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不知道你是陈真带来的人,你会这么当然是为帮他辩护。”一名神情鬼祟的男子看众人有偃旗息鼓的意思,连忙挑拨离间。
张新逸冷冷一笑,这名叫做“阿翔”的男子正是下毒害死霍元甲的元凶,他本来不欲管这闲事,但对方自己跳出来就怪不得他了。
“你这么针对陈师兄,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冷不丁的一问,让本来就心里有鬼的阿翔吓了一大跳。
“你……你敢诬陷我,我杀了你!”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现在忽然被人揭穿,第一个想法就是杀人灭口,大吼一声伸手打向了张新逸的肩膀。
事发突然,在场众人全都没有反应过来。
张新逸眉头一挑,也不见他身形如何动作,右腿化作闪电后发先至蹬在了阿翔的胸口上。
阿翔惨叫一声飞了出去,落地后连连倒退几步,不可思议地捂着胸口,望向张新逸。
“这不可能!”人群中一片哗然,张新逸才到精武门学武多久,还不到一个月!而阿翔已经习武数年,功夫在精武门中排得上中上游,现在竟然连张新逸一脚踢飞。
“还有更不可能的呢!”张新逸身形一窜,瞬间绕在阿翔的身后,反手一击打得他直欲呕血,身形踉跄。
足尖一,张新逸已经幻影一般闪到阿翔身前,冷冽一笑,雨般的重拳落在他的脸上。
“嘭嘭嘭……”拳头击打在皮肉上低沉的声音不断响起,完全被当做一个沙包在打。
阿翔怒吼一声刚想反击,就被张新逸一肩膀撞在他的胸口,胸骨咔嚓两声脆响,也没知道断了没有,整个人如同被大锤击中一般远远飞起,撞在了旁边的石墙上,留下一滩清晰可见的血迹。
张新逸一个上前揪住他的头发,喝道:“!日本人到底给了你多少大洋下毒谋害师傅?”
阿翔这个时候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满脸是血,闻言顿时骇然惊道:“你怎么知道!”
刚刚完,就知道大事不好。
两人的一问一答虽然声音不大,但旁边众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你下毒害的父亲!”张新逸连下毒手,霍廷恩本来想要发作,骤然听到阿翔的话身子一颤,一个闪身上前抓住阿翔的衣襟。
“不,大师兄!”阿翔连忙改口,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道,“我……我刚才是被打糊涂了,一不心听错才这么的,我和师傅的死绝对没有一关系。要是我有一句谎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大师兄你可要相信我!”
霍廷恩略一犹豫,忍不住望向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张新逸。
张新逸冷冷一笑,目光扫向站在人群身后一名满头白发,一脸挣扎之色的老头儿。
众人的视线随之转移过来,根叔心中一颤,一个激灵跪了下来,边边狠狠抽自己的耳光:“我……我有罪!我该死!是我下毒害死霍爷的,阿翔告诉我只要下药就放了我儿子。我鬼迷心窍收了日本人的大洋,我罪有应得,如今我儿子也被人在牢里杀死了,活该我断子绝孙。”
完,趁着众人还处在震惊当中,一头撞向旁边的石墩,手脚挣扎了两下就断了气。
“原来是这样!”陈真喃喃自语,充满杀意的眼神豁然转向阿翔。
阿翔抖得像个筛子,连声道:“我也是被逼的,是藤田刚逼我这么干的。”
“如果不是贪心作祟,没有人可以逼你干你不愿意的事。”张新逸摇头道。
阿翔身体一顿,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忽然暴起拿着一柄匕首朝着张新逸刺去:“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我要杀了你!”
张新逸不闪不避,头颅轻轻一侧就此让开疾刺过来的匕首,一记肘击撕裂空气轰在了阿翔的胸口。
阿翔向前跑了几步,双眼无神地望了自己胸口一眼,那里,深深凹进入了一片,内里的脏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死灰的眼睛瞧了众人一眼,见到的是各种鄙夷、憎恨、仇视的目光,“噗通”一声倒地身亡……
……
霍元甲的死因已经查明,系内奸所害。
根叔和阿翔虽然已经身死,但是首恶藤田刚还逍遥自在,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相比较而言,陈真和山田光子的事情就轻了许多,大家也没有心思再继续追究。
精武门大厅,一群人正在商议接下来的事宜。
“大家平时对阿翔这么好,没想到内奸居然是他。”
“更没想到的是,根叔居然也会参与其中,他都是精武门几十年的老人了,谁会想到他会背叛师傅。”
“哎,人家也是为了儿子……”
“大家都别了。”霍廷恩一扬手止住众人,想了想道:“阿彪,你过几天给根叔家里送钱去,不管怎么,他毕竟是跟了精武门几十年的老人了。”
“可是……”阿彪张了张嘴。
霍廷恩摇了摇头,略显伤感的道:“根叔也是看着我们长大的,这次也是一念之差,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谁都不要传出去。”
“是。”众人面面相觑,齐应了一声。
霍廷恩接着看向张新逸,道:“不管怎么,这次都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要被瞒多久。”
张新逸了头,道:“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根叔和阿翔的谈话,这才发现的。”
农劲荪敲了敲烟杆,“感谢的话以后再,现在我们要关心的是霍老四的仇怎么办,还要不要报?”
“当然要报!”陈真一掌劈碎一张桌子,恨声道。
“对!我们和日本人不共戴天。”
精武门众人群情激奋,挽起袖子恨不得现在就打上虹口道场。
“可是日本人在上海滩势力这么大,我们就是告上法院也不会有好的结果。”农劲荪抽了口烟杆,叹息道。
众人闻言不由沉默下来,农大叔得不错,国家主权旁落,和日本人打官司的结果可想而知,陈真不久前的遭遇还历历在目。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可以下战书,正式比武,生死不论。”良久,张新逸嘴角忽然溢出一丝冷笑,缓缓道。
“好!就这么办!”
当天晚上,一封挑书被送到虹口道场,指明由精武门陈真挑战虹口道场藤田刚,双方一较生死。
“长官,要不要我把战书退回去?”
藤田刚面无表情地将手中战书揉成粉碎,表情狰狞嗜杀狂笑道:“哈哈哈哈……很好!非常好!给我答应他们的挑战,不过不是一场,而是三场,我要用中国人的鲜血来血祭大日本帝国的军旗……”
“号外号外!精武门下战书挑战虹口道场,七日后擂台比武,生死不论!”
“哦?精武门和日本人比武,给我一份报纸。”
旁边几名爱国人士聚拢在一起,议论纷纷,“好!精武门加油!这次可要煞煞日本人的威风……”
如今上海滩人们关注最多的事情就是精武门挑战虹口道场一事,随着日本军国主义势力对中国大地的进一步窥视,民间的反日声势愈发壮大,国内爱国人士急需要一个宣泄口,而这次精武门的比武时间恰到好处,是一个证明中国人比日本人更加优秀的契机。
在某些不明势力的推动下,这次本来普普通通的一次挑战被挑动得愈加热切,吸引了大半个上海滩的目光,可以这次比武已经不再是一家一派的胜负之争,其中蕴含的意义更加深远。
“此次比武事关重大,已经关系到国家荣辱和国人士气,政府会关注你们,你们精武门要早做准备,只许胜不许败!”
又送走了一名大腹便便的民国官员,农劲荪神色略有些忐忑的找到霍廷恩,“廷恩,这次比武你到底有多少把握?这次可是不同以往,大半个上海滩都被惊动了。”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霍廷恩初时的想法,听到农劲荪的问话不由望向场上的另外一人陈真。
陈真表情平静:“农大叔你放心,这次比武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为我们中国人取得胜利。”
农劲荪闻言放心的头,虽然私下里对陈真锋芒毕露甚至风头盖过霍廷恩略有不满,但是陈真的功夫他是知道的,可以算是霍老四最得意的弟子,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过这次比武要三个人,除了廷恩和陈真,还少一个人参加。”
“最后一个名额,我想可以让张师弟来。”陈真建议道,“张师弟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他作为精武门的第三人再合适不过了。”
农劲荪一听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他才来多久,我先和你们好了,这次比武事关重大,绝对不可以儿戏。”
“农大叔,我觉得陈真得有理,况且张师弟这次还帮精武门找出了谋害父亲的兄手,由他出战再合适不过了。”张新逸的功夫进步速度实在令人惊异,霍廷恩也暗中做过调查,最终的结果是张新逸带师学艺,毕竟一个初学者短短时间就练成这样的功夫,出去根本没有相信。
“可是让他上,他能打赢吗?”农劲荪还是放心不下。
霍廷恩和陈真对视一眼,道:“农大叔放心,只要我和陈真胜过前两场,第三场比武的输赢就不那么重要了,更何况距离比武还有七天时间,我们会趁此机会好好提升他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