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比真实的历史,削减了好多。
“张家的人,从头坏到骨子里。”肖兴彩的眼睛里,满是嘲弄:“张家的男人在外面乱搞女人,自己也会生闺女。张少华的闺女,被张有俊给搞了。”
审讯室和隔壁的监控室之间,窗口处有一块玻璃。一般的审讯谈话,外面是听不见的。
然而,她刚才这句话,最后的时候,简直是吼出来的。
里外的公安,顿时瞠目结舌。
和风是一个蒙族自治县没错。
几千年来,少数民族也受到汉族文化的熏陶,接受了汉族的观念。
家族之内,没出五福的男女,都不可能结婚和发生关系。何况张有俊和张少华的女儿,那不是嫡亲的堂兄妹吗?谁都接受不了。
张少华本人好色没错。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他的亲生女儿,按照常规推断,那时候应该还不满十岁。无论是谁,侵犯了他的姑娘,都会遭受到暴风骤雨般的打击,哪怕对方是他的亲侄子。
想不到,肖兴彩的爆料还没完:“张少华的秘密,张有俊知道不少。他早就想除去他。后来因为讨我的欢心,更是增添了杀机。”
“赵少华的秘密?”记录员忍不住插话:“就是你刚才的搞女人的事情吧?反正他们老张家蛇鼠一窝,谁也碍不着谁是不?”
肖兴彩直摇脑袋:“不是,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有好几次,我都怀疑他和苏联人见面了。”
叛国!
这是在蔡勤脑袋里的第一想法,会不会杨太烈也是?他突然之间觉得抓住了什么。
“你们刚才不是问我,钱到哪儿去了吗?”肖兴彩决定全部出来:“都是张少华拿走了。他以和我的事情为要挟。后来的几次杀人事件,我都是知情者。”
她的脸扬起来,好像是在笑,笑容却是那么的凄苦:“有时几千,有时是几万。”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张少华。
蔡勤戴起大檐帽,准备出去布置任务。他觉得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今天肖兴彩也是彻底解脱,萌了死志,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全部了出来。
走到门口。他鬼使神差问了句:“所有这些事情,张红军都知道吗?”
肖兴彩身体放松,在椅子上恹恹欲睡。听到这句话,她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想了下:“有些事情他知道。有些事情他不晓得。”
“哦?”对于能够扳倒张红军,蔡勤现在比任何人都积极。他闻言又坐回座位。摘下帽子:“哪些他清楚。哪些又不清楚?”
他示意记录员打开记录本。
“该让他知道的,他都晓得。”肖兴彩自嘲地笑了:“不该他知道的,我们没有告诉他,除非他张红军还有其他的渠道。”
“能具体一吗?”蔡勤饶有兴趣,怕她不彻底交代,还劝导:“按照你的情况。根据我多年办案的经验,死罪应该没有。当然,具体的判决不归我们管。如论如何,一个戴罪立功。主动坦白,会给你减掉不少罪责。”
“我求求您了,蔡局长!”肖兴菊抽泣起来:“让我死吧,好多年前我都不应该活在这世上。我的清白被人家玷污了,我父亲,活生生被我气死了。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乐趣?”
“愚蠢!”蔡勤不出的烦躁,啪一下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把窗口偷窥的人都吓得头往后一仰:“是啊,你想求死,一了白了。你的母亲呢?你的弟弟呢?你的孩子呢?”
听到孩子这个字眼,肖兴彩放声大哭起来。
蔡勤可不是个会劝人的,记录员也看着这个自作孽的女人,一筹莫展。
这一顿大哭,延续了十多分钟。
“我哪里还能生孩子?”她用蔡勤送的手绢擦掉鼻涕眼泪:“没有生育能力了。我到乌市的大医院检查过,是里面坏掉。”
肖兴彩的面容变得狰狞:“要不然,我为什么这样痛恨张有俊,非得让他死了才甘心呢?我昏迷后,这个畜生,想试试里面究竟有多深。他竟然,竟然......”
到这里,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这一次的时间比较短,过了两三分钟就收声了:“他拿了个钢筋捅了进去,里面捅坏了。”
现在的肖兴彩彻底平静下来:“除了他儿子的死我们隐瞒了,把张有俊的死推到那些孩子身上的。我和他结婚几年,一直没有生育。他也默许了我们的报复行动,其他的都没隐瞒。”
就是这些,足以把张红军拉下马了。至于有没判刑的可能,那就交给法律吧。蔡勤长长出了一口气,大踏步走出审讯室。
这是在夏孜盖公社和农十师184团交界处的一片西瓜地。
184团,是当年吴振麾下很有战斗力的一支队伍。
按照吴振向京师的汇报,那批战士留在戈壁滩上,硬生生从沙漠里开辟出一大片土地。
这片土地,可不是一般的大啊。维省本身就是中国土地面积最大的省份,到处都是土地。当然,更多的土地,需要我们去向沙漠、隔壁去夺回来。
184团整个团场,大约有十多万亩的土地。
大家不要以为,夏孜盖公社和184团两个地方连接在一起的。只是有部分土地接壤,绝大多数的土地,都是隔着广袤的戈壁滩,有的几里地,有的几十里地。
眼前的这片西瓜地,周围荒无人烟,离184团场的地界,约有五十多里地。
在内地,也有大片西瓜地。在西瓜地边上,都有专门看守西瓜的地方。
大家都很熟悉少年闰土的课文,闰土月下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那就是在看守西瓜,肯定晚上就要住在窝棚里。
没有住过窝棚的人。当然不明白里面的苦楚。
西瓜成熟的季节,都在夏天一直延升到秋天。
没有雨的日子,里面闷热,蚊子不断飞舞。野地里的蚊子,俗称花脚蚊子,嘴巴上的吸管更长,叮你一口,奇痒入骨。
下雨,遭老罪了。蚊子是没有,窝棚的上面。就搭着一块塑料布。雨势稍微大一,雨水就会渗进去。
当然,在夏孜盖公社,一年能有一百毫米的降水,那就是邀天之幸了。
在这里。风沙特大。看守西瓜,肯定就不能建窝棚。
要不然。晚上睡觉的时候。睡在里面。晚上的风大一,早上起来,不是窝棚坍塌就是不晓得吹到哪儿去了。
西瓜地边上,是一片胡杨林。两间土房子,掩藏在树林里面。
两个金发碧眼的人,从屋里走出来。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和巫山差不多,身上的肌肉看上去,就像一个拳击运动员。
另一个身材瘦弱,像跟班在后面端着两个杯子。里面都是一些不知名的烈酒。
两个人的脸膛,都喝得通红。
“艾力兹,”那个高壮的头也不回站在那里:“你和风现在巡查得相当勤?”
“是啊,”瘦的把酒杯递到他手里:“图罗夫少校,您这体格实在是太健壮了,就是冒充我们民族的人,一都不像。”
“得也是啊。”图罗夫眼睛微眯,看着远处:“一个县委书记没了,难道一恐慌都没有?这都是怎么回事?我们以前的计划错误了?”
“可能以前算漏掉一些因素。”艾力兹抿了一口酒:“这酒也就少校您这样的人才适合,真辣。”
“我们苏联,地处北极周围,冬天又漫长。”着,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要是没有伏特加,真不晓得怎么过日子了。”
接着,图罗夫一凝神:“你是我们忽略了这里的军队?”
“是啊,”艾力兹叹了口气:“不要边境上的军队,光是这些团场的人,现在都严阵以待。越往边境走,当兵的就越多。”
“看来,还得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了。”图罗夫狠劲地踢着面前的砾石:“其他好,牛羊肉你时不时还能送来一些,就是没有女人的日子不好受。”
艾力兹连连摇头:“这可不比您特殊时期第一次来的时候了,那时候,随便拉个女人过来。你想玩儿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不想玩儿了就一枪崩掉。现在要是任何一个女人失踪,就能把和风翻个底朝天。”
“这次杨太烈都没了,怎么啥动静都没有?”图罗夫有些恼火。
“少校,您不明白。现在和风的形式,是外紧内松。”艾力兹不由苦笑:“要不是这里是张少华的地盘,早就有不少民兵来排查了。”
“不要给我提那个蠢猪!”图罗夫呸了一口:“让他提供杨太烈的行动路线,还推三阻四。就凭他,也想掌握这里解放后维省的军队?还有他哥哥叫什么来着?”
“张红军。”艾力兹适时补上一句。
“对,那混蛋也想当这里的土皇帝?”图罗夫骂了两句,觉得舒服多了:“我们的意思是,还是让你们民族来掌控这片土地。苏联人,永远都是你们的朋友。”
“谢谢少校先生您对我们民族无私的帮助。”艾力兹又叹了一口气:“可惜,很多我们民族的人,都迁移走了。”
“哼,他们就像德国以前的集中营。”图罗夫盅惑道:“你们还不反抗,就要被汉人全部杀光。赶快去武装你们的同胞吧。”
艾力兹苦笑:“我们要钱没钱,要枪没枪,怎么武装?”
“怎们会没有?”图罗夫阴阴笑道:“别忘了这地下的两百多条枪。”
“那不是张少华找您买的吗?”艾力兹的心脏,不争气地快速跳动起来。
“谁拿着就是谁的。”图罗夫淡然一笑:“你们是我们苏联人的朋友,他不是。”
听到这话,艾力兹欣喜若狂,奔到屋里把里面的酒桶搬了出来。
“少校先生,为我们两个民族的友谊干杯!”他举起了酒杯,一口闷掉。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不一会儿,都眼睛发直。
“都十一了,他妈的还没黑啊。”图罗夫呢喃着,和艾力兹一起,四仰八叉躺在屋外的树林里。
他们俩正谈论着的张少华,一个喷嚏从睡梦中把自己打醒。
看了看时间,才十一过。
他打了一个呵欠,刚才搞了两个供销社的售货员,体力消耗太大。
特殊时期以前,他在家里种地,哥哥在供销社当售货员。
在那些年代,哥俩在县城里呼风唤雨。
想吃什么,拿着就走。想干那个姑娘,拉着就上了。最爽的一次,是让兄弟们围着,在大街上搞的。
可惜,好日子结束了。曾经威风八面的哥哥,只是和风的县委副书记,自己也只捞着个县委办副主任。
他的心里极度不平衡,那种想杀谁就拉倒野外,扳机一扣的日子,多快活啊。
也是因为女人,艾力兹这个民族的伙子,和他成了朋友。两人经常一起讨论与女人有关的话题,最后就聊到愿望上。
“我想我和哥哥控制维省这片土地。”张少华一次喝醉了如是。
直到艾力兹把图罗夫介绍给自己。
苏联人这么一,还真有道理。
只要他们的军队一进来,维省不就大乱了吗?
到时候,拿着枪支揭竿而起,带着追随者不断去征服。用抢来的钱再去购买更多的枪支,武装更多的人。
幸好搭上肖兴彩这条线,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弄钱。
他很喜欢自己居于幕后的感觉,要不然,当年拼着得罪卜连生,也要把煤炭局长拿到手。
想到名义上的嫂子,他下面不由自主又硬了起来。
结发妻子,早就撵回老家去了。
堂堂公社书记,还缺女人吗?
他趴在左边那个女人的身上,闭着眼睛想着肖兴彩的白皙,不几下一泄如注。
恍惚间,好像听到车子在响。
夏孜盖公社,除了自己借过来的吉普车,哪儿还有第二辆?
思绪,又回到前面一段时间。
特殊时期,因为学习太祖语录,也认识了不少字。
报纸上的新闻,天天都在评论中**队的强大。
中国都统一了,以前苏联人的支持,遥遥无期,始终没有动手。
他这下害怕了,找到张红军,除了不能的,都如实坦白。
只得到了四个字:静观其变。
正想着,感觉额头上有东西。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
两个时以后,一辆吉普车从公社大院驶出,直奔西瓜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