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在到那些国名的时候,已经充满希冀,看着东南方。
那里,有闷骚型的江宁,还有从阿尔手上抢过来的多格罗尼。
那天在京师谈到多格的时候,王永兴还讲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多格罗尼留在兰芳以后,认真学习汉语的劲头上来了。
他把能找到的历史书,天天都在看。有一天,看到了多尔衮。
欧洲人,对贵族的身份很是介意的。
多格大发奇想,觉得自己和多尔衮都姓多,应该是一家人。
多尔衮那是谁呀?是大清朝的皇族。我去,那是正儿八经的贵族。
有一天,他去柳家拜访。柳家人,对这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自然很好奇。
和爪哇人的战斗中,多格出力不少,华人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后来,他和江宁两个人分工合作。
太祖提出的农村包围城市的理论,让这个意大利人惊奇万分。
每次,把当地的大恶霸抓起来批斗直至枪毙,土著参军的热情高涨。
因而,兰芳军里也有土著,他们对爪哇政府一样痛恨。
多格每一天都在学习,每一天都在进步。
那天,是柳家主柳万仲的生日,专门邀请他过去参加生日宴会的。
席间,能会道的多格,隐然成为中心。
这一,是江宁比不上的,他是把我全局的人,平时言语不多。
吃完饭以后,柳家人还围着多格,听他讲一些没有听过的故事。
“多格罗尼先生,能告诉我您名字的来历吗?”人群中一个温婉的声音传了出来。
顺着声音望过去。哇,那是一张标准的东方美女的脸蛋。
自诩为阅人无数的多格也暗自咽了口唾沫,愈发彬彬有礼地回答:“姐你好,我是多尔衮的后代。多尔衮,那是咱中国的皇族,一不心,有个子孙流落到意大利。”
完,这丫一脸得意地摊摊手,给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人群一哄而散。
因为这些南洋华人,祖先好多都是明末清初的时候。从大陆迁移过来的。他们对满族,对大清王朝,没有半丝好感。
只有那个温婉的女子脸红扑扑的,捂着嘴笑,还站在那里。
她就是柳若梅。柳万仲的大女儿。
起来,柳若梅的命不好。她的未婚夫。就是向必修。
原本在当年就要完婚的。谁晓得向家居然是汉奸呢?
出了这档子事,柳若梅就再也没有人过问了,好像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多格罗尼可打听到,大喜过望,当天就请江宁做媒。
巫山听到后,也不禁为这家伙的汉语水平感到好笑。
外国人学中文。还是需要时间的沉淀,不断和华人交流甚至生活在一起。
但愿这家伙,今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洋相了。
千里之外的多格,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多格。你不会是感冒了吧?”这副官是以前他在意大利部队的战友法比奥。
“该死的,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多格在英语里是dog,狗的意思。”多格发作起来:“你这家伙,我还要给你多少遍?我的名字叫罗格,纯正中国人的名字,听懂了吗?”
“好的,多格。”法比奥嘿嘿笑着答应,一不心又叫出来了。
多格也懒得纠正了:“法比奥,你觉得我们亲自去侦察下怎么样?”
爪哇乡下的情况,城里不是很清楚,却也日渐警觉起来。
近段时间,加强了进城华人的盘查。十多天内,在城边上枪杀了十多个华人。
这也是江宁他们下决心要拿下新当的原因,有这么一支驻军在根据地附近,如鲠在喉。
手头的情报,并不是很充足。兵力布置是几个月以前的,天知道现在有没变化。
如果派华人士兵去,不定在城外就遭到杀害。
那样还不如直接攻打进去,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额?”法比奥眼睛睁得老大:“天啊,多格,你是不是疯了?马上就要打仗,你还去侦察?万一被爪哇猴子抓住了怎么办?”
“凉拌!”多格给了他一个白眼:“知道吗?我跟着少爷第一次成名之战,就是去军舰上侦察的。伙计,你要晓得,在军舰上,到处都是爪哇人。他们没把我怎么样,反而,恩!”
这个故事,他都对法比奥讲了多少次,看到对方厌烦,就停下了嘴巴。
“你真要去?”江宁听后,并没有多奇怪:“那你自己心。”
兰芳军的革命,有些畸形。
一方面,各个家族本身就是大地主兼资本家;另一方面,又要把土著的这些地主资本家消灭掉。
华人在这块土地上,他们对自己橡胶园、甘蔗园或者厂子里的工人,相对比较仁慈。
在普通的老百姓当中,形象还是蛮不错的。所以,兰芳军把矛头对准土著的恶霸并没有错。
在批斗或者枪毙的土豪里,还是会认真甄别的。
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类,都要给这些人留一条活路。
南洋华人,一直带着中国人的仁厚来对待当地人。
多格罗尼的名字,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也就是本地的一些家主什么的,明白这个意大利人的底细。
后来传出去的,就是兰芳军中,就一个姓罗的老外。
法比奥还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因此,两个老外一齐行动,问题也不是很大。
江宁做事比较谨慎的,派了一个排的兵力,在暗中保护这两个牛皮哄哄的意大利人。
新当,是西加里曼丹省的省会。
爪哇人,在加里曼丹上。有三个省。
土著就是土著,取名字都很随意。
东部的叫东加里曼丹省,中部的叫中加里曼丹省。
兰芳军一直都在农村活动。
这里挨着兰芳的大本营森塔伦湖。
江宁和多格一合计,也想来一场硬仗,把周围最大的威胁解除掉。
加里曼丹岛上,最大的河流是卡普阿斯河。
上游的两条支流,在新当这里交汇,一直向西流,注入中国的南海。
起来这是个省会城市,总的人口也就十来万。
在新当。交通不方便,最繁忙的是在河里不停穿梭的各种船。
这些船有人工划的木船,也有两三条机动船。
木船从河边到另一边的过河费是500卢比,机动船的价格翻了两番。
中午的太阳,分外炎热。晒得人们都猫在家里。
街道边没有什么植物。
偶尔有一株鸡蛋花树、榕树什么的,树叶晒得直打卷儿。
据。曾经在城市里也有一些椰子、榴莲、芒果和木瓜之类的果树。还有棕榈和槟榔之类的经济作物。
荷兰人统治这里的时候,下令全部砍掉,以保持城市的整洁。
街面上,偶尔几个饭店里冒出热气儿。
每当有人过来问有些什么吃的时候,有气没力回答:“想吃啥都有,杂拌什锦菜、沙嗲(烤羊肉串)、烤鱼、烤牛肉、烤羊肉。素菜有炸豆腐、炒豆芽......”
偶尔,也会有一家中餐馆。
爪哇当局不断残害华人,能够残存下来的规模无不是整个城市数一数二的。
这时,从街面上走来两个西方人。
被西方国家统治几百年。爪哇人对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并没有改革开放前中国人对老外那样恐惧围观,是一种无视。
一个惹娘,在一棵大榕树下叫卖:“炒饭、椰汁饭、黄姜饭,所剩不多了,快来买呀,便宜处理啦。”
这两个老外,自然是自告奋勇要过来侦察的多格和舍命陪君子的法比奥。
对于惹娘,就是女性中国华侨沿街叫卖,两人以前在镇上也见过不少。
但都是一个惹娘,一般雇两三个爪哇人,清晨挑担子沿街叫卖,其中的糕五花八门。
“饿了没?”多格问同伴。
法比奥从进城以来,都心神不属,时而东张西望,看看有没别人注意他们。
走了半天,都没人正眼瞅过。
时不时遇到设立岗哨收税的爪哇士兵,看到两个外国人的时候,连钱都不收,手一挥放就过去了。
法比奥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听到多格的问话,愣了一下:“哦?还行。”
“多少整儿吧,我饿了。”着,多格领头走到榕树下。
“两位来什么?”惹娘的眼睛露出光彩。
多格很有经验,把芭蕉叶包着的饭和菜凑近闻了下:“没变坏,我来两个椰汁饭。兄弟,你要啥?”
“好美,”法比奥盯着惹娘看傻了:“多格,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留在东方了。她也是华人吧?”
“废话,”多格瞪了一眼一脸猪哥像的同胞:“你没见过爪哇猴子吗?都他妈像没进化完全的猿猴,浑身就像黑人一样。”
法比奥涎着脸,眼珠一直放在惹娘身上:“我不是没见过吗?”
这姑娘看到两人叽里咕噜在那里着什么,其中一个男的一直盯着她,肯定是在与自己有关的话题。
当下,她俏脸一红:“先生,这是您的两份椰汁饭。”
“好的,谢谢你。”多格抱歉地朝她笑笑:“给这位先生也来两份,再给我们一人来一份菜,就拌黄瓜吧。”
“你会汉语?”那惹娘睁大双眼。
“我不是一直在和你的汉语吗?”多格啼笑皆非。
看到法比奥还在盯着看,他制止道:“这样看中国女孩子是很不礼貌的。好了,改天我带你去我妻子家,让你见见美女。”
他讪讪笑着:“是吗?我还以为她会感激我欣赏她的美貌呢。”
听要带他去见美女,也就是比这个还漂亮?法比奥收回了目光。
那惹娘警觉地打量了下四周,看到周围没任何人影。
她压低了嗓子:“你们是兰芳军吗?”
“恩?”多格倏地看过去,眼光吓得惹娘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赶紧双手连摇:“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快过来解放这里吧,华人是在活不下去了。”
要不是长期和中国人在一起,老外就不会熟练中文的。
这或许就是她这么猜的原因吧。
惹娘的父亲,以前就在这附近有一家中型饭店。
城里的爪哇人,陆续建立了各种部队。
本身就有土著政府的城防军,警察、税务、盐业,几乎每一个部门都有自己的武装。
每一个武装成立的时候,都会专门来征收华人店铺的重税。
刚开始,她父亲还能勉强应付。
近些年来,土著们不断对华人进行打压、杀害。
华人的饭店,主要客源就是华人华侨。
这样一来,饭店渐渐入不敷出,靠以前的老本过日子。
到后来再也没钱交税的时候,就直接把人抓走了,让家人筹钱去取人。
房子低价卖出去,还不够罚款的一半,逼得她只好每天出来当惹娘沿街叫卖。
姑娘的记忆力好,主要是她从就生活在这里,对环境很熟悉。城市又不大。
当下,她把自己了解到各个部门成立的军队地址,用树枝在地上画出来。
多格一边看,一边快速记忆着,时而不清楚的地方问一句两句。
离开的时候,他们把身上的钱留下一多半,惹娘死活不肯收。
“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多格正色道:“我们吃你的东西,本身就应该付钱。你的信息,更是价值连城。要不是回去在路上我们还用钱,就全部给你了。”
按照她画的草图,两个人好似逛街一样,到处核实。
这也叫军队?两个人哑然。
就是城防军也不过百八十条枪。
其他的部队,好多连一支枪都没有。
多格带着法比奥,愉快地踏上归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