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着未来的雇佣军成员的客轮,在麻氏兄弟的带领下,消失在视野里。
巫山怅然若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偶尔,看着那些一个个青春年少没有生活目标的弟,怎么觉得还像军人呢?
不过也只有一相像,就是热血。
社团弟,看不顺眼,拔刀相向,一怒出手。他们的一切行为准则,是自己的喜好和帮会大佬的指使。
军人,以维护国家利益和人民安全为己任。
一方是秩序的破坏者,另一方则是规则的破坏者。
他自己也觉得好笑,摇了摇头,怏怏走回驻地。
李开军这子,早就是通讯班长了。不过,大多数的时候,他都缀在巫山身后。
对于这一,我们的老李童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中国,什么地方都有圈子、关系和团体。中国社会的各个阶段,从古到今,都是各种关系缠杂不清。
这丫坐在团部办公室里,懒懒散散地翻着日常的出勤记录。
“开军,你成了团部办公室的值班人员?”巫山呵呵笑着,走了进来。
“副团长!”李开军赶紧站起来:“你终于回来了?”
“你坐吧,”巫山把手往下压一压:“我们的傻团长呢?”
谁敢李朝胜团长傻?这不,刚能独立行走,虽然走快的时候看上去蹒跚,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张涵秋后面,看着我们的护士长忙前忙后。
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她才查完病房。
宝岛解放一个多月。特别是岛国势力的清楚,让国家对这块土地的控制力度,越发加强。台岛省政府,已经快完成架构,办公地,就在原总统府。也就意味着,临时战地医院,要全部搬离了。
她有些烦乱,对李团长不假颜色:“你你一个大团长,不干正事儿,成天跟着我干嘛?不去找你的护士了?不去找你的台培妹妹了?我就一个老太婆,跟着我也不怕人闲话?”
“对不起呀,张姐。”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进来,巫山那挺拔的身影慢慢踱进护士长办公室:“又错了,我应该叫嫂子。这丫没语言天赋,在他耳朵里,港台人话就一个腔调。他以为您是宝岛人,这老头就喜欢你这种老太婆。。”
他笑嘻嘻地摇摇头:“我们就是歹命啊,专门跑腿的。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哟。他台培的护士,我就紧密锣鼓帮他去找。”
着,他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花:“今天我们的老李头,让我去买了这个,是要送给你。”巫山把玫瑰花往李朝胜的手上一送,暗中两枚戒指也塞到他手上。
“这……我……”平时也不木讷的李团长,不知所措。
巫山拍拍脑袋,对这个土鳖来,可能根本就搞不清这两样是干嘛的。
“你应该先把鲜花送给嫂子,然后跪地求婚。”他只得现场指迷津。
“给!”李朝胜把鲜花往已经泪流满面的张涵秋怀里一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们的护士长用手背抹掉眼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干嘛?”
“不是要跪在地上吗?”李朝胜傻愣愣地看着始作俑者。
“大哥!你是我亲哥呀!”巫山也忘了告诉他:“全世界都通用的是跪右腿,代表我一生一世就爱你一个人。在跪着求婚的时候跪右腿双手捧着戒指给女友戴上,眼睛还要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以显示出你的真诚。”
巫山差把后世流行的网络语:双腿跪地表示上坟,顺嘴了出来。真要出来,可就大发咯。港台的人,对喜庆的时候,这些都比较忌讳的。
“哦,戒指现在就戴呀?”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把戒指揣在口袋里。
李朝胜手忙脚乱地把戒指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又犯难了:“秋,我把戒指应该戴在你的哪个指头上啊?”这丫打蛇随棍上,都亲热地叫着意中人的一个字了。
张涵秋有些傻眼,当年的婚礼,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举行的。反正就是浑浑噩噩,最后被送到洞房里。
“哎哟喂!”巫山无奈地摊摊手:“看来还得科普。这是男方向女方求婚时用的,向女方表达自己希望结婚、愿意成为她的终身伴侣的愿望。在女方接受之前,这枚戒指就叫求婚戒指,一旦女方答应了男方的请求,那么这么戒指就成了他们的订婚戒指。”
“所以求婚戒指和订婚戒指本质上为同一枚戒指。但是求婚戒指戴哪个手指的问题国内外就基本一样了,一般都是戴在左手上,而中指是表示热恋、订婚的意思,因此求婚戒指戴哪个手指的答案就是应当戴在女方的左手中指上。”
“结婚戒指一般是对戒,通常在婚礼上的交换戒指的仪式上登场,新郎新娘在仪式上会为彼此戴上象征婚姻的结婚戒指。这时候国内外的戴法就不同了,国外的传统为不分男女,统一戴在左手无名指上;而国内遵循着男左女右的传统,新郎的结婚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新娘的则戴在右手无名指上。”
平时威风凛凛的老李同志,这下彻底歇菜:“秋,我们这是订婚戒还是结婚戒?”
刚才还横眉竖眼的护士长,羞赫地扭过头去,把双手放在桌面上:“随便你!”
李团长嘿嘿一笑:“那还是结婚吧!”着,笨拙地把戒指戴到心上人的右手无名指上。
巫山哈哈一乐:“幸福来临的这一刻管你戴在哪个手指上啊。哈哈!恭喜二位喜结良缘!”
“噢!噢!”门口不知何时,已聚集了大批的医护人员和士兵们嗷嗷叫着,大家使劲地鼓掌。
“那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巫山大手一挥:“日期好,3月28号,张姐你们港岛人不是讲究发发发吗?又是农历初九,意味着天长地久?”
“要不就今天?”李朝胜禁不住心猿意马,口干舌燥地问道。
张涵秋不好意思地往护士群里躲,想不到又被热情的护士推了出来。她匆忙丢一句:“你决定就好!”着,跺跺脚:“都是你,丢死人了!”
留下李团长在那里傻乐着:“老巫,这边的风俗怎么回事?我不懂啊?”
“咱俩哥们儿一场,”巫山拍拍他的肩膀:“你就安心地当你的新郎官吧,我去炎黄食府里帮你安排。”
其实,传统的中式婚礼,巫山也不懂。他得亲临现场,去布置下。当下,带着尾巴李开军和两个士兵就要去打头站。临走前,回头叮嘱了一句:“你可别忘了写请帖呀!”
炎黄食府的经理一听,是先生战友的婚礼,马上就在满口张贴致歉信:各位尊贵的顾客朋友们,今天本食府不对外接待。所有今天订餐的朋友,改日来消费,可以临时来两次不用预定,并在这两次里,享受五折的优惠,望相互转告。
经理的表现,巫山自然看在眼里。实质上,从来台培的那天起,都没过问食府的任何事务。如果到一个地方的食府去消费,就要提拔人,那今后都不能去自己家吃饭了。
是来打头站,他只是把战友要结婚的消息告诉经理。至于他怎么安排,巫山不会插手的。此刻,他躺在808的包间里憩呢,这段时间确实太累。
门被敲响了,巫山也不知道自己睡没睡着,打着呵欠:“进来。”
叫李文发的饭店经理,带着宝岛总经理朱世彪走了进来,两人躬身施礼:“先生!”
“来了?坐吧!”巫山摘掉身上的毛毯,利索地收拾好。这才转身:“什么事?”
“徐海清徐先生他们来了!”朱世彪轻声告诉。
巫山眉毛一扬:“谁透露给他们的?”
“没有!”两人赶紧摇头:“没您的吩咐,我们谁都不会的。”
他们噤若寒蝉,要是先生不满意,明天就有可能从炎黄滚蛋。离开这里,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工作?
其实,他们真过虑了。炎黄的运作,早就走上正轨。这儿事,怎么可能让巫山大动肝火开除他们?即使真是他们透露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炎黄不惧任何地下势力,但也不用刻意去交恶。一个地方的经理,与当地的势力搞好关系,巫山怎么着也会给他们面子的。毕竟,如今的炎黄,每一个员工,都是从基层走出来,是真真正正的炎黄人。
“别那么紧张,”巫山也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苛责:“真是你们的,我肯定要给你们面子啦。现在自己去吧,我因为你们的请求而答应见他们。”
这也是一种驭下之道吧。
地下势力的问题,已经解决,没必要继续和他们纠缠不清。不疏离,也不亲近。世界上只有一个麻庭强,他和巫山,相识于微末。可以,没有麻家的帮助,就没有炎黄的今天。或许,最终炎黄也能发展起来,但那需要漫长的时间。
“先生,两天不见,风采更胜往日啊!”三大宝岛素有最后仲裁者之称的大佬联袂而来,刚进门,徐海清带头,齐齐抱拳。
“三位前辈好!”巫山看到李开军也尾随进来,挥手示意他出去。
“请坐!”巫山着,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
“首先,贵团李团长今日喜结秦晋之好,我们作为地主,自当朝贺。”不得不,徐海清这个大佬话,很有水平:“另一件事,可能得麻烦先生。港岛和宝岛的地下势力,即使在大佬间,也不怕您笑话,是面和心不合。我怕这批兔崽子到了那边会受欺负。”
“中国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团结,整天内斗!”巫山发了一句牢骚:“即使你们不,我也得去那边走一遭。”
巫山摆摆手,马上脸上转阴:“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解放军内部安插人!记住了,**的军队,不同于国党。稍有差错,他们就会掉脑袋。”
三人面色惶恐,徐海清连连摇摇头:“先生误会了。看到士兵们都在忙活张罗,食府这边也张灯结彩。作为宝岛的地头蛇,这都打听不出来,我们也太挫了吧。”
这一下就轻轻揭过了。
婚礼有条不紊进行着,巫山成了一个悠闲的看客。
他不由哑然失笑,自己好像成了媒婆了。王学贵那边,估计也快结婚了吧。他们两口子,还留在花城军区。这边,又成功撮合了一对。
随着司令员曹学友一众人进入婚礼现场,仪式进入**。而随后曹学友的一席话,让到场的官兵们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