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春红领着齐途来找人打牌,韩霆没有看到沃琳一起回来,问齐春红沃琳哪里去了。
“她没来找你吗?”齐春红觉得奇怪,“她把兔子交给我时,我说想约你打牌,她说会告诉你的呀?”
“是吗,该不会迷路了吧?”韩霆心里一惊。
莽和泉占地面积很大,为了保持原本的地貌,大部分地势都没有改造,如果方向感差的人自己一个人走在其间,很有可能迷路。
韩霆这是第一次和沃琳一起来郊外游玩,他还真不知沃琳的方向感怎么样。
大头觉得韩霆过于紧张了:“每个路口都有路标呢,就是真连路标都搞不清楚的话,也可以问服务员呀。”
韩霆没有理会大头,满场子去找沃琳。
“嘁,至于这样吗,”大头对韩霆的紧张表示不屑,“那女孩子长得一般般,我真看不出哪里吸引韩霆。”
韩霆跑了,其他几个人对打牌没兴趣,齐春红找不到牌友,干脆用韩霆的鱼竿钓起鱼来,齐途好奇地去数每个人钓到的鱼数。
社愧问齐春红:“韩霆在那个女孩子身上花了不少钱吧,那女孩子身上一点也看不出土气的样子。”
齐春红摇头:“我之前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所以不知她以前是什么样子,难道你以前见过她?”
社愧摇头:“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她真人,以前只在照片上看到过,真人和照片差别很大,真人要好看得多。”
“你在哪里看到她的照片的?”齐春红八卦,“你和她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品种,她的照片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上。”
大头接话:“不是色鬼手上有那女孩子的照片,是色鬼的上司手上有,那女孩子在色鬼的上司家里做了几年家教,色鬼的上司一家郊游啊,聚餐呀什么的,都带着女孩子,拍照合影自然也少不了她咯。”
这边几个人八卦着韩霆和沃琳的事,那边韩霆找沃琳急得快疯了。
社愧向他说起沃琳和邵祖祥的关系时,虽然一再强调是邵祖祥暗恋沃琳,可他从大头和社良的反应,以及社愧自己刻意掩饰的神情来判断,社魁的本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那三个人的隐含意思是,沃琳喜欢他,不过是换了个大款傍而已,这样的女孩子,根本不值得他喜欢。
可他自己心里明白,沃琳完全不是大头他们认为的那样的人,他心里越是明白,就越是着急。
他怕沃琳是借看护齐途的名义,刻意远离他,不想看到能勾起沃琳想起邵祖祥的人,也就是社愧。
或者是因邵祖祥这个名字勾起了沃琳对过去不愉快的回忆,沃琳干脆连他也不想看见了,没有他,社愧也不会和沃琳说起邵祖祥。
又或者是,沃琳独自躲在一个地方想伤心事。
想起去年元宵节沃琳见到邵祖祥后的突发高烧,还有他本想给沃琳一个浪漫的求爱,带沃琳去古塔公园,沃琳突发高烧,他当时直觉沃琳的发烧依旧直觉和邵祖祥有关,韩霆心里越想越着急。
如果沃琳这么久没有来找他是因为突然生病所致,沃琳岂不是很危险。
韩霆虽然提前做了攻略,可他毕竟是第一次来莽和泉,为了不让自己迷路,他只能按照路标指示不停地转换方向。
他只觉得时间漫长而难熬,所有他问过的服务员都说没见过他描述的这个女孩子,他和沃琳的手机,又都锁在寄存处,无法通话联系。
几乎将所有温泉池都看了一遍,没有沃琳的踪影,韩霆急得冲空中大喊:“沃琳,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他,有的,只是周围各种质疑的眼光。
有个服务员走到韩霆跟前,小声道:“先生,你找的人说让你不要着急,她看完手头上的文章就去找你。”
韩霆问服务员:“她在哪里看文章?”
服务员指向高处一栋仿古建筑:“那边阅览室。”
“好,谢谢你。”韩霆说完,冲阅览室冲过去。
莽和泉占地面积很大,从山脚一直延伸至半山腰,阅览室就在最高处的半山腰。
阅览室内没有几个人,韩霆找遍了所有的犄角旮旯都没有看到沃琳。
眼余光看见窗外躺椅上一抹熟悉的身影,那女子身上盖着浴巾,捧着书在看。
韩霆冲了出去,看清是沃琳后,焦急和久寻后失而复得两种情绪的交汇,使得韩霆情绪失控:“你到底要干什么,想要急死我吗?”
阅览室所处的位置,是整个莽和泉视角最好的地方,沃琳坐在这里,如果有心的话,可以将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沃琳神情平静:“你想好打算怎么办了吗?”
“什么怎么办?”韩霆本来被怒气充斥的头脑,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有种即将被宣布死刑的窒息感。
沃琳笑笑,看向眼前的泳池:“我留时间给你打听我和绍祖祥之间的关系,再留时间给你思考社魁的话,我也看到了你着急的样子,你是在紧张我,还是急着核实情况?”
韩霆蹲在沃琳面前,拦住沃琳看向泳池的视线,双手扶着躺椅两侧,解释:“我向社魁问询绍祖祥的事,是想搞清楚他还会不会威胁到你,并不是在意你的过去是怎样的,不管是你的过去还是我的过去,我们都不要去管,我们只管过好现在和将来。”
沃琳摇头:“每个人都是从过去走过来的,不在意,不代表不曾存在过,总有那么一天,过去的事会影响到现在和将来的你我,就像我想绍祖祥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却有人刻意在我面前提起他,而你,也不是真得不在意,你不过是在刻意掩饰。”
“沃琳。”韩霆几欲说服沃琳,可是面对沃琳的敏感,他又感觉语言是那么苍白无力。
“从别人那里打听,不如听我说,别人告诉给你的,不过是道听途说,或是掐头断尾断章取义而已,”沃琳看进韩霆的眼睛,“只有我这个当事人,告诉你的,才是原原本本的事实,而且更全面。”
“你不要告诉我,”韩霆站起,狂暴地来回走动,“我不在意,你也不准在意,以后谁也不准提过去!”
嘶吼中的他猛然站住,身边的躺椅翻倒,躺椅上的人没有了踪影。
再看向泳池,韩霆大惊失色,沃琳在水中挣扎。
是他暴怒中站起时带翻躺椅,沃琳被翻进了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