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狄历299年春,在五王之乱结束仅仅几个月后,另一场几乎席卷整个大陆的全面战争在维斯特洛大陆爆发。
除了逃亡峡海对岸的坦格利安家族,七国最有权势的八大家族中,唯有马泰尔家族和拜拉席恩家族未参与这场战争,其余的六大家族,大大几十家贵族几乎将全境兵力投入到这场战争中来。
这场牵涉到大陆近百家贵族家门的兴衰,影响深远的全面战争,被后世的史学家称为“王选战争”。
然而在这场战争的初期,参战的双方实力差距极其巨大,索隆伯爵一方,因为北境和河间两地经历了前面的五王之乱,实力大幅受损,即使加上索隆麾下的五千降临者,也不过堪堪达到两万之数。
兰尼斯特一方,虽然兰尼斯特家族同样元气大伤,但仅他一家也能拿出两万兵力,至于强大的提利尔家族,更是派出了五万精兵支援兰尼斯特,东境虽然只有艾林家族一家,却也有一万人,同时西境、河湾地、风暴地三大领地的中贵族联军也有两万之众。
两万对阵十万,将近五倍的兵力差距,虽然七国公认北方人普遍骁勇善战,但是很多人并不好看史塔克家族的索隆,除非他能找到更加强有力的臂援。
索隆有臂援吗?他当然有!幻想空间就是他最大的后盾,降临者可以源源不断的复活,而兰尼斯特联军的士兵是死一个就少一个,这场战争从一开始结果就已经注定。
战争初期,索隆以一种完全出乎大陆诸侯意料之外的方式发起猛烈的攻势,他将麾下的部队化整为零,分出数十个百人军团渡过三叉戟河,在王室统领的王族领地上四处劫掠,并且协裹贫民参与讨伐,壮大自身的队伍。
现在的王领相当于兰尼斯特的领地,保护领地内民众的财富是国王的责任,兰尼斯特无奈之下,同样分兵布下拦截兵力,却在屡次的碰撞中遭受严重打击。
凭借着分布大陆的降临者间谍,索隆早已将对方的军事动向摸得一清二楚,在他的带领下,北境联军以一种势如破竹的姿态挺进,他们一路沿着国王大道朝着君临进军。
更让兰尼斯特一方难过得想要吐血的是,他们根本抓不住对方部队的尾巴,每次大部队赶到的时候,对方早就跑得影子都找不到,而如果人数少了,却又被对方一口吞吃掉。
如此毫不停息的作战方式,让双方的损伤一时达到一个难以承受的地步。仅仅是规模的接触战,每天的阵亡人数都成百上千,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短短一个月时间,兰尼斯特一方就损失兵力一万有余。而北境方面的兵力人数却不减反增,平民们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在刀剑的逼迫下投入到北军的阵营下,讨伐伪王乔佛里。在这样的优势下,北方人以一种更加凶猛酷烈的方式发起进攻。
这让本来信心十足的兰尼斯特一方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君临,首相府。
泰温·兰尼斯特将一份最新的战报扔在桌上,语气冰冷而生硬,“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愤怒的老狮子让所有人噤若寒蝉,只有被称为“荆棘女王”,现今高庭公爵母亲的奥莲娜·雷德温夫人轻飘飘地捻起战报,细细阅读。
“哦,北方的那群狼崽子可真不得了,他们在三叉戟河偷袭重创了我们的联军。让我看看这次我们损失了多少人,哦,整整两万人!七层地狱啊!我们究竟还有多少个两万人可以损失。”
雷德温夫人完,瞄了一眼脸色黑如锅底的泰温公爵,然后只见她神情肃然地缓缓道,“这让我想起了篡夺者战争,当年的劳勃也是在三叉戟河打败了雷加王子,就是这一战奠定了胜利的基石,最终推翻了坦格利安王朝的统治。不过那个时候坦格利安的军队都在围困暴风城,而我们至少还有七万军队,优势还在我们这里,狼崽子们不可能没有损失,虽然我们战死的人多一,但只要我们能够集中兵力和对方的部队正面交战,胜利还将是我们的。”
泰温这个时候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他先是朝着雷德温夫人了头,感谢她的提醒,然后他朝着座位旁边一名面容苍白臃肿的女人问道:“莱莎女士,不知您是否可以从东侧血门的方向派出人马,监控对方主力部队的行军路线?”
莱莎·徒利和她姐姐一样有着一头长而厚实的红褐色头发,但是她的蓝眼睛细长而浑浊,笑起来让人感到阴险毒辣。
“嘿嘿嘿……当然可以!伤害我亲爱培提尔的家伙终于来了,我会让他体会到从鹰巢城月门自由降落的快感。”莱莎神经质地笑着。
泰温皱了皱眉,这个时不时神经质的女人让他十分不感冒,但是现在还需要倚仗她。
他紧紧盯着莱莎的双眼,沉声告诫:“女士,您的任务只是牵制监控北方军队的动向,我不想听到艾林家族和北方人正面对抗的消息。”
莱莎虽然不满,却也知道凭自己手中的一万兵力绝不是北方人的对手,只能不满地冷哼一声。
“难道您以为仅凭几只‘老鹰’的骚扰就可以让北方人退兵,要知道你那亲爱的外孙可是要砍掉那位史塔克大人的脑袋,而您,亲爱的父亲大人,一手设计了震惊七国的血色婚礼。”出这样大言不逊话语的是兰尼斯特著名的侏儒恶魔提利昂,对于自己的父亲,他一向是这样桀骜不驯。
五王之乱中,提利昂曾数次拯救了兰尼斯特,然而在泰温来到君临后立刻被剥夺了“国王之手”的职务,但是这场关系到兰尼斯特生死存亡的战争,泰温特许他出席。
“那你要我如何?”泰温低吼着道。
“是啊!现在求和已经太晚,难道送上乔佛里和父亲您的脑袋。此战之后,兰尼斯特和史塔克必有一家永远消失在维斯特洛的历史上。”提利昂冷笑着道。
“注意你的言辞。”瑟曦的脸颊阴沉似水。
“亲爱的弟弟,我想你一定有办法,要知道,你也是兰尼斯特。”弑君者詹姆插嘴道,他最了解自己的弟弟。
“是啊!我也是兰尼斯特来着……”提利昂一口饮尽杯中美酒,不尽的苦涩,一直以来,他都备受父亲泰温的苛责和歧视,但直到最后,他还是摆脱不掉血脉的牵连,这场战争若北方人胜利,他绝对会是绞刑架上一具发臭的尸体。
“三叉戟河之后,北方和君临再无障碍,北方人可以长驱直入,打到我们的家门口,既然如此不如放他们进来,君临的城墙足够抵挡北方人的进攻。”
“这就是你的计划?”泰温神情十分不满,兵力多于对方却退缩防守,这样岂不是承认他们畏惧北方人的攻势。
“虽然我觉得这样挺好……”提利昂摊了摊手,不过看到父亲愤怒的眼神还是正色道:“但是既然父亲您不喜欢,我就第二个计划吧……此次北方人劳师远征,一定有一条稳妥的后勤线,我们可以在他们主力进攻君临的时候,派人占领赫伦堡,切断北方人的后勤线,他们缺少了后勤保障,必求速战。”
这个计划听起来还稍微靠谱一,泰温微微颔首,皱眉问:“要是他们朝其他方向后撤呢?”
“那样这正合我意。”提利昂在展开的羊皮地图上重重顿下酒杯,“我们可以在罗斯比城、暮谷城、母猪角、鹿角堡布下防守兵力,不用太多,一万人就可以保证城池不失,我想北方人不会这么愚蠢。同时我方赫伦堡的守军可以从北边发起进攻,迫使对方往黑水河方向撤退。这样我们就可以集合三方兵力,逼迫对方进行最终的决战。”
“可是对方不一定会按照你的想法行事。”泰温思忖了一会儿,缓缓道。
“战争本就没有百分百的胜利可言,即将是最著名的将军也不可能考虑到所有。打仗那是你们这些‘健全人’的事儿,而我这个兰尼斯特的‘半身人’,只配躲在君临喝酒,等你们来决定我的命运。”提利昂站起来,耸了耸肩。
“最后,祝你们旗开得胜,我的……父兄!”侏儒俯身行礼,独自走出了首相塔。
泰温沉默了一会儿,疲惫的叹了口气:“按他的办吧……”
数日之后,保皇派突然撤掉了三叉戟河的全部守军,朝着君临的方向回缩,这一举动让北方将士欢呼雀跃,仿佛胜利已经近在眼前。
索隆叫人搬来沙盘,研究了一番,冷笑道:“也罢,是时候结束这场战争了。”
保皇派既然撤退,前方再无阻拦。北境大军直扑君临,他们在城外搭起连绵的营帐,显然是准备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攻坚战。
之后的数天里,北境军队从后排推来攻城车、撞锤和云车,一次次朝着君临的城墙发起进攻。
所幸君临的城墙足够高大也足够坚硬,硬是撑住了北方人整整七天的轮番攻击,有好几次索隆已经率军登上了城墙,硬是被英勇的兰尼斯特士兵逼退下去。
战事似乎就此焦灼下去,城墙下的尸体堆积如山,有北方人的,更多的则是保皇派士兵,这让所有的保皇派高层心中发凉,之所以会出现这样一种悬殊的战损比,那时因为对方的云车可以直接把士兵送上城墙,这就减少了很多无谓的损伤。
然而好景不长,一则消息传入北方诸位贵族将领的耳中,一支兰尼斯特的军队忽然出现在赫伦堡,突袭了他们的后勤部队,并且切断了他们后撤的道路。
同时,北边和东边有保皇派的大股兵力出现,即将形成合围之势。
为了避免腹背受敌,北境大军朝着黑水河的方向撤退,保皇派在后面紧追不放。北境大军和其中的一支保皇派在距离君临西北方向两百里格的地方迎头撞上,爆发了第一场大战。
尽管兰尼斯特的兵力多于对方,但这场战斗的结果却是北方人略占上风,他们杀死了一万多的敌军,突围了出去。
索隆和他的军队一路且战且退,最后在黑水河畔停下了脚步。而另一支负责追击的保皇派来到后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在离他们数里之外的河岸对面仔细戒备防范,他们并无取胜的把握,而是准备大军全部赶到的时候发动攻势。
对此,北方大军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而是坐视对方集结全部军队。
双方所有人都很清楚,最终的决战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