时机不成熟!”
不管日后的素俄总统多么厉害,今天只是一个地位高的克格勃成员而已。
普西金忍不住深深的失望,眼光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