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北豪这货倒底想干什么?”在去酒店的路上,朱润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虽然胡北豪一路上一直在刻意讨好凑趣,和霸天哥谈的也异常投机,但是却丝毫没露出一口风。每当朱润发提起话头,这货就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差了开去。所以到最后,朱润发干脆也不提这个茬了,反正爱咋咋地吧,到最后着急的肯定不会是他朱大先生就是了。
俗话: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在朱大先生眼里,胡北豪的热情实在有些过了头,甚至有些过了份。想想看,胡北豪怎么也是一家中型珠宝公司的老板,身家亿万的富豪,平常是见惯了高官富商的。对于那些人,他胡北豪一般也就是该花钱的花钱,该给啥的就给啥,遇到难处了给人家赔给笑脸请人家喝个酒那也最多了。但想要他像现在这样,费尽心机地讨好别人那就有些难了,除非他胡北豪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
费尽心机,没错!这就是胡北豪给朱润发的感觉。话,既然胡北豪一开始就猜到朱润发没有来蒲甘的经验,不知道要提前预定酒店,那么他干嘛不早?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很难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想让朱润发承他这个情。
当然,作为胡北豪的走私钻石供应商,胡北豪这样讨好一下朱大先生,那也还在正常范围之内,问题的关键在于霸天哥这货。这货故意堵住胡北豪的话同时戳穿他的用心,不但让他想要朱润发承情这件事落了空,更是等于是直接揭了他的面皮。这样的情况下。不要一个平常高高在上的富豪老板。就是普通人也会肚子里有火。但是胡北豪怎么表现的?他肚子里虽然腹诽。但是脸上却还是陪着笑脸。
一个四十多岁的亿万富豪,在被一个年轻落了面皮之后,居然还能陪着笑脸,这本身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了。朱润发和他胡北豪合作也有两个月了,要胡北豪没对朱大先生的背景做过调查,那是就绝对是在开玩笑了。像霸天哥这种和朱大先生亲近的,肯定是在第一时间之内就被查了个底掉,所以胡北豪对霸天哥的背景应该也是清楚的。
而正因为如此。他的表现就有些太夸张了,在面对一个在庙里当临时工的子时,他至于表现的这样么?朱润发是朱润发,霸天哥是霸天哥,这两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他对朱润发赔笑脸那是正常的,因为那是财神爷,但是对于财神爷的穷同学……呵呵!
再后来,那就更离谱了。他一个亿万富翁弄多弄几辆车很难么?至于只开了一辆车,然后亲自为两人开车门,再把两人让到后座。而自己却坐上了副驾驶么?再后来……尼玛,霸天哥在庙里的生活至于让你听的那么津津有味。赞叹不已么?而且……霸天哥这缺德货,实际上已经故意把同一件事翻来覆去的了五遍以上了,但这姓胡的居然每次都像第一次听到一样,表现的兴趣盎然。
“老板!我们到地方了。”终于,在霸天哥唾沫横飞的开始第六遍,连朱润发都听的直翻白眼的时候,车子终于停在了酒店前面。
“哈哈哈,这一路和霸天哥聊得还真愉快,”胡北豪大笑道,“我和霸天哥还真是一见如故啊!可惜现在到地方了,不然我还真想和老弟再多聊一会儿。”
“对的!对的!我对胡老哥也有同感,”霸天哥狂头,然后有些意犹未尽地道,“好久没和人聊得这么开心了,胡老哥真是我的知己啊!现在这年头能聊得来的人太少了。嗯,其实我也还没有聊够,既然胡老哥也是这么想的话,不如……不如我们开着车再兜一圈,好好聊聊。啊!我记起来了,我还没我当初是怎么进潭拓寺的呢,我和你啊……”
胡北豪闻言,头上一滴冷汗立刻滴了下来:尼玛,这件事你已经翻来覆去了五遍了,再开车兜几圈听你再讲,真他玛当我疯啦?
“哈哈!老弟,老弟,”胡北豪连忙打断他的话,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虽然哥哥我真的很想再和你继续聊,但是……那啥,哥哥我血糖低。老弟你就算是体谅老哥我,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吃完再聊,吃完再聊。哈哈!”
“你血糖低……”朱润发和霸天哥看看胡北豪的那身肥肉,瞬间无语。
“哈哈!那啥!”胡北豪腆着脸道,“哥哥我这是老毛病了,一顿不吃就血糖低,容易犯晕,所以我才吃的这么胖的。嗯,就是这样!哈哈!那啥!我已经让人准备的酒席,不如我们进去边喝边聊?我正好还邀请了几位朋友,正好介绍给两位老弟认识。”
“邀请了几位好朋友?”朱润发闻言心中一动,拍了拍霸天哥的肩膀,阻止了他的胡闹。
“哈哈哈!正是!”胡北豪笑道,“老哥我这个人最爱交朋友,可谓相识满天下。不过平时大家都是天南地北的难得聚在一起,这次大家既然都来了蒲甘,当然要聚一聚了。两位老弟都是我胡某人的兄弟,这样的聚会怎么能缺了两位呢?所以我一听两位要来,马上就赶到机场去接两位了。”
“哦!原来如此!”朱润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叹息了一声道,“胡总对朋友那是好的没话,能做胡总的朋友那真是我们的福气。既然胡总这么有心,我要是在磨磨唧唧,那就是矫情了,那我就多谢胡总请客了。”
“哪里,老弟笑了,”胡北豪闻言大喜,连忙道,“朱老弟能够赏脸,那是我的荣幸。哈哈哈,这边请,这边请……”完。也不等两人回答。当先头前引路。
这家伙葫芦里倒底卖地什么药?朱润发眉头掀了一下。然后扯了一把同样一头雾水的霸天哥跟了上去……
出乎朱润发的意料,原本他听胡北豪是几个朋友,以为也就摆个一桌酒席就是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当他跟着胡北豪走进餐厅的时候,餐厅里的人至少不下一百多人,至少摆了十几桌。
“好你个老胡!”几人刚一进餐厅,就听有人叫道。“好你请客,结果到了你自己倒是没了人影,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们跑了呢,待会儿一定要罚酒三杯。”
“就是!就是!一定要罚!”有不少人起哄。
“哈哈哈!该罚!该罚!!”胡北豪大笑道,“我这不正好有一个朋友今天也来蒲甘么?所以我去接一下机。”
“哦?”一个中年人眉头一扬,“什么朋友面子那么大,还要劳动你胡大老板去接机?”
“哈哈哈!笑了,我老胡算什么大老板啊,”胡北豪哈哈一笑,指着指朱润发道。“正好大家都在,我为大家介绍一位好朋友。朱润发老弟。做的是钻石生意,这位才是真正的大老板,人称朱大先生,大家多亲近亲近。”
朱大先生?所有人闻言都是一愣,他们都是珠宝行业里的人,珠宝行业里的老板不都认识,但是能被胡北豪称为大老板的人肯定是不可能不认识的。但是他们敢肯定,自己是从来没有听过,做钻石的人老板里面有有一个叫朱大先生的。不过他们都是生意人,有什么疑问自然不会表现在脸上,既然胡北豪这么了,他们也就当这是真的。
所以这些人马上很给面子的了几句“幸会,幸会!”“年轻有为之类的话。”
而朱润发也是愣住了,因为他现在的钻石生意其实也就和胡北豪一家在做,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没门路。朱润发如果想的话,就是直接拿钻石盖房子都行,但是就是因为没有门路,所以每个月才凄凄惨惨抠抠飕飕地卖个一亿多米金。上一次在机场,胡北豪向那个金正发含含糊糊地介绍他时,他就知道这货实际上不想让他接触别的珠宝商,为的就是怕他找别人合作。但是今天,这家伙居然一口气给他介绍了这么多珠宝商,这不很奇怪么?难道他胡北豪是吃了脑残片么?
不过这个疑问只在他心中转了一下,立刻被他暂时放在了一边,因为胡北豪已经拉着他开始挨个介绍起来了。而这也让他更为诧异,因为这货介绍的实在太详细了,每到一个人面前,这货就将人家有多少财产多少店面,发展潜力如何,甚至连他们的得力助手本事怎样都通通介绍了一遍。
这样一来,现场的气氛便开始变得诡异起来,所有人看向胡北豪和朱润发的眼神都充满了疑虑。原本热闹的餐厅,很快安静的向鬼屋一样,只剩下胡北豪还在那里大声介绍着。
“哈哈!朱老弟,”胡北豪的洪亮的声音在餐厅里回荡,“这最后一位,可是你的老乡啊!粤西恒泰珠宝的李总,在你们粤西四十多家店面,资产大概在30多亿,这位是他的助手……”
“嗯,幸会!”朱润发还不摸不清胡北豪到底要干什么,所以只是淡淡地头。
“呵呵!”李总惊疑不定地看看朱润发和胡北豪,强笑了一声道,“我的资产哪里有胡总的那么多,不过是本经营罢了,本经营,哈哈!这个……不知道这位朱老……朱大先生是什么地方的人?这个……恕弟眼拙。”
嗯,这位陈总虽然看上去已经六十多了,但是此刻他在朱润发面前自称弟,现场却没有一个人笑话。因为他们怕啊!华夏自古以来就讲究个财不露白,胡北豪这货没事把他们的家产都给调查了一番,然后又在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面前仔仔细细的底了一遍。
话,这到底是要哪样啊?这帮子富豪们,最害怕的就是有人惦记他们的财产,结果……尼玛,胡北豪这货的虽然都是事实,但是正因为是事实才让他们更为心惊肉跳。在这一刻,他们甚至感觉自己就像一头待宰肥猪,就等着别人下刀子动手了。
朱润发自然理解他们的想法,楞谁要是被胡北豪这么像扒光衣服一样介绍一遍,肯定也是要吓个半死的,更别这帮家伙还是一群有钱的富豪。但是理解归理解,愣是谁被这群人这样盯着,都不会感觉到舒服的。
“呵呵!陈总不用怕!”朱润发瞥了一眼胡北豪,然后淡淡一笑,“我朱大先生既不是国内税务部门的,也不是什么官二代,更不是什么绑匪,我就是一名普通商人。大家有多少财产那是大家自己的事情,和我朱大先生没有一毛钱关系。其实,我现在也和大家一样好奇,胡总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我看不如还是让胡总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吧?胡总,你自己吧!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所有人听了这话,立刻就将目光转向了胡北豪,眼睛里都充满了疑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