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主,手下留情!”段誉叫了一声,这呆子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到王语嫣身边大献殷勤,见此一幕伸手一指,一道少冲剑气激射而出。
昭脚下凌波微步一动,已然出现在剑气行进路线上,一招似疾似缓的天山六阳掌,和剑气一触即分,雄浑掌力瞬间将少冲剑气拍散。
慕容复刚刚凝聚一丝内力,待要出手抵挡,却见剑气已至近前,顿时骇得面无人色。
邓百川四人和王语嫣同时惊叫一声:“公子(表哥),不要!”
下一刻!
忽地一声长笑传来:“好一个不动明王,当真名不虚传!”
与此同时,但听嗖嗖两声疾响,两道无形指力刚猛无匹,后发而至,正好将张新逸那一道剑气阻拦下来。
真气碰撞之下,空气中传出“轰隆”一声爆响,大地似微微震动了一下,尘土飞扬,群雄莫不震撼万分。
一击之下,竟造成如斯效果,交手两人的武功都趋至神乎其神的境地。
场中又是风声一闪,已出现了一名灰衣僧人,但见他身形极其消瘦,脸上蒙一块灰布,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
萧远山眼睛一眯,冷冷道:“是你?”
那灰衣僧人了头,嘿然道:“是我。”
两人出场打扮相似,如今又如同打哑谜一般的对话,让场上俱感群雄莫名其妙,这灰衣僧人又是何人,竟似和萧远山是旧识。这明教教主忽然对慕容复出手。莫非就是为了引此人出来。
也有一部分脑子灵活的,已经隐约猜出来人的身份。只是此事太过震撼,一时片刻竟无人出那个名字。
慕容复听到灰衣僧人的声音。头脑嗡的一下炸开,怔怔看着那灰衣僧人,只感觉口干舌燥。旁人没看出这人的身份,他却是不可能听不出这人的声音。
这时萧远山又问道:“你在少林寺中一躲数十年,为了何事?”
灰衣僧人道:“之前老夫也奇怪,你在少林寺一藏十年,所为何事,不过今日我明白了。老夫和阁下一样,都是为了寻找一些想要的答案。”
这两人一问一答。言语肆无忌惮,仿佛将少林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场上群雄目光都似笑非笑的望向少林众僧,这两人在少林一躲就是几十年,怕是把少林的典籍看了个通透。
少林群僧自是羞愤难耐,各个握紧手中兵刃,就等长老们一声令下,就把这两个狂徒拿下。
“哈哈哈哈……”张新逸忽然纵声长笑,震得群雄心烦意乱、耳膜生痛,更是骇然其内功深厚。
“你笑什么?”萧远山冷冷问道。
“我笑某人太过糊涂!连真正的大仇人站在眼前。都分之不清。”张新逸完,又转头问灰衣僧人道,“慕容老先生,我得对吗?”
灰色僧人。也就是慕容博冷冷一笑,道:“阁下果然料事如神,只是老夫想请问一句。你究竟是如何发现老夫的行迹?” 右手一扯,便将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矍飘逸的脸孔来。
慕容复失声叫道:“父亲!”
群雄哗然,殊没料到。这人竟当真是死了十几年的慕容博。
张新逸自然不会告诉他实情,淡然一笑,显得无比高深莫测,道,“阁下所做之事想要旁人不知,却可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
慕容博被人叫出行踪,自是知道当年之事再难隐瞒,阴恻恻的一笑,也不多言,而是朝着玄慈道:“老方丈别来无恙否?”
玄慈方丈一声长叹,道:“慕容老施主,我和你多年交好,素来敬重你的为人。当日你假传音讯,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致酿成种种大错,你可也曾有丝毫内疚于心吗?”
他这一声长叹,实是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
慕容博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玄慈方丈脸有悲悯之色,道:“老衲后来也曾寻过慕容老施主,却听闻你因病去世了,一直只道你当时和老衲一般,也是误信人言,酿成无意的错失,心中内疚,以致英年早逝。直到今日听到张教主所慕容一族乃是燕国皇室后裔,方才知晓此中的缘由。”
张新逸冷笑道:“慕容博假传音讯,以致辽国妇孺死于中原武人之手,为的就是挑起宋辽两国的争锋,好让他们燕氏一族从中渔利。嘿,真是好算计,可惜十几条无辜为此而死的性命。”
慕容博傲然道:“这群人能为我燕国复兴大业而死,又有甚么不值得了。可惜,老夫千般算计,万般谋略,尽被阁下破坏个干干净净。”后半句话,却是对张新逸的。
群雄闻言,尽皆对慕容一族怒目相视,这慕容氏两父子搅风搅雨,这么多年来还不知道在中原埋下多少伏笔暗子,一旦被他们发动,必定大大不利于宋国。
萧远山和萧峰对望一眼,直到此刻,他父子方知这个假传音讯、挑拨生祸之人竟是慕容博,为了一己私利,害得他二人亲族家人惨死,其中的滔滔恨意,倾尽三江之水亦难以洗尽。
“好奸贼,我当日和你三次对掌,见你武功和我不相伯仲,原还有惺惺相惜之念。岂料你就是害死我全族的罪魁祸首,畜生,受死!”萧远山登时怒不可遏,身如虎跃,一记刚猛无俦的掌力拍了过去。
慕容博尽力一挡,全身一震,只感觉手臂隐隐酸麻,暗自凛然:“此次出手情非得已,被人识破行踪,更有强敌环伺,不宜久战。”
慕容博心念电转,双掌相对,借力往后闪退,忽然一把抓住慕容复后背衣襟,大喝一声:“走!”纵身而起,疾向山上而去。
萧远山和萧峰齐喝:“追!”分从左右追上山去。这三人都是登峰造极的武功,晃眼之间,便已去得老远。
“公子,我们要不要追上去?”昭一个闪身站在张新逸身旁,俏生生问道。
“无妨,最后的大餐还是要在等上一等才够美味。在此之前,还是将一些事解决掉。”张新逸这样道,望向拄杖杖朝这里来的段延庆。
在他身后,南海鳄神和田伯光各自拎着一人跟在后面,却是一对年纪轻轻的少年男女。
“你要找的人我已经给你带过来了。”段延庆嘶哑的声音响起,他举杖一挥,南海鳄神和田伯光两人连忙将这对男女扔在张新逸身前,闪身回退。
这两人在江湖上也是凶名赫赫的人物,凶狠蛮横,一言不合便要杀人,可止儿夜啼。然而在张新逸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总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放肆。
“你就是韦宝?”张新逸居高临下望着其中的少年,问道。
韦宝倒头就拜,“子韦宝见过张教主,助张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心想老子这套谀词可是哄得洪安通那老乌龟心花怒放,给我封了个白龙使做,你这白脸也给老子封个白龙王黑龙王什么的。
张新逸一看他这油嘴滑舌的模样就知道没找错人,头,道:“很好。”
韦宝还以为他是在自己,顿时精神一振,奉上阿谀奉承之语无数。
张新逸显然十分满意,笑道:“果然聪明伶俐,我身边正好缺这么一个人服侍。来人啊!给我把他拉下去阉了,调教调教好再委以重任。”
韦宝一听,顿时白眼一翻晕倒过去。
段延庆看都不看韦宝一眼,只是死死盯着张新逸,道:“三件事我已遵照阁下的吩咐完成,还请张教主告知老夫子嗣的下落。”
“当然。”张新逸微微一笑,然后嘴唇微动,以传音入密的手段向段延庆着什么。
段延庆初始神色是震撼、不信,等到了后面,则变成疑惑、狂喜之色,但还是沉声问道:“阁下如何保证未骗老夫?”
他不是不信,只是这件事委实太过不可思议,让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新逸道:“真相如何,段老大亲自询问此事的另一位当事人便可知晓,即使那人忍住不,想必震恐之下,脸上的变化可瞒不住段老大。”
段延庆听了,深深看了张新逸一眼,缓缓道:“老夫会亲自求证此事,希望你没有骗我。”
段延庆完,了往回走去,路过目光戒备的大理段氏众人时,忽然钢杖猛然一,一股雄浑的一阳指力疾射向段正淳身边的甘宝宝。
“什么!你敢……”段正淳万料不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下忽然偷袭,一阵手忙脚乱催谷内力,堪堪出手抵住这道指力。
却见段延庆身形一闪,突入他们其中,一指中段誉的穴道,伸手往他肩上一提,整个人如同一道风般窜了出去。
“啊!誉儿……恶贼休走……”段正淳大急,连忙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余下段氏诸臣已经和段延庆手下南海鳄神和田伯光乒乒乓乓斗在了一起。(未完待续。。)