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给黑子检查了一番,因为怕他还要作,阿秀特意放慢了速度,用了快一盏茶的时间才算结束。
“没什么大毛病,你把这个煮了,用来洗头洗澡漱口,还能直接喝,半月就可见效。”阿秀从一旁的篓子里掏出一大把绿色的叶子塞给黑子。
“这个是啥?”黑子的鼻子用力嗅了一下,这个药草闻起来很香啊,和他印象中黑漆漆的药有些不大一样,这个真的能治病?
而且又能洗,又能喝,听起来怎么就怪怪的呢!
“这个是银丹草,你要是相信我的话,那只管去用,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那就不要再来找我了。”阿秀冲他摆摆手,不管是哪个结果,都是她喜闻乐见的。
银丹草,又有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名字,就是薄荷。
薄荷的用处很多,内服可清热解毒,疏风散热等等,外用可以消除异味,是中医上面很常用的一个药材。
而且这个薄荷生存能力特别强,只要给它一点水,它就能拼命地长,一个不注意就有了一大片。
阿秀原本只是在门口栽了一小片,现在已经蔓延开来了。
她前些日子正好将一部分叶子摘下来,打算用它泡茶喝,这大夏天的,喝点清凉的薄荷茶正好。
那黑子身体根本就没有问题,如果把脏臭不算在里面的话,但是阿秀也不能老实说,就黑子的性子,肯定又会坐在地上大哭,让阿秀都不知道怎么应对。
人作起来那是没有边的。
在阿秀看来,这薄荷不要钱,又能借此打发了黑子,算是最佳选择了。
“那我拿回去试试。”黑子将薄荷用衣服兜住,既然他的毛病能治好,那他就放心了。
而且光听这个药草的名字,就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恩。”听黑子说要走了,阿秀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喜色,终于将他打发掉了。
“那等我好了我就来给你做牛做马啊。”黑子对着阿秀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说话算话,到时候你要我干什么直接说啊,你只要管我一顿饭就好。”
黑子说完貌似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的重点全在最后半句话。
他要是真能吃上饭,又何必偷猫。
这做牛做马是假,蹭饭才是真。
这话就是比较单纯的沈东篱都能听出其中的深意,更何况是阿秀。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反对。”阿秀好似没有听出里面的内涵,反而很自然地点点头,答应了。
要不是自己现在也是个蹭饭的,沈东篱真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现在完全没有立场,只好干看着阿秀,却不敢发表意见。
自己现在的处境,根本没有指手画脚的立场。
黑子一听,心中一阵窃喜,没有想到这么简单就把自己接下来的口粮给解决了。
至于心底深处那一丝不安,就让他选择性地忽略了。
有饭吃就好,还管什么别的啊!
“那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你先去到驴棚里加点草料吧,我看看你适不适合做牛做马。”阿秀想着他既然这么小看她,她怎么好意思不让他如愿呢!
“成。”黑子虽然懒,但是这些简单的活还是会干的,特别是现在才刚刚开始,他也要稍微表现下,免得人家第一天就把他赶走了。
他怕薄荷会掉下来,将衣服一扎,薄荷都被包在了里面,只不过里面的肚子却露了出来。
他大夏天的时候赤膊都是常有的事情,自然不会介意这些。
倒是沈东篱看到这一幕,第一个动作就是想要去遮阿秀的眼睛,但是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这点,只是一个闪身挡住了阿秀的视线。
“阿秀……”等黑子人走远了,沈东篱才往一边站了站,只是他看着阿秀欲言又止,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因为纠结,一张俊脸都皱在了一起。
“没事了,我去把饭菜端出来吧,对了,我刚刚出来,忘记把菜盛出来了。”阿秀一脸淡然地看着沈东篱,完全没有我又做坏了一盘菜的感觉。
不过沈东篱已经习惯了,相比较最早的那次,阿秀的厨艺还是有些进步的。
虽然颜色照样黑漆漆的,但是至少味道比以前好多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味觉习惯了阿秀的手艺……
“正好今天有客人,可以用来招待他。”
沈东篱现在算是明白了,阿秀怎么会留黑子下来吃饭。
不是阿秀好客,也不是她又同情心,分明就是为了不浪费粮食。
而且连阿秀自己都嫌弃的菜,沈东篱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再说黑子,刚到驴棚就看到一头灰色的母驴,他在看到它那健美的大腿的时候,口水都差点流下了。
都说天上龙肉,底下驴肉,这驴肉的滋味……啧啧!
好吧,虽然他没有吃过,但是不妨碍他想象。
要是有机会的话,他肯定要这么吃上一回。
灰灰抬眼间就看到一个浑身带着湿意,面上又带着猥琐笑容的男人,心中便有些嫌恶,特别是他身上还有一股子怪味。
这动物的嗅觉本来就比人要敏感上不少,它能闻到的臭味也比阿秀要多的多。
即使黑子已经洗过澡,冲过凉了。
“来来,小驴子,我给你喂草啦。”黑子在一边抓了一大把草,故意和灰灰套近乎。
可惜灰灰要是吃这套的话,那它就不是阿秀心目中的傲娇驴子了。
作为一个外貌协会,灰灰根本就不搭理黑子,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它。
“诶,你这是在干什么?”黑子见灰灰转过身去,还将脸凑了过去,打算瞅瞅它是在做什么。
“嗷。”灰灰有些不爽快地往一边又走了两步,这个男人真是太烦太讨厌了。
“你不要跑啊。”黑子在灰灰屁股上拍了两下,这驴子怎么这么喜欢走动啊。
相比较黑子,灰灰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它感受到屁股上面传来的触觉,顿时就恼了,直接抬起后腿就往黑子身上踹去。
反正看他的样子,就不像是个好人。
而且它只是一头驴子,真将人踹伤了,这不还有阿秀挡着嘛!
“哎哟!”黑子冷不防被这么一踹,直接就摔在了地上,屁股上还沾了一大片的驴便便。
“你这只……”黑子麻溜儿地爬起来打算也踹回去,但是眼睛触及到灰灰蠢蠢欲动的两条大后腿,黑子一下子就没有了勇气。
这腿要踹起人来,肯定比他要疼,那他岂不是更加亏了?!
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黑子捂着疼的要命的屁股就回去了。
还好那薄荷他扎的比较结实,没有洒出来。
阿秀和沈东篱抬头就看到了一身便便臭的黑子,两个人都是有些洁癖的人,看到这个,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小姑娘大夫,你家那只母驴太凶了。”黑子哭丧着一张脸说道。
“它平日里乖的很。”阿秀昧着良心说道,然后眼睛扫过黑子的裤子:“除非是有人要故意去招惹它。”
“真是冤枉啊,我就拍了一下它,我根本没有做什么啊!”黑子顿时喊了起来,自己顶多心里想象了一下它的肉质,但是实质上根本就没有做什么。
难道现在驴子已经聪明到连他想什么都能看透的地步了?!
“我家灰灰可是母驴,你的手是不是拍了不该拍的地方。”阿秀其实之前就已经可以预见现在这样的情况了。
自家那只傲娇驴子,脾气可比她大多了,所以她才故意让他去喂驴子。
不然他真当以为自己这边占便宜好占呢,以后就使劲儿扒拉上她了。
她最瞧不上的就是这样的男人了,所以虽然他看起来比较凄凉的样子,但是她一点儿都不同情。
黑子第一次听说,原来母驴的屁股是拍不得的。
“你现在身上沾了这么多,咳咳,你先回去换衣服吧,饭菜顺便带走。”阿秀在说到某种比较污秽的东西的时候,轻轻咳嗽了一下。
至于那碗失败到家的菜,她自然也是不能浪费的。
黑子原本就是来博取同情心的,看到阿秀这么上道,顿时一阵窃喜。
果然小姑娘神马的,就是最好骗。
“这两包就是了,你赶紧回去吧。”阿秀看着黑子,实在是没有吃饭的胃口了,连忙将人打发走了。
黑子自然没有看懂其中的涵义,心中还难得有了一丝愧疚,自己做的好像太不要脸了,不过这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那明儿再过来,小姑娘大夫。”黑子抱着两包还温热的饭菜就回去了,脚下有些轻快的步伐显示着他的心情不错。
沾着那驴便便的屁股更是一摆一摆的,让阿秀和沈东篱彻底没有了食欲。
不过想着他在吃过那个饭菜以后,应该就不会再出现以后,阿秀又松了一口气。
有时候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脸皮厚啊!
阿秀觉得黑子的存在,又刷新了她对奇葩的定义。
果然是没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
“沈先生在家吗?”正好打发走了黑子,沈东篱今天要招呼的客人就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